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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程 ...

  •   肖寒对齐祯道:“在今晨回来的路上,我心里就有了大概的主意,既然他们是靠衣服的兽皮料子认人,那兴许这就是我们的可趁之机。”
      齐祯也点头笑道:“这也算是咱们跑了那一趟的意外收获,即使是这样的细枝末节也有可能成为制胜之道。我方才听石将军的意思,原来殿下要的是一队人马穿的兽皮,怪不得他脸上要写个‘愁’字了。”
      肖寒拿起冬竹放在他手边的酒壶,斟了一盏浅浅的烧酒浇喉而下,道:“这么个天气是难为他了。不过你不知道,从前石敬亨干过的事可比这个要猛,别说是去山洞里猎野兽剥皮,我刚遇到他那会儿,他正是一个人单枪匹马从百人的匪窝里杀出来的。”
      齐祯惊讶道:“他竟这么生猛?”
      肖寒笑笑:“民间卧虎藏龙,我是幸运,才遇上了如今手底下的这个班子。”
      齐祯却在暗想:既然肖寒有如此实力,为何他跟封沉安打仗时却表现得不温不火,还一拖就拖了这么久呢。
      齐祯出神间,肖寒又饮下了一杯酒,浑身畅快,他回了营地还没休息过,此刻终于得了片刻清闲,他惬意地眯了眯眼,问齐祯:“这酒下肚可以暖身,无忧要来一杯吗?”
      齐祯摇摇头,上回中秋夜里的醉酒还让他心有余悸,从此他再也不敢在肖寒面前碰酒了,他道:“酒虽暖身,殿下也不要多喝。”说着,他就将肖寒又要倒酒的手按了回来,顺便收走了酒壶。
      齐祯又道:“一会儿就歇息吧,这么几天都没见你合过眼,云天还说我的身子骨不好,我看就应该让他给你把把脉,仔细分辨分辨,更需要调养的人到底是谁。”
      肖寒看着被齐祯收走的酒壶,笑道:“怀大人管得真严,连酒都不肯让我喝过三杯。”
      齐祯听了这油腔滑调的话,心中只想笑,但又硬是要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他正了正脸色:“殿下,用过膳就去洗漱吧,这几天劳累,睡个好觉,把身子将养将养。”
      肖寒一手撑着下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对面端坐如画中谪仙的齐祯。他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此刻只觉得人生何求。他道:“确实累了,该好好睡一觉。”
      齐祯见肖寒看着自己在出神,清冷起来:“殿下要去用凉水抹一把脸吗?”
      肖寒站起了身,笑道:“好好好,怀大人的吩咐,本王全都依言照办,一件不落。”
      他一边说着,一边到外边去接凉水。
      肖寒站在雪地里,将冰凉的雪水捧到自己的脸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军中的酒不是好酒,入口不见缕缕醇香,只有刺喉的辛辣。肖寒方才伴着这股直冲脑门的热辣看着昏黄烛火下的齐祯,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那些销骨混想,竟开始蠢蠢欲动了。
      只怪他身旁雪夜相陪的怀无忧,是他旧梦里的常客。
      他的无忧着实是个摄人心魄的美人。
      肖寒看着满地盈盈的白雪发愣,他想,看来以后不好再当着齐祯的面喝酒了。他本是海量的,现在却心底里犯燥热。
      等他回了齐祯的帐子里,齐祯已经脱去了外衣,侧卧了床榻上。榻前拉起了屏风,肖寒只能透过映在白色山水画上的人影看到齐祯背对着自己的模样。
      齐祯听到肖寒走进来,脚步声逐渐向自己靠近,脸不禁又红了起来,他吹灭了烛火,只留一盏桌面上将要灭掉的油灯,好叫彼此看不清对方的动向。
      肖寒走至榻边,轻声唤道:“无忧。”
      齐祯别捏地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不愿直视,只说:“吹灯,睡觉。”
      可他却不知道,肖寒才安分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不安了。
      肖寒的一只膝盖跪在齐祯身旁柔软的棉被上,前倾身子逼近齐祯,声音低缓:“冬日昼短夜长,其实现在还早。”他修长又精健的身子压过来,整个人背着昏暗的光,脸上带着低眉垂眼的笑。齐祯暗道:这明明是一只狼,却偏偏把自己伪装成没有杀伤力的猫。
      齐祯眼看着肖寒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一颗心缓缓地提到了嗓子眼上,脸蛋也越来越热,齐祯干脆把手往后一撑,一只脚从被子里伸出来,将脚掌抵在肖寒的胸口,一副警告的样子:“不许压过来。”
      肖寒瞥了眼这只贴在自己胸口的玉足,心跳漏了一拍。
      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他这样是真心要抗拒还是欲拒还迎。
      刚被雪水镇下去的燥热又涌了回来。
      就那三杯两盏,只算薄酒,还远不足为道。让他这样难以克制的,分明就是眼前的爱人。
      肖寒责怪又克制着自己难以浇灭的情动,但偏巧齐祯在床榻上的一举一动落到他眼里就成了无心的勾引。
      美人香在他鼻尖萦绕,肖寒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不似平时的呢喃,也不同于以往开玩笑似的调情,他的眼睛里如同藏了两团火苗。
      “你确定你这是在阻止我?”他一把将齐祯的脚踝攥住,掌心的滚烫隔着衣料传递到齐祯的肌肤上。
      齐祯见肖寒似乎隐隐有不同寻常的迹象,他的心“咯噔”了一声,腿上开始使劲,想把自己的脚收回来,可肖寒却加紧了手中的力道,硬是不肯松开。
      齐祯一时慌了,他道:“你不是说要好好睡一觉吗?这是想干什么......”
      肖寒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说着,他就将身子压了过来,炙热的嘴唇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齐祯的。
      齐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肖寒凑过来,直到他的鼻息洒在自己的肌肤上。
      其实他是有时间把人推开的,可他就是没这么做,他自己只是呆呆地愣在原地,看着肖寒的脸越来越贴近自己,直到嘴唇上感到一阵柔软袭来。
      就像落水的石子,惊起水花。
      肖寒的接近是试探,压身逼近是暗示,可齐祯都没有明确地回绝他,直到二人吻在一起,齐祯一时间也没给出抗拒的回应。
      原来自己清高了半天,其实身子比脑子实诚多了。
      这种类似默许的行为给了肖寒极大的鼓舞,他开始用舌尖试探,齐祯撑在榻上的双手一下子抓紧了底下的棉被。
      肖寒的呼吸变得更重了,齐祯被交缠的气息袭击得手脚绵软,真是被吻得一败涂地......
      “殿下,有急报!”
      帐外突然传来徐有成紧张而着急的声音。
      肖寒的动作一瞬间停了下来,齐祯瞬间清醒,感觉到璇王殿下有一丝恼怒。
      肖寒不情愿地起了身,可到了半途他又折了回来,再次恋恋不舍地在齐祯湿莹莹的嘴唇上啄了啄、又啄了啄。最终他才彻底站了起来,有些凶狠地对外边大呵道:“等着!”完了又回过头,抚摸着齐祯有些呆滞的脸颊,柔声道:“等我回来。”
      站在帐外的徐有成也是一愣,刚刚殿下那一声“等着”真是凶恶无比。
      这......怎么了这是?难不成跟怀大人吵架了?
      两个人拌嘴了?
      徐有成正奇怪着,肖寒已经从里边风风火火地走出了。
      肖寒嘴唇上的水渍还没干,他冷着一张脸,问道:“什么事。”
      徐有成立刻回了神,严肃道:“殿下,就在刚才不久,瞭望台上望见雁清城内起了几处浓滚滚的黑烟。城门没开,但却在外边逮住了几个逃窜出来的蒙军,是几个小兵,看样子估计是他们自己悄悄从侧城门溜出来的。”
      肖寒原本带着愠怒的脸色骤然一变,唇边挂出几缕弑杀的血性,轻笑道:“居然还挺快。”
      说着他便大步流星地向议事军帐走去,徐有成不敢落后,紧随其上。

      肖寒走后,齐祯一个人独坐在帐中的床榻上,他整个人空洞了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
      肖寒走了有一会儿了,可这个人的气息与体温却跟着了魔似的,萦绕在自己的周身,迟迟不散。
      过了好一会儿,齐祯才头疼地按住了自己的眉心。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如此缠绵地接吻......
      刚刚昏暗却撩人的画面此时开始魔怔地一遍遍重现起来,齐祯的额头上冒出了几滴汗珠,心脏越发强有力地在胸腔里扑腾起来。齐祯后知后觉地开始羞涩,羞涩过后是恼怒,恼怒伴随着自责。
      当初稀里糊涂地贴上去,现在又稀里糊涂地吻了个忘我。
      半晌,齐祯才从床榻上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唤来了冬竹。
      冬竹打起帐帘,看着齐祯一个人披着衣服坐在矮几旁,问道:“怀大人,怎么啦?”
      齐祯问道:“殿下往哪儿去了?”
      冬竹瞥了眼一旁除了有些塌陷却没怎么乱的被褥,回答道:“殿下与徐将军去了议事的军帐。”
      齐祯点点头,刚才肖寒与徐有成站在外边的对话他是听见了的,齐祯对冬竹道:“从今夜起,殿下要是想睡过来,你给我在外边拦住了,不许他进。”
      冬竹有些愣愣道:“啊?......”
      齐祯垂眸:“璇王殿下放着自己宽敞的王帐不睡,偏偏要跑过来跟我挤,一两天也就算了,长久下去像什么话?”
      冬竹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缓缓道:“噢......好,小的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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