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狼/SBRL哈利的夏天》行星1945

6、月圆

　　当Dumbledore找到Remus Lupin告诉他Sirius背叛了Lily和James的时候，他正在北部为凤凰社执行任务，在狼人群落里卧底。
　　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他告诉Albus这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不可能的，Sirius不可能背叛James和Lily，更不要说杀了Peter和十七个麻瓜。但在他有时间寻求真相之前，魔法部就已经找上门来，把他带走接受审讯。”
　　“为什么他们要审你？”Harry难以置信。
　　Remus喝了口茶：“well，因为我是Sirius一直以来的室友和好友，所以很显然他们认为，像我这样的一个狼人，很有可能是Sirius Black的同谋。”
　　“去他妈的魔法部！”Sirius看上去想摔杯子。
　　“你得承认Sirius，他们的怀疑不无道理，”Remus理性地指出，“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把我当成潜在嫌犯，带到魔法部审讯。我恳求他们不要这么快定论，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情，然后他们就把一叠照片和证据甩到我面前，让我看一片废墟的高锥克山谷和Peter的小指头，并且让我老实交代我帮你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杀过几个，又咬过几个。”
　　“操。操。操。”Sirius现在看上去想杀人了，而Harry也和他差不多。

　　魔法部的调查进行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长，他被关了半年，出来了之后又被监视了一年左右，明令禁止不许靠近Harry在的地方。等到Remus Lupin终于自由的时候，他和Sirius当时住的公寓的租约早已过期。
　　房东把我们的东西塞在箱子里扔给了他。
　　Sirius Black的箱子，小小的一个，但向来很能装东西。

　　“那个时候我很绝望，也很迷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先带着它回了自己家。我偷偷去Petunia家附近看过你，Harry，我也想过能不能把你接出来和我一起住——可是Dumbledore告诉我，你只有呆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而且后来魔法部出台了那个反狼人法案，我根本找不到工作，更不要说每个月还要应付一次月圆——我怎么能让你和我一起居无定所，流离失所？”
　　Harry有些窒息，情不自禁地感到了难过：“Remus，他们根本不该这样对待你，这不公平！”
　　Remus只是苦涩地一笑：“Harry，你在你姨妈家经历的一切也并不公平。你本该拥有更好的，Harry，我真的很抱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
　　“Remus……”Harry眼眶发烫，有些语无伦次，“那不是你的错，你不用、你不用——谢谢你。我的意思是，谢谢你能让我留在这里，告诉我这些事情。”
　　Sirius搂住他的教子的肩膀，目光歉疚而真挚地望向他：“Harry，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我真的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怪我的话我会理解的。只是——我只是希望我们现在能够为你弥补一些。希望现在还不算太迟。”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Sirius，那都是Peter的错！”Harry急切道，“请你别这么说，现在这样我已经非常高兴了，你们能和我在一起，”他用自己的T恤擦了擦他被弄湿的眼镜，红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真的、真的很高兴。”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快得像是一眨眼，似乎只要和Sirius或者Remus呆在一起，时间就会过得飞快。Sirius总能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带他玩出花样，而Remus基本上能让各种事情变得和玩乐一样愉快。Harry时常猜想他们是不是有魔法——显而易见，他们是有的。
　　Harry从未觉得暑假过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之快乐，然而他们一家的好心情终止于月圆前三天的下午，一位不速之客的现身。Severus Snape的脸出现在他们家的壁炉里的时候，Harry感觉自己简直两眼一黑。Sirius走到壁炉前，脸色阴沉，高傲与厌恶毫不加掩饰地写在脸上：“看在梅林的三角裤的份上，油腻腻的大鼻子，你最好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来打扰我们。”
　　“谁会想和你们打交道，Black和Potter？”壁炉里的Snape反唇相讥，语调沉缓，“我找Lupin。”
　　Sirius的脸色愈加难看：“你找他想干什么？”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Black？”Snape冷笑，如同一条游走的蛇。
　　若不是隔着一个壁炉，Harry发誓Sirius肯定已经对着壁炉那头的Snape来了一个恶咒了。Harry听着他们的暗潮汹涌、唇枪舌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幸好这时Remus走进客厅，微笑着对壁炉打了个招呼：“哦，日安Severus，我想你是来找我的？”
　　“你自己知道，”壁炉里的Snape语气不容商榷，“到我的办公室来。现在。”
　　Remus点头：“好的，马上就到。”

　　Snape的脸一从壁炉里消失，Sirius就难以置信地望着他：“Moony！你到Snivellous那里去干什么？！”而且为什么你居然事先和该死的Snape商量好了而我却不知道？！
　　“嗯，去拿Severus慷慨地为我熬制的狼毒药剂？”
　　Harry感觉自己听到了本世纪最不可思议的笑话：“Remus，Snape都已经让你不得不离开霍格沃茨了，他怎么可能还为你熬制药剂！”
　　“他不能拒绝Dumbledore的请求，”Remus道，“更何况，在知道我不是五年级那个恶作剧的参与者之后，他大概会对我友善一点吧，我猜？”
　　Nonononononononno——
　　Snape和友善这个词语的组合令Harry感到了惊恐，而Sirius只是一反常态地咬着牙沉默，纯乌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的好友。
　　那件事。五年级那件事。
　　操。
　　似乎是读懂了他的想法，Remus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拥抱：“别担心，Padfoot，Severus不会给我下毒的。”
　　“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呢？”Sirius的怒气在这一个拥抱中变得气闷。
　　“他不会的。”
　　“我不相信他。”
　　“那就相信我。”Remus说，手指掠过Sirius纯黑的长发，“好吗？”
　　Sirius Black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像一只烦躁的大狗一般不情愿地点了点头。“Moony，”他说，“以后的每个月，狼毒药剂我会给你买。”
　　“Pads——”
　　“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Sirius斩钉截铁道，然后把Remus推入壁炉，“现在，快去快回，不然时间一长我就会毁掉你的厨房。”
　　“离我的厨房远一点。”Remus一声叹息，然后消失在飞路网。

　　就事实来说，Remus Lupin从没有他的两个伙伴那样讨厌Severus Snape。早在学生时代，他就已经发现他们身上同病相怜的那一部分。
　　而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身上依旧共享着某种相似而坚硬的东西，有如深埋地底的钻石，一如既往，永不磨灭。他在Severus身上找到和自己相同的那一部分，而Severus亦和他心照不宣。
　　他们的眼睛里镌刻的是无望的暗恋，从学生时代开始，直至十几年后，依旧深埋心底，从未改变。
　　正因为如此，Severus Snape会怀疑Lupin帮助Black进入霍格沃茨，而Remus却诡异地信任着Snape对凤凰社与Dumbledore的忠诚。

　　只需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们是同类。
　　Severus将永远忠于Lily，无论她的选择是否是James，无论她是否选择光明，无论她是生是死。
　　尽管，当然了，这并不影响Severus对Sirius和Remus的厌恶。

　　就他个人来说，Remus认为这实在再正常不过了，所以他对Severus的冷言冷语向来报以礼貌与友好。他到了Severus那儿，喝掉了新鲜出炉的那一杯口味邪恶的狼毒药剂，微笑着寒暄了两句，然后从飞路网回到了自己家。
　　他甫一走出壁炉，就被黑色的大狗扑倒在地热切地舔了脸，Remus笑着揉了它的耳朵，道：“Padfoot，让我起来好吗？”
　　“不，”Sirius变回人类，听上去似乎仍然有些恼怒与醋意，“我拒绝。”
　　“那么今晚就吃你最讨厌的芹菜。”
　　“……靠。”Sirius放开了他，顺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真是个邪恶的男人，Moony。”

　　晚餐最后并没有芹菜，Sirius谢天谢地。这是月圆前的倒数第二天，晚饭异常丰盛，肉类和巧克力尤其充足，Harry注意到一向胃口很小的Remus吃了很多，而之后的两天亦是如此。
　　月圆的那天傍晚，他们三个都感到了隐隐的不安。Harry吃完了晚饭，努力和Remus和Sirius聊了两句开了几个玩笑，仍然无法派遣胃中纠结成一团的担忧。他知道，几个小时之后，满月将升起，而Remus将把自己层层封锁在那个狭小陈旧的地下室里，和Sirius一起度过痛苦的变形。
　　“你确定你不想要再来杯热巧克力吗？”Harry皱着眉问他，眼镜后的绿眼睛透亮而认真。
　　“不必，”Remus摇了摇头，笑着宽慰他，“别担心Harry，有狼毒药剂之后，变形已经比以前好受多了。”
　　“可是……”
　　Sirius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陪着他的，Harry。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嗯？”
　　Harry最终点了点头，仍然不掩忧虑。他走进了房间，百无聊赖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摊开了一张信纸，开始写给Hermione与Ron的信。他说到这个温馨而宁静的家，说到Padfoot黑亮的皮毛，说到Remus喜欢吃的那种布朗宁蛋糕，还有他琐碎而快乐的夏日细节。
　　当他写下“月圆”之时，他听见一声狼嚎远远地从地下室响起，然后是隐隐的狗吠，遥远得像是跨越了十二年的时光。

　　月亮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