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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四章·行动(二) ...

  •   “哎!你说说看,那时为何唬我?”他嘴里塞着最后一口地瓜,双手合十搓了搓黏在手指与掌心上的焦乌。“再有,是这是关心我还是心里有愧?”
      乱风板着脸,“歇息罢,夜里还要驻守。”他还想问其他混入驻事中的人行事如何,可有何他能帮得上的,又怕不妥乱了人计划,便忍住了。
      “你转移话题。你快同我说,为何唬我,给我地瓜是不是关心我?”
      这无赖怎么身上有伤还满嘴跑马车,刨根问底。乱风走到宁赤尘身旁,替他铺好被褥,撘成一个山包,方便人趴着歇息。“你不经夸奖,我心里有愧。”他不用抬头都可知身侧那无赖的神情,定是一副吃了瘪蔫蔫儿地模样,想来他心下觉得有趣,刻意背着宁赤尘转过头无声轻笑一番。
      宁赤尘确是因为方才乱风嘴里吐出的十个字郁闷了,之前不都是自己说话叫乱风无话可说的么,怎么这几日他俩掉了个个,再有,最近后悔的事儿也忒多了,他要是没问就好了,如此一来还能自我催眠麻痹一阵,虽是假相,可也落得心里好受不是。他看着通铺上的小山包,喃喃自语:“怎么就不喜欢我呢……”他自暴自弃般的扑身趴在那个山包上,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心中天人交战。
      而在乱风眼中,此人一会儿笑一会儿丧,人脾气如何能变得这么快,又或说,他这么演着给谁看呢,受了伤还不老实。乱风余光停驻片刻,回过神,绕过宁赤尘延伸出床沿的双腿,正欲向外走去。
      宁赤尘见状侧过脑袋,又要撑着手臂爬起来,“你又去何处?”
      “四下转转,再探些消息。”
      “以你现在的身份就别去了,好些人对你我二人避而远之呢,你若再往人群里扎,说不准还叫人起了疑心,探听消息之事你倒还不如那我身边那些个憨货呢,他们好歹比你能说会道些。你就好生在我身边呆着,陪陪我。”他仰头转而一想,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估摸着自己被抽的事儿已经传到幽戈一行人的耳中了,丢脸。“唉,倒霉啊,倒霉。”
      他兀自喊着,乱风听了方才宁赤尘所说也不出门,坐于床沿离宁赤尘三两身位处,抱着手臂假寐。
      这面冥笙四人执着铁锹铲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挖着地,外人看着似是卖力异常,事实上一刻钟的时辰也没挖出个坑来。
      冥笙探查着驻事一周的土质情况,盘算着待运送草药的一行人入了驻事便暗地里再埋些火·药,到时里外火·药一同发难,不愁趁乱脱不开身。思及番泄草,冥笙多留了心眼,凑近一旁铲地的百姓问道:“这位大哥,你可知,平日里你等吃的饭食是如何来的?”
      百姓慢下手里的动作,略作回忆,又继续铲地,嘴里低声道:“我听把手的士兵说过一嘴,似是军中士兵前一日或是当日吃剩的饭食聚集来的。”
      “多谢。”冥笙心中暗自庆幸多个心眼问了一句,“大哥,若是明后日我等叫你们别吃桶中的饭食,你等一定不要碰上一口。”
      “哎!哎!”百姓煞有介事的连连点头,既是“阎王身边的鬼差”叫他们莫要碰送来的饭食,定是有原因的,他记在心中,不敢怠慢。
      “再有,有劳你替我私下向其他乡亲们传达,此事非同小可,定要叫每一人知晓。”
      “哎!”这一句嘱托叫身侧这位百姓立时生出一丝悲壮之情,想来自己也有做大事的一日,事成怎么的也算半个英雄,一时间,他也不知道从何处得来的力气,挖地的手劲比平日里大了好些,一铲子下去就是一个深坑,看得冥笙瘪了瘪嘴。
      很快夜深了,驻事城墙上支起了篝火,众督工手执火把立面高低上,与前些时辰不同,眼下各个目光如炬,立得笔直,原是亥时要来,再过几刻李头儿便会途径驻地,若是叫他见了有人玩忽职守,定是会在付首领耳边吹一阵风。虽说首领平日里不怎么来,成天泡在酒坛里,但真要叫他知晓,让他失了颜面,付首领下手之于李头儿相较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不论如何说,众督工连同刘远此刻都是极上心的。就于做工的百姓而言,是再糟糕不过,这个时辰挨得打骂最多,也是最需卖力干的时辰。
      “都用点力气!快些铲!”刘远扯着嗓子喊,声音恁大,传遍一排的驻事,不时会有其他督工士兵响应的喊声。
      不过一两刻,李林身后跟着五六位巡视兵,颐指气使的路过驻事,垂眼望了望一众奴役百姓和督工们。倒也还算是上心,这刘远管得比那姓付的好些,何时将刘远拉拢了就去校尉耳边吹两阵风,把那姓付的给扒了。
      “哟,李头儿,辛苦。”刘远见头顶城墙走过的李林,有意抬头同人热络的打了招呼。
      李林有意向驻事方向走了两步,低头朝人颔首笑了笑。
      呸,狗眼看人低!刘远脸上朝人笑得开怀,除去满脸的络腮胡,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心里骂得比寻常里士兵背地里啐李林还要厉害的多。待老子坐上与你相当的位置,看老子把你从现在的位置上踢下去。
      冥埙躬身挖着面前的地,腾出一眼瞥了瞥城墙上那张生得贼眉鼠眼的脸,默默记下。
      也不知怎的,这夜的巡视格外的顺遂,众士兵都叫人挑不出毛病,又或说今日撒过气了,现下心情舒畅,也不愿再费心力去挑人的刺儿了,李林出奇的于今夜未向任何一人发难,一番巡视后,自顾回去歇息了。
      “咚咚哒——咚咚哒——”军中打更人绕着驻事敲着更,掷地有声,已是丑时两刻了。宁赤尘、乱风二人已在城墙靠东位置站了好些时间了。自打李林巡视完回了住处,驻守的兵将不比方才立得笔直,一个两个的站的歪歪斜斜,甚至还有蹲坐靠在墙面嗑瓜子,瞎扯皮的。虽说一众人聊起天来亲热的很,但也很识时务的将“陈家兄弟”排在外面,谁叫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宁赤尘还不忘装的虚弱,引得三五不时传来一两声讥笑与嘲讽。如此一来,“陈家兄弟”也非常识趣,不去与那些人凑合,并肩立在城墙上。
      好好站着不是为了表现自己有多“尽忠职守”,而是估摸着剩下十来个暗卫应是到了驻事外头,正拉着百八十斤的草药埋伏在某处。
      宁赤尘的眼神很好,只要有一丝丝的光亮都逃不过他的鹰眼。他望着城外的同时,城外的众人也探着脑袋往城墙和东侧的入口处望。
      “你们说,那送肉菜的农夫们都何时过来?我昨日听冥琴说了一嘴,没细听,有些忘了。”冥鼓扒着灌木草叶子,望着城墙张口问着身后的众人。
      昨日冥琴确是说了,但那时大家都在,闹闹哄哄拌着嘴,要说真听进去的,除了冥琴自己,应该没有别人了。
      幽钺没有底气的嘟囔:“你们昨日太聒噪,我在冥琴身边都未听清,像是天将亮之时?”
      冥箫一听就不乐意,何谓他们昨日太聒噪,说得像是幽钺昨日一个屁都没放过似的,他朝旁假啐一声,走到幽钺面前,扯了扯人的耳朵,再弹两下,“这两扑扑楞楞的东西白生了,割了吧,话语间手已经摸到腰间,做一个欲拿出利器的动作。”
      幽钺立时向后退一步,摇摇脑袋,抬手捂住双耳。
      “啧。”怎么干起正事还不正经,幽剑沉声,“不知何时便去隐蔽处守着,农夫从东面过来,先将这些布袋运往东面稍远些的地方藏,待截住了农夫,便混在肉菜麻袋中。”话中带着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幽矢、幽殳二人往东北面行了两三里,飞身上了一棵老树,抬腿靠坐在树干上。这老树生了多年,够高,够结实,叶茂,够隐蔽。另有两暗卫往另一路探寻去了,只要逮住前来送肉菜的农夫,一个口技便能相互报信。
      过了最深的夜,天色渐渐稀疏起来,不远处的城墙上好些士兵抵着兵器打盹,墙上的灯火也有些黯淡了。
      “咕噜噜——”沙地被木质车轮压得低声作响,隐隐伴随十来个农夫的谈笑声。幽殳一听,张口“咻咻咻”地扮起鸟叫,带着特有的音调,示意另一面的二人,鱼上钩了。
      “刚是甚么鸟,叫得怪好听的。”
      “好听甚么,这不三不四的时辰,林子里还有怪鸟叫声,渗人的很!”
      “嗤——哥几个到觉得你媳妇儿骂你的声儿更可怖。”
      “哈哈哈哈……”
      前前后后六辆推车,十一个人,打着哈哈说着浑话,全然不知那发出叫声的“怪鸟”伺机而动。待最后一辆推车行至二人栖身老树,树上二人一齐从树上翻身而下,利落地无声。
      “高老六,你娘的痛风好些没有,拿药有用么?”走在最前的其中一农夫侧头向后问去,也没抬眼看身后情况,只是身后无人应答,另一人正哼着小曲儿兴致勃勃向前推车,一幅不管天崩地裂我自泰然的模样。
      “高老六你——”这一回头可出了大事,五辆菜车稀稀拉拉停在身后几米,地上歪斜躺着九人,农夫大惊,抬手使劲拍一旁的淡定农夫,“哎哎哎!”
      “作甚!给鬼摸了!”此人有些不耐。
      “回……回头……”
      “回头作甚——”他同身旁之人一同转身,登时蹦在嘴边的话落了个干净,“怎,怎怎,怎么——”
      二人忽觉身后有人轻拍,战战兢兢向原来方向转去,而后,两眼一黑。
      幽殳两手在后腰上摸了摸,揩去脏污,“哎,来瞧瞧,车上都装了甚么,弄些好吃的藏起来,回去之时一同捎走。”
      “我头一次见你开窍!”幽殳两眼放光,抬手拆了车上其中一略沉的布袋,“老天爷!”这是甚么好日子哟,肉!还冒着热气刚宰的猪肉!!
      幽殳凑过来,两人相视,又如拾金银一般的倒吸大气一口,还有些说不上来的热泪盈眶。“肉啊!肉啊!!!”幽矢恨不得张嘴就大啃两口。二人将每辆车都仔细搜刮了一遍,整整十二大袋的肉,得守着,寸步不离守着。
      半个时辰不到,所有人推着草药过来,就见二人笑得同鬼上身似的,背靠着一辆装满布袋的车,一幅护食儿的模样,问了才知晓是何故,于是十个暗卫,每人笑得就差将嘴角咧到耳根。
      整装完毕,又藏好了五大袋的肉,十个傻乐的“农夫”再次推车上路,前往东侧城门。
      此时冥琴已在城门附近晃悠了好些时辰,不时还拿几个馒头贿赂守卫士兵,同那几人闲聊两句。他都快寻不出甚么谈话的契机了,不远处,响起一声声车轮吱呀,好歹是来了。
      幽剑,幽钺推车在最前,“军爷,对不住,对不住,今日我兄长家中有些事,耽误了。”
      易容后的冥琴直直盯着幽钺,在众人未察的片刻朝人做暗号手势。幽钺很快发现冥琴,朝人眨眼三下,以示知晓。
      “哎!”其中一手执白面馒头的士兵朝门前一排“农夫”打量了一番,“怎么个个都眼生,原先那些人呢?”说罢,还啃一口手中的馒头。
      幽殳从幽剑身后窜出来,连忙赔笑道:“哎哟喂,军爷,这是怎么说的,我那哥哥,高老六!那是我哥哥,我叫高老幺。这不是昨日里邻家没了个人,我哥同其他那些兄弟帮衬着办丧事,晦气,这不是怕触了军爷们的霉头么……”
      另一士兵道:“高老六我认得,你是他兄弟……”
      “老幺,我是老幺。”幽殳朝人打哈哈,幽剑不忘在一旁道:“兄弟几个就是也想挣些钱……军爷们给个机会……”其余众人,点头的哈腰的一脸求人模样。
      冥琴冷不丁来了句:“哎!我听人说了,李头儿昨日抽的那人啊……哎哟喂!”他可以卖起关子,眼下的城门守卫被人吊起了胃口,也无暇顾及什么脸熟脸生了,挥挥手,指使面前十名“农夫”推车往里走。“如何了?给打死了?”
      暗卫们顺利混进驻事,冥琴还留在城门口同那些守卫胡咧咧,说得声情并茂,紧张处还手舞足蹈。
      “哎唷!这李头儿下手真黑!”
      冥笙一眯眼,“还有更黑的!我听说……”
      十人沿途推车进了军舍后厨,洗菜的小厮抬眼瞧了瞧这些“乡巴佬”,“肉菜推到库房。”
      冥笛舔着脸朝小厮走去,“小哥,这一车车的菜与肉今日便用么?可够?”
      小厮嗤他一脸,“军中千白号人,一顿便将这六车的肉菜用完了,都知晓些甚么,乡巴佬。”
      他憋着气,弯腰继续问,“小哥,小哥,给兄弟个发财机会,若是肉菜不够同兄弟说道说道,我那村子大,一日来回能拉两趟……小哥你看……”正欲伸手替人洗菜,这小厮反手拍了冥笛一巴掌,手掌有些麻。
      “想银子想疯了!这是军中,是任由你们这些乡民肆意进出的?!推到库房赶紧走!”小厮说完,起身,也不擦干手,就着手上的水将一众人往库房方向赶。
      众人不情愿推着车,冥胡低声呸了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
      刚进库房便见厨子们正同小厮一道轻点今日要下锅的的蔬菜与肉,其中一年长厨子见了暗卫众人,张嘴有些不满道:“今日迟了些,东西不用装往台上装了,直接从袋中散出放到箩筐,今日便用。”
      “哎,哎!”众暗卫老实答道,心想着厨子总不识什么番泄草罢,又惧真有识得的,硬着头皮解麻袋。
      “咣当——”院里传来水盆落地声,“鱼!鱼!”院中处理鱼的小厮喊得大声,引得几个厨子探头往外看,更有不放心的往院里走去,“笨手笨脚的……”众暗卫趁势解开番泄草布袋快速倒进篮筐,放在最底。
      “都装好了?”
      “哎!”
      “装好了杵在这处作甚!还不快推车走!”
      “哎,哎!”十人悻悻往外走去,还未出厨子院,撞上前来探查的冥琴。冥琴见人推着车,问道:“叫人撵出来了?”
      众人不语。
      片刻,小厮朝院门众人喊道:“还不走!再不走我叫军爷轰你等出去!”
      冥琴拨开人群往院里走,“军爷在呢。”他朝人漠然笑笑。
      “军爷,军爷好。”那小厮一见冥琴,嚣张气焰全无。“这几个乡民——”小厮未说完,被冥琴一掌落在后颈处,昏了过去,院中其他四五名小厮立时慌了,还未等他们叫出声,幽剑等人已将人制服。
      冥琴探头望向库房,低声朝幽剑众人道:“快些!换上衣服,能留几个留几个!快!”
      一刻钟不到,外人只见一军爷领着四五个农夫,推着六板车,车上还躺着五六个,气势汹汹往东门方向走去。
      “怎么了这是!”城门守卫略带警觉问道。
      冥琴鼻息一哼,“他娘的还想顺军粮,老子给逮着了。”他斜眼看了两眼车上不省人事面朝下的小厮,“跟几个兄弟一道拿人练了练手,一时间没轻重……”抬手往腰间摸出三块碎银递与守卫,“帮我兜着些?”
      守卫头子结果碎银,非常上道地朝人笑笑:“你不就领人出城么,又未做何事。”
      “对,对!”其余守卫附和。
      冥琴朝众守卫抱拳道谢,转而抬腿一脚踹在车轮上,“别让老子看见,都滚!再来军中,老子将你们全灭了!”
      幽铳领头的四人装作见了阎王般的屁滚尿流往城外跑去,待见不到城门,四人停下来,思忖着只能今日夜里偷摸溜进驻事中了。
      宁赤尘与乱风卯时未到已经下了值回到军舍,幽戈已经在二人军舍中等候多时,也不知头儿的伤势如何,有好些消息要同头儿通报。
      二人还未踏入房门,预感有他人在房中,警觉的同时还需做出一副困倦模样,特别是宁赤尘,昨日还刚挨了鞭子,得更虚弱些。
      幽戈见了二人,只同宁赤尘招呼了一声,一眼未撇乱风,身上升起的那股厌恶已经传到宁赤尘二人身边。
      “头儿,伤势如何?”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知晓是幽戈便精神头十足的站在人面前,以示自己一点小伤不碍事,根本不值得一提。面前的幽戈算得上心眼最实的,张口就来这么直接的一句,宁赤尘差点一股老血从伤口崩出来。他朝人,摆摆手,笑笑。“老子是谁,屁事没有。”说完还欲做两个回环大甩臂,被一旁的乱风抬手制止了。
      幽戈一见乱风碰他家的头儿眼里就烧起怒火,他便死死盯着两人相触碰的手臂,恨得直磨后槽牙。
      宁赤尘天真的以为自家暗卫是因为他同乱风触碰亲密,一时间有些不解才如此盯着他二人。他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避嫌一般的与乱风拉开了一小段距离,避嫌,避嫌。
      “可属下听说那李林足足抽了你……”幽戈忽的降低了声音,“有一刻钟之久。”恢复音量讲话说完。
      “啧,有完没完!老子不要脸不要皮了!再说!再说叫你回去喂猪,喂一个月。其余人也是,再提统统喂猪!”唉!在自家宝贝面前由旁人提起挨打的事,实在是有损他未来的家庭形象,必须镇压。他见幽戈不再出声,轻咳两声,问道:“说罢,都探听了甚么消息。”
      “草药已经送入厨房,听冥笛说今日便会下锅。”
      宁赤尘挑眉:“都混进来了?”
      幽戈摇头,“不曾,军中对送肉送菜的村民看管极严,只留下六人,还有四人在驻事外。”
      “那六人都混进了甚么地方?”
      “厨子院。”
      “也好。明日寅时动手,你传话,让厨子院的那些人看着些,晚膳时再将草药下锅。再有,那两个校尉给我活捉带回去,其他的,你们看着办。”
      “是。”
      主仆二人简短道完消息,幽戈趁门外无人之时从军舍溜了出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四章·行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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