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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狭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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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慕言醒来时,已回到小竹峰的木屋里躺着。胸口和手臂虽疼,能感觉骨头已归位待愈,咽喉干涩,吴慕言忍不住咳了两声。
“慕言师兄!你醒了?”屋檐熬药的唐武凑头过来。
吴慕言喉咙发涩发痒忍不住又接连咳了数声,这才干着嗓子道:“渴。”
“哎!”唐武端水过来小心扶吴慕言饮下。
“慕言师兄,你都昏睡六天了,当初沈师兄带你回来,你混身是血,可把我们吓坏了!医师说你臂骨和肋骨尽碎,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说你气血两空,我们还以为你不行了。”
吴慕言试着动了一下自己左手,有知觉,看来没废:“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慕言师兄,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师父发现沈师兄修为提升到了筑基后期,即将喜结金丹!”
忆起那日之事,沈清确实隐隐已有金丹之象。吴慕言道:“嗯,我知道了。”
唐武翘起拇指:“师父说修真界史载千年,这样进修神速的人也不过二十五人,沈师兄可谓第二十六人!还一直问沈师兄是否有什么奇遇。你得头筹,沈师兄结丹,我们小竹峰双喜临门。等你好些了,掌门要召见你们二人!”
吴慕言问:“头筹?”
唐武道:“是啊!沈师兄说你伤这么重,是因为你杀了一条灵蛇。得了一颗乌巨蛇的蛇丹。”
吴慕言道:“沈清呢?”
唐武:“沈师兄忙着颁写书令。晚上就回来。你先休息,我熬了药端与你吃。”
吴慕言没什么精神 ,嗯了一声。
喝了药,吴慕言昏昏沉沉睡到半夜,借着月光依稀看到对面床上有一个凹凸有致的人影在黑夜中侧躺着睡觉。
吴慕言嘴里仍干的难受,伸手去摸床头柜的茶壶,刚触了个边,茶壶竟“碰”地在地上摔了个响亮!
房间倏然亮起,是沈清用隔空术点亮了烛火,翻过身的沈清看了吴慕言一眼,掀开被子到一侧坐起,脸色有些臭的看着吴慕言。
不多时,一杯水递到了吴慕言眼前。
沈清没有屈尊降贵地扶人,吴慕言只得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半撑着身子,伸头自已去够水。
喝完水,沈清抬手熄灭烛火。
“谢谢!”吴慕言说的是沈清救他回来。
沈清没应。
过了五日,吴慕言收到了司药峰送来的奖赏--两颗固元丹和一瓶冰莲丹。就这几颗药,普通人恐怕搜集个四五十年才只得原材料,炼药还得耗时五年、十年。
吴慕言趁沈清难得坐在檐廊下闲适看书,吴慕言递给沈清一个小青瓷瓶。
沈清看着递到眼前绘着剑兰的瓷瓶:“这是何意?”
吴慕言于他对面坐下:“你应得的。”
沈清将丹瓶推回:“用不着。当是还你人情。”
“你杀的蛇,哪来的人情。”吴慕言有些好笑,“放心,不是固元丹,这是我以前剩的一颗培元丹。刚好给你。”
“岳阳城外,是你吧?”沈清抬头问。
沈清认出他了?
吴慕言刚到玄仙山那天,岳阳城外林里有劫修欲劫持沈清的马车,沈清的护车侍卫全死在了马车旁,吴慕言御剑路过顺手出了一手。沈清当时一直坐在马车内,只一赶车小童站了出来道谢,吴慕言只回了“不用谢。”三个字,便急着赶去岳阳城。
吴慕言只说了这三个字,沈清居然能将他认出。
沈清道:“我耳朵没坏,你的声音错不了。”
廊外从山壁下攀爬上来的薜萝叶在夜风里点头,案边的烛火斜了斜,沈清给烛火盖上轻纱罩。
吴慕言眼睛弯起微微笑:“当时我看赶车的是个童子,还以为是哪家少爷,以你的身手、法符傍身,是我多管闲事了。”
“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你。”
“我这顺手人情可抵不了你这两颗固元丹,这次沾你光,日后有什么难处尽可向我开口。嘶……”吴慕言捂了捂左臂,“疼得慌,不陪你吃茶了,我得躺躺。”
吴慕言老态龙钟地起身回床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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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棋子一早派弟子过来让吴慕言和沈清午时去大清峰主殿拜见掌门。
绕过两峰,经过小湖,步上芝兰曲径,迎面碰到宴天乾与另一师兄带着两名小弟子迎面走来。
真是冤家路窄!
吴慕言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回来头一次出门就撞上了晏天乾,简直是掐算过一般巧合!
双方距离一丈远停下,晏天乾目光凛然,脸上一副要活剥吴慕言的铁青色。同他一起的修士也发现了宴天乾面色的难看,停步问宴天乾:“怎么了?”
宴天乾彻齿:“吴慕言!”
吴慕言倒是有礼数地先向宴天乾拱了拱手:“见过两位师兄。”。
宴天乾冷哼:“取巧之徒!”
吴慕言心知被晏天乾请来的师兄弟没有得手,定有责怪晏天乾,晏天乾此时应该还在气头上。
宴天乾长得阔眉阔目,可他身边这人却是长得颇为周正,飞眉锐眼,头上插着根麒麟碧玉簪,腰系乾坤紫绶带,正审视地看着吴慕言:“就是他?”
宴天乾嗤道:“一个将死之人,二百二十一岁还在金丹中期跑来玄仙山,估计也活不了一二十年了!”
宴天乾后面两个小弟子以人不可貌相之色看向吴慕言:“这么大了啊!”
另一弟子道:“金丹说是能活到三百岁,事实上,大多撑不过二百四、二百五。”
他这不是与我们师父差不多少年纪?”
“看他模样这般年轻,应该是二十来岁就筑基固容了,资质不差,怎么过不了金丹?”“
“有什么好稀奇的?说不定百八十岁才筑基,后来换了容貌呢?”
一人讥笑 :“不怕结丹晚,就怕结了丹,迟迟无法上一境。”
对于这些话,吴慕言倒不在意:“我们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宴天乾道:“你敢欺骗我等,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吴慕言左臂还在又痛又痒的愈合期,动手不便,也不接话想走。
宴天乾挪了一步挡道:“那日看你也有些能耐,师兄今日倒想与你切磋一二。”
宴天乾那日伤得不轻,想必是回山服食丹药好得七七八八了。
与宴天乾一起的那位戴麒麟簪的师兄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劝,一副要看戏的模样。
吴慕言深知避不过,自也不会求饶。
宴天乾手上灵力已凝聚,吴慕言身上亦无风衣带自飘动,两人战役一触即发!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杀气咧咧之时,后边小路一人惊奇地呼道:“咦,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