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落雪》俊君

58、缘深缘浅不由人（上）

　　“按照他们的行程，好像是向金辽边界去的。”毒魍俯下身查看积雪上的马蹄印。
　　杨元已死，柳如仕要去哪里？
　　来自大宋官家驿站的马蹄都带有特殊记号，辨别起来虽然有些难度，却也不难不倒他们。
　　这两个人，一个是成天追踪凶徒罪犯的名捕，一个是每日研究情报隐蔽的暗卫。
　　自出了村子，他们就一直尾随在柳如仕后不远的地方，不徐不疾。
　　“金辽？”
　　金辽开战，金国晟王亲征伐辽，这消息就算穿得再怎么慢，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也该天下皆知了。
　　宋虽然是持观战态度，却也严阵以待，以防有变。
　　在这么敏感的时刻，柳如仕却匆匆赶路，全然不顾同伴生死。
　　那天的事情了结得太过仓促，如果柳如仕在毒魍之前到过现场，那他应该是见到了杨元的尸体，为什么不借机杀了自己呢？
　　如果他没有来过，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死了，他又是从何而知出了事仓惶逃脱呢？
　　这几个问题一直在无情的脑海里回旋不止。
　　杨元和柳如仕已然是大宋的重臣，又是老臣，若他们叛国，对大宋势必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但是，更可怕的是，那个能令他们叛国的人，又是谁？？
　　柳如仕一直想赶往的约定之地，又是哪里？
　　“金辽边界？完颜宗真在那边？”无情有意无意地问着。
　　毒魍驾着马车，似是而非地答，“谁知道呢，反正晟王大军可是在的吧。”
　　小庆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
　　这两人其实很有默契，一个总是想试探些什么，一个答是会答，却从不认认真真。
　　明明是相互依赖，却又抵触着什么，奇怪的平衡。
　　无情也不不理，倚在车辕上，遥遥望着飘渺在天边的云。。。。
　　晟王军，此时此刻，他最牵挂的人，也该在那里吧。。。。

　　为了追踪叛国之臣？
　　为了替小庆报仇？
　　抑或，这里，就是自己的命定之地？

　　站在巍巍的雪山之下，仰首翘望，目之所及，一片苍茫。
　　“这里就是金国的最北，望天崖。。。”
　　望天崖，望天涯，天涯何处是我家？
　　天地恸哭。。。。

　　而山脉的另一侧，也有一个人，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这一路苦寒，究竟是如何走了过来，很多年后谁也记不起来。
　　他们走了很久很久，直到，眼前出现一片片的军营，在那巍峨的雪上之下。
　　毒魍在附近的村庄安顿好了小庆，虽然那孩子很不甘愿。
　　危险的味道越来越近。。。。。
　　那一天的无情，遥望着高耸入云的望天崖，久久无语。
　　总觉得，从那时开始，就与这座冰冷的山峰有了不解之缘。

　　柳如仕就在前方不远处，无情不利于行，却仗着轻功强跟了一段。
　　“他们是要上山？”眼见前方的几人绕过晟王军，下了马。
　　毒魍探了探路，说，“看来是，我们怎么办？”
　　无情沉吟片刻，天色暗了，如果冒然跟着他们上山，势必要面临危险。
　　如果不上，这一路的追踪就付诸东流了。
　　“上！”无情坚定。
　　毒魍没有多想，扯下外袍，不一会就结成了一段绳子，拴在燕窝上，淡淡地说，“这样安全些。。”
　　无情手指的骨节都泛着白，苦笑却真心，“谢谢你。”
　　毒魍无声，手执一头绳子，转身上山。
　　身后正是吴晟颜的晟王军。。。
　　星星点点的篝火闪闪烁烁，无情转身的片刻，凝望。。
　　自己原本想要做的，是什么？
　　到了现在，已经理不清也道不明。
　　只能不停麻木，沿着上天安排的路走下去。
　　不知道此时的你，是否就在离我咫尺的对面？
　　铁游夏，我把命运交给上天。
　　白影义无反顾地掠出，从这之后，咫尺天涯。

　　铁游夏立在篝火边，心中蓦然痛了一下。
　　刚刚，好像有什么不寻常的，发生了。。。
　　“大哥？”蓝若飞端出热汤，却看到铁手在发愣。
　　铁手回首，恍然若梦。
　　火光下的蓝若飞笑颜盈盈。。。
　　这一瞬，他醒了。
　　他做了什么？过去的两月，他做了什么？？
　　浑浑噩噩，居然全无记忆。
　　“大哥？”蓝若飞再次轻声发问，今天的铁手有些怪。
　　“若飞。。。”百感交集，却哽在喉头。
　　“大哥，趁热喝吧。”
　　铁手接过，却不知道如何解释这样的感觉。
　　“我们，到哪里了？”
　　蓝若飞奇怪地抬起头，“大哥，我们已经到了金辽边境啊。”
　　两月，这似乎是铁手第一次关心起他们的行程。
　　铁手霍地站起，走入大帐，。
　　蓝若飞急忙跟从。
　　吴晟颜对他们从无刁难，却也从无信任。
　　也许，是该和他好好谈一谈了。
　　该死，无情，我放开你，竟然已经两月之久。。。。。
　　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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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以来，我都对这文很不好。。。
停停更更。。。
我的坑真的太多了，多到我好后悔。
其实，这文我计划了四部，但是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我也许写不完那么多了。
但是，我也还是会给大家一个好结果。
这章，明显，我开始偷懒了。
但是，大致的情节还是不会变的。
这文，从今天开始，2到3天更新一章吧，3000字每章。
给我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