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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19.演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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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阳光西下，现在不过七点多时的清晨。这放在往日街道上肯定会是人满为患的上学地学生与远赴工作的社畜们。但是桐谷和人现在坐落的却不是那些地方。
而是东京寸土寸金的富人区，这儿小区都还有安保人员与警卫视察。接待的也多以私家车接送为大宗。
这会儿看着一台又一台车子从面前驶过，与街道上繁忙的人们成了鲜明对比。
桐谷和人吞咽了口水，清楚这就是小奈自小生活的世界。
【你根本不清楚与小奈恋爱的事实是否能承受。】——曾经自己的队长大人曾语重心长的说。
是，与这些东西相比，他确实比不上。
毕竟他家又不是经商。
“但这不意味着未来会成为永远。”当时的他这说。
“我不会让小奈跟着我一起受苦，我不舍得也不愿意我的小姑娘难过。”
“请交给时间，以及你与迹部君与明日奈等人的见证下。”
咬紧牙根，阶级的等级差距是有的。
桐谷和人不允许自己移开视线。
——他的小奈值得最好，纵使与他一起生活，他也绝不允许小奈未来失去从小到大维生的优越环境。
“怎么一脸愁苦大深的样子？”
桐谷和人看了眼不知何时政睁着闪亮亮眼睛一点都不清楚自己挣扎的女朋友可爱地脸庞。
他收起所有心思，冰凉的眸子闪过笑意，让那抹在星球内孤冷的黑曜石染上暖色素来有只这个小姑娘能做到。
“可能是饿了？”桐谷和人半开玩笑的说。
“哎？”小奈歪着脑袋，笑着亲了口男朋友笑着说，“那正好，我知道一间超级好吃的早茶店，难得能这么早还有空余时间，咱们去吃那个吧！”
“都依你。”桐谷和人没意见。
少年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伸手牵过小姑娘。
较好像握着稀世珍宝。
霎那间，鬼神差地他抬起头，恰好与目送女儿出行的妇人对上了眼。
不用疑惑对方的来历，或许是对方气质与明日奈几乎一模一样，或者是因为他们都有一双漂亮的榛色眼眸。
一切都无声宣示着来者身份。
少年不卑不吭，在空中比划了个十。
与女朋友母亲约定，会安然将手中的珍宝准时送回。
左脸写着乖巧右脸写着乖顺。
看得一旁的结成里奈半是好笑半是感动。
行为反应态度，意味着尊重。
亦也是看重。
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逐渐在往好的方面进行着。
就挺好的。
说起早茶，这还得说起赤司征十郎。
毕竟小景热爱西餐、兄长更爱银座一些，而小奈这个不久前还在国外喝洋墨水后又被囚禁于游戏世界的人更对现在的日本美食比无任和树立。
所以最终介绍早茶的人自然就落在更喜爱和食的赤司征十郎身上。
尤其当看见不远处那栋竖立在纷扰得东京街头也别树一格的充满和食的装潢地店家，更加笃定，这确实是赤司征十郎会喜欢的店家。
纯粹木作装修以古典为主轴墙壁上挂着许多古代名画皆可品出店主的品味独树一格。搭配上和谐的造景与营造出古画般美感的前院，带着小溪河流与樱花的造景让人霎那间从现代的京都一日回到昭和时期。
内心少了份焦躁，多了份宁静。
确实是适合演奏前紧绷的小奈。
牵着女朋友的手，桐谷和人想起什么似的，低声轻笑，“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赤司君依然无懈可击。能预判到这种程度也就他了吧！”
这间早茶能入了小奈名单定然是早早就提及了，偏偏这么符合现在的状况。
都说没有赤司征十郎没算到的一步棋，可为真实可见。
“感觉你们都妖魔化了征君了。”将男朋友话收进耳朵中，结成里奈不同于伴侣的轻松，作为赤司征十郎打小一起玩到大的“亲妹妹”，小奈看出了更多的东西。
以及另一个征君......
紧绷下的结果......
“等这个演奏会结束，我们去京都旅行吧。”
恰好这个月份底就是春节，属于学生们都会开心的连续假期。
桐谷和人点点头，“担心赤司君？”
“恩。”小奈也没在男朋友面前藏着，眼底的忧愁是不想隐瞒，“和人君知道征君现在跟曾经的队友已然七零八碎了吧。”
“听说过。”
“恩。”小奈说，“造成这样的结果成因很多，但我害怕征君把自己逼得狠。他总是把自己压缩到必须赢过所有人......我知道这是我们该承受的，但不该是毫无限度。”
上流社会的教育有多不留情面，结成里奈是有所体会。
就好像结成家的“不存在废物，精英血脉”的盛传美名。
赤司家族则是“不允许失败”这样更加严苛的规则。
但人类不是机器人，不可能从不犯错。
而因心中压力所促使，另一个赤司征十郎代替了另一个自己。
而这正是小奈担心的，心理层面的问题。
“有空我们跟黄濑君吃顿饭。”
半饷后，结成里奈笑着笑，“我总得看看，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有没有人偷偷欺负征君。”
有杀气......
桐谷和人轻笑，没帮发小求情。他知道赤司征十郎之于小奈是怎么样的情份。
说是没血缘的亲兄妹也不为过。
人家哥哥都被逼得显露第二人格了，作家人的怎么可能不处理。
之前没动手无非是被明日爱的事绊住了。
“刚好隔天我跟黄濑一起吃顿饭，我顺便让他把黑子君约出来吧。”桐谷和人想了想自己道听途说的消息，“如果是赤司君的事，我想黑子君大概是唯一能跳脱应有立场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的人了。”
一个局中人、一个局外人，能更好的让小奈了解事情的原貌。
小姑娘笑了笑，仰起脑袋亲了亲男朋友的脸颊。
“和人最体贴了，但是不吃醋？”
“如果赤司君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无动于衷，我才以为你被夺舍了。”
桐谷和人看出恋人眼中度戏谑，惩罚性的谈了谈她额头，却又在小姑娘喊着疼时心疼的亲了亲她。
伸手将小姑娘揽进怀里，他也说，“其实我也有点担心，毕竟在我们离开时篮球部一直都很好，但两年过去，大家却四分五裂。虽然我有意去问桃井但看着她落寞的眼神就问不太下去。”
“我知道赤司君跟迹部君对妳而言不是亲人却更胜亲人，这没什么好吃醋的。”
“而且......”
桐谷和人一头看了眼因为自己亲亲而红了脸的小姑娘，嘴角微微上扬。
他可是知道的，小奈大概是颜控。
自己这张脸对她吸引力还是很足的。
“而且什么？”
羞红脸的小姑娘像是可爱的小桃子，诱惑得桐谷和人又亲了亲对方的白嫩嫩的脸蛋。
“我的小奈可舍不得做我难过的事。”
什么啊。
被亲了两次的小姑娘红着脸，嘟着嘴没个反驳。
她这不是被狠狠拿捏了嘛！
但是，无所谓。
结成里奈赖在恋人的怀里，享受的蹭了蹭。
这份偏爱是互相的。
——她的和人君也绝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
——这一点她可相信的。
（二）
吃饱喝足后，小俩口手拉着手往演奏大厅里钻。
不意外看见滨景夫妇已经抵达现场做前置作业了。
“老师、师丈，许久不见。”
小姑娘素来将教养刻入骨血，见着长辈自然不好意思虐狗。
这会儿规矩地行了日式见面礼。
“好久没见小奈已经这么大了。”
月森拓海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男子，看着他就能知晓能被星奏学院誉为冰山校草的月森莲身上良好的基因像谁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滨景美沙笑笑轻轻揽过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关门弟子，看着小姑娘脸上依然带着淡然的姿态很满意，“想来与我同台该是紧张的，小奈可一点都不怯场呢。”
这可不容易，她想。
对于一个音乐家，要想能登上国际上至少心理素质是最优先的资质考量。
对于两年未参加一场演奏与表演的人，这心态也是没谁的。就是莲跟自己表演也能紧张的老半天，演奏出来还老硬邦邦的纯炫技，一点都不好听。
“老师您可问了个小问题呢。”
丝毫不懂害怕二字怎么写的小姑娘这会儿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那双漂亮的杏眸带着擦去最后尘埃珍珠般的璀璨，里面全都是炙热的热情与征服欲。
别说怯场，倒不如说跃跃欲试。
“音乐应该存在于我们的心中，纵使多年未碰琴又如何？”
“是我去掌握音乐、享受音乐而不是反其道而行。”
“不如说，能与您登台演奏可是所有弹钢琴的学子们梦寐以求的事，别说怯场了，我昨晚可亢奋极了。”
一定能创造出，比起独奏更加精彩的演奏
只要想到，有怎么可能不期待呢。
“噗！”
滨景美沙看着浑身都带着“备战状态”的弟子，好似看到了多年前的京子。
真没想到啊，本以为小奈浑身都带着温润的姿态，原来遗传到了京子的不服输吗？
“果然是问了傻问题呢。”
做多年的音乐教授，月森拓海对于学生这样的状态很满意。
这个样子确实才像他们教出来的好孩子。
他从这孩子还小就知道，只要给她时间。
成功从不在备选，而是绝对。
“你的入学演奏我跟美沙都去听了，非常精彩。”
月森拓海伸出手，不再作为师长，而是平等地将结成里奈视为一名即将一起合作演奏的音乐家。
“我期待与妳演奏出，精彩的表演。”
“必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月森老师。”
握住递过来的手，结成里奈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演奏的事，确实是只有演奏家当事人才会懂的。
直待午后演奏会开始，宾客陆陆续续入座后。
众人才发现，这一次滨景美沙大师演奏会中新增了钢琴四手联弹。
就挺稀奇的。
在座的大部分都对古典音乐非常了解，因此懂得些。
到了滨景美沙这种等级的演奏家，四手联弹如若对方是个实力弱的人那将会是单方面辗压的程度。
何况......
“才十六岁，真年轻。”
“是弟子吧？”
“谁知道？”
歪管大人的讨论，星奏学院的大家也到了场，其中主修钢琴的土浦良太郎啧舌的看着音乐出场的演奏单，暗暗惊叹。
“那孩子除了四手联弹也有两个曲目的独奏，跟月森那家伙也有合作耶。我本以为只是参加奖原来君然是争夺主冠军的那种吗？”
虽然类比的有点不伦不类，但大家都懂土浦想表达的是什么。
作为普通科的他们不理解其中缘由，但音乐科的同伴们却对此并不意外。
“不意外。”
这是素来安静内向的冬海笙子少见的发言，但她虽然害羞的红着脸，却还是想为童年朋友说上一说，“土浦前辈可能不懂，对于我们而言，结成里奈这四个字就代表着才能上限。”
冬海笙子闭上双眼好似能想起那个总在自己家中拉着自己的手，不排斥自己太过安静。就是笑容灿烂的说，“笙子酱我们一起去琴房吧！我弹琴妳吹笛子特别契合。”
那个从小就特别热爱音乐，有才能有热情又努力。
就是后来在外界在说起小伙伴时总能听到外人半嫉妒扮羡慕只以“才能的上限”来形容奈奈时，她也不曾感到意外。
这份荣誉，是小奈实实在在打下来的实绩。
“土浦前辈、日野前辈，对于我们这一辈而言，有小奈参加的比赛，只能去争夺亚军。也可以说是小奈制霸钢琴赛事直至她初中去英国留学。”
才初中就留学？
这也太厉害了吧？
治水桂一也点头，“确实，基本主修钢琴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结成里奈。”
土浦良太郎突然就懂了上次治水说的那句，小奈很有名但不是因为入学演奏。
他啧了一声，无奈的揉揉脑袋，“该说不愧是月森那家伙挺照顾的小妹妹，是同类啊。”
日野湘穗子偷笑的看着一脸遇到头疼大BOSS模样的土浦良太郎。
难怪上次月森君还嘲笑他说也就现在轻松，没看出看着可可爱爱的小奈居然是个钢琴天才呢。
他们知晓结成里奈的能力，毕竟都现场去听过入学得演奏。
但他们不知道的事，那是两年未碰琴，还未做回复训练的音乐。
而现在这场师生一起开设的演奏会。
呵
…….
结成里奈看了眼演奏顺序，她的独奏在与老师的四手联弹后接连着上。
看来老师打算让自己维持亢奋状态。
“紧张吗？”
“不。”结成里奈清笑着回答老师，“是兴奋。”
她带着淡妆，一身白色斜肩晚礼服。这是法国最新秀场的作品，市面上尚未流通。
纯白的颜色称拖之少女毫无瑕疵的白皙肌肤，高雅的造型也气质贴合。
长发乖巧的盘在脑袋上，更让五官精致的她增添了份仙气。
好似从浮云归来的仙女。
滨景美沙轻笑，“小奈你知道你跟莲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不炫技？”
滨景美沙无语了半饷后才说，“认真点。”
小姑娘摸摸鼻子，好嘛！人家只是想调节气氛而已。
“是情感表达，老师您曾说过在这方面我天生就是大师等级。”
“没错。”滨景美沙清笑，“你的感情丰富并且总能融入音乐、搭配上扎实的基本功、技巧等，所以我以前才会说，你会是天生富有音乐才能的孩子。但是现在我已经不会用孩子来看待妳。”
她笑容依然柔美却又带着严师班的鼓舞。
“到我这个位子上吧，现在的妳已经拥有入场券了。”
——成为大师等级的演奏家吧。
“如您所教导的那样，拼尽一切潜能。”
结成里奈笑得灿烂，充满生命力。
就好像面对每一次那样。
四手联弹也就是演奏家们的较量，这是美沙老师的挑战书。
作为不成器的学生，她何德何能呢。
——挑战我接下来，拼尽全力、灵魂以及我的一切，赴约。
【接下来欢迎第一曲目，滨景美沙与结成里奈带来的四手联弹】
【魔笛夜后钢琴变奏曲】
里着裙摆坐上这久违的演奏厅椅垫，小姑娘深呼了口气。
十指连动，好似魔女正在舞台上施法。
舞动的节奏轻快，这是一首轻快可爱的曲目，也是一个凄美爱情故事的写照。
小奈脸上毫无惧怕之意，这是一第一次被放上“平等演奏员”的位子，多么另人抗奋。
滨景美沙是所有弹奏钢琴的偶像，日本仅有一位能登上国际大舞台、征战无数奖项的钢琴家。
又怎么可能让老师失望呢？
舞动着手指，美妙的音乐瞬间让演奏厅观众们拉回中古年代的欧洲，通过琴音让人们好似去到了夜后正在高歌，激愤的、高调的、喧嚣的。
节奏轻快的曲目很少会放在四手联弹，因为节奏越轻快越容易出错更容易出现杂音。
尤其搭挡的是滨景美沙这样的演奏家。
但是何止出错，每一个琴键都一气呵成，不从在任何杂音。
如若不是演奏音量比独奏更宏伟些，都让人以为这是独奏了。
表演结束后，人们站起来拍手喝采。
几个受邀而来的音乐人都相视一笑。
原来是美沙大师来炫弟子的啊。
可不是一个完美的接班人吗？
由第一曲目的成功的基础上，结成里奈在独奏大放异彩。一首魔鬼颤音钢琴协奏曲，更镇定了她不凡技术的实力。
如果说四手联弹是带着轻快的曲目，那么魔鬼颤音就是纯炫技。
高度点转折、不容出错的快速连音，这无疑是一首困难的曲目。
但人们没想到，小姑娘才十六岁就能完美驾驭。
甚至更甚，能在炫技的同时将“魔鬼”索带着的张扬、愤慨的情绪喧染着所有聆听观众。
没有人不坠入在舞台上那双手绽放的光芒与梦境。
能施展魔法的演奏家，观众是这么评价这位年轻且才华洋溢的小小演奏家。
几名音乐人望着台上的博有大将之气的小姑娘，轻笑。
看来钢琴比赛的死水，要变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