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1]》愿独逍遥

7、夜探可卿

　　上回说到那薛蟠竟因一梦而转了性子，薛姨妈见儿子竟知道上进，薛家后继有人，自己也可老有所依，竟无一日不欢喜。转眼就是中秋，除了大节下按着旧例的赏赐，竟多放了三个月的月钱，也是为着今年才上京，诸事较多。一时间薛家诸人无不欢喜。
　　薛家和几个主子一起住在贾府的有一二十人，毕竟是寄居于人家，木清言这几日也都见过了，许是人少，到都还可用。这几日暗暗看薛蟠行事，倒也还算妥当，便也放心由他去。

　　这一日正是中秋，宁府里诸位太太奶奶也来与贾母同乐，木清言第一次见到了秦可卿。
　　“乳名可卿表字兼美”，这是红楼梦中所言，及至见了秦可卿，木清言只也只能感慨一句名不虚传。此时的可卿也不过十八九，然又因已理了家事，又嫁为人妇，在容貌体态之外，其气度更是活泼，温和，又沉静。
　　亲眼见到秦可卿后，木清言更有理由相信自缢而亡的说法了。无他，单以身体来论，何至于活不过今年。
　　正在感慨间，1023道：“秦可卿还是不救的好。”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我不过是白嘱咐你一句罢了。”
　　“若单单只救她性命是极简单的，只是救了她性命之后呢，她又是那什么仙姑的妹子，既是历劫，倒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

　　过了会子，木清言又道：“我若忍不住要救她呢？”
　　“救她就是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麻烦些罢了。只是须得她自己愿意才好。”
　　“这个自然。”
　　“他已与贾珍有染。”
　　“我知道。今晚就动手，此事宜早不宜迟。不过浪费一具傀儡，她回去就病了吧。这定好的劫，不历也罢。”
　　说罢，只做低头抿茶。

　　因着众姐妹都还小，另置一席，只上些清淡的果酒，未免拘束，又摆在亭中，与老太太贾政等只远远望见。宝玉，贾环，贾兰等都陪侍在屋内，宝玉因他父亲在，倒是安分。薛蟠自是没来。

　　待猜了几个灯谜，说了几个笑话，贾母见宝玉等拘束，也就打发贾政等一众男子去了，只留下宝玉在内。又道：“既是赏月，那亭子且还大，不如摆到她们姐妹那里去。”

　　众人连忙答应，此时天气已寒，又是夜晚，那亭子里是早就摆了暖炉的，此时倒也便宜。
　　贾赦竟还请了个女先儿来奉承贾母，于是众人听了一回，又看大人们行了一回酒令。
　　宝玉这几日刚结交了秦钟，又要去学里，竟把姐妹们疏远了些，此刻又走了贾政，可不是如鱼得水。木清言也只得打起精神，免不了要虚虚应付几句。

　　一时月亮出来，众人赏了一回，贾母见惜春等已有些困倦，虽打发几个小的先去睡去，宝玉难得乐一日，兴致颇高，贾母就留他在身边，王夫人见贾母高兴遂也不管。
　　李纨带了三春回去，薛姨妈饮了些酒，也趁此告饶，带了宝钗回去。这且不提。

　　木清言最烦的就是这类应酬，虽说古代生活难免单调，但木清言的心里可有一整个宇宙呢，就未免有些心累。因着今晚还有些活动，木清言洗漱过后就早早睡了。虽说木清言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没什么，但木清言向来是个俗人，这些更是一样也少不得。

　　是夜，木清言睡下不过一个时辰便起来了。
　　一路行至秦可卿屋内，她正泡澡呢，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伺候且方圆三十米内贾珍的气息越来越近。木清言暗道一句,只好问1023：“我们等等呢还是等等呢？”
　　1023不屑道：“得了吧，你要是等得住不如干脆回去接着睡。”

　　木清言摸摸鼻子，“女人就是麻烦。”
　　“都像你似的才好呢，不仅没有男朋友，也不想要女朋友呢。那就大吉大利，天下太平了。”
　　木清言嘿嘿的笑了两声，“贾珍快过来了，还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回去吧。”
　　贾珍今晚本喝了些酒，脑子有些迷糊，木清言抬手一道法诀，他就迷迷糊糊走回去了。

　　木清言甩了甩手，见秦可卿已起身穿衣服，又待屋内只剩下一人，直接闪身进了屋里。果然是连神仙也住得呢，木清言不由得点头。

　　秦可卿此时正准备眯上眼酝酿睡意，眼前突然闪出一个人来。见吓着她了，木清言出声道：“不必惊慌，是我。”
　　说着立了道结界，点亮屋中大灯。

　　秦可卿和宝钗倒是没怎么说过话，也不知她所来为何，是怎么来的，当下也不便说话。见其点亮屋中大灯，向外瞥了一眼，木清言摆手，“无妨，不会惊动人的。”

　　她既如此，秦可卿倒不好再说什么，纵有满腹疑问，也不知从何问起。
　　见秦可卿一时不言语，木清言道：“今夜我来，实在是有一件事要问秦姐姐。秦姐姐可愿离了这府里，换个身份呢？”说完还歪头笑了笑。
　　秦可卿见果没有人进来，一时竟不能答，半响见木清言仍静静望着她，只得勉强答道：“这话是从何说起呢？我愿意是如何，若是不愿意，又是怎么样呢？”

　　“这宁府里除了秦姐姐，恐怕只有那门口的两个石狮子还算干净吧。”
　　一句话顿时让秦可卿面如死灰。
　　木清言又笑了笑，“秦姐姐若是不愿意呢，就只当我今夜没有来过，一切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姐姐还请放心，我自有法子让姐姐忘了今夜之事。”
　　秦可卿颤声问道：“若我愿意呢？”
　　木清言道：“若姐姐愿意，还请在今年之内听我安排，我倒还略有点积蓄，有座清静的小宅子可以借给姐姐暂住。当然，姐姐若愿意跟着我也不是不行，只是怕要委屈姐姐给我做个丫头。待过了年，诸事妥当，要去要留，全凭姐姐。”
　　秦可卿闭了闭眼，“我弟弟和我爹呢？”
　　“固人命兮有当，各人自有各人的因果。我是一问摇头三不知的。至于姐姐自己，只过了这几个月，任凭姐姐如何呢。”

　　见该说的都说完了，木清言便抱着剑杵在那，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