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许愿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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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回收镜头肯定会有端倪。
“查出那个人是谁了吗？”
晚上我问庄妍。
庄妍自然不肯告诉我。
“是官方要保密吗？”作为警察的家属，我很明白伦叔是不会拿公事跟我说的，我同样也不会去问。但为什么庄妍就能问？
庄妍无奈道：“因为瑶瑶不会演戏，跟你说了是谁，你明天肯定不自然。”
“胡说八道！”我有点生气了，“你和伦叔有什么约定吧？你是他的眼线？上次我听到你们在说……”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庄妍说完后插着手就回房间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渣男语录的！魂淡啊！”
我总觉得下午之后她似乎比之前放开了许多。
*
凶案过后第二天回到高二3班，校方安排换了个教室。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我们很平静，我们会装作无事发生”的伪装，实则大家都在避免眼神接触。
昨天死去的三个女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
也就是关系十分要好的茹雪小声和我说几句话：“已经有几个家长要学生转班了。”
“这又何必？马上就分班了。”
“是呀，学校也这么劝的。”茹雪小声道：“现在都说是庄妍带来的霉运，昨天也不知道哪个家长在群里发了查到的资料。”
“这有点过了吧？再说了这里面和她又没关系。”不过想想，哪家的家长会放任孩子接触危险呢？即便知道她无辜，却不妨碍家长们保护自家孩子。
茹雪叹声气：“你有空自己看吧。”
我从她这里的翻看到了那些家长找出来的资料，心想为了查一个小女孩，他们也算是拼了。
确如之前索春岚所说，庄妍自小是孤儿，被一家叫做“青叶之家”的福利院收养，八岁的时候被收养，十三岁养父母意外身亡。
然后列下一系列的事件与时间对照表。
庄妍在青叶之家期间，几乎每一年都会有几例被收养后的儿童失踪的案件，并且这些被收养的孩子年纪都在8岁。
也就在庄妍被领养走后不到一年，警方接到举报，然后从青叶之家福利院的花坛内挖掘到了十多具孩童白骨。
再后是她的养父母在领养她后并没有让她进入正轨学校就读，反而是在内陆某一三线城市就读了一所“国学私塾”。
这一类没有办学资质的伪学校在几年前被大面积排查取缔，但在将近十年前，正是这些学校如雨后春笋般发展的阶段。
庄妍明面上就读的是这所教育部并不承认的伪学校，实则被她的养父母到处带去世界各地参加“超心理学”比赛。
这些比赛的性质也都是非官方的，带了点非主流社会的半黑性质，属于一个灰色地带。
也真佩服这些家长，某些是海外资料。
我看到他们挖出了几段庄妍在海外某超心理学学会上演示的图像资料。
画面中，大概只有十岁出头的女孩，用蓝白色的绸带梳着两边的马尾，白皙精致的五官，很小就透出了那种如隔世一般冷淡的眼神。
大概是她监护人模样的中年女人堆着笑脸的鼓励她什么，随后女人走了下去，礼仪小姐围住了女孩的眼睛，随后背后一排led小灯泡，间隔不同，排列不同，开始闪烁。
闪烁停止时，主持人问她有几盏灯亮着。
“384。”
同样的实验又重复了几次，最后一次甚至问灯泡在哪一区分布的情况，女孩都做出了正确答案。
那张清冷又透着冷漠至极的小脸蛋，让人不由得心头一抽一抽的酸涩，我不由得暂停下播放。
后续还有一些弹珠实验，或者是陀螺旋转的感应实验，都是为了应证超心理学的存在。
还有一些是国内的资料，这一些反而比海外资料更隐晦。
其中一则还是在澳城报纸上的新闻，庄妍在第十九届全球超心理学与第六感研究大会获得金奖。比赛开设于澳城赌场，这也是此类比赛能在国内举办的唯一方式。
这篇报道大肆鼓吹了超心理学与现代量子力学的联系，最后说道本次金奖得主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她在催眠中让一个人进行了自燃。
……
“这太玄学了。”我才不相信这会是我认识的庄妍，或者说我不愿相信。强颜欢笑，“怎么还有人信超心理学？这不是前几年都证伪过了……”号称现代迷信。“还联系上量子力学了，真当什么事说不清楚了，都可以‘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茹雪也不太信，我们都是和庄妍接触较多的人。
“我也不相信，可这些照片、影像里都是她的脸。”茹雪也为难了。
“……我说我们家长太厉害了吧，这都挖的出来？”平时都是普通工薪职员的家长们，找出这些来大概是把高考前各科知识最高水平的水准又重拾回来了。
茹雪不觉得奇怪：“这不很正常的事，食药监的批文流转什么的家长比机关办事员闹得还清楚。”好几件涉及儿童的食药大案就是靠家长们盯出来的。
只要碰上了孩子的问题，没有一个家长不会去拼命。区区做个侦探又算的了什么。
“听说谁谁家长是户籍警，还有哪家家长是教育局的，还有做律师的……”这一查学籍户籍许多事是瞒不住的。且这样的新闻在国内鲜少报道，在海外的各类咨询上却并不少。
也就是说这份资料的可信度还是极高的。
后续还有一些庄妍养父母出意外的资料，我忽然看到一条家长的评论“这孩子越看越渗人”，心里觉得烦躁，就把手机还给了茹雪。
很多年后我自己都做了母亲后我十分能体会那些孩子家长的心情：并不是不同情那个从小做了孤儿还漂泊流离的孩子，但是当这样一个孩子和自己的小孩做了同学后，心里还是会疙瘩。做家长的，恨不得拔光玫瑰所有的刺再去递给孩子，谁不放任孩子去面对一星半点的危险？
但十七岁的时候，看了这些家长评论的话，我还是心里很不舒服，人都是心里有偏向的。
“我觉得这些家长想法真奇怪，不去追究真相，先去为难个学生。”
茹雪道：“要不你去问问庄妍？”
“去挖人家伤痛，再踩两脚吗？”我反问，“要是真像这上面说的，她小时候在一个不正规福利院，又被一对势利眼利用她的夫妇收养，现在好不容易过上正常日子了……放过她吧，再翻旧账有意思？”
想到这里我回头去看了看她的方向。
庄妍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低头写字，青丝微微垂落，淡漠如画的眉眼和影像上的相似，却长开了，尽态极妍。
真是个极美丽的少女。
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我，四目相对的时候，微微笑起。
心头突然像是触了下电，我转过头，心想，真是个妖精啊，嗯，哪个男生挡得住呢。
她怎么就回过头看我了呢？可别真是有什么感应力吧？
不过，我感觉她给人的感觉渐渐活泛起来，就像是一池春水吹皱，不再像是之前隔了层纱看人的样子。
“王诗雨，你出来一下。”班主任突然在门口叫人。
此时是自修时间，大家都刷得朝王诗雨看去，因昨日发生的凶案，此时都格外敏感。
王诗雨本就是一个内向而害羞的女孩，被这么叫出去，就看她脸通红，低着头很无地自容的样子。
原本还在多想的同学们瞬间就全搁开了，就算发生了凶案，怎么看都和王诗雨这样胆小的女生无关，估计是她知道些什么细节吧。
等王诗雨哭丧着脸回来，都有人在问她，她一边忙于跟沿路问她的人解释，一边坐下，完全没注意到后排王思勉坐了霍远的位子，直接用脚勾了她的椅子，导致她坐摔了下来。
这姿势确实滑稽，一时周围笑开了，但大家又觉得笑一个被欺负柔弱女生实在是过分，又尴尬地都别过头。
王思勉倒是不顾忌，还笑着和她道歉：“就跟你开个玩笑，没那么小气吧？”
王诗雨咬着下唇敢怒不敢言。
“你这样子跟我欺负你似的。”王思勉露出个很无奈的表情，“诶，你过来，老何找你说什么了？”
旁边的人都伸长了耳朵。
只不过王诗雨声如蚊蝇。
“叫你说得大声些！”王思勉又去踹王诗雨的椅子。
周围同学确觉得看不过眼，但是帮她的结果么……每一回帮完了，心里都觉得膈应，不感谢不说，她那样的表情每回都让人觉得自己才是霸凌她的那一个。
也就是这时候，庄妍意外地走过去，一脚踢到王思勉桌子上。
王思勉本来就是暴躁的人，一下就跳起。
“还嫌自己麻烦不够多的？”在王思勉发怒之前，庄妍冷冷说道。
一句话就叫王思勉制住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王思勉更是仇恨地看向她。
“少惹她。”
在庄妍的注视下，王思勉恨恨回了自己的座位。
真是奇怪了，庄妍可不是个会好心打抱不平的人，今天怎么那么积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许愿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