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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要亲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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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也和雅科夫他们一样,不明白在尤里身上发生什么事,让他又是学狗叫,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他只记得尤里异常后,对他异样的热情,甚至还舔了他的脖子……
这事,实在是太出格了。他不敢说出来,让别人误解他和尤里的关系。而且不良少年尤里知道他曝了他的短,还不知道回头如何找他算账呢。他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略去尤里攀爬在他身上舔他的事,其余事全盘托出。
雅科夫和维克托找不出尤里的病因,有些失望。因为他们还要联系尤里的爷爷,安慰尤里的爷爷不要太伤心,就不再久留,要离开。
勇利送他们到门口,想尤里虽然不欢迎他,但他们到底是站在同一冰场竞争的对手。尤里忽然病的住院,不去探望似是有些冷漠。而且尤里还是在他面前发的病……
不去看似是过不去。勇利犹豫地开口:“尤里住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他。”虽然尤里个性嚣张,但勇利自认比他大七岁,他又是个心软,不爱计较。尤里说的难听话,他差不多都忘了。尤里忽然病成这样,他甚至还觉得尤里可怜。
“行啊,在——”维克托刚要应下,雅科夫却是虎着方脸,怒目以对:“不行!”
雅科夫天生长了一张坑坑洼洼的凶脸,额头法令纹深刻的可以夹死蚊子,他最近离婚又闹得脾气暴躁,说起话来直接又粗暴:“你和维克托的绯闻还满天飞呢,你和我们暂时别见面,免得外头又说三道四的。维克托要是贴上同性恋的标签,对他以后没好处。”
花滑运动因为动作偏柔,运动服偏女性化,外人总说花滑男十有七gay,虽然世界多元化,接受了同性恋,但是总有人会带偏见目光看人。花滑竞技评分很大程度依赖裁判。若是裁判对人有偏见,打分有偏颇,那对一名花滑运动员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
勇利是行内人,自然清楚这一点。也担心自己连累维克托,维克托可是冰上王者,也是他的偶像,绝不能有污点和瑕疵。
切雷斯蒂诺觉得雅科夫说话太凶了,免不了帮勇利:“勇利不过是好心,而且还是去探望病人,光明正大,还合情合理,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闹出大事。”
“那闹出大事还得了!”雅科夫手把手教出如今的维克托,自然看重他的一切。一切不利他的东西,他统统要消灭。绝不能影响维克托继续传奇。
眼看两个教练会为自己吵起来,勇利立即一哆嗦,忙道歉,或者说他善于道歉,没怪雅科夫说话凶,立马怪罪自己起来:“是我没考虑周全,对不起。”
维克托倒是不在意那么多,或者说,他活了这么多年,顺风顺水的,还真没出过大乱子。他觉得雅科夫小题大做,不过也理解雅科夫是关心他。
雅科夫暴躁地要和切雷斯蒂诺讲道理,却被维克托勾着肩膀,往外走,哈哈笑:“雅科夫,我饿了,我请你吃皮罗什基。”
雅科夫虎着脸:“你就知道吃吃吃!”
维克托习惯雅科夫凶巴巴的语气,浑然不在意,还回首给站在酒店房间门口的勇利眨了眨眼,笑着摆手道别。
勇利送走维克托这尊大佛,心里有些失落,但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和偶像在一起,固然兴奋,但是压力也很大的有米有。生怕自己的缺点被偶像发现了,那才令人崩溃。
呃,好像他已经在维克托面前丢脸好几次了……
勇利的脸绿了。
大奖赛已经结束,因为勇利在索契丢了一回脸,俄罗斯人又是战斗民族,记者也是一个比一个彪悍。勇利一露面,还是会被追问他和维克托的关系。切雷斯蒂诺怕影响勇利,干脆就赶勇利回国,参加日本全国大赛,赢取明年参赛资格。
一提到比赛,勇利整个人都蔫了。就是回到日本,他也没调整好状态。比赛前练习时,他总是想起论坛上别人评论他的话。他们说的话很多,他单单记住那几句。比如他没天赋,不是花滑的料,不要挣扎了。比如他老了,该退役,把机会让给年轻人。
他越是在意,就越是没法进入状态。一没状态,别的参赛者就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他猜他们心里都在说他很失败,心里压力更大了。
如此恶性循环下去,上场比赛时,失误连连,落冰不稳,摔倒了几次。甚至还有舞步没跟上曲子,犯了致命的错误。
最后他得了11名,失去了明年种子选手参赛权。
勇利垂头丧气地坐在K&C区,听到分数和名次时,根本不敢抬头看切雷斯蒂诺教练。
切雷斯蒂诺当着勇利的面,连叹气都不敢,就怕他多想。他就算心思粗犷,遇上玻璃心的勇利,也不得不学着细腻些。
切雷斯蒂诺拍着勇利的背,说:“没事,回去好好调整状态,明年再从头开始,参加选拔赛。我相信,你可以的。”在切雷斯蒂诺眼里,勇利是个好苗子,可惜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勇利心道,可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只是这话,他也不好说出口,免得教练担心。
比赛结束,勇利让教练先回去,他自己一个人出门见朋友。当然,这只是借口。
这个时候,他朋友只会和他妈宽子太太一样,不停安慰他。但是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给宽子太太打了一个报平安的电话以后,他就关机了。
世界彻底安静了。
十一月的东京,并不算太冷。勇利穿着厚厚的长裤和卫衣。头上兜着卫衣帽子,戴着口罩,沉默地随着人流走。他没有目的地,走到哪算哪。
看着别人的笑脸,还有成对的恋人,或者家属团出游,都欢欢乐乐的。而他,为了花滑离家五年,在外训练和比赛,与爸妈分离这么多年。爸妈默默支持他,如果做出了成绩,他还对得起爸妈。
现在辜负他们的期待,他越来越内疚。他开始怀疑这一切值不值得了,他很清楚爸妈是思念他,希望他回家的。只是为了他的梦想和爱好,却一直没有宣之于口。
可是要放弃花滑退役,他只要一想这个念头,心就呼呼钝痛。
花滑已经浸入他的骨血,若是不能在冰上驰骋,他就仿佛被抽去骨血,成了行尸走肉。
天忽然下起雨,雨点儿打在他身上,和冰场火热的冰不一样,这雨冷得慌。勇利躲进一家便利店屋檐下,恍惚地看着不远处的低洼积水,神思飘远了。
聚集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在等雨停。东京开花滑全国大赛,在现在政界没新闻时,还算一件大事。有人正在看SNS,专门看有关花滑全国大赛的新闻,忽然说起勇利来。
“勇利好可惜啊,索契大奖赛败北了。他可是我们日本出去的,他要是能拿奖回来该有多好。”
“是啊,好可惜。他是不是腿伤了,今天全国大赛摔倒了好几次。”
“肯定受伤了……”
……
勇利听起别人谈论自己,鬼鬼祟祟地耷拉着肩膀,摸了摸口罩。确定自己全身武装,肯定不会发现自己是勇利,稍微放心了点。
身旁八卦的人,说完勇利又说起和他同名的尤里。
“尤里住院了!听说没?”
“和勇利一个名字的俄罗斯妖精?”
“对,才十五岁,比成年组还滑的厉害的那个。”
“尤里真是天才啊!”
“勇利十五岁的时候可比不过他。”
勇利默默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果然同名不同命啊。
怪不得尤里讨厌他也有这个名字呢。两个人名字相似,总是会被放在一起议论的。尤里那样心高气傲,该是自认为天下第一,独一无二,哪里会喜欢。
有褐色短发少女捧着脸,嘿嘿笑:“还很可爱呢,真想捏他的脸。网上有人说尤里是睡美人呢,吻一下就能醒。”
“你out了,现在尤里已经醒了,还是被中国的道士给叫醒的!可神奇了。”
“中国的道士?!”
“就是和我们的神庙巫女差不多啦~~”
“哦,原来如此。”
“听说那道士和中国花滑选手季光虹是亲戚,好像是季光虹的叔爷爷。季光虹SNS都关注尤里,祝他早日康复呢。”
“哇!!好神奇!”
勇利也被她们说的起了好奇心,开了手机,上了SNS。
尤里果真醒了。
勇利总算放心了。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尤里对他怨念貌似很深。才醒过来不久,就给他发了私信,@他,“连日本全国大赛都输了!!比十几岁的小孩还不如,你个笨蛋!!”
勇利都可以想象尤里斜着眼,趾高气昂地站在自己面前,是如何鄙视他的。
勇利越加失落了。
虽然尤里的话难听了点,但是他说的没错。
其实他不该输的,日本全国大赛他的年龄可是最大,还是资格最老的前辈。输给一两个小辈,还能说小辈可能和尤里一样是天才,但是跌出十名外,只能是他自己的原因了。
他想起尤里提过让他赶快退役的话,一时自伤,心想,是不是退役了,就再也不会这般难堪了……
可只这么一想,胸口好像塞进了大团棉花,透不出气来。他黯然垂下头,眼眶有些湿润。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继续过着这样不上不下的竞技生涯,还是死心退役。
“汪汪汪!!汪汪汪!!”忽然远处传来犬吠声。
旁人忽的尖叫:“哪里来的脏狗!!”
勇利抬头,就见一条脏兮兮的贵宾犬往他这边奔过来。贵宾犬身上沾满了黄泥和灰尘,天降的雨将狗淋的湿哒哒的,不仅没冲刷干净贵宾犬,还将狗狗弄得越来越脏,四肢所踏之处都留下泥脚印。
勇利茫然,这狗好眼熟……
贵宾犬跑近了,直接扒着勇利的腿不放,不知在泥里滚了几道的尾巴摇了摇,尾巴上的泥水随之四处散射。
“啊!”周围的人立马躲开了。
勇利抱着异常热情的贵宾犬,茫然道:“……马卡钦……”
小维莫名其妙,他明明叫维克托,爱称小维,为什么别人都喜欢喊他马卡钦?他们都是笨蛋吗?!
小维脑袋装不了这么多问题,他摇摇头,不管啦~~~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找到主人就好了~~
小维哈气,吐出脏兮兮的舌头,坐在地上,呜咽一声。
.主人,我找你找的好累啊,要亲亲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