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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白日梦 ...


  •   他俩将张成海扔给医生便走,反正张成海还处于晕死状态,挂着水也没法移动,他俩直接奔向办公室,一大口袋包子遇到没吃早饭的都得拿一个,走到办公室时已经见底儿了。

      “孩儿们,你们的早餐到了。”于漠说完便收到了一众诧异的眼神。

      “大包子!真是稀奇啊,头儿你今天居然没有因为起太晚来不及直接略过早餐,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张菁菁拿着个几乎跟她脸一样大的包子说。

      “附议。”宋玉啃包子的间隙也抬头见缝插针的说。

      “看来真是吃的也堵不上你们的嘴,那就用工作来堵吧,眼镜你确认你一下李宏这个人的航班信息真假,还有把你目前整理的陈航相关信息给我看看。U盘里面是酒吧监控,青儿看看近期有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以及陈航的部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对了,青儿,现场周围监控有进展了吗?”

      “还没有,排查了周围监控,没有可疑人物和车辆在必经路停留过,凶手特意避开了有监控的路段,抛尸现场也在盲区,除非有目击证人,否则很难有什么突破,目前我们在排查从陈航手机最后定位位置到沿海海滩之间的监控。”张菁菁接过U盘说。

      “恩,那么大个人不可能直接拖到沿海,肯定有运输工具,无论什么车型都不要忽略。”于漠说。

      “老大,刚才核实了,李宏确实是五天前离开的南城,一直在外省,昨天早上才回的南城,期间也没有他出入南城的乘车或航班信息,这是目前整理的陈航资料,近期没有发生任何经济纠纷,也没与其他人有过冲突,对了,查到陈航几天前去医院过,开了一些处方药,全是安眠药一类。”

      “安眠药?药物分析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徐继翻着手里的资料问。

      “已经问过鉴定部门了,说今天内可以出结果。”张菁菁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抬头对徐继说。

      “张成海已经提回来了,现在医疗室躺着呢,等他醒了就审问。”于漠接过宋玉整理好的资料后说。

      “啊?!晕了,还在医疗室,老大,你把他怎么了?!”张菁菁和宋玉蹭的站起来,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一天天学什么不好非得学你们徐队。”于漠拿出手机准备给任然打电话,告诉他一些案情进展,顺便问他今天来不来市局,至于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任然并告诉他案情进展,于漠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

      南城沿滩区某私人疗养院,任然和张平川一大早就来到了李雪梅的病房外。

      “教授,她的家人不在这里陪她吗?”任然往病房内看了看,病房内除了躺在床上的李雪梅没有其他人。

      “她丈夫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儿子工作太忙没时间再来照顾她,所以才送来沿滩区的这个私人疗养院,这儿清净环境又好,照理说对她的病情应该大有助益的,但近期她的情况却不太好,以往发病频率在一年一次,最近三个月都发病两次了,前几天她自杀未遂被医生抢回条命,就这样不吃不喝仅仅靠挂水来维持生命,前两天院长找到我,跟我说了她的近况,我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但我事儿太多不能兼顾,就把你一起带来了。”

      “她最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她的这种转变。”任然说。

      “我跟院长也是这么想的,最近在她身上发生的事与十多年来她的常态不符,一定有什么外加因素影响了她。”

      “但她十几年来的这种常态也有问题啊,哪个正常人没事儿一年要自杀一回玩啊。”

      “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这院长也不愿意跟我说这块儿,她这种情况送到更大的城市去检查,更精密的仪器和更专业的医生对她自然更好,但院长只给我说李雪梅自己和她的儿子都不愿意去其他地方,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愿意多透露还是真的不知情。”

      “要么不知道要么不透露,那我们走吧,教授,不带他们玩了。”任然作势要拉着张平川走。

      “你就想皮这一下是吧?”张平川神情严肃的拍掉了他的手,其实心里很高兴难得看到任然这一面。

      “嘿,走吧走吧,教授,我们进去了吧。”任然跟张平川进到病房后,李雪梅躺在病床上并没有醒来的意思,“可是……她这样我们也了解不了什么东西啊。”

      “你在这里,我去与她的主治医生沟通一下。”张平川说完便出去了。

      任然在张平川出去后在房间四处查看,病房是单人间,简单舒适的布局,但家居用品都很齐全,沙发、电视、冰箱等应有尽有,房间四处都是长时间居住的痕迹,每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出看护人员的用心,她的子女对她应该还是挺上心的,至少在经济上是未曾苛待于她,往窗外看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绿色,绿植覆盖面很广,远处甚至还可以看见海,对于视觉上来说无疑是享受的,医疗环境如此好的情况下,李雪梅的病情却日益恶化,她的心结是什么?或者有什么外加因素……

      “阿姨,你到底在逃避着什么……”任然走到病床边坐在椅子上很安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李雪梅,脸上因长久的病痛而浮现出灰白之气,骨节过于突兀的手上因长期输液植入了静脉港,看起来狰狞可怖,任然赶紧将视线从她的面容上移开。

      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放着束花,挺好看的,但任然不认识是什么花,便顺手拍了下来,花瓶旁放着一叠明信片一类的卡片,任然一张张的看了下,大多都是各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或风俗特色一类的,明信片新旧不一,显然不是一套的,但每张明信片背后却没有任何字句或落款。

      “您好,请问您是?”任然看明信片时护士进来检查李雪梅的情况,突然看见一个陌生人坐在李雪梅病床边,不由吓了一跳。

      “您好,我叫任然,是院长朋友的学生,院长请我老师来帮忙看看李雪梅,老师刚去找主治医生去了,等会就过来,这是我的证件,放心,我不是坏人。”任然今天穿着白色呢子外套,内搭是浅色系的毛衣,皮肤被称得更加白皙,眉眼深邃,就像拂面而来的干净清爽的风,与所谓的“坏人”相差甚远。

      护士在任然刷脸又刷证的双重攻击下,很轻易便相信了他,“啊,原来是这样啊,李阿姨常年住在这里,最近不知为什么情况加重了,真希望你和你老师能帮助到她。”

      “我们一定尽力,这明信片是李阿姨的吗?”任然挥了挥手上的明信片。

      “这些啊,这些明信片全是她儿子每次来看她的时候给他带的,啰,这花也是李阿姨儿子带来的。”

      “他儿子对她还真是蛮好的,这些医疗资源和环境,还有这些明信片、花一类的,很用心。”

      “是啊,李阿姨两个儿子都很孝顺呢。”

      “她有两个儿子?”

      “对,小儿子经常过来看她,这些明信片和花就是小儿子带来的,每次来都在病床陪李阿姨好久才走,大儿子工作挺忙的,虽然很少来但也是一有空就来看李阿姨,可也是能理解的,毕竟李阿姨每年的医疗费用和各种开销加起来确实不是小数目。”护士一边给李雪梅做例行检查一边和任然搭话。

      “前两天她的小儿子来过吗?这花看着还挺新鲜的。”

      “恩,他前两天来看了李阿姨,带了花来,还陪了她好久……唉,陆医生来了。”护士检查完后将被角给她掖好就出去了。

      “任然,这是陆医生,陆医生,这是我学生,任然。”张平川介绍着。

      “陆医生好。”任然起身向陆医生打招呼。

      “你好你好,早听院长说张教授要过来,久仰张教授大名,一直想找机会认识认识,没想到这次还带着爱徒一起来了,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陆医生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病房回荡。

      “陆医生谬赞了,可以给我们说一下李雪梅的具体情况吗?我们也只是看了一下她的基本资料,了解不深。”张平川在话题跑偏之前,及时发问。

      “对对,先说正事,李雪梅这个患者很特殊,从她第一次发病到现在有大概15年的时间,她的发病时最主要的表现就是有自杀倾向,15年的时间里,每当她发病就以各种方式企图结束自己的生命,当然期间医院也成功拦阻了很多次,但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陆医生目光转向病床上的李雪梅。

      “造成这种疏漏的地方在于她不发病时就与正常人一样,而且她每次恢复后都不会有自杀的记忆,这也就让她更像普通人了,极大可能的降低了医护人员的警惕性,她发病都是突发性的,目前我们没有发现有任何征兆,我们疗养院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很适合修养,但对于她这种特殊案例,我们也曾多次建议她和他的儿子前往国外接受更好的检查和治疗,无奈她和她儿子都不愿意,李雪梅在未发病时没有任何相关记忆,发病时的她又无法接受医生的治疗,这种情况就算医护人员再怎么用心也是徒劳,以往平均一两年会发病一次,但最近三个月就发病了两次,我和院长也是没办法了才联系的张教授。”陆医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雪梅慢慢诉说着,眼神语气透着悲悯。

      “恩……她这个情况确实比较复杂,最近三个月她的生活有什么变动吗?”张平川拨了拨眼镜问道。

      “没有,都是同往常一样的作息,也没有接触过陌生的人,我们这边实在找不到有什么恶化她病情的因素。”

      “治疗呢?各个方式的心理干预疗法都尝试过了吗?”张平川说。

      “我接手李雪梅患者后,疗养院有条件给予的治疗方式都尝试过,但患者虽然生理配合但心理不配合,自然效果也就不尽人意,我老师退休后,就将这个患者交给了我,我也是同我老师一起接触了患者一两年的时间,她才愿意配合我参与治疗。这个患者内心有很强的屏障,甚至将她自己都隔绝在外,外人更无法突破这个屏障。”

      “确实比较麻烦,她目前的状态我们也无法了解什么,这样,陆医生,你把你老师的联系方式给我,还有李雪梅的所有资料,我们回去探讨一下看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案。”张平川说。

      “也好,这是我老师的联系方式,李雪梅的资料在我办公室,我去给你们拿。”

      陆医生走后就只剩任然和张平川在病房内了,两人实在不忍再看李雪梅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便一同到病房外等陆医生,这个时候任然的手机响了,是于漠发来的信息。

      “……教授,我想问一下,你是给我找了个免费差事儿吗?”任然将信息递给张平川看。

      “哈哈哈哈!于漠这小子太嚣张了,就五个字儿“任然,来市局。”就把你打发了!”张平川彻底被逗乐了拍着任然的肩说。

      “……教授,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任然正色。

      “他们最近大案太多,人郑局找我要人,我和他多年的老朋友了,难道拒绝他不成?再来让其他人去,我也不放心啊,我看你最近不是也在收集各类刑事资料吗?你去市局的话不就近水楼台嘛,而且就拿李雪梅这个案例来说,你从市局查到的资料肯定比陆医生手里的资料更加详细。”

      “这倒是。”任然深表同意地点点头。

      “对了,你干嘛在收集刑事资料?在准备论文吗?”张平川拨了拨眼镜。

      “没有,就多看看各方面资料总是好的。”

      “你呀,快去市局吧,我待会还有事,还得找个时间去与陆医生的老师聊聊。”

      “唉……”任然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不是很愿意跟这个于警官打交道,可能源于动物对危险的预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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