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个性调频》澄光

20、日出

　　妈妈们各自带着或拎着自家小孩走进了帐篷，翻出备好的保温杯，一人一杯热汤下肚，原本被寒冷的山风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顿时暖和了一些。
　　然后开始等待日出的那一刻。
　　觉得就这么干等着也太无聊的变频优跑到另一个帐篷把两个小伙伴拖了过来，开始缠着外公讲故事。

　　“要听故事去找你爸爸。”白滨谦也淡淡地推开抱上来的优。
　　“不要，爸爸的故事我都听腻了。”优鼓着脸，不顾身后灰白石化的爸爸抱怨道。因为想要听到女儿软软的“爸爸最厉害了”之类的话，所以变频光彦一回来就会和她讲爸爸过去的冒险故事，但久而久之他的干货就被掏完了。
　　“讲讲嘛，外公~你看他们两个也很期待啊。”优不依不饶地又缠了上去。
　　看着两眼放光直直盯着他脸上写满期待的绿谷出久，撇过头好像不在意但小眼神却很诚实地瞄了过来的爆豪胜己，还有一只像八爪章鱼一样抱在自己腿上撒娇的变频优，白滨谦也放弃了抵抗，将优提溜起来放到一旁，轻咳一声开口道。
　　“你想听什么？”
　　“我要听外公那个年代的英雄的故事！”
　　绿谷出久兴奋地狂点头，手上虽然没有纸笔却下意识地摆出了记录的姿势。爆豪胜己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但也在意地竖起了耳朵。

　　“英雄啊，”外公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随着个性在世界越来越广泛，在欧尔麦特横空出世之前，盗窃、抢劫、绑架、杀人、放火……不少控制不住自己的人滥用个性，导致这个国家的犯罪率居高不下，恶行随处可见。”
　　“而我们那时候英雄还不像现在那么系统职业化，大多时候都是凭着一颗正义之心自发行动的义警，也没有什么英雄名，一般是民众自己取的称号。”
　　“其中有位因为总是带着笑容拯救他人而被人们呼作『微笑女郎』的英雄……”

　　◆◆◆
　　“哇啊啊啊——！救命啊！！”伴随着建筑物倒塌的声音，人们恐慌地向外逃窜，身后是一个异形个性的人在暴走。
　　“我受够了！去死吧！都去死吧！”他红着眼挥着一根交通指示牌，鳄鱼的脑袋上表情愈发狰狞。
　　“啊！”一个女子在混乱中被绊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青年朝她转了过来，眼泪往下流，身体不住地向后挪动，“呜哇啊啊啊怪物不要过来——！”
　　“呵呵呵，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而被她的哭喊刺激到的青年挥舞起了指示牌恶狠狠地砸了下来。

　　一阵风卷过，青年挥空了。
　　他的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英气的女声这么说道。
　　“没事了哦女士。”
　　披着白色斗篷的帅气女子抱着她，脸上挂着让人心安的微笑，好像有这位女子在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她自信而笃定地说道。
　　“因为我已经来了。”

　　“哦呀，又是奈奈酱第一吗？”马景川轻巧地落在电线杆上，左手做凉棚状搭在额前眺望，幸灾乐祸道，“小谦你又输了呢。”
　　“哼。”年轻的白滨谦也依旧一副生人勿进的冷肃脸。
　　明明梁山泊的大家都是混不吝的性格，怎么就他变成这么不可爱的性格了？马景川百思不得其解。（白滨谦也：还不是你们过于不靠谱了！）

　　“啊呀啊呀，小谦如果再这么冷着脸，怕是以后都找不到老婆了。”蓝发少女笑嘻嘻地扑倒了他的背上。
　　“逆·鬼·未·绪！从我背上下去！！”
　　“不~要~，人家累了嘛你背我过去~”
　　“下去！”
　　“啊呀，不要害羞嘛小谦~”
　　“谁害羞了啊！！！”
　　……

　　哎呀，没眼看没眼看，每天都吃你们的狗粮也真是够了。马景川看着白滨谦也通红的耳朵，万分嫌弃，好歹心疼一下从小带你们到大的兄长？
　　“好啦，别闹了，格兰特里诺还有阳太都已经赶过去了哦。”马景川指了指远处
　　“哈哈！先走一步！”谷本阳太大笑着向前跃进，格兰特里诺也嘲讽地丢下一声“呵呵”。

　　“啊！可恶！”白滨谦也只好认命地背起逆鬼未绪追了上去。

　　待几人到达现场的时候，志村菜奈已经和那个鳄鱼青年打在了一起，时不时发出几声大笑。
　　“喂！这个指示牌是你拔起来的吗？虽然破坏公物是不好的行为，不过你的力气很不错诶！”
　　“哈哈哈！不愧是鳄鱼，这个咬合力很赞诶！真是非常的厉害！”
　　“哇！你的皮肤也太硬了吧，平常有没有试过能承受多大的打击？”
　　……

　　“啊，志村的老毛病又犯了。”格兰特里诺头疼地扶额。
　　“嘻嘻，毕竟是奈奈酱嘛。”逆鬼未绪嬉笑着从白滨谦也背上探出头来，白滨谦也嫌弃地把她按了下去，低吼道：“快点下去，要救援了。”
　　“是~”
　　而谷本阳太跃跃欲试地想上前掺一脚，被马景川揪着领子拉走了。
　　“好啦好啦，这边就交给奈奈酱解决了，我们快去疏散安抚人群吧，不然出现踩踏事件或者有人浑水摸鱼就不好了。”

　　而那边被夸得动作都有点迟缓的鳄鱼人，狠狠一记打击把志村菜奈逼开。
　　“够了！要打就打你啰啰嗦嗦地做什么？！”鳄鱼人恼羞成怒地吼道。
　　“哈哈哈，因为真的是很厉害的个性嘛。”志村菜奈轻巧落地，叉着腰爽朗地笑了起来。
　　“……”第一次被人这么说的鳄鱼人有些呆愣，自小他就因为这份非人的外表而备受歧视甚至欺负，而一旦他反击就会被喊做“怪物”。就连父母也是，他们虽然努力去爱他但却压抑不住那丝恐惧，而在弟弟出生后他就像是家中多余的那个。
　　因为外表，学校、工作还有感情，他都是被嫌弃歧视厌恶惧怕的那一个，就连刚才……

　　“什么很厉害的个性……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乱开口！”他的表情越来越扭曲，满腔的愤怒染红了他的双眼，“我拼命救了他们，可他们怎么回报我的呢？”
　　在他工作失意回家的路上，巨大的广告牌脱落砸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冲上前用身体撑住，但人们说了什么呢？
　　他们惊恐地看着他，大喊着“怪物”跑开了。

　　“哈哈哈哈——！又是怪物！不管我做什么只要我这副外表那我就只是怪物！”泪水从鳄鱼粗糙的表皮滑落，他咆哮着，“既然这样那我就变成真真正正的怪物好了！！”
　　志村菜奈平静地听着他绝望的呐喊，伸手稳稳地接住他用力挥下的拳头，隐隐闪烁着红纹的手臂猛地一个用力击打在他的腹部，强烈的拳劲将他一下击飞，鳄鱼人落到地上双腿在地上划出两道白痕，踉踉跄跄地坐倒在地上。
　　“咳！”鳄鱼人捂着肚子茫然地倒在地上，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真是个笨蛋啊。”志村菜奈走了过来用力锤了一下他的脑袋，“连我都打不过，你算什么怪物啊？”
　　“鳄鱼的眼泪，是一句有名的西方谚语，传说中鳄鱼在吃人之前会流下虚伪的眼泪。其实鳄鱼根本就不是伤心，而是在润滑自己的眼睛。”
　　“但你刚才流泪了吧？因为不被人认同的悲伤。你这不是人类是什么？”
　　志村菜奈按着他的脑袋，认真地说道：“想要被认同是每个人的天性，但别人的想法我们没法操控，不要因为别人迷失自己啊。”

　　“你说的轻巧！”鳄鱼人低吼着，“被歧视被恐惧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做的到！”
　　“是啊，我不是你，所以我理解不了你的痛苦，我所能做的就是根据你的行为来看你这个人。”
　　“我刚开始看到的是一个在破坏城市伤害别人的怪物。”鳄鱼人愤怒地动了下被轻易地镇压了。
　　“然后我发现大家虽然在恐惧地逃跑却没有什么伤痕，反倒是你这个行凶者身上伤痕累累，而刚才向那位女士的攻击在最后一刻你也下意识地收力了，不然以你的力道那种紧急的情况下我不会一点伤都没有的。”
　　不知不觉中鳄鱼人已经安静下来，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
　　“最后就是你刚才说的话，明明讨厌别人，但你还是救下了他们。”
　　鳄鱼人手动了动，他直觉这个女子将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想捂住耳朵却又忍不住听下去，眼泪却已经先行滑落。
　　“『身体比脑子先动了起来』，你也是这样吧？”女子此时面上没有笑容，但那双蓝眸中却闪烁着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的色彩。
　　“——你是一名英雄。”

　　“什……你在说什么啊？”鳄鱼人错愕地接住自己的眼泪，止不住的悲伤和喜悦涌上心头，过于复杂的心情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英雄什么的……我这个怪物怎么可能……？”
　　“你是英雄。”她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别人不认同，在我看来你也是英雄。”
　　“我看到很多和你一样，因为个性带来的外貌变化所困扰的人，有的甚至被逼上了歧途，我想帮助他们可我的力量过于微薄了。”
　　“但如果有你帮忙的话，一定会出现什么变化，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变化？”
　　“嗯，一定是会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的变化，能让你我每一个人都能幸福生活的变化，我们每个人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努力。”

　　“但是人就会孤独，就需要伙伴，我也是。”
　　她笑了起来，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所以，你要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努力吗？这位不知名的英雄桑？”

　　鳄鱼人静静地看着她，被蛊惑了一样缓缓伸出手，和她握在了一起。

　　◆◆◆
　　“然后呢然后呢？鳄鱼人加入他们了吗？”优听得入迷，见外公停了下来连忙催促道。
　　“啊，他那强大的力量给敌人们带去了恐惧，只要听到鳄鱼的咆哮，很多恶人都被震慑住直接撤退了，那恐怖的外表成了市民们最为安心的镇山石。”
　　“啊！我想起来了！”绿谷惊叫道，“那不是英雄史上第一位异形英雄鳄鱼人吗？因为他而改变了天生异形个性的人们的境遇，被他们尊为‘开拓者’、‘守护者’。『最像敌人的英雄排行榜』都是因他而开创的。”
　　“没想到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啊，微笑女郎真是太棒了！”绿谷激动道。
　　“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微笑女郎的名号？”爆豪皱了皱眉头，提出疑惑，“她应该很强吧，也很受欢迎，按理来说不会什么传说都没有留下来？”

　　白滨谦也沉默不语。
　　马景川乐呵呵地站了起来：“好了好了，快要到日出时间了，故事下次再听吧，不然就错过了哦。”于是两个小孩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跑了出去。
　　看着白滨谦也，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外公，我们去看日出吧？”
　　“啊。”

　　走出帐篷，天边已经微亮，那一片片灰黑色的云朵渐渐染上淡淡的的金色，似有团火被裹在其中，正要跃然而出。
　　三个小孩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看着那一团玫瑰色的火球从云边跃出，就这么挣扎着、跳跃着、燃烧着，意图摆脱云雾的缠绕束缚，不知不觉之中，大半天空已经被照亮，蓝色驱逐着暗色渐渐蔓延开来。
　　终于，那轮熊熊燃烧着的球体冲破了束缚，跃入蓝天的怀抱，照亮了整片天空，顿时，天地间霞光四射、流光溢彩，美的令人窒息。

　　白滨谦也在那耀眼的光辉下眯起双眼，昔日那些熟悉的身影纷纷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白滨。”
　　“小谦~”
　　“谦哥！”
　　“谦也。”
　　……

　　啊，再等等他吧，现在还不行。
　　听着孩子们惊叹的声音，白滨谦也阖上眼。
　　请再给他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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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出场，但我超喜欢七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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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那些留在黎明前夕的英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