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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8.宣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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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曲终焉，信子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法回神。
直至宫本奈奈子出声叫唤这才堪堪稳住自己，但眼底的震惊却难以收发。
信子家境好，像钢琴、小提琴这种薰陶性子的课程自然少不了。俗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路。虽说不上精通，但到底比起班上同学们要了解些。
所以她能听得出来，台上的姑娘，程度真的爆好。
远超乎同龄的程度。
“奈奈子，妳曾说过吧......结城里奈是最近网上讨论度很高的天才。”
班上未收队，是以同学都只能站着或者坐着待在原地。所以奈奈子也有闲暇跟闺蜜探讨探讨。
“是啊。”奈奈子说，“之前班上女生不都讨论著吗？听说是日本最年轻的全日本钢琴大赛未成年组冠军，本就因此受到关注，加上这个月以来她似乎在做巡回演奏，所以知名度一下就爆发了。”
信子闻言一阵苦笑，自己也是蠢。居然会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女孩。
怎么可能呢？
信子抬头凝视着早已空无一人的舞台，方才的表演，灯光打在那姑娘身上，那种与舞台结合唯一的耀眼感，以及她举手投足都带着淡淡的优雅感，又有哪一点与“普通”挂上钩呢？
她闭上眼苦笑，“是啊，若真普通，又如何能让他放在心底。”
“信子......”奈奈子无语的望着闺蜜，早上来在班上亲口承认不喜欢，搞半天原来真是拉不下面子。
现下好了，情敌居然是这样耀眼的女孩。
奈奈子忍不住与台上的女孩同闺蜜比较，但没对比没伤害。
舞台上的女孩，气质出众、颜值高、还谈了手好琴。是个内外兼具的好姑娘，更重要的事，被桐谷君在意。
光最后一点，就绝不是信子能比得上的。
“忘掉他吧。”奈奈子语气坚定，“桐谷君根本不在意妳。”
过去她从未阻止张扬的闺蜜去追求那位学霸，不过是因为知道对方没喜欢的人。
是以至此，她并不希望闺蜜在自取其辱。
信子漂亮的瓜子脸勾起一抹苦笑。
忘掉，何其困难。
但，她又想起方才观赏结成里奈表演时，桐谷和人的神情。
多么专住又真挚......曾几何时她也不过希望他能这么看她。
罢了罢了......
“我会努力的。”信子说，“我想我需要时间。”
奈奈子点头，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她主动牵起闺蜜的手说，“我会陪着妳的。”
霎那间信子心底勾出一抹温暖。
挺好的，虽然失恋，但至少还有朋友不离不弃。
已足矣。
……
“说起来，桐谷君呢？”
问话的是班长，那是个爱绑辫子的姑娘，带着眼镜总是一脸认真。
就是在课外时间也不例外，正推着眼镜细细点名，却愣是没找到学霸本人。
逃课？可为何刚刚演奏时不跑路？
“小和人去陪着小奈......就是刚才表演的女孩。”黄濑凉太说，“而且已经跟老师请了半天假。”
班长：“......哈？”
黄濑凉太笑容满面，可乐意见到班长大人吃惊得模样。
班长就是个冷静的性子，素来少有关切人隐私的事情的，但今天对于班上孤冷少年地脱序行为，实在是很难不好奇。
能当上这种职位的脑袋都没几个差的，脑袋一转加之结合今日班上的传言，一来二想就大概谱了个真相。
“陪着佳人，倒也是趣事。”班上收起点名板，同黄濑凉太说，“我很好奇老师怎么准假的。”
“噗！我也很好奇。”黄濑凉太眼底闪过一抹调皮，“等明日可得好好审问呢。”
她看了眼笑得通透的少年，又想想往日里这两个基友之间的种种。
总觉得按照学霸的个性，肯地会把这家伙逗得前后绕晃。
恩，按照傻白甜属性的黄濑君的话——非常有可能。
“......为什么突然这么看我？”
“黄濑君没看出来吗？”班长故作惊讶，“这是怜悯啊。”
黄濑凉太：“......？？？”
【教职室】
“请假？”班主任无语的推推眼镜，扫过面前素来省心的资优生。
桐谷和人也避伟，直言说，“是这样的老师，依我看再过一周也就毕业典礼了，想来班上也没什么课程进行，思来想去不如称着平日去街道上体会看看日本民情为好，顺便薰陶些性子。”
班主任：“......”
他好笑的看着说得煞有其事的学生，虽然看似没正面回答倒是透出了个根本原因。
总归一句，就是玩乐。但这就令他好奇了。
桐谷和人这孩子他带了整整六年，从稚嫩小男孩到现在的少年。他是什么性子难道做老师的还不了解吗？
班主任决定试探试探。
“你说薰陶性子是吧？正好，咱们班上的音乐素质可是差得很，老早就想去给音乐老师加点课，桐谷君倒是让我想个好招，距离毕业还有一周是吧？不如加课？”
桐谷和人：“......”
他瞪着面前的老狐狸，自己说请假的事，提啥加课？
这传出去左右还是他不是人了？
“老师就别说笑了。”他无奈地说，“您又不是不知道让班上那群猴子加课是会要他们狗命的。”
没几个学生爱上课，包括他本人。
有那空闲他宁可在家打游戏刷怪。
班主任依然笑容可掬，“那桐谷君只要乖乖跟我说实话，我就给假。”他说，“哎别再糖塞那种不走心的理由。”
男子汉，要勇于承认啊。
“哎呀？唐老师这是做什么呢？”
师生俩声音说不上小，隔壁桌的语文老师吃瓜虽吃得开心，但也没忍心袖手见素来喜爱的学生被刁难。
“人家都快毕业了，请半天假怎么着了？”
语文老师是为气质超然的大美人，清浅勾唇很是温润没攻击力。就连说话都柔言柔语，哪怕打断人说话也勾不起人怒气。
是以班主任也没半点气恼，笑着说：“这不是好奇这臭小子吗？总不能连原因都不问吧？”
语文老师听闻，左思右想觉得没毛病。
总不能惯着胡来，这以后出事了，最后家长怪罪的也只会是他们这些当老师的。
但——
她红唇一勾，眼尾扫向门口那一小团动来动去的毛球。眼底闪过一抹好笑，“门外的小客人不妨也近来如何？”
语文老师此话一出，让唯二在场的男性都讶然，没料到门外有人偷窥。
当门外的小白团卖着脚走进来时，桐谷和人脸色一变，居然转身就往门口走。
班主任诧异，以为这小子因为被人看到恼羞了，谁知道下一秒却见他伸手主动牵小姑娘的手，眼底隐隐担心。
班主任：“......？”
早恋吗？这两个。
语文老师倒是勾唇笑了，“原来这小白兔就是桐谷君想请假的原因。”
班主任边抚着下颚边啧啧称奇，“那臭屁小子还会这么紧张个人，要不是亲眼见到还真不相信啊。”
他教了桐谷和人六年，早知这个校内闻名的学霸骨子里有多孤冷。性子说是独立倒不是如说是讨厌与人扯上关系，这么多年来身边有黄濑凉太这么个好友，却也没见他多上心。
倒是这个小姑娘一进门，桐谷和人仿佛就变了个人似的，主动凑上去嘘寒问暖，眼底的担忧与在意骗不了人。这实在——
“英雄难过美人关吗？”班主任呢喃，“就没见这小子对谁这么上心的。”
语文老师在一旁附和，“是啊，噗！让班上那群女生见到，得多心碎。”
这小子在女孩眼中可是香勃勃，据说情书可没少收。情人节更是置物归被塞爆的盛况在校内也不是秘密。
“不好意思，打扰了。”
白团团的小姑娘有礼貌，乖乖的被少年牵着。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招呼。
模样乖起得不得了，一下子就得到在场两位老师的好感。
“这件事说到底因我而起，若是都让桐谷君背锅，我也说不过去。”结城里奈看了眼身侧的少年，面露些无奈，“是这样的老师，因为我再过一个月就要到英国去念书，留在国内的时间不多，所以跟桐谷君讨论才得出请假出去玩一事。但这件事也是经过双方家长的同意，这假条也是桐谷妈妈亲笔签名的。”
她掏出口袋内的假条，亲自呈上。
本意明显，就是不想让长辈误会了桐谷和人，徒生麻烦。
班主任与语言老师细细检查，再三确认后没问题，这才把假条收起。
班主任笑着打量面前的小姑娘，是个乖巧休养好的姑娘，看起来倒是跟桐谷和人有些属性类似，都是资优生的感觉。而且隐隐有些熟悉的模样......
“啊！妳是刚刚演奏钢琴的小姑娘。”突然想起，班主任先是惊讶后忍不住笑出声，“小姑娘妳可不知，咱们音乐专科老师可说了，未来不可限量。方才的曲目也真动听。”
突然被夸，让小姑娘一阵矇逼。尔后也客套了句，“是老师高看我了，我还年幼，多得是该向前辈学习的地方。但我会加油的。”
说完，脸上还起乖软笑意，着实可爱。
班主任暗想，以后生个乖女儿倒也挺好的。
看看多乖啊，跟桐谷君这滑头鬼比，简直不要太明显。
知道原委后，班主任也不是个小气的主，当即立断地准假。
还软言软语提醒学生，要好好保护女孩后就送两个小年轻出去。
这转变不是一般的快，逗得语言老师在一旁乐不可支。
满眼都是吃瓜的模样，而且吃得挺开心的。
直倒孩子们都离开后，语言老师才忍不住感叹，“难怪咱们学校女孩都输了，结城里奈这姑娘可不得了。”
“怎么说？”
语言老师称着方才空闲，就网上找了下那姑娘的资料，网路透明大，不一会儿功夫就看个大概。
“是个小天才，而且貌似家底雄厚。”她说，“就读国际小学，就你知道的那间。”
班主着恍然，“难怪修养这么好。”
那间学校知名度高，非一般人所能企及。但教育界多少有风声，是以虽未能亲自参观却也知晓一二。
语言老师也感叹，“是啊，该说物以类聚，什么样的孩子就玩在一块。”
桐谷和人是学校知名的学霸，脑袋是扛扛。就连玩得好的基友也是颜值逆天的校草。
现下蹦出私交非浅的女孩也是个钢琴天才。
哪怕生活条件不同，但在他身边聚集的人却都有个共通性。
在私有领域特别优秀的孩子。
“不意外吧。”班主任往后仰而坐，姿态轻松，“天才总是骄傲的。”
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教育从业人员，待过的班级双手都数不过来，其中不乏优异之才。
以人类心理学的角度上分析也显示，人类是个趋光避危的生物。久而久之，那些顶级人物都只跟差不多等级的人交流。
哪怕是孩子，也一样。
……
“刚刚可吓了我一跳。”直到走出校园，桐谷和人才说，“我还以为妳要跟我班主任杠上。”
“哪里会啊，桐谷君是把我想多凶。”结城里奈横了眼对方，“再说了我总不能看你被误解。明明就我进去解释最快。”
虽身学校有外校生不得入教职势的规定，但她大老远被请来的宾客，理应有些特权。
再者情况特殊，只是帮忙解释也说不上错。
桐谷和人一听，可乐了。
他算是知道小姑娘进去用意为何。
“我很高兴。”
他嘴边是洋溢而出的笑容。
没有人不爱被重视。
那种被放在心底珍惜的感受，让他欲罢不能，难以掩盖心底的雀跃。
少年伸手将小姑娘又拉近了几分，指尖轻触对方的发尖。
鼻间满是少女身上独有的香波味。
“桐谷君？”
他听闻怀里女孩疑惑的声音，终究还是压下心底的激动。
“走吧。”
他微微后退，手依旧紧牵着女孩白嫩的手。
“不是说要去买东西吗？今天整天都是妳的，我陪妳。”
耳边隐约传来，少女雀跃般的声音。
那声“恩”也格外悦耳。
因为说的人，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