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复问]全身而退》袖里糖

8、19-20

　　19
　　“阿问，帮我倒杯水。”
　　“好。”
　　“阿问，我想吃水果。”
　　“……好。”
　　“阿问，把那份报纸给我。”
　　“…………给。”
　　“不是这份，是那一份。”
　　“……”

　　“真难伺候……”李问忍不住低头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吴复生斜眼看他。
　　“没什么。”李问再抬头已是笑容满面，“我说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千万别觉得麻烦。”
　　“好的，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吴复生抖了抖报纸，终于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面，李问悄悄松了口气，一张脸苦瓜似的马上垮下来。

　　好在生活不是狗血电视剧，吴复生的伤没想象中那么重，只是血流的多，失血过多又导致了昏迷，也怪他，当时完全慌了神，只想着快点儿去医院，完全不敢直视吴复生的伤口，还以为他是受伤很重所以流那么多血，没有及时包扎。
　　万幸吴复生只是虚弱，没有生命危险。
　　李问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倒是感觉自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一样，整个人站都站不起来。

　　在加拿大医院休养了三天，那三天里李问时时刻刻都陪在吴复生身边，寸步不离，生怕再出点儿什么事，他心里一直不安稳。
　　好不容易等两人回到了香港，李问总算有了归属感，大家都在香港，就算被他多事体质猜中，后面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好歹也有人帮衬。
　　但……

　　李问看了一眼悠闲自得看报纸的吴复生，有些无语。
　　这位老板一回来就说感觉不舒服，一定要在医院复查一遍，李问好不容易松弛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陪着他大大小小的检查做了个遍，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身体素质非常好，只是伤口还没长好。
　　吴复生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个漏洞，提出自己必须在医院继续休养一段时间。
　　另外，提出“李问作为老板的员工，没有好好保护老板的安危”这一理由，特地指定他继续照顾自己，以示赎罪。
　　就像在加拿大一样。

　　李问一开始是被吓懵了，在加拿大是，刚回到香港也是。
　　这会儿完全回过神来，这位老板，想必只是在耍他。
　　而且！
　　其他人全都看出来了！
　　否则怎么大家见到他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完全没有对上级受伤表示任何担忧或者惋惜！
　　然而，他没有办法拒绝。

　　也不知道两人还要纠缠多久，但李问在看到吴复生受伤的时候，已经默默在心里做了决定。
　　只要吴复生能活下来，在以后和他相处的日子里，自己会唯他马首是瞻，绝不跟他作对。
　　所以即使知道吴复生只是觉得有意思，故意耍他，李问也事无巨细从不拒绝。
　　反正也没有其他什么损失。

　　吴复生这个人一向让别人琢磨不透，平时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没见多讲究，但这次住院却挑了最高级的病房，基本上和总统套房一个标准。
　　有沙发，有陪床，各种用品都是特制的，还有独立卫生间。
　　照顾他起床吃饭喝水消闲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帮他洗澡。
　　按照吴复生自己的说法，他自己洗一定会弄湿伤口，所以需要李问帮忙。
　　而李问：“……简直胡说八道。”
　　可是他没有拒绝的权力，真要算起来，他可以使用的拒绝机会，在上辈子已经用完了。

　　李问在得知自己必须追随老板之后，极其有心地把调色材料分成小份偷偷带到医院里来，闲下来就抓紧时间搞研发。
　　吴复生反倒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不知道是不着急赚钱还是对他有百分百的信心，心情好了就跟他一起做实验，但大多数时间就是拉他到处晃悠，简直像提前进入了老年养生期。
　　又是一天夜里，李问趁老板这会儿专心在隔间打电话的时间，自己默默调色。

　　已经距离成功很近了。
　　他早已把配方熟记于心，这段时间又一直在做实验，只要再接近一些，他就功德圆满彻底完成任务了。
　　李问心里有谱，就是这两天的事。
　　绝对没问题。
　　他兴奋起来。

　　就连吴复生结束通话，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他都没发现，蓦然感受到头上笼罩了一个人的影子，险些吓了一跳。
　　“好专心啊。”吴复生一只胳膊撑在他身侧，整个人在他头顶，李问即使抬头仰望，也看不清楚这个人。
　　“这么努力我是不会付你加班费的。”吴复生带着笑意的声音，萦绕在头顶。
　　灯光影影绰绰，莫名就多出了些名为旖旎的怪异气氛。
　　李问心中升起异样情绪，想躲开，刚一动身，吴复生先让开了。

　　“到时间洗澡了。”他走到床边边说边脱下外衣。
　　这富家公子，医院的病服都不愿意穿，也不晓得赖在这儿占着人家的床位干什么。
　　好在这最高层次的病房，一般人也住不起，住着的不是豪门贵族，就是吴复生这样，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
　　李问心里不至于有多少负罪感。

　　身材真好啊，每次帮吴复生洗澡总是忍不住在心里这样感慨。
　　平时也没见他锻炼几次，怎么这么会长，肌肉匀称，身材比例更是绝了。
　　“不过我也不差嘛。”李问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跟着吴复生进了卫生间。
　　由于不能大面积碰水，李问会避开伤口帮他擦身，然后吴复生自己搞定，之前都是吴复生随意站着，李问前前后后忙活。

　　然而今晚……
　　还真是哪哪儿都不对。
　　吴复生和李问面对面站着，李问微微抬头看着吴复生，他眼神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就快要被吸进去了。
　　李问立刻转移目光，清了清嗓子，“你先转过去吧。”
　　意料之外地，吴复生没有动，李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吴复生反而又向前走了一步，两人挨得很紧，几乎没有距离，李问可以清晰感受到吴复生身体传来的温度。
　　李问慌了，忙乱中推了他一下，然而又惦念着他的伤，没太使劲儿。
　　就像小动物无畏的挣扎，而吴复生几乎纹丝不动。
　　“你你你……你干嘛？”
　　李问眼神中的慌乱出卖了他，吴复生突然笑了，继而歪头欺身向前，准确地含住了他的唇，而李问因为那笑容迟疑了半秒，没能成功躲开。

　　感受到唇上的湿热，李问回过神来，急忙推开吴复生，吴复生也不恼，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我我我……我不是……”李问急切地想要解释。
　　“我管你是不是。”
　　吴复生恶狠狠地打断他的话，再次低头，并非之前的轻触，转而变成了攻城掠地般的猛攻。
　　李问避不及防，更可怕的是，吴复生的眼神，就像是盯准了猎物的狼，而李问心里清楚，自己就是那只猎物。

　　20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李问完全可以推开吴复生，但他没有，任由吴复生行为放肆。
　　为什么没有推开他，反而默许了他的这种行为？
　　李问把剩下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问题上。

　　吴复生见他不再作出拒绝的姿态，很是满意，从野蛮凶狠转变为情意绵绵，这才发觉舌尖有血腥味，刚才太用力了，咬破了李问的嘴唇。
　　不过这味道让他瞬间兴奋起来，再看到李问懵然迷茫的小可怜样，有什么东西把吴复生的心占满了，满到要溢出来，满到要爆炸了。
　　他一边柔和地亲吻李问，一边抬手想要解开李问的衬衫扣子，李问一回神，往后一退紧紧贴在墙上，眉头紧紧皱着。
　　吴复生笑了：“你刚才有机会走的，现在想停下来，来不及了。”

　　李问这才发觉嘴唇上的刺痛感，抬手擦了一下，手背多了一抹红色。
　　“你咬我？！”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吴复生觉得这个时候还因为这种小事而责怪他的李问可爱极了，顺便觉得他的衣服碍眼得不得了，“对，我咬的，给你机会报仇，现在，马上……”最后呢喃造成的酥痒沿着李问的耳朵直接钻进他心里，像只有毒的蜈蚣。
　　李问偏了偏头，手足无措，他应该拒绝的。
　　没错！他应该拒绝的！

　　可惜还没等他下定决心想好怎么开口，吴复生两手一用力，他的衬衫便不翼而飞。
　　“你……”
　　吴复生给他的状态就像是喝醉了一样，但是日夜和他待在一起的自己非常清楚，他没有喝酒，更没有醉。
　　李问感受着脖颈处细细密密的吸吮，纵然心里明白这件事是不对的，但身体却率先沉沦了，这让他觉得很羞愧。
　　和吴复生沉溺于这种纠缠中，这个认知竟然该死地让他有了久违的兴奋的感觉。

　　李问没有拒绝。
　　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身体告诉他就放纵这一次吧。
　　明天，等明天太阳升起，就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问想清楚这个，再看向吴复生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主动凑了上去，亲吻吴复生的下巴。

　　……

　　“混蛋……”李问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吴复生趴在他身上，不言语，李问完全虚脱了，靠在他怀里，吴复生亲了亲李问唇角的小伤口，脑袋抵在他的脖间，一副餍足之色。
　　“这不是挺好的么。”
　　李问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大脑放空，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