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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程 ...

  •   什么从前?何来从前!
      肖寒帮齐祯撩开鬓边碎发:“从前我一日不来看你,你就跟我闹脾气,总吵嚷着说我心里没你了。”
      齐祯听得嘴唇再度白了白。
      肖寒的目光与深思全都系在齐祯身上,他看着齐祯不太舒适的模样,立刻紧张地问:“身子还是不舒服吗?我帮你换药。”说着,他就将手腾了出来去解齐祯的衣带。
      齐祯蜗居在一方床榻上避不可避,连连推辞,死死地憋住想要张口大骂地冲动:“殿下!不,不不,无忧区区一介贱民,岂敢让殿下亲自做这样的事!”
      肖寒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齐祯蜷缩在床头瑟瑟发抖的模样,担忧又有些薄怒:“你在我这里何曾是贱民了?你不要怕我,别人将我看做璇亲王,你只当我是你的夫君。”
      你的夫君……
      齐祯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
      肖寒微微俯下身,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声音低缓温柔:“我知道你什么都还没想起来,也知道你心里接受不了,可没关系,我会帮你慢慢地回想起我们从前的一点一滴,好不好?”
      难不成大名鼎鼎的大魏璇亲王,真的是个断袖?
      “......”齐祯根本就不敢动了。
      肖寒看着他:“把衣裳解了,我帮你上药。”说着,肖寒终于把身子坐了回去,可紧接着,他便拉开齐祯的衣襟,将他的上衣脱得堪堪剩了一件薄薄的底衫,松垮地耷拉在腰下。
      “不!殿下,您真的不用这样!”齐祯一边喊,一边被肖寒翻过身按在榻上。他的双腿挣扎了几下,最后无力地放弃了抵抗。若动作再大一些,一会儿又要撕扯到身上的伤口了。

      齐祯无奈,只得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他想,若肖寒当真疼爱怀无忧此人,那他示个弱,应当能够博取一些怜爱。
      齐祯当下就讨饶道:“殿下,伤口很疼,很疼啊......”
      肖寒真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疼到受不了了吗?”
      齐祯将脸埋在枕头里,点了点头,留了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后脑勺,肖寒稍一沉默,后绝情道:“这是良药,你忍着些,好不好?况且你身子上的伤痕太多,必须上药,否则岂止疼这一次两次?”说着,他将齐祯虚掩在身上的底衫揭开,露出了整个伤痕累累的背。
      肖寒抿着薄唇,想要伸手去抚慰那些伤,他沉默着挖了一些黑黢黢的药,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抹匀。
      那看病的老者妙手回春,三日一过,多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黑红黑红的,一道又一道。齐祯本就跟个病美人似的,肤色白皙,现下伤疤与肌肤一对比,看上去触目惊心。
      冬竹端着热水走进来,抬眼就看到了床上那番“琴瑟和鸣”的光景,顿时吓得他脚步一颤,慌忙收回视线,差点儿将水洒了出去。
      冬竹正分心,肖寒一记眼神凌厉地飞过去,才将冬竹从浑僵中吓醒。他赶忙跪坐到床榻边,低头装聋装瞎地侍候起来。
      肖寒的指尖能感受到美人肌肤上的坑洼不平,他的心像失足一般,好似不慎滑下几级台阶,有一瞬而过的失重感,惊慌转瞬而来,也转瞬即逝。
      上药后,齐祯翻过身,如同饱受了折磨一般,靠着床头微喘。他披着敞开胸膛的底衫,露出精健的胸腹,景色美好得让肖寒猝不及防地眸光一亮。
      齐祯后知后觉地赶紧捂住了胸口。
      “殿下,我身子好乏......”齐祯面色有些差,想赶人走又不想去看肖寒的脸,只能眼神飘忽到别的地方。
      肖寒终于善解人意了一回,替他盖好被子,温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齐祯笑盈盈地目送肖寒离开,脸上堆出来的笑容随着那道身影的消失而一同不见。

      肖寒走出屋子,寒风扑面而来,一下子就将他从屋里带出来的躁动吹散,而他的嘴角却情不自禁地爬了笑意上来。
      他始终放心不下屋里的人,随即又吩咐了一遍下人,再三叮嘱:“好好伺候着怀大人,不可多嘴。”随即又沉下面色,一扫在齐祯面前的温柔,招来管家,说道:“在这个院子里做事的下人,最好都是信得过的哑巴。”
      管家自然明白肖寒的话中之意,躬身贴耳,对肖寒保证道:“请殿下放心,一切事宜已经妥当,怀大人在府里头很安全。”
      肖寒这才安心了些,恋恋不舍地离开这座能牵他魂的别院。

      肖寒回到议政厅,望了眼桌上堆成小山的公文纸张,揉了揉眉头,秦风清推门而入。
      “殿下,燕要再度谈和。”
      肖寒点点头:“写折子上奏父皇,条件好好谈,还有,提防着点肖佲。”
      “是,”秦风清道,“殿下,还有一事,昨晚营帐里捉住了一个刺客。”
      肖寒皱了皱眉,道:“按以往的规矩交去处理便是,何须告诉我。”
      风清左右望了望,凑近道:“殿下,您有所不知,那刺客身份非同一般......”

      数日又过,齐祯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整天都呆在温暖的屋子里,让他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他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衫,膝盖上搭了一条毛绒绒的毯子。据冬竹说,这是肖寒的。
      齐祯合上手里的书,心中烦躁。他摸了摸那毯子的质地,顺滑柔软,造价不菲。
      肖寒这些天似乎十分忙碌,接连三天未见人影,可让人送来的东西倒是不少,且精致昂贵,用以摆玩。
      齐祯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几缕墨发被不耐烦地甩到脑后。系在发上的几根宝石链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齐祯心里更加烦乱了,——在肖寒送来的一堆珠光宝气中,也有几个系发的宝石链子。齐祯眯了眯眼,嘴角边蔓延起了冷意。
      “怀大人,殿下来了。”门帘外侍候的冬竹对着屋子里说道。
      齐祯刚抬头,肖寒就进来了。
      璇亲王殿下雍容华贵的长袍因步伐款款而摇曳起风,齐祯拢了拢衣襟,立刻眉目温婉地扬起恭敬的笑脸。
      “殿下,您来了。”
      “我来看看你。”肖寒怕自己带进来的冷意卷到齐祯的身上,先在炭盆边站了一会儿烘烤自己的双手,他望向齐祯,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在了齐祯头发上的宝石链上。恰逢阳光照在上边,经巧匠细细雕琢后的玉石散发出幽柔的光彩,与三千青丝相映,流光溢彩,相得益彰。
      他又看了看齐祯已经红润起来的面颊,冠玉般的面容上,一双明亮又透着计算的眼睛正十分无邪友好地看着自己。
      肖寒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随后温声问道:“身子好点没?”
      “好多了,无忧有罪,让殿下担忧了。”齐祯轻声细语道。
      “瞧你说的,什么有罪没罪的,看到你安然无恙我才放心。从前在政事上总有你在身边帮衬一二,如今离了你,我还真是有点不自在。无忧,快点好起来,回到我身边来。”肖寒说话时满眼都是情深似海。
      齐祯一愣,肖寒的意思竟然是要自己帮忙辅政?!这不是自动送上门来的烙饼吗?若是能得到大魏的一些消息带回北燕,那也不虚自己目下所受的一番苦了。
      可他面上却不再将情绪外露,他似乎真的就是一个失忆后经不起大风大浪的娇宠,惊讶又担忧道:“殿下,无忧何德何能可以在政事上为您分忧啊!”
      肖寒走至他面前,单腿屈膝跪下,目光自下而上凝望着齐祯,他握住齐祯放在毯子上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这些事你从前都是做惯了的,何惧之有?何况你自己也曾说过,男儿志在家国山河,如今重新着手,说不定还能助你慢慢恢复从前的记忆。你就试试,好不好?”
      “殿下……”齐祯佯装犹疑,不知该如何才能顺其自然地接过肖寒抛来的橄榄枝。
      “今日的药可换过了?”肖寒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齐祯思忖一二,回答:“换了。”
      肖寒起身,伸手就去剥他的领口:“我帮你看看。”
      齐祯慌忙按住衣襟:“殿下,真的换过了……”
      “啪嗒”一声,膝盖上的毛毯滑落,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齐祯竟直接被拦腰抱了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单衣被滑下,齐祯背上一片清爽,除了数道结了痂的伤口,哪来药膏一丝一毫的痕迹。
      肖寒顿时脸色一沉:“为何不肯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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