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十一。 ...
-
“阿暖，你答应过我的呦。”
终于熬到电影散场，阿暖无力地想要休息，这个晚上真是令人过于疲累。
但是闲院却兴致很高地冲了过来，拿着一沓白纸。
这还真是她最近出场的经典造型。
“试胆大会么？”
“嗯嗯。”闲院兴奋地点点头，“除了井上那个没胆的以外，织本、棉谷和我都会参加。”
“好啊，我会去。”
“那么，填表。”
十点半开始的试胆大会，时间非常紧凑。
填完了表闲院立刻抓紧最后时间赶去报名。
阿暖借口想要休息一下而没有与她同行。
好吧，实际上她只是想找个机会与仁王说几句话。
*** ***
阿暖没有找到仁王，
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试胆大会在废弃的教学楼内进行。
立海大校园的一隅，
还未来的及拆毁的废旧的楼。
某一边的外墙上有生命力旺盛的绿色的藤类植物。
内里有腐朽的木制楼梯，
每走一步都扬起小股的灰尘，还有吱呀作响令人惊悚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塌。
楼内没有任何光源，除了集合地点，点着摇摇晃晃的烛光。
阿暖去的很准时，在大部分人都到了之后。
棉谷，织本和闲院在向她招手，表情紧张而兴奋。
阿暖环顾四周，突然明白为什么闲院那么热情地再三邀请自己了。
因为这项活动的人气实在不高啊啊啊。
与阿暖所经历过的试胆大会并没有很大的不同，
开始的时候主办者会极力地渲染这栋楼里曾经发生过的恐怖灵异事件。
比如会偷小孩子吃的妖怪，会揪你头发的妖怪，会把你推下楼梯的妖怪，等等等等。
然后是万恶的分组，
分组的讨厌之处就在于，
你不知道你会和谁分到一组他是否值得你信任让你可以在惊悚的时刻握住他的手。
阿暖故意磨蹭到最后去抽签，
却发现签筒里还剩了两根。
这不应该是计算好人数的游戏么难道还会有人落单？
熟悉的有着白皙肤色的手臂伸来，抽出了最后一根签。
可以感觉到自己连同手中的签被身边的人的目光扫了一眼，
令阿暖的心跳漏一拍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起：
“真巧啊同学，我们一组。”
*** ***
棉谷很快跑来向阿暖介绍分组的情况，
她很好运地和织本一组而闲院却摊上了一个瘦弱白净的男生。
那男生一直沉默着，不停吞咽口水的动作让人不禁觉得还没开始他就已经被吓得不行了。
闲院同学，你自求多福吧。
“阿暖，你也和陌生的同学分到了一组吧。”
棉谷同情的眼神飘过来，可是内里的得意也很明显。
“啊，是网球部的仁王雅治！”闲院认出了在阿暖身后站着的略微弯着腰的男生。
仁王闻声也看着闲院，送过一个惯常的笑容。
“是么，是闲院的同学么？”阿暖假意问着，明明知道仁王他们在学校里的知名度。
“不是不是……”
“如果想听到准确无误的第一手信息，不如直接来问我。”
毫无礼貌地打断了闲院的解释，仁王凑近她们，眼神却瞟着阿暖。
“你怎么也来参加这个？”
在同学们忙着分组的时候，闲下来的阿暖和仁王又一次藏在烛光照不到的地方，
阿暖牵着嘴角扯出无力的笑，仁王却看不到，声音还是愉快的跳跃着着的。
“被朋友拖过来的。”
“那么，想不想玩一点不一样的？”
“奉陪。”
*** ***
偶尔会很好奇，怎么你在身边的时候，再不好的心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暖。
*** ***
所谓不一样的，
就是要挑选阴暗的角落走自己找上妖怪的门么，
所谓不一样的，
就是要趴在阁楼积了厚厚灰尘的木制地板上听着楼下的动静并且发出的可怖的笑声么。
“喂，别笑了。”阿暖抱着双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阁楼上拼命想要制止仁王。
“这栋楼的隔音效果很差。”
是啊，周围这么安静，忽然从头顶传出的可怖笑声一定会把楼下刚好经过的孩子吓个半死。
在近旁听着尚且被吓得汗毛直竖，何况还有窗外的暗黑的夜色，猫头鹰不合时宜的叫声。
“我听到了尖叫。”完全的黑暗里，阿暖只能凭声音和感觉知道仁王正爬起身来，她想象着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说着这句话。
“那么，下面要怎么做——阿嚏”阁楼内有陈旧的腐朽气味，长年堆积的灰尘因为两人的动作而飘在空中，阿暖经不住刺激而打了个喷嚏
楼下又因为这突然而骇人的声响传来一声尖叫。
“做的好，阿暖。”
*** ***
二楼，黑暗笼罩着。
走廊的窗户上积了厚厚的灰，透进来的月光浑浊。
今夜的月色不十分明亮，能够照进来的微弱无几。
与闲院一组的上野寻求保护似地跟在她的身后，
天知道闲院的双腿也不自觉地发软。
二楼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刚刚听到的若有若无的轻笑声，像极了妖怪志里的感觉。
还有那随后响起的尖叫，更印证了那笑声的不祥。
走廊不长，但因为光线的原因还是一眼望不到头。
“我们打开窗户吧。”闲院小心翼翼地开口，轻微的回声仍有些令人害怕。
“嗯。”上野在身后给了一个小声的答复。
他第一次走到了闲院的身前，推开一扇窗。
不太明亮的月色照在他的脸上，苍白得恐怖。
闲院也推开身旁的一扇窗，与上野推开时同样的刺耳的吱呀声和满面扑来的灰尘再次而来。
“我们从这边的楼梯上楼吧。”
闲院再次提出建议，上野点点头，又跟在了她身后。
“等等。”
背后突然响起尖利的嗓音，闲院与上野回过头去，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里的妖怪，
脸上带着笑容诡异的白色面具。
惨白的月光将它映衬得异常可怖。
实话说，躲在仁王身后的角落里的阿暖当时也被他捏着嗓子的忽然出声吓了一跳。
所以看到闲院转过脸来的惊恐目光也就不太奇怪了。
上野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尘土厚积的地板上发出闷闷的一声。
他的脸比月光更苍白。
“上野君。”闲院着急地想扶他起来，却徒劳地发现自己也动不了。
被吓的。
仁王你做得太过分了。
阿暖在心中鄙视却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好吧，她承认自己内心还存留着看好戏的邪念。
阿暖你是个坏孩子。
*** ***
事情最后还是有了圆满的结局。
阿暖和仁王全身而退第一个到达了指定的集合地点。
“和你这个妖怪在一起我还怕什么妖怪。”
在主办者恭喜他们俩的时候，阿暖表示友好地和仁王握了握手，并且假笑着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在第一名已经产生的情况下，主办者打开了电闸。
废旧的教学楼内立刻亮起昏黄的灯光，
陆陆续续地，大家都回来了。
闲院，棉谷，织本和阿暖紧紧抱在一起，
闲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棉谷的掌心也有指甲鲜红的印记。
上野在一旁露出虚弱的笑容，苍蓝的校服裤子上有明显的灰色痕迹。
非常圆满的结局，关于这栋楼的古怪传说，明天就要在闲院的添油加醋上翻开崭新的一页了。
真好。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章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