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林芝linzhin

32、萦心

　　沈清一出阵，就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吴慕言抹了一下嘴角凝固的血渍。刚才竟然没擦干净：“刚刚在阵里受了点动荡。无妨。”

　　两人站了一会，唐武也出来了。

　　吴慕言道：“如何？”

　　唐武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喘着气：“险恶！几个凶兽追着我打。打了三天三夜，没完没了的，我赶紧就出来了。”

　　唐武的圆满境是战斗，应是其没什么复杂的人生经历，圆满镜才会出现这种纯粹的术法提高的试炼。

　　吴慕言对唐武道：“这算是挺好闯的的了。多闯几次就会过了。”

　　唐武摆手：“这还算好闯？我都快累死了。下次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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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几日，书径山下起了末暑龙绡雨。

　　书阁里只剩吴慕言一个人，唐武、许智、许敏、沈清一早皆去习课未回。窗外雨打湖面，书阁檐廊较宽，开着阔窗雨水也飘不进来。

　　看着外面迷蒙的斜风线雨，吴慕言忍不住咳了数声，扶了一下廊柱，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

　　同样笔迹的那张符怎么会在烟草堂手上……

　　净子是化神修为，烟草堂是元婴修士。是偶然……还是畜意而得？

　　吴慕言跟着净子的二十来年，净子从未提过有仇家，平日里也活得不修边幅，未见风霜忧心。出门也没什么顾忌，不像有什么仇家的样子；净子身无长物，只有一个破山头和他这个捡来的弟子。杀他难道就为了他那两张符？这也不太可能。净子平日确实喜欢研究各种符术，但以吴慕言所知，并没有什么惊天能为--反正吴慕言是没有学到，平日学到的都是些中规中矩的法术。除非净子瞒着吴慕言藏了什么老本。

　　若净子是烟草堂所杀，烟草堂没有这能为，除非……有人相肋。

　　心绪百转千回，烦闷越发燎原。将黄符压在楠木镇纸下，吴慕言从蒲团上起身，缓缓踱步到门口看玉栏边在风雨中摇曳的丛丛荷叶，清凉的雨水仿若滴滴打在心尖，浇湿心头火。

　　烟草堂这三个字，从那夜开始，就日日萦绕在吴慕言心上。

　　“在这做什么？”沈清打着竹伞不知何时到了门口，见吴慕言一动不动的看着荷池出神，沈清也微怔了一下。

　　吴慕言咳了两声，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热。”说着入了书阁。

　　沈清：“……”

　　“试剑会去了？”沈清将雨伞一甩，伞面雨水就荡干净了。

　　吴慕言和沈清都不喜欢带水进屋。

　　“去了。润心丹的味道不怎么样。”吴慕言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消耗自已去抢那颗润心丹，润心丹都不够治你的伤病。”沈清将伞置于墙边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也知道它没什么用。这不是找人打打架，在别人的一招一剑中，说不定能从别人的身上学到什么可取之处，或能得到什么灵感，就像唐武一样，莫名就悟了。灵草灵药我自己就吃了不少，听说玄仙山优秀者众，我才来的。改天我修仙时，不如师弟你也给我念念诗，不定就破了。”吴慕言坐在案上支着脑袋调笑道。

　　“你以前都在干什么。”沈清没说到惨淡那两个字。

　　吴慕言一振双袖，坐直：“自然是在找我的道。外面找不着，我就来山里找。”

　　“你的心不静。”

　　“我心态挺平静的。咳咳咳。”吴慕言笑的呛咳了起来。

　　“爱打架。”

　　“打架也是修练的一部分。你看，我还打赢他们了。”

　　沈清不说话了。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