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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五章·搭救 ...
当日申时,驻事一如往日,众将领观两校尉比试、李林乘机溜须拍马再到众兵操练。宁赤尘乱风二人虽无当值,却也因上报重伤在身缺席了校场操练,所幸李头儿今日没有问起。
背后的鞭伤较于昨日好了些许,不是极大动作,宁赤尘几乎没有受伤的实感,应是先前受过太多伤,疼痛或许较于他人麻木了好多,不过为了讨好身边的宝贝儿,他将功劳全部推给了昨日乱风替他上的那瓶创药上,甚至还欲问他将那药瓶讨来放在自己身上。讲起有些许叫人起鸡皮疙瘩,宁赤尘就是想将常放于乱风身上的东西拿来,自己藏起来,此类行为和一千多年后的社会上所称之的“痴汉行为”没有两样。
眼下除了守卫士兵与把守奴役棚的督工,驻事较于往常松懈不少。宁赤尘与乱风二人溜进杜姓校尉房中,恰巧此时冥钟已早他二人几时溜了进来,三人打了个照面。
宁赤尘用脚勾出圆凳一屁股坐在茶桌旁,抬手倒了杯茶水,自顾抿着,模样还算悠闲。身侧的乱风倒没有他如此不把自己当外人,在这主仆二人面前有些尴尬,于是他自行远离那二人在房中各处搜罗,察看可有何值得收取的消息或物件。
冥钟见自家主子还算是精神,又忆起晌午与幽戈碰面时幽戈所嘱咐的,他劫下将要出口的那句问询,改成了计策部署通报。
“主子,寅时自幽戈放火为信号,我与冥埙四人先于厨子院动手解决高地驻事督工,到时两校尉定会加派人手扑火,城门守卫松懈,冥琴会于门口接应,城外城中里应外合,救出百姓不成问题,再有便是收拾残局了……”
宁赤尘听着,摸了摸下巴,“叫冥笙炸了驻事。推了干净。”
“是。”
“到时我与乱风解决城墙守卫便去寻幽戈,千万留那两校尉一口气,置于那李林……”宁赤尘斜眼瞥了眼乱风,乱风立于一旁静声听着,思忖几息,他叹道:“你们解决了,动他脏我的手。”
“是。”
他环顾房内,侧过身,微抬头,看向乱风:“可寻到有用消息。”
乱风未答,只摇头两下。
冥钟略带蔑意瞟了乱风,从怀中掏出两封书信递与宁赤尘,“主子。”
宁赤尘并未与身后冥钟方才那双敌意的眼睛碰上,但乱风已扎扎实实收到。大致也能想到是为何,将自家主子手上之事怪在他头上,若是寻常打斗所受之伤也到还不止于此,回想起来,这鞭伤来的太窝囊,且是众目睽睽的施刑惩戒,叫人知晓受罚之人名讳……罢了,这些暗卫要如何看自己是他们的事,管如此多作甚。乱风弯弯绕绕想了一番,最后释然了,也不算释然,隐约带些……没人说得好。
宁赤尘接过书信,拆开甩了甩折好的纸张,将其粗狂的张开。
“五月内必垒成。”“督工之事必亲力亲为。”“定不辱命。”“垒之为囚虏……”
粗略看了几张潦草字迹的书信,大致明了此工事建成是为了囚禁后吴军将的,具体是如何执行,与校尉通书信之人为谁,都不知晓。常理而言,书信起头、末尾定有署名亲戚,隐藏称谓的定是不愿叫人知晓又或是极私密的。
“主子……”
“留着罢,审问用。”
“是。”冥钟拿回信笺,折进信封小心塞进怀中暗袋。
“既无其他收获,走罢。冥钟,护送百姓出城你与冥埙一众人便护送人走,残局不用你。”话毕,他放下手中杯盏,“走。”转身道与乱风,起身欲推房门。
“主子。你还有伤在身……”冥钟面露忧色,发声止住二人脚步。
宁赤尘嗤笑一声,“不得抗令。”继续推门与乱风前后脚步出了房,冥钟不敢多做说辞,躬身领命后也悄然溜出房,向奴役棚方向潜去。
这面,督工已将饭食提入奴役棚,“吃饭!”说完,“咣当”几声放下木桶转身锁上铁门。
“军爷?”吴维低声试探性问道。
冥埙朝人摇摇头,众人看在眼里,虽手中拿着破瓷瓦片,但无人上前。
“别吃。”吴维回头悄声转告未瞧见冥埙摇头的百姓。
“哎。”
“别吃。”
“鬼差爷说了,别吃。”
“……”
冥笙站起拍拍甘草,朝众相亲道:“散开些。”
幽弩走到吴维身旁,“待会儿只要我一发声,你等也学我这般做,可记得了?”
吴维谨慎点头以示知晓。
冥埙、幽链、冥瑟都起身,各自交换眼神,二话不说动起手来,一时间碎瓦落地,饭食木桶被打翻声充斥整个奴役棚。
“哎哟喂!饭!饭啊!造孽哟!”幽弩大喊。
众人一听也跟着大喊起来,甚有百姓真心疼那饭食,喊得心痛,直愣愣坐在地上拍着干草,一副扼腕至极。
“呼啦啦——”铁门被督工推开,“怎么回事!”三两名督工被呼喊声、扭打声引来。话刚说完,低头见四男子扭打在一起,混着满身的干草与木桶中的饭食,打得激烈,叫人见了有些恶心。
“做甚么!”其中一督工拔刀狠敲铁门,发出咣咣巨响,怔住正在扭打的四人。
冥埙立时顺着干草地朝督工爬过来,满脸的冤屈与愤恨,“军爷!军爷!替小的们做主啊!”
这架势着实叫门口几名督工大步向后退了三五步,直至推到门口,“别过来,就这般说,恶心人!”
“军爷,这傻子抢了整桶的饭食。兄弟几个看不下去,上前阻拦,不曾想,这傻子竟踢倒了一排的饭食……”冥埙转身指着冥琴控诉,冥瑟被幽链、冥笙压着,双眼无神抬起头还不忘朝人憨笑,笑得诡异,叫督工们起一身鸡皮。
此时,幽弩忽的往前走两步,“军爷,我等还未吃上两口……求军爷再送些饭食,求军爷!”
“是啊,军爷大发慈悲。”
“这都还没吃……”
“军爷……”
几位督工被一众百姓烦的头疼,又抬手敲铁门迫使棚内静下声来。“一天不吃饿不死,要吃的,没有!”话语间,走进棚中去拾地上横七竖八的木桶,临出棚之时还使劲踹跪在门口的冥埙以撒拾脏木桶之气,“畜生玩意儿!净添事。”“呸!”几人骂骂咧咧关门出去了。
吴维见状欲过去将冥埙扶起,冥埙倒是利落得很,自己爬起来就同个没事人似的,除了满身的脏污和饭食的油腻味。
“死小子,下手这么狠!”幽链抬手给了冥瑟一个脑瓜崩。
冥瑟坏笑,“老子都变成傻子了,傻子哪管甚么轻重,有本事,你们来做傻子。”
幽弩不理拌嘴的二人,“各位乡亲,今日便是我等搭救你们出去之时。”他认真道与一众乡亲,“倒时大家听我等口令,大家放心,我等定将每一人安然送出驻事,到时门外有人接应,放心,今日便是归家之时。”
众乡亲听了激动之余,想起长久不见的家中亲人,一时间泪满襟,惧于门外把守,又只能哑声啜泣,看得冥埙五人心中不是滋味。
夜幕降,众百姓揣着心中对家乡的期盼各自下到驻事,做起工来;厨子院这面,幽殳搬出最后一袋大米,装上板车,甩着铁链死死困住库房大门,留捆于房中的厨子小厮们看着人锁上门,却也只能发出呜咽;幽戈趁夜色浓翻身上了校尉放屋顶,背着月光,屏息伏在瓦上。
宁赤尘难得出了军舍,在院落长廊各处瞎晃,路过生得茂盛的枝叶,还不忘扯三两叶片揣进怀中。他只晃了一圈,没花甚么时辰,倒是揣了满怀的各色叶片。乱风见人满意地拍着鼓包的暗袋,不知此人肚子里又藏着和坏水。
“你这般看我作甚。”他一进军舍便留心着他的宝贝儿。
“我倒问你,怀里揣了何物,满当当的。”
宁赤尘低头一看,“哦,我不是出门资金有限么,没那般多的金叶飞镖,我见院里几棵树生得茂,摘些叶片来,以备不时之需。”他看着两手空空的乱风,“阿风,你可要何兵器?我去替你顺来。”
乱风瞥了眼木桌上的刀,“我用刀便可。”
他朝人莞尔,“宝贝儿,到时可跟紧我些,为兄护你周全。”
乱风朝人投以白眼。
“我就当你承了我的情了。”宁赤尘翘起二郎腿,从怀中抽出一片叶子细细把玩。
不多时,用过晚膳的士兵返回军舍歇息,乱风留一耳朵注意房外情况。
“回来了?”
乱风朝人颔首。
宁赤尘忍不住咧嘴坏笑,“不出半个时辰,好戏开场。”说着还不忘用指尖抚了抚叶片边缘。
不多时,门外传来匆忙脚步声,皆是向院外跑去的。
乱风正欲出门观望。
“不用看了,没有一个时辰,回不来,就算回来,还得往外跑。”话里带些得意。“那军医白苏倒还尽力,两日,百八十斤。够狠,够多。到寅时这些个孬种都跟个软脚虾似的,冥钟他们对付起来能省好些力。”宁赤尘望着乱风背影,“家丰。”
乱风转过身,有些不解,为何忽的唤他假名。
宁赤尘莞尔,“我就叫叫,往后便叫不应了。”
乱风忽得想起二人同去后晋探听之事,也不知此人做何打算的,何时起身,想来时间也紧迫,“回营后,何时再动身?”
宁赤尘拿手抠了抠耳鬓的假面皮,三两日了,就算是冬日,脸上还是憋得痒,别不是回去一摘下拿过镜子一瞧,生了满脸包。越想越抠越痒说得就是这般情形,没两下,耳鬓面皮被宁赤尘抠破,“哎呀!”他放下手,指甲上带了些皮屑,瘪了瘪嘴,“抠……破了……”
这人怎么同猴子似的,手上一会儿停不下来,乱风摇头,没好气道:“几个时辰都受不住,偏要剥了这章面皮?”他无奈向宁赤尘走去,欲看看这人将脸上的皮毁了多少,还可有补救余地,“别动,我看。”
宁赤尘乖乖坐好,微抬头,老实让人查看。
乱风抬手将人侧过脸,耳鬓一块小指大小区域没了假皮的遮盖,露出原来皮肤,表皮有些发红,许是粘了许久的缘故。他抬手轻轻触碰翻起的边缘,也不知冥琴用的何物将面皮粘牢,眼下确实无法子,只能将人耳边碎发多拉下些,好遮住这片缺口。
宁赤尘趁着眼前人仔细查看破损处将手悄声悬空攀上乱风后腰,侧着脸直直朝人腹上撞去,随后收紧背后潜伏许久的手,将人抱了个满怀,其实……原是真单纯叫人看看这张破脸,可乱风近在咫尺,自然地起了贼心,也就同往常一般冲人耍起流氓,而且熟门熟路。
毛绒绒的脑袋直朝自己的腹部扑来,连带左右婆娑一番,寻了最舒适的位置便安定下来。乱风叫怀中人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怔住,方才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不知何去何从,他倒没有意外的没有气恼,心中甚至生出想要回应这个拥抱的想法。心之所向,身之所往。乱风回过神,自己的双手堪堪落在怀中之人的后背与后颈上,未等人觉察,便如触碰火源一般,逃窜地收回双手,垂垂放于身体两侧。定远侯身边重将竟是个断袖……不可!不可!他不是,他没有,只是一时迷离,迷离罢了。一番自我说教,他正声朝那脑袋道:“又作甚,松开。”
意料之中。宁赤尘又拿脑袋蹭了蹭乱风腰腹,也不顾这般磨蹭可会将假脸整张搓下来,他就是想耍个惬意的流氓,:“我就是有些累,你叫我这般抱会儿,我养精蓄锐。”
累。若是没有记错,这是头一次,无赖向他说累了。心尖最软处叫人攥了一下,乱风有些难以嘴硬说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不成体统。”还是那般的声音,倒是语气温和不少。
宁赤尘抱着,他知他的宝贝儿这是心软了,半推半就任着他来了,不过想来他又有些挫败,他就同话本里恶霸强占民女似的,他光出力出心,人家是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兀的,他抬起头,下巴抵着乱风腹部,满脸严肃道:“乱风,我喜欢你,你知道罢?”
长驱直入的对话,乱风招架不住,红了耳朵,目视窗台,不予回答。
“这位陈家丰,你怀里的这位陈家年心悦你,你可知?”
“……”
“不说话,我当你知晓了。”
“……”
“你是不喜欢男人,还是不喜欢我?”宁赤尘心觉自己这般问有些狡猾,但又耐不住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零星希望。
乱风实在不知如何回答,有些嗔怒着抬手搭住宁赤尘双肩,要将人从怀里撕下来。“你松开。”
“不是,好好地我问你来着,跟松不松开有甚么关联。”宁赤尘还未揩够油,厚着脸皮同人讲道理,其实狗屁不通。“你这‘松开’是何意?你都不喜欢?!”
“……”
他直愣愣看着乱风,方才的沉默应是有种默认的意味了。这操作……有点叫人头皮发麻。宁赤尘将手松开,不舍从人怀里退出,他有些不甘,十分不惧再丢一次脸面的加了一句:“一点点都没有?”
“……”乱风做不了答,不论何种作答,都叫二人之后的关系进退两难。
这下打脸了,彻彻底底,响彻云霄的那种。他朝人干笑,“逗,逗你玩儿的,还有几个时辰,我真乏了,眯会儿。”话末音未了,宁赤尘往一旁挪了挪,朝着墙面侧卧。他尽量避免看到乱风,也避免乱风看到他现在的神情。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怎么说来着:遇到一个人,你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他叫宁赤尘,自己不就是颗灰尘么,得,那比尘埃还低。他又自嘲笑笑,也对,叫人知道自己“上辈子”的那些事,人能看上他就有鬼了。
房中二人寂静挨过两个多时辰,丑时将至,除却宁赤尘与乱风,大多换岗士兵个个捧着肚子,面色青黄,忍着腹痛歪斜靠在墙边,做个大概驻守的样子,倒是巡视兵将,多数都不曾有事,因是这巡视队伍中的人由李林把关,一日换一批,晚膳免去。
宁赤尘歪身抵着墙面,说是装作腹中不适,倒不如说是因为两个时辰前的“自取其辱”弄得自己有些郁闷。乱风随意站在他身旁,也不知如何开口,何况自己本就不善言辞。
这面驻事中的百姓们心中就同煮沸的开水,激动与怒恨不断翻滚升腾,哪里再有甚么狗屁的力气和心思去为这些敌军做事,手上最多就是挥两下铲子,光见铲锄落地,不见分毫尘土被挖起。不过,高地督工也没心思监工,好些人眼下还肚子直嚷。
冥钟较于昨日早来了半个时辰,见诸兵将各持恹恹模样,装着好心走过去同其中一捂着下腹的男人道:“哟,兄弟,还疼呢!”
男人见冥钟同自己攀谈,青白着脸,“嘶——你怎么,没事。”
“我今日替付头领去村中买酒,没赶上晚膳。”
“你小子时运真——哎哟,兄弟,替我,替会儿,憋不住了。”男子说着两手捂着下腹,夹紧后臀别别扭扭跑下高地。
冥钟替了那人,站在高地向下望着众百姓,人群中,冥埙抬头与他对视两息,趁着夜黑,众督工一副病态,交换了信号。万事俱备,就差幽戈一把火了。
关于“低到尘埃里”。
——这是张爱玲同胡成兰写的一段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咳咳,昨天章节评论里我有说过……“万字血书”,把自己安排进去了。。。
今天先更前5000,完成今天更新的任务。
明天周六,补更后5000,完成“万字血书”承诺。
你们原谅我……[猥琐塔下瑟瑟发抖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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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五章·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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