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今天你泡到对面的时政婶了吗》H2SO4夜

7、尾声

　　（尾声）

　　“所以，这就是宗近你和前辈初遇时的事啊？”

　　午后暖融融的阳光投落宽敞明亮的廊下，樱只穿着宽松T恤，没什么形象地盘腿坐在穿着蓝色作务服和老年内衣的付丧神身边，手撑着下巴。习习微风迎面拂来，轻轻撩动少女额前灰色的发丝，她手里还捏着一串团子，只咬了一口就忘了继续吃，在半空晾着。

　　三日月垂眸望着手中茶杯里漂浮的茶梗，唇边笑意温润，“是啊。”

　　“那后来呢？”

　　所有故事也许都停止在“当时”最好，因为后来发生的事，往往都不尽人意。

　　三日月的目光投落庭院。时节已是深秋，院子里的枫叶被秋意染上深浅不一的红色，衬着远天明净如琉璃的湛蓝天色，明艳艳的随风张扬着。一片红叶被风卷到廊下，他的目光随着收回，看着身边的女孩目光也吸引过来，伸出细白的手指捏起那片比夏花更艳丽的叶子，灼灼红光映着她素白如瓷的脸。

　　他初来这座本丸时，那个女孩也喜欢在午后粘在他身边摸鱼聊天晒太阳蹭茶点，心思干净得不染尘埃。她捡起飘落廊下的红叶，挑选出最漂亮的几片，神秘兮兮地对他说自己打算拿这个给另一个人制造一个惊吓，垂落肩头的深红长发也如红叶般艳丽。

　　但后来，她就不会再来了。

　　再后来的后来，她永远也不会来了。

　　“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在与溯行军的那场正面大型战役中，我们本丸负责掩护大部队转移。任务完成后我们也要撤离战场，但溯行军的主力已经追了上来，需要有人留下来断后。主公本应该与我们一起撤离，但她坚持要回去找留下的人。”

　　他们最后分别的时候，已经躲了他很久的女孩死死瞪视着他，犹如在瞪视仇人。他开口想唤她，想叫她不要害怕，他会陪她回去找那个人，却被她厉声打断——

　　“别再叫我小姑娘！”

　　她从未如此严厉地对他说过话，一字一句透着狠绝，深瞳燃烧着熔金般的光，“叫我主公，这是命令。”

　　“三日月宗近，你听着，我命你同其他人一起撤离，不许回头。”

　　他被言灵束缚着，动弹不得，甚至发声也艰难，只能低低唤了一声，主公。

　　她把调好并启动的时空传送器塞进他怀里，一步步后退着远离，大概是担心他会挣脱言灵突然发难，始终紧紧盯着他。

　　盯着他从未有过的狼狈身姿，盯着他脸上优雅的笑意荡然无存，盯着他目光中第一次显露出真切的惶恐。

　　“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最后，她在传送阵的光芒彻底吞噬他的瞬间，轻轻投落这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主公最后还是自己回去了。她也找到了断后的人。但……付丧神有极御守保护，最终保下一命，她自己却因强行打开大批时空通道回溯时间而灵魂重创陷入深度昏迷，何时醒来是个未知数。”

　　这只是个委婉含蓄的说法，科学的医学说明对审神者目前的状况有一个更直观也更残酷的陈述：脑死亡。

　　她被现代的医疗器材维持着最基本的生理活动存放在这座本丸，只是因为那具年轻的身体尚存有充沛的灵力，仍能维持本丸的运作，而如果本丸易主，付丧神与新的主人重新订立契约，原有的高练度灵力都会因契约重置而付之一炬，重头再来，这在政府看来显然是件得不偿失的事。

　　这座本丸并不需要易主，它只需要有一个人来替已成为一具空壳的主人代理她的工作。月见里樱因此被派到了这里，作为代理审神者。

　　“其实她12岁时就作为政府最早一批审神者来到这座本丸，鹤丸国永是当时政府派给新任审神者协助建立本丸的付丧神，与她甚至比她的初始刀还要更早相识。”

　　所以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谁也插不进去的。就算有过分分合合，就算有过彼此误解与伤害。

　　“主公现在所在的那座院子，听说就是他们最早居住的地方。那地方现在鹤丸是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的，所以他上次对你的态度，你也不要太过介怀。”

　　三日月说着望向身边的女孩，神情中有温柔的劝解。樱呆呆回道，“啊？我没在意啊。”空茫的表情看起来似乎都已忘了不久前刚发生过的不愉快的事。

　　“那就好。”

　　付丧神欣然地笑了笑，抬手轻轻帮女孩捋开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他的目光又淡淡投向远方，仿佛穿过重重院落到达远处那座幽静的别院，白墙青瓦、四时美景，都映在他瞳中月下。他望了很久很久，如同站在空旷的山野，久久凝望故人的墓碑。

　　“宗近，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改变历史的确是场最大也最可笑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