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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擒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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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方翻起鱼肚白,吴慕言就起了身,碰到同时起身的张替,两人一起在茗芳居正厅吃了早食。
张替:“吴兄,你面色今日怎么有些疲累?”
吴慕言勺了口绿豆粥:“连日奔波,有些乏了罢。”
“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可以让我代劳。”
“多谢,快回去了。累不了几日。杨方还没起床吗?”
“他啊,不睡到日上三杆不会起来,已经让侍女给他留了点心。"
茗芳居内,杨方跷腿吃糕点:“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吴慕言:“目前看,与国师无关。”
杨方一口又塞了两块糕点:“那明天可以回去了?”
吴慕言道:“嗯。要与沈清讲一下。”
杨方婉惜:“愉快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
张替坐在旁边用扇骨点了点茶几提醒:“你昨天喝得有点大,回山若让师父知道了,我看你十年内都要禁止下山。”
杨方喝了杯水,想狼狈为奸:“你是我至交好友,吴兄的为人更是可靠,定然不会告发。我很放心!”
张替:“人多眼杂,常在河边过,哪有不湿鞋。你好自为之。”
杨方三两口又吞了五块糕点:“大不了我回我那清风观再待个七年、八年。”
吴慕言怀疑自己听错了道:“清风观?”
张替笑了起来:“吴兄,你还不知道吧?他是个道士。”
吴慕言看了看杨方那张潇洒帅气的侠士脸和跷起来抖个不停的二郎腿。
张替文质彬彬地将合好的扇子竖在嘴上以美人挡脸之姿道:“是不是一点都不像,也没有道貌仙风?”
杨方义正词严吼道:“你懂什么!道家崇尚的是自然、清静、无为。我是在道观长大的,但我不是道士!”
张替道:“你叫道士爹爹,自己又不是道士?”
杨方提高嗓门:“当然!我那时尚小,他让我认他作师父,我偏不,非要叫他爹。他没办法就让我这么一直喊了。就好比失亲的鸭子从小认了鹅做娘,它俩就是一个种类了?我认道士做父,但我并没有入道门。”
吴慕言:“……”
张替又给吴慕言解释:“他从小就是个乞丐,被他师父捡回去的……”
杨方愤然:“别到处说说,行不行?”
张替打开红骨扇扇风:“你刚不是说了,吴兄又不是外人。”
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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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方吃完早点,三人前去沈清的居所找他说回山之事。
沈清喜静,他所居的园里人少,就两个侍女和一个小和。三人进去也没人通报,一入厅中就见到太子、烟草堂、王爷皆在沈清园中厅里。
阵仗有点大。
此间沈清和王爷坐于客厅左侧,太子居正位,烟草堂坐右侧。
几人一见吴慕言、杨方和张替进来,太子与王爷几人皆起了身。启国太子模样不过三十岁不到,穿的一身外出公子锦衣常服,腰悬金缕珊蝴裹海瑶花白玉,朗声道:“几位仙使,昨日太忙,未周全招待,勿怪。”
杨方平日看起来随意,这种场合还是有几分仙山派头的持重:“,太子客气。我等奉命送贺礼,礼到意到。”
几人落座,侍女奉上新茶。窗外落叶飞旋,新旭斜窗,本是一片大好晨光正宜闲叙。
沈清之父沈王爷本人五十来岁,热场道:“本王昨日临时奉皇命办了个急差,今早才回,未赶上宴会,太子可莫要介怀。”
太子展眉:“皇叔哪里话,父皇之事要紧,小辈之寿只是赶个虚热闹。昨日实在忙不过来,沈清从仙山回来,我都未及好好与他一叙,听闻他这两日又要离去,今日早早便赶了过来见上他一面。”
沈清做在位置上作歉礼:“是清失礼。原本应亲自上东宫拜见,时间仓促,恐太子昨日太忙未得休息,故而今日没有第一时间进东宫。”
“沈清你说来也是我堂弟,堂兄弟间哪计较那么多。何况这百年来,你还是我皇族第一个一心清修玄法之人,父皇常常还向我等夸赞你道法天然。”太子望向旁边的烟草堂,“连国师都对你的资质赞不绝口。”
沈王爷拱手:“皇恩浩荡,国师抬爱。”
此时,厅外进来一侍卫,进来后对着沈王爷耳语两句,沈王爷将启国王族才能使用的海瑶花形状的金边茶盏放于茶几上,轻轻“喔”了一声。手一摆,示意知晓,侍卫退一侧。
太子见沈王爷面上微凝重,道:“皇叔有要事?”
沈王爷道:“回太子,小事。当年清儿赶路去玄仙山,途中遇到两个劫修劫车,若不是得高人相救,恐已大难。刚刚来人报,当初的劫子抓到了。”
被称高人的吴慕言滑了一下喉结,差点呛了一口茶水。
沈清看了吴慕言一眼。
太子震惊:“有这事?这等大事怎么皇叔没提过。父皇若知道,定然亲自下令抓到这等不法之徒!”
沈王爷道:“陛下事繁,这点事我们自己处理就可以了,没敢惊扰陛下。”
太子带着玉板子的长指重重一扣桌子:“这不是小事!劫沈清的车分明就是没将我启国放在眼里!送去大理寺,让大理寺好好审一审这不要命的东西!让占星台一并调人去审!”
沈清眼角微一斜,那名传话的侍卫明了沈清眼色出去,沈清道:“这等小事就不用送去大理寺了。陛下要是知道了,又凭添不顺心之事。到时扩查,还不知道这些混帐又会胡说些什么。不过就是两小贼,刚好今日太子也在,我们一并看看。”
太子滞了滞:“那就看看。”说着又看了看旁边的杨方、吴慕言和张替道:“让诸位仙使见笑了。”
杨方道:“沈清是我等师弟,他的事与我们也有关。修真界有这等败类,我们玄仙山也不会袖手旁观。”
奉贤带着两名道士将两名捆着的一老一少押了上来。
奉贤弹了一下拂尘让两名下属抖开两幅画:“少公子好画技!当日不曾见这二人面貌,仅听小和描述,将这两人画了七八分面貌出来。我们查了几年终于在前日将这两人给抓了回来!”
画上画着的正是押上来的两位劫修的容貌。
吴慕言记得那日沈清一直待在马车内没有出来,更没有见过这两个劫修。那日还是路过的吴慕言亲自与那两人打的照面。
杨方坐在原位子上,上下看着那展开的画像由衷赞叹道:“厉害!这都能画出来。”
张替用扇子敲着手心:“神技!神技!”
“妙!妙!”烟草堂此刻突然说话,凹陷的眼睛又看向被强压跪在地上的两个劫修。
那年轻一点的修士低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那老者却是跪得临危不乱,刚好看见了烟草堂的目光,嘴唇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吴慕言暗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