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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一章 后院那口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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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楚茨在洗碗这件事上表现积极，得到了每晚和李老太一起出去散步的奖励，但是他们再也没有碰上周家人。
孙永道依旧隔个几天买一只鸽子回来，穿着汗衫短裤，憨厚老实。
李云茹也和以往一样总往外跑，回来后满脸的喜色收都收不住。
大约是恋爱谈的不错。
没有人会因为街坊邻居的死耽误自己的生活。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杨队长领着两个警察进行第二次上门调查。
这次他们家三个人都在。
趁着李老太去倒水的空隙，楚茨把周芊芊的事说了。
“我觉得她想说的事跟案子有关系。”
杨队长面色微沉：“怎么说？”
楚茨严肃开口：“直觉。”
杨队长：......
楚茨清清嗓子：“我房间的窗子和周芊芊的窗子是对着的，她这几天有点不对劲。”
杨队长示意他继续。
楚茨说：“她没哭！”
杨队长开始觉得自己不该让这小子帮忙。
太不靠谱。
“杨队长你不知道，周芊芊她爸妈逼她逼的特别狠，她两天就得哭一次，趴桌上哭，特别规律。”
“这几天她一直没哭，还老是发呆。”
“一定有问题的！”
说的信誓旦旦，杨队长听得头疼。
楚茨急了：“真的，杨队长你相信我。”
杨队长深吸一口气，刚准备说些什么，李老太端着茶出来了，赶他走：“思乐，你上楼待着，把你小姨叫下来。”
楚茨眼巴巴看杨队长。
杨队长果断站在李老太那边：“思乐你回房吧。”
楚茨磨磨蹭蹭站起身，不舍回头看着杨队长，眼神里写满“相信我！”。
杨队长并不理他，在对李老太笑。
楚茨很怨念，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视。
他走到李云茹那屋门口，伸手拍门：“小姨小姨小姨——”
屋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李云茹黑着脸把门拉开：“冯思乐你叫魂？！”
楚茨很无辜：“警察叔叔在楼下，姥姥叫你下去。”
李云茹面露不解：“警察？”
楚茨点头：“调查子木姐的事。”
李云茹烦躁地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回屋拿梳子，语气带着被打扰的不满：“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楚茨说哦，那小姨你快一点。
李云茹哼一声。
楚茨转身回房，把门开一个小缝往外瞅。
李云茹很快穿戴整齐走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很正常。
楚茨抿抿嘴角，等李云茹下楼梯的声音没了，他立刻脱了鞋静悄悄下楼梯，趴着墙偷听。
李云茹在回答警察的问题，和上次李老太说的大致相同。
听语气不像说谎。
“上次我们来，李小姐不在家。”
楚茨凝神竖耳朵。
李云茹轻轻“啊”一声：“我那天在别人家里。”
“是谁？”
李云茹的语气神奇的带上了点羞怯，低低说：“男朋友。”
楚茨浑身起鸡皮疙瘩。
杨队长让李云茹打电话。
李云茹犹豫了一会，打了。
她男朋友的声音很清亮，听见是警察就是一愣，好在很快冷静，证实警察来的那天，李云茹确实在他家。
电话挂断，杨队长又问了几句，是很官方的赵子木出事那天晚上李小姐在哪里，赵子木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矛盾之类的。
李云茹一一回答了。
杨队长问完之后带人离开。
楚茨转身往楼上跑。
没有逃避，也不慌乱，顶多就是有些紧张，李云茹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普通市民遇到警察的样子。
不是她吗……
那会是谁？
临近傍晚时楚茨接到杨队长的电话。
“思乐啊，那个周家是怎么回事啊？”
楚茨一愣：“怎么啦？”
“上次就拒绝让我们进门，这次还是，用的理由都是案子跟他们没关系，别打扰他们女儿学习。”
“还赶人，还锁门。”杨队长很苦恼。
楚茨来了精神：“那对夫妻是开餐馆的，县城上两家，生意好着呢，就是脑子有点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天天把周芊芊关在家里，逼着学习，也就初二的小孩，给逼得老趴桌上哭，哭完了继续学。”
杨队长很不赞同：“这不行啊，之前隔壁省就有个案子，是个高三的男孩跳楼，查出来是因为家里逼得紧，想不开，没救回来，家里人哭得哦。”
楚茨撇嘴，可不，周芊芊迟早也得这么干。
他又问：“杨队长，你还调查出了什么吗？”
杨队长一听就乐了：“还真有。”
楚茨也跟着乐，话还没问出来，杨队长就拖长了音调：“但是我不告诉你。”
说完干脆的挂断。
楚茨立刻就垮下脸。
这种被利用完抛在一边的凄凉感啊……
悲愤的楚茨躺到床上，干脆闭眼。
睡觉睡觉。
楚茨在做梦。
他知道那是个梦，可他醒不过来。
脚下是漆黑的虚空，楚茨踩着虚空一直走啊走。
走着走着他脚下一空，瞬间就咻咻咻往下掉，还有咯咯的笑声在他耳边晃来晃去，这边窜到那边。
笑声还带着电流，极其幸灾乐祸。
然后楚茨浑身一颤，醒了。
他躺在床上看天，两眼无神，好一会脑袋才清醒。
然后楚茨开始磨牙，这个梦不怀好意，他已经连着好几天重复这个梦了，压抑沉重，就像在预示他的任务会失败。
还有那一串串带着电流的笑声！
一定是那个自以为是眼长头顶坐着看戏身份不明的高科技生物！
简直恶劣。
后背凉飕飕，出了一身冷汗，楚茨嫌恶地皱眉，迅速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他和杨队长通话后已经过了好几天，警方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过于平静的状况让楚茨有点虚。
大概要来一场暴风雨。
太平静了。
他一边打哈欠一边下楼。
李老太正在桌边包饺子，手指沾着水抹一圈面皮，三两下就拧好一只，桌上整整齐齐排了好几排。
楚茨略激动，有饺子吃了。
“姥姥，还有饭吗？”
他今天起的迟，钟指着十点才醒。
李老太手上动作不停：“锅里。”
楚茨往厨房走，揭开锅盖，大锅空荡荡，一粒米都没有。
楚茨愣在原地。
简直晴天霹雳。
他虚弱往外走：“姥姥...饭...”
李老太这才抬头，非常冷静：“没了。”
楚茨苦着脸，把视线移到桌上整齐划一的饺子上：“我能下饺子吗？”
李老太迅速拒绝，并且从放肉馅的锅后边拿出两个半冷的馒头：“你吃这个。”
多么冷漠的亲情。
楚茨接过来，挣扎三秒，坐到小板凳上凄凉啃馒头。
馒头挺好，挺好啊......
管饱。
草草吃掉馒头，楚茨倒了杯水喝完，趁着闲，挪着小板凳坐到李老太边上，对李老太挤眼睛：“姥姥，你教教我包饺子吧？”
他记得冯思乐是没有这么纯良的技能的。
李老太斜觑他：“现在想学了？”
楚茨点头点的欢快。
李老太被他逗乐：“我包慢一点，你看好。”
楚茨嗯嗯，手里摊了块面皮，专心看着李老太的动作，时不时跟着比划一下。
没过多久，楚茨说：“姥姥，我会了。”
李老太有些惊讶：“真假？”
楚茨自信点头：“真的。”
说着就捞起一筷子肉馅放在面皮上，食指沾水划一圈，边角一捏，掐出一个个花边。
李老太用惊奇的表情看他。
这崽子，居然真的会了！
楚茨骄傲脸，那必须的。
李老太看他包的起劲便撤了手，拍拍手上的面粉看楚茨包。
她记得就连李云秀跟她学包饺子，第一次都包的不像样，下到水里一煮就全散开了。
可楚茨不是。
这手艺说不定以后开个饺子店还能混的风生水起。
李老太目光亮了起来，又渐渐暗下去，蒙了层灰，她说：“思乐，你要是能早点开窍就好了。”
楚茨停下动作，撩起眼皮，眼中有一丝疑惑。
怎么...忽然这么说。
李老太却没再开口，兀自拿起面皮动手和楚茨一起包。
气氛沉下来，厚重阴霾像六月的梅雨。
最后一块面皮用完，楚茨甩甩有些酸的手腕，大致数了数饺子的数目。
够吃好几次了。
李老太拿着袋子装了两三排的饺子递给楚茨：“思乐，给苏阿姨送去，早上答应的。”
楚茨拖长了声音说哦。
他拎着袋子往对街那扇看起来就很贵的大铁门走，站在门口谨慎地往里望。
要是刘大宝这次再追着吼他......
他掉头就跑！
视野里触及门边那熟悉的黄色毛发，气宇轩昂雄风赳赳的金毛就趴在窝边，正在专注于一项令人安心的事业——睡觉。
楚茨迅速热泪盈眶，简直感天动地。
他抓紧时间准备往里走，脚刚抬起来，忽然看到什么，又默默收回来。
院子右边角落的花圃旁站着一个人，个高腿长，拿着个金色的水壶往花圃里慢条斯理地倒。
一身黑藏在阴影里，格外隐蔽。
楚茨试图寻找有没有第二个人存在，未果。
他的神色复杂起来，纠结犹豫踌躇迟疑统统来了一遍，最后留下的是一脸悲壮坚毅的励志表情。
不要问他悲壮和坚毅是如何共存的。
毕竟生活总是处处是惊喜，惊和喜。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天使们笔芯~
然后把前面所有的文修了一下
内容没怎么动，章节变动略大撒
爱泥萌爱泥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