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个性调频》澄光

21、弟子

　　“砰！”
　　演武场传来一声巨响，绿谷出久被变频优一个背摔扔了出去。
　　“场外！”马景川挥手示意决出胜负。
　　“耶！胜利！”变频优得意地双手叉腰，黑色短发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金色。
　　“呜，果然那个地方就是突然变招小优还是能反应过来吗？小优和小胜一样反射神经都很强，如果想要攻击到他们一定要更加出其不意，甚至要误导他们才行。是不是应该加上假动作，对了可以先用山突（空手道中的一个招式），然后……”躺在地上的绿谷出久还不等爬起来就开始自我反省，密密麻麻的文字从他口中溢出几乎要在空气中形成文字泡。

　　——说实话有点可怕。

　　绿谷出久的武学天赋虽然比不上反射神经快到可怕的爆豪胜己还有悟性绝佳的变频优，但他的根性和急智时常让他们为之侧目，那一旦投入到一件事所爆发出的热情和强大的专注力让他也紧咬着另外两人不放，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翻盘，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优无奈地上前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你先起来再反省也不迟啦。”
　　“哈哈，抱歉。”绿发少年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啧，臭久你打完了就赶紧下去！待会儿我再和你打。”金发少年不耐烦地瞪着一双红眸，站在场上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草坪头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呢，快上来和老子一决胜负！”

　　是的，少年，距他们入门已经过去三年了，两人身材在长年锻炼下都拔高了许多。
　　在这三年来，梁山泊每三周都会举办一场切磋，三人不使用个性地进行战斗。
　　39:11，这是两个少年之间的胜率。
　　一开始是爆豪胜己的绝对胜利，但随着绿谷出久学习吸纳的越多，他进步的越快。不同于爆豪和优那极为鲜明的个人色彩，他身上融合了各家之长，甚至有着往日踢馆者的影子，结果造就了他虽然稚嫩但变化多端的拳路，一时不备的爆豪胜己就在接近二十连胜的时候翻车了。

　　在输的那一刻，爆豪胜己倒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动静，而虽然赢了但自伤八百的绿谷在还来不及为第一次的胜利欢呼的瞬间就昏了过去。
　　优那时候一边为绿谷的进步而高兴，一边担心爆豪这个自尊心高上天的家伙，尤其是在她一不小心把他给毫不留情地摔出去之后就更担心了，还偷偷跟着他回家，然后被骂走了。

　　虽然边哭边骂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但第一次看他哭成那样的优简直慌得一批，根本没法还手地被爆炸轰走了。
　　优还想了一晚上第二天要不要去接他，要是他因此自闭不肯来了怎么办。但第二天眼睛还有些红肿的爆豪胜己就自己出现在道馆，然后比以往更加发狠地训练，并在下次切磋中获得胜利。

　　不过在那之后，虽然爆豪口中还喊着“废久（DEKU）”，但比起以往浓浓的蔑视意味，越来越像是叫习惯的外号“臭久（DEKU）”了。
　　两人之间的胜负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面倒，而是互有输赢。只是每次输了爆豪都会爆炸到他扳回来为止就是了。
　　绿谷在慢慢累加的胜利中树立起了自信，也更加卖力，就是他那不自觉的记录和碎碎念行为有时候实在太过STK，惹得优都没忍住把他丢出去免得被爆豪炸死。

　　“小胜啊，我现在头发都留长了，你再叫我草坪头不合适了诶。”优双手环抱胸前，实在没忍住吐槽道，“而且都认识快三年了，你就不能好好叫我名字吗？还是这是你给我的爱称？不要吧很难听诶。”
　　“哈——？！”爆豪胜己额上青筋直跳，“你在说什么恶心的东西啊！”
　　“所·以·说，你不叫我名字的话我今天就不和你打啦！”
　　“谁要喊啊你个垃圾！西内！”
　　……

　　啊，小胜又开始单方面和小优吵架了。
　　绿谷习以为常地站在一旁扶额，每次都是优有意无意地戳到爆豪的爆点，然后非常淡定地回应对方的爆娇发言，甚至有时候会火上浇油。
　　这三年他其实也慢慢习惯了，不像以前总是惊慌地想阻拦两个人。
　　反正也拦不下来，不管是想打人的那个还是乐此不疲地挑事的那个。有这时间不如去整理笔记呢。
　　绿谷面无表情地想着。

　　如今绿谷和爆豪六年级，优也升学进入折寺中学，成为了一名国中生。
　　但小优即使成了国中生也没有成熟到哪里去呢。
　　看着已经停下垃圾话攻击和爆豪厮打在一起的变频优，绿谷出久有些出神。
　　说起来，因为中学距离比较远，优每次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在演武场了，这么久居然一次都没有看过传说中的诘襟（日本男生校服）诶，下次要不要拜托小优给他看看呢？

　　“哇！好险！小胜说真的，叫声‘小优’来听听嘛！”
　　“滚！”

　　场上的动静吸引回了少年的注意。

　　……算了，感觉很害羞，反正明年他也要升国中了，不急这一时。还是赶紧看他们切磋吧。

　　至今还在误会好友性别的绿谷出久，今天再次绝赞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机会。

　　◆◆◆
　　“那三个孩子就是你收的弟子？你要推荐哪个？”满头灰白的矮小老爷爷盘腿坐在床边，嘴里叼着一个鲷鱼烧看着床头的相框。
　　变频优笑意盈盈地圈着两个男孩，绿谷出久有些害羞地笑着比了个V，而爆豪胜己嫌弃地撇过头没有看着镜头，被发丝掩盖的耳朵露出些许微红。这是那次登山看日出的时候拍的。

　　“绿色头发那个。”白滨谦也靠坐在床头拿过相框。
　　“嗯？那是你孙女？长得不像啊。话说这不是三个男孩吗？”
　　“不是，黑发的那个才是我孙女。”
　　白滨谦也手里摩挲着照片，开始一个个介绍到。
　　“她天赋绝佳是天生的武者，性格也很随和开朗，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但骨子里其实她和她爸爸一样任性且自我中心，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对规则框架有着天然的不屑一顾。”

　　“金发的那孩子是个天才，有着惊艳的天赋和永不停歇的进取心，看似暴躁但很能冷静下来考虑问题，他日后定能成为一线战斗中最活跃的那个。不过这孩子对弱者缺乏包容与耐心，至少现在还不行。”

　　“至于最后一个……他实力最弱，天资也是最差的。但是，”白滨谦也停顿了一下， “他的心性却是三个人中最强的。”

　　“心性？”
　　“对，就像是看到了年轻的俊典。”
　　“哦？那可真是……”老人诧异地看着他。
　　八木俊典，那可是NO.1英雄欧尔麦特的本名，居然对这小孩有这么高的评价吗？

　　“虽然他时常自卑，但其实除了无个性，他并不比任何人差甚至更为优秀。或许有所偏心，但我也想让那孩子登上那个舞台。”白滨谦也想着当年握住他衣角的小手，自豪地笑了。
　　“格兰特里诺，我认为他是最适合成为【和平的象征】继承者的人。”

　　“虽然你这么说，但不觉得太早了吗？他还才12岁，现在性格都还没定型吧？”
　　格兰特里诺拿起第二个鲷鱼烧，状似不在意地说道，但其实已经默默把绿谷出久划入观察范畴。

　　“当然这需要俊典自己日后来决定，我只是给他推荐，希望他能把那孩子放入候选名单罢了。”
　　白滨表情依旧严肃，但眼睛里却隐隐流露出几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但身为他多年好友的老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于是贼笑着在他面前挥了挥：“想吃？”
　　“咳，我怎么会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不过你想请我吃的话倒不是……”
　　“啊呜。”老人一口吞掉了鲷鱼烧。
　　“……”
　　“啊呀，刚才都忘记了香纪子还警告我说不能让你吃甜食呢，哈哈，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了啊哈哈哈哈。”
　　“……老贼吃我一拳！”
　　“嘿咻！”老人一个翻身灵巧地躲过了白滨谦也的拳头，落到了桌上。

　　“变弱了啊，谦也，拳头软绵绵的哦。”
　　“打你还是够用的。”白滨谦也作势要从床上下来。
　　“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老人赶紧把他按回床上，要是真让他下来，自己怕是会被香纪子暗杀，“这次这么急着叫我来就是为了和我推荐？”

　　“啊，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白滨谦也坐在床上，平静地好像不是在说的事。
　　“我要死了。”

　　格兰特里诺手一顿，抬头看向白滨谦也，张了张口，许久才发出一声轻叹。
　　“是嘛，你也……”

　　“已经快三十年了，我苟延残喘至今，已经够久了。”白滨谦也摸着心脏附近的伤疤，语调温柔地说道，“未绪大概已经等不及了吧。”
　　“……你那时候身体已经没办法作战了，而且你还有香纪子需要照顾。”格兰特里诺认真地看着他，“你并不是逃兵，谦也，你是英雄。”
　　白滨谦也没有回应，只是半阖着眼似在回忆什么。

　　格兰特里诺知道他在回忆什么。
　　他在回忆那场噩梦的战斗，在回忆从生死一线挣扎着醒来后发现只有他活下来的那一刹那，在回忆他拖着那样的身体也要加入战斗却在马景川将年幼的女儿放到怀里时全线崩溃流下的泪水。
　　他其实从未从那时走出，只是为了至亲而死死压在心底，然后在将死之际肆无忌惮地让自己又沉入其中罢了。

　　可是他自己又何尝走出来了呢？
　　格兰特里诺苦笑，瞟了一眼窗边露出的灰色的衣角。直到今天，当年自己中计离开把受伤的他们留在基地也还是他和马景川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而如今，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也要走了……
　　虽然还有疑虑……但至少，不能让他抱着这样的心情离去。

　　“谦也，我这次其实也是有事情想和你说。”
　　格兰特里诺盯着白滨谦也，一字一顿地说道。
　　“——AFO死了。”

　　“你说什么？！”白滨谦也几乎要跳起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格兰特里诺，声音不住地颤抖。
　　“AFO死了，被俊典杀死了。”格兰特里诺握住他的手，“整颗头颅都被锤爆，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滨谦也死死盯着格兰特里诺的表情，终于确认不是谎言。
　　“哈哈，是嘛，太好了……”
　　白滨谦也闭上眼睛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疼痛，哽咽道。

　　“谢谢你，格兰特里诺。”平日里不苟言笑，威严肃穆的老人扬起了有史以来最为灿烂的笑容。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
　　“景川，你在外面的吧。”
　　格兰特里诺离开后，白滨谦也转头看向窗外，头发花白的老人单手扶着帽子，轻巧地翻了进来。
　　“嚯嚯，小谦你还是这么敏锐啊。”

　　“你都听到了吧？”
　　“什么？人上了年纪耳朵就不太行了呢。”

　　白滨谦也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已经够了，AFO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守在这里了，回家去吧。”

　　自从那件事以后，本来潇洒不羁喜欢四处闯荡的马景川就把自己死死束缚在梁山泊，就像是害怕最后一个弟弟也突然消失一样，执意留在了日本。即使面对妻儿的质问斥责他也不曾离开，只是沉默地被妻子暴打一顿，然后嬉皮笑脸地让香纪子给他包扎。
　　白滨谦也也试图赶走他，但不管什么手段都被他油滑地挡了回来。

　　“说什么呐，梁山泊不就是我的家吗？还是小谦你要赶我走吗？呜呜，兄长我好伤心啊。”马景川装模作样地抹着眼泪。
　　“景哥。”自长大后就再也没有叫过的称呼顿时将故意耍宝装傻的老人定住了。
　　白滨谦也坐在床边，阳光洒在他身上，马景川好像看到了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这一生我有很多后悔的事，但从来没有后悔和你们一起战斗。”

　　“……”
　　马景川轻笑。
　　“说什么呐，好像我后悔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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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诘襟」jié jīn，也就是咔酱和小久他们初中时穿的校服学名
我看大家都很在意什么时候暴露性别，很快了，真的！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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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读者“荷花伴欣儿”,灌溉营养液 32018-11-17 17:1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