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PC平川

16、哥哥？我比他大

　　长寿16
　　最后两个人没有骑自行车，打车过去了。书扎成一捆，林深一只手拿着书。执清霖在旁边吃糖。直到秀姨店里，执清霖嘴里的糖都还没有吃完。秀姨看到他们很开心，笑着打了招呼，和以往一样给他们加多了牛肉。
　　秀姨有个儿子叫陆文，今年九月上初三。整个人看起来小小个的，不太爱搭理人。从林深手里接过书说了句谢谢就上楼了。
　　执清霖也没有理会，只是说了一句：“他从小就这样不太爱说话。”
　　林深点点头，然后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执清霖。执清霖看了一眼林深：“我够了，你自己吃啊。很好吃的。”
　　“给你你就吃呗。哪里来的那么多事儿。”
　　“嘿，儿化音学的挺好。”
　　林深只是笑，没有再开口说话。
　　两个人吃完之后决定走着回去，执清霖舒缓了下腰肢：“真好。”
　　“秀姨，她丈夫呢？”
　　执清霖摇摇头：“听说很早之前跟别人跑了，我没有见过他。小时候我无聊一个人瞎逛迷路了，然后她把我抱到她店里。那个时候我记得陆文还很小呢，小小一个，但是很胖。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这样啊。你小时候胖吗？”
　　执清霖细细想了一会：“应该不胖吧？我也不太记得了。”
　　“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
　　执清霖笑了：“几乎没有。不知道小学的还有没有。”
　　“我想看。”
　　“不给。”
　　“小气。”
　　“就小气。”
　　“执清霖，你是小学生吗”
　　“林深，你是刚上小班吗？”
　　感受到了冬日阳光的温暖，是因为冬天寒风的凌冽。
　　周生离开a市的时候，除了执清霖和林深，其他人都没有送他。周生看着林深觉得很感慨。
　　林深犹豫了一会发了一个电话号码给他：“你有事情可以找他。”
　　“谢谢。”
　　林深没有说什么，把手里的礼物盒子递给他：“一路顺风。”
　　“破费了破费了。”周生接过盒子笑的开怀。
　　执清霖看着难受叹了口气：”给你，我准备的肯定是不贵重的东西，希望你喜欢。你记得啊，常联系。”执清霖想说有空了就常回来看看，最后说出口的是：“有缘再见。”
　　“行吧，该登机了。到时候你们来加拿大看我啊。”
　　“好。”
　　周生走得不算匆忙，看起来却是十足的落荒而逃。执清霖和林深站在哪里，他一直在看着门口。执清霖和林深都知道他舍不得，但是很多时候舍不得没办法改变一点现状。
　　周生是在飞机上拆的礼物，林深送的是树叶书签。材料不明，摸着挺舒服的，周生琢磨了一会发现这个书签的脉络有点奇怪，推上去之后，叶子顶端凭空出现了一个类似美术生的美工刀的小刀，还挺锋利。
　　执清霖送的是一本纪念相册，第一页是执清霖写的，只有大喇喇的一个加油和自己的签名。再往后，是他们班里每个同学的签名和一个加油。最后一页是一张Q版的手工画。画的是6班里的人，一个不少。扉页底部的签名是执清霖。
　　周生离开之后，执清霖自闭了一段时间。刚刚离开那会身边还有人提起周生，等到临近高一期末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记得了。高一下学期分班，林深看到执清霖选的理科，大笔一挥也选了理科。
　　六月的a市很热，站在街边执清霖觉得自己要跟刚刚那个女孩不小心弄掉的冰淇淋一样化掉。执清霖舔了舔自己的唇，他现在想立马回去找林深，然后窝在沙发上吹空调喝冰饮。
　　六月九号是林深的生日，他趁着要假期出来找礼物。逛了三个大型百货也没有看上合适的礼物。执清霖叹了一口气，他要去精品店买张贺卡，就这样算了。
　　比起执清霖的纠结，林深更为纠结。
　　自从他告白后，执清霖没有躲着他，他是很开心。但是，执清霖待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他有点难过。平时换衣服什么的也不会躲着他，完完全全把他当朋友。
　　而在上周，林深刚刚好撞见六班的马欣跟执清霖告白，执清霖面红耳赤的连句话也讲不利索。而今天，他约执清霖去看电影打算培养一下社会主义兄弟情，而执清霖支支吾吾告诉他，他今天有约了。
　　林深当时脸都要憋绿了，还是笑着说了好。昨晚一晚上没睡，今天白天也睡不着，他早上特别想跟踪执清霖，现在特别想出去a市转，偶遇执清霖。都是什么事啊最近，没有件顺心的。
　　林深握着手机，给执清霖陆陆续续发了几条信息对方都没有回。等到晚上七点左右，他终于快培养出一点睡意的时候，被执清霖一个电话吵醒了。
　　“嗯？”
　　“林深，快过来。秀姨这。帮我报警。”
　　“怎么了？”林深没有等到对面的回答，执清霖已经挂掉了电话。执清霖那边很嘈杂，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林深急的不行，穿上鞋就往外跑。在路边打的士，死活都拦不到车，林深踢了一脚路边的站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找人帮忙。
　　如果是在s市，林深叫人很容易。但是在a市的话，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最后兜兜转转找到了a市副局，以前在林深爷爷大院里当警卫。与林家有点关系在。
　　等到林深赶到的时候，秀姨家的东西已经全部被砸了。围了一群左邻右舍，却没有人肯上去拉一把的。门口围了八九个混混，手里拿着管制品站在门口，带头的人骂骂咧咧的。执清霖站在秀姨和陆文前面，衣服上都是黑色的脚印，胳膊上还流着血。
　　林深看了眼手机，找来帮忙的人还没有到。林深把手机收回兜里，走了过去：“干什么你们？”“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林深走到执清霖面前，看了一眼他的胳膊，瞬间红了眼：“我是秀姨的外甥。”
　　“外甥？那你能把债还了吧，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不多不少本金加利息五十万。”
　　“什么债就五十万？高利贷？”
　　带头的人笑了一声：“什么就高利贷了？赌债。那女人男人欠下的。”
　　“我呸，我没有男人。别张嘴就喷粪。”秀姨瞪了那个人一眼。
　　“别这样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呀。”那个人说话越来越下流。林深没忍住，冲过去揍了那个人一拳，又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在地上。旁边的人拿着管制刀具想冲上来，林深捞起旁边的铁管抵住那个人的□□：“都别动，不然我会废了他。”
　　林深一张脸沉着，握着铁管的手青筋爆起，林深一只脚踩住那人手背碾压：“谁让你们动他的？”
　　“欠债赔钱，天经地义。”地上躺着的人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是汗。
　　“本来还可以给你们钱的，现在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林深说完，抡起铁管废了对方一只手。不远处响起了警车的鸣笛，林深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你们跑不掉了。”
　　警察一下车就冲着这边过来，林深看了一眼周围的警察，又抡起铁管往那人身上招呼，打完了林深一扔铁管，想抽烟一摸口袋发现自己根本没带。警察沉默的把人锁上，一个警察笑着凑了上来。
　　“林公子，没事吧？”
　　林深摇了摇头，那个警察递上一包烟给林深，林深也没有客气拿出一支叼在嘴里。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点燃烟。
　　“林老爷子，还好吗？”
　　“还行。谢了，这里交给你我带他们先去医院。“林深还惦记着执清霖的胳膊，也没有心思和他寒暄。
　　“这样，我开了车。我送你们过去？这会怕是不好打车。”
　　“行。”林深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执清霖，你过来。”
　　执清霖对上林深的眼睛没来由觉得心亏，执清霖扶着秀姨往林深那边走。林深看到秀姨后，收了身上的戾气：“秀姨，我们去医院检查下，看看伤到哪了。”
　　秀姨看了一眼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店铺叹了一口气：“好，谢谢你啊。”
　　“没事。”
　　警车很小，陆文和秀姨一辆车，执清霖和林深被请上了另外一辆车。执清霖能感觉到林深现在很生气，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林深和执清霖僵持了一会，最后林深叹了口气：“胳膊。”
　　“我不疼。”执清霖嘴唇发白，说话的声音有点抖。
　　“快点。”
　　执清霖把手伸过去，胳膊被砍了一刀。大约七八厘米的伤口，血已经不往外渗了。林深恨不得把执清霖收拾一顿：“你是傻吗？自己手无寸铁往上干，那么刚吗？你今天要是把对方的胳膊整条卸了我也就不骂你了。”
　　“别生气了，我也不能干看着他们欺负秀姨啊。”
　　林深恨不得一巴掌把执清霖扇到车窗上：“我真的会揍你。”
　　“你不会。”
　　“我会。”
　　“你不会。”
　　“你闭嘴。”
　　去到医院，林深压着执清霖去看医生。医生给执清霖消毒，执清霖咬着牙没敢说疼，眼睛里的泪水直打转。林深叹了口气，把执清霖的头摁向自己：“别看了”
　　医生笑着说：“你哥哥多疼你啊。”
　　执清霖闷在林深的衣服里：“我比他大。”
　　护士医生都笑了，医生说：“看不出来。小年轻就是容易冲动啊，好好的这下非留下块疤。”
　　“嘶。”执清霖疼得倒抽一口气。
　　林深一低头就看到了执清霖的发旋，没忍住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