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另有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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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若朕一直纵容朝势这样发展，那朕就会一辈子受人牵制，甚至很快就会被取而代之，朕要保我独孤氏的基业，就必须反抗！凌风，你愿意陪朕一起抗争吗？朕答应你，他日天下大定，朕就放你自由。”独孤宸皓恢复了帝王应有的气势，眼神亦十分坚定。
“这……”云凌风有所犹豫，两个选择各有利弊，他也需要斟酌。
“你今日上朝堂不就帮了朕吗？你既已迈出了这一步，又为何犹豫呢？”目前在朝廷中，独孤宸皓可以信任的官员不多，尤以荣王和宁王才是可以完全信任的，而他唯一可以依赖，可以与之并肩作战的，便只有云凌风了。
“皇上，实不相瞒，这次微臣愿赴江南赈灾，其实还有另外的目的。”既然独孤宸皓对他坦白了，他自然也应告知实情。
“哦？”
“其实，臣是为了去见一个人。”说到这里，一贯清冷的云凌风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看到云凌风这样的反应，独孤宸皓大致猜到了几分，“心上人？”不再严肃，而是打趣。
云凌风的内心挣扎了片刻，才点头道：“是。”
“哈哈，想不到我们的清风公子也有动心的一天，想必这位姑娘定是非凡之人。不知是何家女子能受到清风公子的青睐？”独孤宸皓笑得开怀，想他十六岁就娶妻，而云凌风如今已经二十了。之前从未听他说过喜欢谁，即使身边美女如云，也不见他有所动摇。
独孤宸皓还以为他打算孤独终老，过一辈子闲云野鹤、逍遥自在的日子，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被爱情系住的一天。
“她，是江州城府尹冷毅之女冷汐凝。”提到她，云凌风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语气和目光也变得柔和了。
“难道就是那位名动天下的江南第一才女？”独孤宸皓有些惊讶，他本以为云凌风行走江湖，结识的应该是江湖女子，虽然他并不是瞧不起江湖女子，但毕竟还是身份有别，他本想着不看好这段情，却不想云凌风的意中人竟是一个大家闺秀，还是闻名天下的一位。
“不错，我与她早有约定，她会在江州等我，之前我还不知道这一等会是多久，没想到正好有了这次的机会，我也决定趁此机会向她坦白我的真实身份。”云凌风没有告诉独孤宸皓冷汐凝在江湖的身份，是帮她保密。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再见到她，他的眼中就有藏不住的喜悦。
“那想必汐凝姑娘一定如传闻一般貌胜天仙吧？”独孤宸皓虽身在皇宫，但他也会偶尔偷溜出宫或是微服出巡，坊间传闻他也听了不少，尤其，传闻中的冷汐凝是一位才貌双全、温柔善良的女子。
“确实如此。她不仅才貌双全，而且善良聪慧，应该是我所见过的女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了。”云凌风毫不避讳地夸赞冷汐凝，眉间眼底全是笑意。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独孤宸皓从未见过云凌风这般模样，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直接地赞赏一个女子，“听你如此描述，想来这位汐凝姑娘一定是一位奇女子，朕也很想一睹她的风采。”他十分好奇，冷汐凝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江州府尹，与你宁王府倒也勉强算得门当户对，不过朕觉得宁王与王妃一定不甚满意，你奶奶也不见得接受。这次你去江南赈灾，务必圆满完成任务，等你回来之时，朕一定重重有赏，而江州府尹也必定功不可没，朕就趁机升其职，将其调至帝都，如此，你二人既可常来常往，门第亦愈加相当。”独孤宸皓面露微笑，眼神颇有十拿九稳的意味，此刻的他不像是一位帝王，倒更像一个因破解了一道难题，而抑制不住喜悦的孩子。
“皇上如此为臣，臣不胜感激！一定不负皇上所托，务必做到尽善尽美！只是，臣还是想请皇上多多照顾德妃娘娘，毕竟在这宫中，谁更受宠，谁就更会被人奉承讨好，虽然姐姐只想安安静静过完一生，但臣也不希望因为她被皇上冷落，而受人欺凌。”云凌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想法，他是为姐姐着想，她想要过安稳日子，却不代表别人就会让她安稳地过一辈子。
“此事，朕一定会妥善处理，你放心，安心去江南吧。”独孤宸皓拍了拍云凌风的手臂，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内心却有些犹豫，因为他也不能肯定，毕竟娴妃也是个难缠的角色，他也要想想如何跟娴妃说，才能让她安分一些，让自己少点烦心事。
“谢皇上！臣告退。”云凌风拱手行礼，之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云凌风回到王府，云凌雪便和另一位女子迎了上来。
“哥，你怎么才回家没几天就又要走了？”听说自己的哥哥后日就要出发去江南赈灾，云凌雪不大高兴，撒娇道。
“凌雪，哥哥这次出去是有皇命在身，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而且最多不过半月，很快就回来了，你放心，我一定在你及笄之前回来。”云凌风抚了抚她的头发。
“这还差不多。”云凌雪展露了笑颜，她及笄的大日子，至少她在乎的人都要来参加，少一个都不行。
“凌风哥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旁的女子开口道。
除了柔声细语，细看之下，那女子有着两弯柳叶细眉，盈盈水眸，玲珑秀鼻，樱桃小口，妆容精致，模样楚楚动人，一袭剪裁得宜的鹅黄色罗裙，更衬出她的姣好身材。
可云凌风对这一切丝毫没有动容。
“嗯。”态度不冷不热，完全没有了方才对云凌雪的那份温和与宠爱。
这女子正是当朝左丞相陈敬德的嫡长女陈梦嘉，年方十七，生得一副好容貌，从小与云家的几个孩子一起长大，尤其与云凌雪私交最好，而她亦爱慕云凌风六年了，所有人都知道，云家老夫人更是乐见其成，常想着撮合这两人。
云凌风自然也知道，只是他一直将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从来不掺杂男女之情。所以，当他知道陈梦嘉有这个心思时，就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也狠心地伤了她，可是想不到她竟一直不肯放弃，还是纠缠着他，而这也是他不愿长留帝都的原因之一。
陈梦嘉的眼中不免有失落，他对她依然是这样的态度。虽然已经习惯，但是每当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她还是无法释然。
见到陈梦嘉失落的表情，云凌雪忍不住说道：“哥，你不要每次都对梦嘉姐这么冷漠嘛，人家好歹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这样多伤她的心啊。”言语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若是平时，云凌风一定会抚抚她的头，对她说“好”，可是这件事不同，他既然不喜欢陈梦嘉，就不能给她任何希望。再说，现在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汐凝，便不能对不起她，既然二者只能择其一，那就只能不可避免地伤害陈梦嘉了。
“小丫头，你懂什么？你能管好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哥哥的事自己会处理，你出来这么久，还没向奶奶还有母妃问安吧？奶奶该想你了，快去！”云凌风拍了拍云凌雪的后背，示意她赶快去。
“对哦！”经云凌风提醒，云凌雪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
“凌雪，那我先回去了，不该一大早就来找你的。”见云凌雪要去，陈梦嘉立刻说道，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打算离开。
“等等，梦嘉姐，你就和我一起去看我奶奶吧，她也许久没见过你了，可想你得紧。”云凌雪拉住了陈梦嘉的手。
“这样好吗？我本来只是打算来找你聊聊天，也没怎么梳妆，就这样去见老夫人太失礼了。”陈梦嘉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不会啊，梦嘉姐，你这样就很漂亮了，而且奶奶也不会在意这些的，走吧。”云凌雪拉着陈梦嘉往云老夫人住的院落跑。
看着两人离去，云凌风微微蹙眉，摇头，叹息，自己这个妹妹还是太单纯了。
当晚，独孤宸皓便驾幸德雨殿，除了他和云凌风，谁也不知道个中原因，也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会去已经失宠的德妃的寝殿，都只道娴妃已经不再一人专宠了。当然也有人猜测是云凌风以去江南赈灾作为与皇帝交换的条件。
虽然江州城离帝都不算太远，但因为要运送赈灾银两，所以云凌风一行人行进得比较慢，也十分的小心谨慎。
已是亥时，距离江州城还有几十里路，云凌风决定在附近的客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前进。
五大箱银两放在客栈的后院，由三十名精兵轮流看守。
云凌风要了一间普通的客房，准备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力去赈灾，同时也能以一个比较好的状态与冷汐凝相见。
“客官，您的茶。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二十分热情，用茶壶倒了杯茶放在云凌风面前的桌上。
“没有了，你出去吧。”云凌风拿起茶杯，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只愣了一瞬，然后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
“诶，有事儿您招呼一声就成。”小二堆笑着出了房间。
关上门后的片刻，房里就传出了瓷器破碎的声音，小二立刻开门进去，发现云凌风已经倒在桌上，背对着他，头枕在原来拿茶杯的那只手上，而茶杯已经碎落一地。
小二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本来面目，他慢慢靠近云凌风，准备出手解决他，谁料云凌风突然转醒，并迅速控制住了他。
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云凌风从后面掐住了脖子，小二满脸惊恐：“你……你不是已经……？”
“呵，你那些雕虫小技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虽然你用的药几乎无色无味，一般人无法察觉，可我曾尝遍百草，只需一嗅就能分辨，我假装晕倒，只是想骗你进来。说，谁派你来的？”云凌风的语气忽然加重，手上的力道也愈发地重了起来，让那小二有些喘不过气。
“哼，你休想知道。”说罢，他就咬舌自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另有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