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每天都想咬我》莲衫

6、第 6 章

　　温南青来到莲队办公大楼的楼下时，都觉得精神恍惚——我是疯了才会真的来向他们借斩妖人吧？

　　突然有两个保安拦住了他。

　　“站住，你是谁？来干什么？”其中一个厉声问道。

　　他还没开口，另一个突然说：“是温老师，昨天来过的，队长还送他回家的。”

　　“哦……温老师啊。自己人，请进吧。队长他们在五楼右拐第一间。”

　　温南青：？？？

　　于是，一直到坐进电梯里时，温南青都没弄明白他怎么就成了自己人了。

　　算了，不管了。这些都不是重点。

　　他走到五楼楼道口，就看到江起棱在掀桌。

　　“妈的什么破手气，不玩了。”

　　跟他一同打牌的三人十分淡定，显然对此事已经习以为常。

　　这是一间很像棋牌室的房间，里头有牌桌，麻将桌，台球桌，还有堆满地的啤酒……温南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就愣愣地站在门边。

　　楚凝城最先发现了他，眉毛一挑，镜片后面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哎哟，温老师。”

　　温南青：“打扰了。”

　　楚凝城把他招呼进来，有条不紊地扶起桌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大树，去搬把椅子，小姬，去倒水。”

　　温南青以高规格的待遇被请了进来，

　　俞小姬翘着二郎腿吹指甲，语气轻蔑：“不就是个破教书的……”

　　被楚凝城警告意味地看了一眼后，他不情不愿地递过来一杯水：“初次见面，你就是温老师吧？”

　　温南青点点头，望着这个扎着双马尾，穿着小洋裙，身高只到他胸口，抱着洋娃娃的小萝莉，犹豫着要不要也回句什么，想了一会儿，说：“初次见面，你就是小姬吧？”

　　小姬：“……”

　　“小鸡8？……哈哈哈哈哈哈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树很不合时宜地大笑起来，笑得直捶墙，直到看到小姬杀人般的目光，才硬是收了声。

　　“你怎么来了？”今天的江起棱白色衬衣打底，套了一件褐色窄身马甲背心，显得身材极好，还有一件褐色格纹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充满英伦绅士风的味道。此刻他正翘着二郎腿，点烟散漫地冲自己说话。

　　楚凝城皱眉：“没礼貌。人家温老师千里迢迢过来，肯定是想我们了，来看望我们的。”

　　“我……”温南青刚想开口，就被截了话头。

　　大树：“哎温老师，你别说，我正想找你学英语呢。我最近买了本英语教材，这个英文字母不就是拼音嘛，讲道理我还是上过几个月的学的，说不定我还挺有天赋。”

　　“你拉倒吧你。”江起棱一脚踹过去，被大树屁股一扭，躲开了。

　　“我其实……”

　　“叮铃铃！”江起棱的电话响起，又打断了想说话的温南青。

　　“老头，什么事？”

　　整个妖督局，只有一个人被江起棱唤作“老头”，那就是捉妖部部长陆魇。

　　其他人难免竖起耳朵认真听动静。

　　江起棱听了一会儿，腾地站起来，“你告诉钟明希，让他站那儿等着，爸爸我现在就过去削他，我次奥——。”

　　楚凝城忙捂住江起棱的嘴，阻止了队长即将爆出的粗口，接过电话道：“部长，哎我是小楚，您说……嗯……嗯……好，好的……我们马上到。”

　　大树见楚凝城接完电话脸色也不太好，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人类社会接连出现三俱被吸干血的尸体，怀疑跟杀死吸血鬼的是同一种妖怪。”

　　大树：“那咱去抓呗。”

　　楚凝城摇摇头：“钟明希说吸血鬼惨死案是在我们的地界上发生，是我们失职，所以……他要部长把这案子交给他们竹队。”

　　“我操？还带这么抢活的？”大树听完就怒了，“当初没头绪的时候死活不接，推给我们，现在查出眉目了，就挣着抢着要接手……他妈的这么喜欢捡我们的东西，老子拉的屎他们捡不捡啊！”

　　楚凝城捂住大树的嘴，对温南青温和地说道：“温老师，我们平时不这样的。”

　　温南青：我就笑笑不说话。

　　俞小姬反而很淡定：“有个屁眉目，至少从现有的资料来看，还没听说过我国境内有靠吸血为生的妖物。就算竹队去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

　　“对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本国有靠吸食人血为生的妖怪。”大树挠着头说。

　　“先去总部。”心心念念揍人大业的江起棱一边活动脖子一边往外走，“晚了钟明希那小人又跑了，我已经半个月没揍他了。”

　　江起棱路过温南青，一个急刹车，返回来望着他：“老师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怎么半天不说一句话？”

　　温南青：“……”

　　是我不说吗？
　　你们就没给我机会说。

　　他缓了缓，开口：“我本来想请你们帮个忙的……但你们好像有急事……”

　　“没关系，队长就是急着去揍人而已。”楚凝城说，“温老师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能帮上的我们一定帮。”

　　“帮鸡.巴毛。爸爸我时间多宝贵知道吗。”江起棱从椅背上拎起外套，旋风一样在空中转了个圈，就给穿到身上了，结实的大长腿迈了两步已经走到门外，“大树，送温老师回家。”

　　“那个……”温南青忽然小声地说了一句，“关于中国吸血的妖物，我知道一些。”

　　整个屋子的人都静了，目光齐刷刷投向他，江起棱也停下脚步，用金色的眼眸盯着他看。

　　温南青吞了口口水：“但也就知道那么一点点……我有个朋友，他家有许多藏书，我曾阅读过有一本《华夏妖怪史》，如果没记错的话，上面写过这种妖物，类似吸血鬼，靠吸食人血为生……”

　　江起棱只原地停了一秒，就倒退几步，春风和煦地攀着温南青的肩：“温老师，你刚刚说，想请我们帮什么忙？”

　　温南青表面无波无澜，内心已经开始后悔来这里了。

　　这辈子还能见到比江起棱更不要脸的人吗？

　　不能。

　　江起棱是脸皮厚的巅峰了。

　　“是……是这样的，我们班的学生想参观人类社会，但是没有斩妖人陪同，所以妖督局没批。”

　　“一般陪同小妖怪参观人类社会是巡逻队负责的，但最近不断有吸血案发生，巡逻队的人手都派去处理尸体和消除目击者记忆了。”楚凝城摸着下巴。“确实挪不出人手来。”

　　“不是有后备役的么？”小姬实在看不惯一个破教书的耽误他们这么多时间，“后备役的实习斩妖人都赋闲在家呢，随便喊一个过去不就行了。”

　　听到这里，温南青有了一丝希望。

　　“社会实践必须要s级以上的斩妖人陪同，这是规定。以前发生过小妖怪在游乐场坐过山车惊吓过度而现出原形吓坏一整个园区游客的事件，实习斩妖人完全处理不了，才有了这个条件限制。”楚凝城望着温南青道。

　　温南青脸上难掩失落。

　　江起棱拍拍温南青的脸蛋：“温老师，都是自己人，你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我们莲队就是为什民服务的。”

　　“……”
　　不不不，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看我们副队，s级的斩妖人，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人帅多金身手好，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让你借走。”

　　楚凝城木着脸看他：队长你这老奸巨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是吗，那真是太谢……”

　　温南青话没说完，江起棱语调一转，“既然都是自己人，你也得帮我们一个忙。”

　　“……”

　　果然，就不应该对这个家伙抱有任何期待……

　　“我一个普通人类，能帮什么忙？”

　　“帮我查出你能查到的所有关于这吸血妖物的资料，包括种族，习性，特征，活动范围等等。”江起棱仿佛在向自己的队员颁布任务一样。

　　温南青呆住了，他对远古妖怪完全没有涉猎，这对他来说是个大工程。

　　“江队长，这涉及到很远古的历史知识，要查起来不光是要阅读《华夏妖怪史》，还可能需要查阅《妖怪种族大全》、《妖怪通鉴》、《妖怪消亡史》还有《山海经》，而且很多古书可能都已经绝版了……”

　　江起棱依旧眯着眼微笑：“温老师，就一句话，能不能查？”

　　“江队，我只是一个语文老师，不是考古学家，请不要为难我……”温南青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下一秒江起棱就把他整个人拎起来按到桌面上，从腰侧抽出那把熟悉的小刀，“砰”地扎进桌子里：“能不能查？”

　　一缕青丝擦着温南青的耳廓缓缓飘落到桌面。

　　空气都凝固了……

　　温南青吞了口口水——又来？

　　感受着刀刃传来的阵阵寒气，他沉默片刻：“……能。”

　　江起棱微笑：“那就辛苦温老师了。什么时候查清楚了，什么时候借人给你。”

　　“……”

　　魔鬼……这个人绝对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