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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墙里的人 ...

  •   章二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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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有事儿说!”白玉堂心里头正不痛快,听着手机响也没顾得上瞧是谁,叼着根儿烟含含糊糊一句直接就给吼回去了。
      猛一下给那边儿的展昭震的一哆嗦,“白玉堂,你那儿怎么……还没撂?”其实他听着白玉堂的声儿也就明白了——耗子儿这气急败坏的样儿,估么着也不怎么顺溜儿。
      白玉堂一听就蹿了,“展昭!你小子成心是吧?说撂就撂你当(‘挡’音)我这儿容易哪?!”
      实话实说,白玉堂这儿确实真是不容易。

      住所出现可疑血迹。好不容易逮着了这个由头总算是把人给扽(den音,四声)回来了。就冲着那时候扬亭的表情,说他和张蓝失踪一点儿关系没有,白玉堂磕死都不信。本打算着撂了他找着了张蓝就算结案,没成想扬亭这小子是真能扛啊!
      4个小时,打从给提留回来整整4个小时,这小子就像是转性儿了。拽得天花乱坠,愣是一句沾边儿的没有!
      问血迹,人家解释——
      “那是指不定哪个患者弄的呢。”
      “那怎么那么大一片啊?”
      “外伤。”
      问消毒水儿,人家反问——
      “白警官你平时不收拾屋子的么?”
      “收拾屋子用得着84么?”
      “我洁癖,犯法么?”
      问监控录像,人家倒是直言不讳——
      “对啊,那个就是张蓝。我就是拐过那个路口放张蓝下的车。”
      “那她怎么又跟着你进了小区了?”
      “小区摄像头照着车牌儿了么你们就肯定那是我的车?你们这帮人眼神儿行不行啊就跟那儿胡说!”
      开门见山问张蓝下落,人家直接瞥你一眼——
      “那还是劳驾您直问她去。患者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个大夫也管不着啊。”
      ……………………
      兵有理,贼也有理;不但有理,还贼有理。这四个钟头两边儿就这么着干耗着,弄得白玉堂这叫一个糟心。得空儿就得出来抽口烟,顺顺气儿再回去接茬儿审。轮轴地问了好几轮儿,弟兄都问倒了几批。眼看着就半夜了,也没问出什么来。这股火一直就这么顶着,直到是听着展昭的声儿了才算真真正正的发出来——
      “展昭我可告诉你,咱们可就这24小时!你那边儿要是再踅么(土话:意思是找)不出来点儿什么撂他,咱们哪儿逮的人还得巴巴儿地给送回哪儿去!难听话咱们说在头里,少爷我丢不起这份儿人!”
      展昭一听也蹿了,“白玉堂!你少跟我这儿装!你少爷脸皮儿薄你当我就丢得起这人?我跟你说要不是那点儿血,你连这24小时都没地方找去!”
      听着那边儿白玉堂不吱声儿了,展昭冷笑,凉飕飕地又来了一句:“呵,既然白少爷您现在火气旺,那就劳驾您滚过来,我给你降降温。”说完干脆利落地就撂了电话。

      其实展昭在诊所这边儿也正头疼。
      整栋房子就跟一般的别墅的差不多,按说也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没地下室没阁楼,墙壁看着厚度也不像是有暗橱什么的。至于指纹,毛发,脚印这类东西倒是收集了不少,但问题是张蓝以前也经常来这个地方。别说是在这儿发现这些东西,就算是发现了血迹发现了DNA,也可能压根儿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更不用说整个屋子从里到外一概是用84漂白粉洗了个干净,连玻璃都是透亮儿的。就是曾经可能留下了点儿什么,现在也早就没了。
      不过从手头儿上现有的证据,他也还是大概分析出了点儿东西。本想着问白玉堂一声儿看看他们那边儿还有什么进展没有,没想到扬亭这小子倒是能抗。愣是把白大组长给弄得,把气都撒他展昭身上了。想到这里展法医深深地微笑——扬亭,好小子,最好别让我逮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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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嘿嘿,发现什么了你?说说说说。”白玉堂一进门儿就嚷嚷。这只猫他了解——要是没发现什么,绝不会平白无故地折腾他。
      不过,正赶上这猫戗毛儿,白玉堂只好再非常低声下气地赔笑两声。
      “过来,坐。什么都不要乱碰。”看着白玉堂挨着他坐下,展昭绷着脸干笑。虽然默契是要有的,但是脾气也是要有的。

      “玉堂,你过来瞧这张。”拎出一张诊所会客室的拍立得照片,展昭指着地板那里的一块儿用红笔标出的区域,皱着眉分析,“这里就是咱们下午发现血迹的地方。这血里面的成分都给破坏的差不多了,DNA认定是做不了了。不过倒是发现了点儿别的。
      “我标出来的这片儿的地板缝儿里都发现有血迹,而且中间形状非常的连贯,没有中断。
      “如果说是分几次造成的,我觉着不大可能。太巧,怎么整个房间别地儿没有,就单集中在茶几这片儿血流成河的?
      “但是如果是一次造成的,我又觉着有点儿问题。作为大夫,不可能放着病人跟这儿流这么多血了才抢救。而且如果是别地儿伤着还好说,要是脑部出血,这么大一片的话,病人都死了不知道几回了,所以也不大可能是这里的病人留下的。既然如此,那这么大一片血迹的来历就值得探讨了?”
      “嗯。”
      “再来你看这个茶几边儿上这里。”展昭又指着客厅中间那个木头茶几侧沿儿的几处划痕,“下午跟这儿坐着我就注意到了。你看这些划痕,虽然很浅,也有擦拭过的迹象,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颜色很新,应该是最近才划的。而且看着这几道儿之间的距离——”展昭伸开手比了比,“和我们手指间宽度也差不多。”
      “唔。”
      “再有就是这地板上的划痕,”展昭又指着地板的一条半月形的痕迹,“这个也很新,而且看着轨迹是个弧线。很可能是突然撞到茶几留下的,就像是这样——”说着隔着手套抬起了茶几比划了一下,其中的一个腿儿的滑过的轨迹正好与那个痕迹吻合上。
      “嗯!”
      “还有最后一条。这个烟灰缸。”展昭隔着手套拿起了茶几上的陶瓷烟灰缸。反过来指着底沿儿的几个缺口,白生生的晃眼,“和那个划痕一样,都是最近才弄的。”
      “猫,你想说什么?”白玉堂抱着手臂,俩眼睛直盯着展昭。
      “我想说的是,根据以上这些来分析,这里可能是一个案发现场。有一个人在这里被人用这个烟灰缸击中了头部造成大出血,而且这个人在倒下的时候很可能撞到了这个茶几,并且出于本能地试图抓住这个茶几……”
      “你是说……”白玉堂觉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说张蓝可能已经凶多吉少,而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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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白玉堂觉着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说张蓝可能已经凶多吉少,而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展法医听了只是挑了下眉毛,然后无辜地摊摊手,“我可没这么说。”
      “呃……什么?”
      “嗯哼,我是的意思是说,我只是分析了这儿作为现场的一种可能性,从来没说过‘这里可能就是是张蓝被害的第一现场’。”展昭清清嗓子,老神在在,“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结论只是您白少爷个人的想法。”
      “那您老是什么意思?合着弄了半天您不能证明这些和张蓝那个案子有关?”白玉堂总算是回过味儿来,气得连敬语都咬牙用上了——
      开玩笑么这不是?刚才还煞有介事的什么血迹啊位置啊划痕啊烟灰缸啊,各种乱七八糟的都扯了一通。好不容易他白少爷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会儿他又说什么这些分析不能证明和张蓝的案子有关?这算什么?冷笑话考察他白玉堂的幽默神经?
      “我不是刚才就说了么?这些证据只能说明这儿可能是一案发现场。但是谁打的打的是谁,根本没法子证明。简单说,现在我没有实质上的证据来证明,我刚才分析的这些和张蓝那个案子有关!”
      “那……那你扯那么多血迹烟灰缸的干嘛?简而言之不就结了?”
      “白玉堂你少不讲理!是你一进门儿就问东问西的!”
      “展昭你成心是不是?光知道这里是现场有个P用?人家死没死咱还没谱儿呢!”
      …………

      张龙刚到诊所门口就听着这俩人的声儿了,当时就觉着自己脑袋忽悠一下子大了两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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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俩宝贝,打从公安大学的时候就开掐。凡事儿,无论大小都非得掐出个一二三才算完。后来总算是掐成了鼠猫一家亲了也没见消停过,隔三岔五就猫飞鼠跳,弄得上下左右都不安生。一说起这鼠猫之争,你可着B市公安系统打听,就没有个不知道的。
      就这样,包局愣是敢把他俩往一块儿堆凑。还说什么年轻人嘛,吵吵架正常。只要案子破了不影响纪律就由着两人作(zuo音,一声。意思是折腾)去。
      想到这里张龙心下苦笑,心说我这会儿怎么就那么寸赶上这出儿了?听着这个架势一时半会儿的且消停不了呢。但是案子也不能耽搁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嗳,那个……头儿?展法医……您二位……”
      “哦……是张哥来了啊?您坐。”展昭回头见是张龙站在门口,赶忙起身让座,笑得那叫一温良恭俭让。
      “哦…张哥,”白玉堂整整歪了的领口,“那什么,你们那边儿查着什么没有?”
      傍晚的时候他们得到消息,说是张蓝的那辆黑色奥迪在城郊被发现了。车门敞着,车上一人没有。当时白玉堂就安排张龙带着几个弟兄去了现场排查,看看能找出点儿什么来。
      “嗨,要说可也怪了。”张龙摘了帽子挠挠头,“发现那奥迪那地儿就在城西高速边儿上,马上就要出城了。看着挺荒的,弟兄们绕着查了几里地,啥也没找着。目击者啥的也别想了,估么着就算白日里也没谁打那儿过,嗳头儿你说张蓝一个女的跑那地方去嘛去?”
      “那车里头呢?找着什么没有?”
      “就说那车里头就更怪了!嘶~”张龙抿了一口展昭递过来的茶,给烫得直摆手。缓了缓才又接着说,“倒不是因为东西太多不好查,而是压根儿就没东西可查!里头干干净净的跟个新车似的,啥痕迹都没有。连王朝都直摇头,说查不出什么来。最逗的是连方向盘上头都没有指纹!您说说,这车难不成是飞过去的?”
      白玉堂听了扑哧一笑,摇着头不吱声儿。
      展昭听了也是一笑,“当然这车不可能是飞过去的。只是……这人手脚太干净。”说到这里,展昭咬咬嘴唇儿,语气里有点不甘心。
      毕竟怎么说王朝都是个十几年的老鉴证了,经验那是没话说的。平时连展昭这些个科班儿出身的后生也不得不服他这一点。要是连他都查不出什么来,那说明这个嫌疑人反侦查的能力不是行家至少也得是个里手。这样一来,这个案子要破起来,蛇蛇蝎蝎的麻烦就多了。
      “哼,干净?猫,你倒抬举扬亭那小子!这个诊所儿是这样,那奥迪也这样儿。‘大扫除’嘛!来来回回都是这一招儿,那小子就没点儿新鲜的?”想到这里白玉堂切齿:扬亭你小子有种就接茬儿跟我这儿装吧!
      确实,这招儿没啥技术含量:与其因为疏忽了什么细节而露了马脚,索性全都弄个干净让人无从查起;明白儿的告诉你这儿有问题,你就是什么也揪不住——虽说手段算不上聪明,但至少目前为止还是有效的。而且就算是被抓住了,如果警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玉堂,见招拆招,你急也没用。”
      “怎么?猫,你又有啥主意了?” 白玉堂瞥了边儿上站着的展昭一眼,“要还是口头上分析分析咱们还是打住啊。”
      “白玉堂,你少打岔。我话没说完你自己就跟那儿乱猜你赖谁?”看着张龙在边儿上看着他俩讪笑,展昭脸一红。顿了一下,还是接茬儿说正事儿,“现在咱们手头上是没什么硬证据撂扬亭去,但是咱们难道就不能去找?”
      “找?找什么?”
      展昭晃晃手里的本子,最上头俩字儿用红笔圈出了个大大的圈儿。
      “比如……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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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晃晃手里的本子,最上头俩字儿用红笔圈出了个大大的圈儿。
      “比如……尸体!”
      “尸体?咳咳咳咳……”张龙正喝着茶,乍一听没反应过来给呛个正着,“嗳头儿?不是人口失踪案么?啥时候儿这案情升级了?”
      “哼。早该升级了。” 白玉堂一哂,伸手递给张龙块儿心相印,“这要是私奔什么的,这家丑赵家遮掩还来不及,还能巴巴儿的过来报案?要是绑架勒索,这么多天赵祯那边儿能一点儿动静没有?电话啊信啊什么的就是走着送也该到了。既然不是图财,那就只能是害命了。这个张蓝怕是招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现在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没错。”展昭点头,坐在沙发扶手上继续往下说,“但是就算这些个咱们心里头都有数,没有证据也是白搭。虽然现在扬亭嫌疑很大,但他不可能自己主动承认自己杀了人,咱也不能平白的就说人家扯上人命官司了。所以,没找着尸体之前咱们都很被动。”
      “嗨,那还不好办!这两天组里头这些小子们待命都快待出毛来了!头儿展法医你们说个地儿,我这就带着这帮小子们去查。”张龙一拍大腿,抬脚儿就要走。
      白玉堂忙冲着张龙摆摆手,“嗳,张哥,等会儿等会儿,咱们得听这猫把他的那套都说完。”
      “张哥。别听玉堂跟那儿胡说。” 展昭象征性给了白玉堂一肘子,“不过你刚才说的情况确实让我有点儿想法。”
      “出事儿的那两天都是假期,诊所不上班。扬亭周日出去给张蓝取车,不可能就放着张蓝一个人在这儿。所以估计周六晚上那会儿张蓝就已经被做掉了。至于是扬亭自己下的手,还是有别人帮忙咱们就说不好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案发的现场应该就在这儿。”展昭伸手指了指茶几,掰着手指头继续说——
      “杀了人就要埋尸。要人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去,扬亭时间不多。这小区晚上进出都要登记,所以当天晚上扬亭不可能出门抛尸。这小区地段儿不错,里头住的人多。人来人往的,就算是后半夜也难保会有一两个睡不着的。没让人瞧见就算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这小区里头也没那么大空地儿给他。所以扬亭在小区里面埋尸也不大可能。”
      “再有就是刚刚张哥你说的那些。”他抬头看着张龙,“他抛车的那个地方方圆几里你们都查了,也没有什么异常。再说他要是带这个大箱子或是大包儿什么的那个酒吧的老板也不可能不说。”讲到这里俩人都想起了那个朱胖子,不约而同都是一哆嗦,“所以,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他出门抛尸也不是很可能。再之后到了今天,他也就再没出过小区的门儿。”
      “嗳,展法医,那按你这么说,这尸体许是压根儿就没出去过?”张龙撇着眉毛问,还不由自主上下看了一圈儿。
      “嗯。虽然也不排除有同伙帮忙转移的可能,但从小区会客登记上看也不太可能。所以最可能是,尸体现在还在这栋房子里。”
      “这栋房子里?!”白玉堂吃惊,瞪着展昭不放,“就在这房子里猫你到现在还没找着?!”
      展昭难得有些沮丧,“嗯。我也是刚听了张哥说情况才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但是这栋房子我也查了好几遍了,连床垫我都按过了,也没发现什么地方不对。”
      说到这里三个人都不吱声儿。
      半晌,白玉堂起身套上手套鞋套,自个儿可这房子慢慢转悠。展昭自己想了一晚上正心烦,也由着白玉堂自己逛去。换个人就换个角度,没准儿还能发现点儿什么。看一时还不会有什么事儿,展昭就让张龙先回去休息,自己在这房子里头等着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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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后半夜的三四点钟,正黑正凉的时候。窗户外头迷迷糊糊一片,风吹得玻璃卡塔卡塔的响。
      就在展昭几乎要睡着了的时候,白玉堂从楼梯上下来了,“猫,看楼上头厕所里头两袋子水泥,用了一多半儿了,这小子现在还张罗着装修哪?”
      “可能吧。” 展昭摇头,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出这水泥有什么不对。
      “上头我看了,没什么地儿用得上这个东西的。房子外头那台阶缝儿里头都长青苔了,也应该不是用在外头。那是用在哪儿的?”
      展昭笑,看着白玉堂愁眉苦脸的跟两袋子水泥掰扯不清。忽然看着白玉堂的眼神儿一亮,盯着墙上的那个假壁炉看。
      “嗳猫,你看这个东西弄得挺别致的啊。”白玉堂走过去,蹲在壁炉前面细瞧。
      这个壁炉不像是普通的那种佛龛样式的,炉口和墙整个是一个平面。这个壁炉的外壁是突出来的,形成两个半人高的柱体。虽然展昭当时也觉得怪怪的,但没准儿人家就追求这么个效果,所以也没往深里想。不过看白玉堂这个意思是对这个东西相当感兴趣。细看一下展昭也觉着有问题——
      这俩柱子旁边儿的墙壁都多少有点发黄,有的地方甚至都有细小的裂纹。而这柱子却是白花花的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显然是刚修了还没有几天!
      正想着,突然看着白玉堂抓起放在旁边的铁锨作势要砸,展昭赶紧上前抓住白玉堂的胳膊。
      “嗳,玉堂!你干什么?!”
      “没事儿,猫儿。”白玉堂挑眉冷笑,“少爷我觉着这里头有名堂。”
      “那也不能乱砸啊!”
      “怕什么?大不了咱俩吃一个月白菜豆腐,赔给他不就完了。”
      “你少爷都不怕吃白菜豆腐我怕啥?”展昭看着笑得一副“我无所谓”的白玉堂,松了手,“砸吧,小心点儿。”
      一铁锨下去左边儿这个柱子立时破了个窟窿,肉红色的地砖头碎块儿溅了一地。而砖头后面那本应改是中空的地方,看着像是填着什么。满满当当的,隐约露着几块儿深蓝。
      又补了几下,柱子一侧缺出了一个洞。里头的东西裹着个蓝塑料布,鼓鼓囊囊的。缝隙中露出几绺头发,还是那种直卷儿,挑染了棕色。不祥的浓郁味道很快逸出,散的满屋子都是这味儿。这种味道对于他俩来说来说,再熟悉不过。
      展昭身体微微一僵,看向那个缺口的眼神儿多了点怜悯的意思,随即面容严肃地回身去拿工具箱。虽然他早料想到可能是这个结局,而突然一下子看到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白玉堂以前就老因为这个笑他,说他老这么着干脆别干法医了,去干牧师得了。
      而此时的白玉堂则看着那个柱子长长呼出一口气,没拿铁锨子的手捂着鼻子,模模糊糊来了一句,
      “呼——张蓝,几天不见,可想死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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