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二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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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七月底后，直到暑假结束，阿暖都没再见过仁王。
花火大会几天后，网球部的合宿结束，
仁王拿回手机，两个人的联系也频繁起来。
白天偷闲发发短信，夜晚会躲在房间里小声打电话。
阿暖甜蜜而欣喜地享受着这些变化，
贪恋那种冒着被老爸发现的风险顶风作案的刺激感。
网球部的比赛进入全国大赛的赛程，
立海大应付得轻松，尤其是部长幸村回来了，士气更是高涨。
“真田特别开心呢，虽然他还是黑着一张脸。”
阿暖不知怎么对仁王的这句话记忆深刻，可以说是和仁王一起同步了解这些网球部的同伴们，各人的脾气她摸得还算清楚。
真田的严肃她不仅有过耳闻，其实也是远远观摩过的，
上次海原祭的时候没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还是有些遗憾呐。
说起来在海原祭上并没有与网球部的人有多少交集，
那些所谓王者立海大的缔造者，那些比起一般同学在仁王的生命里更亲密更有分量的伙伴，
阿暖还是很想近距离地看一看，还是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与仁王有关的他们。
早就向晴和打听好她回来的日子，
竟然刚好是在仁王他们决赛的那天。
不知道应该说是巧合抑或其他，立海大的对手是青学。
不二所在的青学。
目前还不知晓将会是怎样的对阵情况，
希望不要是仁王对不二。
*** ***
从仁王加入立海大附属网球部开始，每年的全国决赛阿暖都会去看。
虽然他第二年才成为正选上场比赛，但阿暖还是表现得像个立海大的铁杆粉丝。
偷偷地混在人群里，对网球一窍不通的阿暖，只有在裁判报分的时候才知道欢呼或惋惜。
总是比周围的人慢半拍的反应。
她可以感觉到仁王从场内，穿过层层围观的人，用目光锁定。
有时回应一个微笑，或者干脆匆匆逃开。
只是都是慌乱的样子。
第二年接到他在比赛结束后的电话，
第一次作为正选参加全国大赛的总决赛，并且拿了冠军。
他和柳生作为单打二号出场，以去年的冠军学校的气势，打败对方。
连阿暖在现场也禁不住蹦起来，
那大概是她最像球迷的一次。
可以猜到自己不是第一个被通知的人，就如同自己有事的时候也会先通知晴和一样，
仁王可以选择与其他人在第一时间分享快乐，比如队友，比如亲人。
那是他在庆祝聚会上偷偷跑出去给阿暖打的电话，
其时是半夜，阿暖早早就已经回到千叶。
他们仍旧在不知疲累地吃吃喝喝，庆祝不停。
仁王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兴奋与快乐，很多话地说着比赛的惊险与体力透支，说着气氛很热烈的庆祝聚会，说着烧烤店里口味绝佳的食物。
可以想见脸色微带着潮红的止不住笑的样子。
仿佛人物置换般的，仁王变成喋喋不休的那个，阿暖耐心地倾听，配合地说着诸如“什么？”“真的么？”之类的话。
阿暖只有在这时才能体会到每次电话结束时，仁王的那声无奈的“再见”里包含的复杂感情。
每周都要被一个话很多的女孩子在耳边说一些男生根本不在意的零零碎碎的琐事，
仁王居然就这样容忍了她将近三年，
于是带着轻微的愧疚感继续听下去，为他的快乐而快乐。
虽说是在包间外打电话，包间内的欢声笑语还是可以以模糊的方式传达到阿暖耳中，
并不明晰的内容，但是喧哗热闹的气氛隔着久远的距离还是能感受到。
阿暖此时一人静坐在房间里，开了灯，开了临街的窗，膝上一本摊开的小说。
两边截然不同的氛围。
但现在，是处于只属于他们俩人的小小世界里。
喧哗的热闹与仁王仍是隔了拉门的，窗外街道上不停驶过的车辆与阿暖也仍是有一定距离的。
阿暖突然觉得，不管是仁王于她，或者她于仁王，都是特别的。
无可取代。
是不是从那时起认清自己的心意的呢？
无从考证。
但她现在可以问心无愧心怀坦荡地说：“我喜欢仁王雅治。“
足矣。
聊了一会儿便听到同伴们唤着仁王的声音，
于是阿暖也催促他快回去，但那边静默了。
仁王的声音消失，于是包间传出的嘈杂更甚，
许久，只闻他浅淡的呼吸声，那是阿暖熟悉的频率，并不需要仔细分辨。
“我们去海边，好不好？”
明明他是不可能醉，但阿暖还是觉得这句话里含着醉醺醺的酒意，
像是喝醉之人随口问的话语，真诚度不够。
她知道仁王理想的约会地点是在海边，
但她不知道这句话里有百分之多少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阿暖听得那边又有了催促的声音，
于是绕过他真假不辨的邀请，仿若什么也没听到地说：
“啊，你朋友在叫你，不早了，我先睡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了，晚安。”
难得地听到他在这样的心情下，收了轻扬的尾音，沉下声音来说话。
阿暖也是一愣，但还是在回了晚安后搁下电话。
海边的约会终究没有成行，
相识的五年间，他们从未一同去过海岸，
如同遵守他们秘密的约定般固执。
*** ***
比赛日那天，晴和坐的是夜间航班，早晨到达。
阿暖估摸着晴和下了飞机肯定会有不少事情忙，那么下午便可以抽个空去东京看比赛。
很早就被自己设的闹钟吵醒，本来还想蒙着枕头再睡一觉，
但她突然想起这个闹钟的目的是为了迎接久不见面的晴和，
于是立马从床上蹦起来。
好想你啊，晴和。
与晴和妈妈约好了一起去接晴和和晴和爸爸，
从成田机场坐出租回家的时候，
晴和说着在中国旅游的趣闻，丝毫没有坐了几个小时飞机的疲累样子，
话多得让阿暖觉得，不二在她心里，早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阴影。
出租车先到达阿暖家，证实晴和确实需要下午的时间调整休息，
阿暖也不再坚持陪她，暗示着说自己是为了神奈川那边的事情，晴和就已经心知肚明。
下车时手里抱着装满手信的袋子，晴和拍拍袋口，眨眨眼睛说：“玩得开心点哦~”
微笑着挥手等车子消失在视野里，阿暖这才转身上楼。
手信很多很重，阿暖一进房间就把怀里的东西一下子都倒在了床上，
哗啦啦地铺满了大半个床，颜色花花绿绿，光怪陆离。
没来得及细看，阿暖便匆匆地预备出门，
航班到达准时，但在机场和家之间来回浪费了不少时间，
现在从千叶出发，时间也是紧巴巴的。
希望不要迟到啊~阿暖在没什么人的电车上坐立不安双手合十祈祷，
*** ***
仿佛去机场接晴和是非常久远以前的事，
那像是许久许久以前发生过的，记忆模糊不清的小事。
现在的阿暖只觉得比赛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而熬过了漫长的世纪以后，也没有什么所谓光明或温暖的未来。
立海大输了。
由于晴和远行归来所带来的好心情早就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取代，
从仁王输给不二的那一刻起。
不太能理解那些招数，那些模仿，那些绝招。
阿暖只是直观地知道，仁王原先领先，然后被不二赶超。
并不能说出其中的所以然来，阿暖却清醒地明白，仁王输了。
之后青学的越前与幸村部长所谓最后的决战，阿暖并没有观摩，
那些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因为青学的好运有目共睹。
完全不能接受那些围观者为青学的突然崛起所强加的说辞，
说什么训练刻苦，说什么实力强劲，
她不相信还有谁比在真田的监督下训练更刻苦，还有谁比蝉联两届全国冠军的王者立海实力更强劲。
阿暖只固执地觉得，青学纯粹的是运气。
她抱着这样偏执的观念不放。
比赛结束后，立海附属的队员们集体乘车回神奈川。
阿暖自出了比赛场地就开始悄悄跟着他们。
情绪还是有些沉重，毕竟是国中的最后一次机会，毕竟为梦想挥洒了汗水。
在东京的车站里，阿暖隔了一个站台看着他们。
恰好的距离，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到他们，又不会暴露混在人群中的自己。
乘的并不是同一趟列车，阿暖看了时刻表，知道他们会在自己之前上车。
此刻去神奈川方向的没什么人，阿暖时不时地飘几眼过去，最大的动静也不过是他们在低声交谈。
忽然收到仁王的短讯。
“偷窥技术不合格。
同学，你已经暴露了。
——仁王。”
阿暖紧张却鼓起勇气地向那个方向扫去长长的一眼，
正看到仁王朝她抛出一个故意的轻佻的笑容，悄悄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于是迅速地回过去。
“你们太安静了，不要弄得像开学典礼那么沉闷嘛^-^
——阿暖。”
用故作轻松的语气暗示他将气氛活跃起来。
阿暖接受仁王的警告，将自己在人群中埋得更深了些，
但目光还是毫无顾忌地飘过去，
隔了层层叠叠的人群看不太真切，但是隐约能感受到，气氛明显的轻松，
原本飘在头顶上空的乌云散了些，
有几个人在捂着嘴，像是为了什么笑话而偷偷地笑。
阿暖目送着他们上车离开，
每个人的心情都似乎稍有改善，连真田那张因为输了比赛而比以前更黑的脸也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他们乘坐的电车咣当咣当地从眼前掠过再消失，
阿暖在电车的尾巴也几乎看不见的时候收到短讯。
“我说，这样好多了吧。=V=
——仁王。”
*** ***
回家蜷在沙发上看《憨豆先生》，笑到眼泪都流下来，
似乎痛快多了。
睡觉之前整理手信，晴和你真是个好人。TAT
——阿暖。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章二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