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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七章·大战 ...
褚阳拿回了南帝印,率军北上,并持浮休剑,一骑当先,遇匪杀匪,遇敌杀敌,威名远扬,很快,南军北上的消息并传到中原之地。
翰城内,陈月、谭仪、皇甫玦,决定以辅东卫、降兵守城,以静制动。
而殷西盟军在决议之下,决定乘机向南转移,并以血卫突围,龙勤将负责探查南宫绝方面的情况。
闻人铭在盟军军营中地位特殊,由于他带回了银面具,褚阳部下便暂时听从闻人铭的调令,冷洇染、蓝九龄总揽盟军上下事务,也对他的建议十分看重,虽然他依旧化名为“离先生”,但在盟军中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云中君自与皇甫令阵前对峙后,盟军上下都把他当神仙一样供着。不过,云中君并不需要这些,冷、蓝二人也及时让众人停止议论,此后他便深居简出,除了军医偶尔拜访以外,无人打扰。
而闻人铭回到殷西后,云中君即刻便提着光风剑,和他进行了一场“亲切友好”的会谈。
终于等到褚阳的消息,他本欲离开,但闻人铭不知何故,劝说他随盟军转移,并说,盟军迟早与褚阳所率之南军汇合,于是,云中君随盟军同行。
南宫绝聚拢世家之力,耳目众多,已经得知皇甫令部分队伍已回转翰城,东部大军也被调遣入中原,便加快南下脚步。
此时,皇甫令包围褚冷盟军,盟军准备突围;另一股皇甫军已过渊河、剑指翰城;南宫绝快马加鞭,接近北郊南宫故地;平州芟夷军、明州青龙军日夜兼程,距离翰城一千二百里;南军势如破竹,只需一日,便能到翰城城门。
这是一场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大战。
——八月二日,子时,渊河支流西水之畔。
暴雨冲刷着河岸,妙龄女子绝美的脸也被凌头浇下雨水,她扣紧着手中的重剑,一双舒展的眼睛在雨中眯起,盯向黑黢黢的对岸。
身上的铁甲被打得噼啪作响,她回想起过去的那一盆剁椒鱼头,片刻晃了晃神,但身后高低起伏的传令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即将面对的敌军统帅,是曾经对她许诺过婚约的人。
——八月三日,未时,翰城。
皇甫国都的城门上,一身骑装的女国师英姿勃发,她看向城下乌压压的大军,大声呵令:“开城门!”而城门下,万骑之前,缁衣轻甲的女君收缰而停,微微颔首。
城门缓缓打开,女君轻跃下马,身后众将立刻下马,整容行礼,响动齐一。
她静打一个手势,便向门内走去,腰间佩剑轻击在她的护腿上,发声“铛、铛”的声响,牵引着身后整齐浩大的脚步声。
——八月四日,辰时,翰城北郊。
刀剑相抵,发出“铿”的一声。
接近翰城北郊,人马混乱,情势焦灼,玉面郎君抽出自己的剑,眼角被溅上一点猩红,几乎要染进到他清澈的眼睛。
他回头看向自己残败的部队,溢出憎恶的眼神,虽早知世家软弱无能,但他还是因为高估自己而陷入危境。
三尺长剑滴下红液,面对皇甫氏训练有序的禁军,他已不求能保全多少士卒。
正在此时,远方喊杀震天——不过转瞬,便迫近眼前!
喊杀声激烈而清晰起来,一个高亢的女声大喊:“昔仲逆子,岂容乱我故国!”
他看到在“褚”旗之下,一位少妇人策马当前,威风凛凛。
——八月四日,亥时,翰城西郊。
一俊容男子行于断肢血壤之上,不论是多少令人作呕的景象,他的目光都淡然地扫过,如闲庭赏花。
——皇甫禁军的兵甲他已很熟悉,另一方的粗糙武器,他也辨认出是来自烨城。
他带领着身后众将士,继续向前,却听到数里外大片的脚步声。
身后行列使上前询问,他思索了刹那,道:“且会旧人。”
不多时,那支人马已到面前,为首人乘于马上,金甲玄袍,仪态威严。
可马下俊容男子的沉潜气度,更像无锋之重剑,让人不敢轻视。
血卫指挥使的剑自然锋利,但他当年握住轩辕皇帝递下的剑时,已经将那锋芒收入了波云诡谲的乱局里。
他对着来者微微颔首:“谭将军,别来无恙。”
只是仇恨,也唯有仇恨,能让他拿出那轻剑的锋芒。
八月五日,四方相会。
自殷州脱身的褚冷盟军与血卫,自南境长驱直入的南军,南宫绝所带领的世家、镇北部队,以及翰城辅东卫,最终在翰城相会。
皇甫皇宫之中,大位空悬,翰城之外,强敌环伺。
众人聚首,且不论翰城内外臣民如何想法,这几位领袖倒像过往一般自若,只是在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又藏着怎样的利益纠葛、心怀激荡,便不得而知了。
“我麾下斥候来报,皇甫令带领的近三万人马已渡渊河,余五万正计划渡河。”
说话者不疾不缓,却其中紧绷着力道,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弓。
互相告知兵力情况后,竟是血卫首领龙勤率先出声。
血卫与冷氏的关系最近,但冷洇染早学会了不动声色地观察,一时之间,与身侧蓝九龄未作应答,只把目光转向褚阳。
谭光谭仪父女见此,也等待褚阳发话,陈月手头无兵,只和萧清二人同在褚阳左侧,呈护卫态势。
南宫绝看到这样的形势,虽不愿意出声,但还是对褚阳颔首行礼,道:“南褚在我们当中实力最佳,应当为大战之主力。”
而褚阳仍旧没有出言,她身边戴着银面具的靛衣男子,自若地替她应答:“以南军大致情况,最优是截下皇甫令渡河的五万队伍,如后方无虑,应该能折兵最少、灭敌最多。只是,如果诸军合力、正面迎击皇甫令,以作牵制,恐怕难以大胜。皇甫令有喘息之机,而青龙军、芟夷军又越过无人岭,兵临翰城之下,南军受阻、回援不及,又是损失——要保须尾两全,不是易事。”
殿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闻人铭的身份,但都装作不知——或许因为忌惮。
陈月倒不忌惮,说:“血卫、南军是精兵强将,盟军经历数战、对敌经验丰富,谭将军麾下也无弱卒,烨城来的队伍人马齐整,共有十万,各位又都是将帅之材,应该不至于打不赢吧?”
谭仪沉吟地答:“关键在围困。皇甫令东西各有支援,容易让他跑了,而天鹰又在红铜关虎视眈眈,如不能一举拿下皇甫令——遗患无穷。”
“正是如此。”闻人铭抬眸环视众人,“再者,以皇甫令首级乱青龙、芟夷二军,才能大胜。”
“事到如今,还请南主和冷郡主决断,辅东卫自当待命而动。”谭光向冷洇染和褚阳的方向致意,谭仪也接道:“都尉谭仪愿上阵。”
南宫绝按着手上的玉扳指,不语。
褚阳看向冷洇染,又转向她身侧的蓝九龄,蓝九龄微微颔首后,向南宫绝发问:“南宫将军如何?祝氏全军与你镇北卫同行以后,南宫将军调度可方便?”
南宫绝脸色微变,但不过转瞬之间,已经云淡风轻:“祝氏不堪用,我借机除之。南宫绝不过一草鄙,怎会有心驾驭世家,其余各族,自该听从二位之命令。”
“各世家若想在南军、盟军之下保全自身,应当尽早表态,还请南宫将军代为转达,若要郡主、南主出面,这就不好看了。”蓝九龄说着,眼神中倒显出几分少见的威慑。
未等南宫绝回应,褚阳递给南宫绝一个沉冷的目光,道:“南军谙熟水战,我即刻带领精锐三万向渊河去,世家、辅东卫为我先锋。盟军与血卫,引皇甫令绕西郊,南军一万至南侧围堵,一万在翰城,以备非常。辅东卫自北切入战场,诱皇甫令向南后,向无人岭方向清剿青龙、芟夷先锋部队,若西线得胜,合军为一,正面迎敌,若未胜,辅东卫北撤,南军、镇北、血卫、盟军及时向南。”
褚阳开口之后,紧迫和压力在殿中蔓延。
“关键有三:一,南军两日之内,全剿皇甫军五万,及时回援;二,辅东卫阻拦及时,盟军、血卫绕行疲军之计得以实施,三,青龙、芟夷消息被阻,一万南军足以疑兵。各方部署如有疑惑,我与个别详述。”
话虽如此,但谁都知道,恐怕褚阳是要一个个与他们私下沟通了。
“各位自去整军,我在翰城还留半日。南宫绝,你速安排队伍,南军精锐半个时辰后便要启程,切勿贻误战机。”
冷洇染还在思考褚阳的安排,见谋略已定,众人散去,便伸手握住褚阳的小臂。
她眼中仍未消散思虑和担忧:“我写的字,与皇甫令的没有什么差别,如果需要配合,请告诉我。”
“战时消息沟通不便,你权宜便是。”褚阳抬手覆住冷洇染的手,极轻地握了一下,几乎让冷洇染以为是错觉,不自觉松开了手,褚阳又道,“你得在阵前督战,不然皇甫令不会中计。”
“我知道的。先前突围时,我的队伍总是被追得很紧。”冷洇染严肃地点头,“但是皇甫令很聪明,每次被追,也确实是我在劣势的时候。”
蓝九龄也开口:“而自翰城出兵,是无论如何都不在劣势的,皇甫令不可能想不到,因此他很有可能识破计策,转向渊河,包围南军精锐。”
闻人铭轻笑一声,笑声在面具后显得沉闷:“这又有什么,难道翰城外待命的一万南军,真是用来截青龙、芟夷的消息的吗?”
蓝九龄刹那间便明白了,冷洇染也若有所悟地点头,道:“那么我只管和血卫一起正面对上皇甫令,对吧?”
闻人铭悠悠答:“小子可教也。”
待褚阳、闻人铭二人一起出殿后,褚阳看向头顶烈日,眯起的眼睛里浑噩着光与影。
此时,两人正对着炽热的火球,阳光在身后留下一道短短的斜影。
褚阳沉默片刻,对闻人铭道:“我修为仍在,何必李代桃僵?皇甫令找了那些旁门左道之徒来杀我,必不成事,你把我这面具还给我吧。”
闻人铭伸手抚摸面具上繁复的纹路,轻声答:“我不能辜负你的信任啊,以身相替,又算什么呢?”
褚阳看向那张银面具,上面的虫蛇狰狞诡异,却又仿佛被过往赋予了几缕柔情。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入暮,四万南军精锐出兵,南宫绝带领麾下众将,随南军西行。
褚阳各与南宫绝、谭仪、谭光、龙勤、邵迪、盟军、南军各将领定下战略,也将启程赴往西线战场。
在临行前,她见到了云中君。
于这淆乱的翰城,也只有一人与世无争。
褚阳慢下了脚步,无声地走向那提灯的白袍仙人。
云中君静静地望着她,凝视着她映在狰狞疤痕上的明净脸庞,他感到她的眼神,平淡、却蛰伏着二十多年的执念。
面对渐渐靠近的她,云中君感到一种莫名的煎熬。等她终于到了近前,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干涩地说了一句:“或许很快你便能达成所愿。”
褚阳淡笑:“承君吉言?”
“褚阳。”云中君敛目,或许一旦情深切,便会嗫嚅而不择言,“不知为何,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无论如何,你得活着。即使你失败了,不再是客星,也得活着。陈月可以,你也可以。”
寒冷突然侵蚀了他手中的灯火,啪的一声,灯火熄尽——不知是谁身上的道法封住了气流。
在黑暗中,褚阳幽暗的双眼却像辽阔无边的星河,她道:“可你说过,客星昼行。我不会失败。”
道过保重后,褚阳辞别云中君,带着亲卫几人出城。
云中君掠上城楼,看着褚阳跨马驰行,缁衣渐渐融入夜海——骤然间,一股剧痛从百骸中急流而出,钻心刺骨。
痛意强烈,让人眩晕,他灵台中渐渐现出一个难以分辨的声音——“褚阳不会失败。”
勉强抵抗住痛楚,他在心中发问:“你是谁——?”
“……”
得到答复,云中君大骇,侧首看向沉沉的夜色,目眦尽裂。
八月六日,炽热的阳光普照翰城。留守翰城的女国师坐在帐中,来往将士不停传递着军情,文书奋笔疾书,仍来不及做记录。
现在各方人马皆已就位,冷洇染、血卫已经和皇甫令有了交锋,但西线还没有消息传来。
陈月沉容抹去额上的汗,压下焦急,又在如飞雪般的绢纸中埋首忙碌。
南军的侦察营、盟军的各个斥候前锋被留了下来,在翰城未被攻破之前,这里是四路军队的消息中转之处,不可有丝毫贻误。
沉浸在军务中,陈月并未察觉时间流逝,而外头的太阳已渐渐升上了树梢。
血卫不愧为轩辕的底牌,突破、调虎离山、运动战,打得皇甫令的军队无法回击,还是盟军的尾巴被皇甫军探到,这才开始正面对抗。
然而,随着一声“报——报告!”,这局势被打破了。
皇甫令金蝉脱壳,留了外部兵力,而核心主力回转渊河!
“盟军怎么应对?血卫有拦住了吗?”
陈月连忙询问,却又急言自语起来:“不行,盟军与血卫本就不是为了打皇甫令的!——拦不住,也不能拦。”
正在此时,覆甲的萧清匆匆入帐:“城外一万南军已受命前往西线。”
陈月一愣,萧清沉声道:“是闻人铭。”
正午时分,大片阴云自南方而来,笼罩在翰城上方,形成一片覆压之势,遮天蔽日。
天光被侵吞殆尽,天色便一下子暗下来,繁茂的树林也更加幽深可怕。
透过银面具,闻人铭的目光梭巡在林间小道的两旁。
泛着寒光的箭簇隐没在枝叶之中,闻人铭视若无睹地提着缰绳,领着身后士卒继续前行。
他一身缁衣如墨,腰间是一柄无鞘利剑,剑锋冰冷——银面具、浮休剑、缁衣,确实能以假乱真。
蛰伏在暗中的哨探自以为得到了目标,即刻向上汇报,而皇甫令等待已久,自以为黄雀,不再确认消息。先前被南褚排斥的邪门毒宗,为杀褚阳,投入皇甫令麾下,此刻终于有了复仇之机,纷纷摩拳擦掌。
五琴师,十二刺客,二十四毒士,三十八武师,组成内外二重杀阵,旨在不惜一切代价,枭首南帝。
但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等来的人——不是那个修为独步、医毒双绝的南帝。
渊河之上,血雾弥漫。
大河之水,浩浩汤汤,此时却更为激荡——箭雨纷飞,投入水中时激起水花,而若射入人的躯干,毒箭的麻痹作用,常能让一条生命成为水中亡魂。
扑通的落水声,铮铮的兵器碰撞声,惨叫声,喊杀声——一切声音在溅溅的河水中淹没,河水由清澈变得浑浊,由浑浊变得鲜红。
在战争面前,没有谁能永远幸免于死亡——因拒战被弃的祝氏不能,大获全胜的南军也不能。
在阴云翳日之时,南军刚清点完毕阵亡的人数——共五千六百十八人。
渊河岸上,褚阳全身湿透地俯瞰河中断樯残橹,神情冷淡。
缁衣覆在她高挑瘦劲的肌骨上,仍混着鲜红的颜色,她转了转匕首,透出几分不安。
她无法不去设想闻人铭的处境,虽然他确实是早有准备、又善于谋略,但谁也不知道皇甫令到底能使出什么手段。
——闻人铭比她弱上十倍不止,怎么会没有性命之忧?
不安越发加重,她不敢再想,“嚓”地收匕入鞘,疾步去牵马。副官匆匆寻来,禀告道:“主上,两军的伤员已安排妥当,追击败兵的队伍也已出发,余下请您示下。”
褚阳一跃而上,神情冷肃,只来得及落下三个字:“跟着我。”便高扬起马鞭,伴随惊马的嘶鸣,疾驰而去。
很快就可以完结啦,闻人铭也要进入结局了,填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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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七章·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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