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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捉奸在床 ...

  •   大囡强压着一把火烧了这屋子的想头,听凭众人声高势壮地敲开了门。

      “干什么干什么!半夜三更的私闯民宅,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来开门的正是那白面男子,只见他睡眼惺忪,单着一身粗布中衣,外披一件緼袍,一脸怨怒地开了个门缝,本要臭骂一顿哪个不长眼的半夜扰人好梦,猛然一见门口这许多人,个个年富力强,霎时一个激灵,硬生生收了口。

      “快叫赖妙花出来,她儿子陈宝柱不见了,我们都找一晚上了!”

      “什么?宝柱不见了?这大雪天的他能去哪儿?”那男子吃了一惊,急急就往里去寻赖妙花,竟似比陈家村众青壮还要着急。

      大囡见他进去了,一把将门推的大开,边跟着往里跑边大喊:“娘!宝柱不见了!宝柱不见了!他是不是来找你了?”

      外头的陈丰等人见状,也纷纷跟了进去,外头风雪太大,他们着急忙慌地找了半夜,此时又冷又渴,也想进来讨口水喝。

      却见有一人迟疑着不肯进门,喊住众人问:“我说大家伙儿,我怎么觉着,这屋不像是赖家的?”

      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人一拍脑袋附和:“确实不像!赖家兄嫂和她老娘不是住在莲花淀旁么?当初陈田壮迎她过门的时候,我们哥儿几个还跟着去过,她家虽说不甚体面,也有三间瓦房在。”

      “我方才也觉有些不对劲,这,这仿佛是王泼皮家啊!”陈丰也跟着说道。

      众人正面面相觑疑惑着,却听里头大囡高声叫道:“娘!你怎的睡在这里!宝柱找不到了,你快起来呀!”

      外头众青壮俱是心头一跳,这下真是齐齐蜂拥而入,恰把披头散发四处找地儿躲藏的赖妙花堵在了里头。

      方才那王泼皮起先叫众人唬地昏了头,回转身见到仍躺在床上的赖妙花,立时冷汗就下来了,心里咯噔一下,拍着脑袋慌道,这怕不是个套吧?!

      待三两下打醒赖妙花叫她赶紧藏起来,却不妨大囡一脚跟了进来,扑到床前就扯开嗓子大喊大叫,随后那一大票人就呼啦啦地冲了进来。

      捉奸在床!

      赖妙花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光着两条细伶伶的大腿急的直往后墙窗户上爬,尚未爬上,就听身后大囡叫道:“娘!你干什么去?你倒是把裤子穿上啊,好多叔伯哥哥在呢。”

      赖妙花简直叫她气死,猛一回头凶狠道:“我不是你娘!你个死丫头快给我滚!”

      大囡心头一怒,这贼婆倒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跟着几步小跑到窗下,尚好的右手掐住赖妙花的脚踝便一把将她扯了下来。

      赖妙花本就慌不择路,叫她这一扯直直抓掉了下来,倒在地上惨呼出声。

      “你这死丫头!你是要害死我吗!”

      大囡瞧着她这副凶神恶煞的嘴脸直欲作呕,也懒得再装了,便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问众青壮:“叔伯哥哥们,这不要脸的泼妇怕真不是我娘,我娘怎么会躺在别人的床上?”

      陈丰等人都惊呆了,虽隐隐觉得事情有变,却也万没想到竟能直接看到这等刺激荒唐的场面,真是有生之年头一遭!

      “我去叫族长和里正,你们先把这对奸夫婬妇给绑了。”那领头的青壮吩咐一声,便有两人要去捉王泼皮,只是四下环视,却哪里看得到那泼皮的身影!

      原来王泼皮见事情不妙,早就趁着众人被赖妙花牵住心神之际溜之大吉了,这会儿人都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大囡却似完全不在意那泼皮逃了,只目光森冷地盯着赖妙花,淡声道:“叔伯们莫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总不能永远也不回这里,要紧的是宝柱啊。”

      她看着赖妙花,牵起唇角又重复了一遍:“我那好弟弟宝柱不见了呢,这大雪天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要是路上撞见个狗头熊可怎么好呢。”

      赖妙花仿佛此时才听清楚了,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我的宝儿不见了?”

      随即爬起来就要去抓大囡,面色狰狞道,“要死了你个鬼丫头!我不是叫你看着宝柱吗?你就是这么看的?人都给我丢了,看我不打死你!”

      大囡闪身躲过了赖妙花,冷笑道:“这就认了?你既是宝柱的娘,如今躺的,却又是谁的床?!”

      她说着猛然声色俱厉,喝问道:“贼婆!你对得起我爹吗?!我爹对你言听计从,从不管旁人议论纷纷,却不知你狼心狗肺,掏着他的心血作威作福!

      “我自小喊你作娘,你却对我非打即骂,一天没有两餐饱,一冬没有两件衣!

      “我任你搓圆揉扁,听你差三遣四,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却断我手骨,盗我银钱,你这个婬妇,你是人吗?你有良心吗?该死的是你!”

      大囡说着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仿佛这些年来受的委屈都一气涌来,叫她既痛又恨又畅快,“幸好你不是我娘,幸好我这么多年都活过来了!”

      赖妙花从未见过大囡这副浑身带刺的尖锐样儿,一时竟被她说懵了去,回过神来就骂道:“好你个死丫头!反天了啊你?敢骂老娘……”

      “我不但要骂你,我还要打你!”大囡不待赖妙花说完,趁她跌在地上起不来,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是还你今天给我的。”

      赖妙花压根没料到大囡竟真敢打她,往日里她磋磨大囡惯了,大囡从来都是任打任骂,随她的性子,不成想今日竟对她动了手!

      一时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哑了嘴,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瞪大囡。

      大囡站直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又是一巴掌。

      “这是打你盗我陈家之银济养奸夫。”

      “这是打你心肠歹毒不为人母。”

      “这是打你水性杨花不为人妻。”

      ……

      大囡一连扇了十来个巴掌,直打的赖妙花面庞高肿眼冒金星方住了手,半弯下身子看着赖妙花问:“还有一笔账要算,你道是什么?”

      说着她猛然抬脚直踹赖妙花左臂,当即踹的赖妙花痛呼一声翻倒在地。

      “这是还你断我手骨,切肤之痛!”

      大囡虽身子骨弱,也无甚力气,但这一下含恨而发,着实叫赖妙花吃了大亏。

      眼见赖妙花面目全非地倒在地上哀嚎打滚,大囡心下却没有丝毫得意,只觉得自己竟差点被着这腌臜东西磋磨至死,着实可悲可叹。

      她转身向看呆了的青壮们躬身道:“叔伯们恕我无理,实是这贼婆竟干出这等事体,我再是忍不了她了。”

      说着拿起桌上几个银锭交给陈丰道:“陈丰哥,为了我家的破事,倒叫大家忙活一晚上,是我对不住大家,这银子本是我家的,只没想到竟叫这贼婆偷到了这里,钱也不多,就劳烦陈丰哥明日买些好酒好菜,替我谢过叔伯们了。我家穷苦,又出恶妇,日后还望叔伯们照拂。”

      青壮们往日里一直以为大囡是个软软弱弱的小丫头,不成想却有这样硬气的性子,赖妙花那泼妇往日里在村子里指天骂地,无风也起三尺浪,早有人想教训教训她了,只碍于一个妇人,不好与她一般见识,今日倒叫她被个小丫头收拾了去,真是报应不爽。

      此时又见大囡拿了银子出来,哪里抹得开脸去收,只听陈丰道:“大囡,这事本不怪你,都是这不要脸的毒妇,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生生败坏了我们陈家村的风气,本就该狠狠惩治她,拿你的钱做甚?”

      大囡不接,只一味相送,众人只得接过了。

      一时又听人道陈家族长和里正过来了,大伙便都移步出了屋子去到堂下,因着赖妙花是个妇人,又出了这种腌臜事,倒无人愿意接手去绑她,只将她锁在了屋子里。

      陈家族长早就看不惯赖妙花的行事作风,整日价在村里说三道四不干正事,今日见出了这等事,只气的吹胡子瞪眼,直道这等恶妇,非得浸了猪笼方才解恨。

      众人正商议着,却听外头又传来了打斗声,只听一人道:“畜生!杀才!你竟敢站在老子头上拉屎屙尿,我不阉了你这畜生我就不姓陈!”

      原是陈田壮被人找了来,恰在屋后边逮着了冻的畏畏缩缩的王泼皮,霎时怒气冲天,拔出柴刀就要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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