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第三组组长

2、02

　　见清如同竹竿一条靠在街边围栏上，一口一颗鱼蛋。她拿鱼蛋当饭，今晚打算去林子丽家中过夜，她同院关系最好的女友。

　　她在电话亭内拨通子丽电话，子丽唯唯诺诺：“清清，不好意思，今晚家中来客人……”
　　是子丽男友上去过夜了，见清回应子丽：“玩得开心，下周一约食中饭。”

　　龚志宏陪文君逛花墟到夜晚，送她回到山顶大宅才算任务完成。临走前，文君凑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二少，一身好戏，佩服。”
　　“章小姐交足戏，请你去做女主角好不好？”
　　文君哈哈大笑：“彼此彼此。”

　　回到龚家大宅，饭桌上一早齐人，只差他开饭。林宝香为龚志宏夹了一块鱼，只为打听他与文君之间的事：“今日有没有与文君一齐见章叔？”
　　龚志宏吃了一口虾，敷衍道：“今日陪文君逛花墟了，抽不出时间。”
　　“那要抓紧了，章叔下周飞瑞士探望齐君。”龚志仁道。
　　“知道，吃饭吧。”龚志宏快快吃完饭，找借口上楼去求安宁。

　　“文君、结婚、章叔……我宁愿他们同我讲星光行收购案。”龚志宏在电话中向好友陈汤米抱怨：“算你醒目，早早飞去英国避风头，现在逍遥快活。”
　　“等你哪一天剪了龚叔给你的副卡，这些烦恼不再有。”陈汤米幸灾乐祸：“文君哪里不好？家世好，样貌佳，配你路易龚绰绰有余。”
　　龚志宏找不到借口反驳，调侃陈汤米几句便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他倒是回想起那一晚卢米斯陪酒的妹妹仔。他从床上弹起，打给了酒友刘□□：“阿邦，今晚可有酒局？”
　　刘大少喷了一屋古龙水，应道：“卢米斯二楼19号包厢，龚少只管叫人。”
　　“算我一份。”龚志宏换下身上的睡衣，踩着拖鞋下楼，见龚志仁在吧台饮酒。

　　“何解半夜三更一个人喝酒？”龚志宏给自己倒了半杯，一饮而尽，喝的太急险些呛到。
　　龚志仁纵使喝的半醉，头脑依旧清醒：“瑞士药厂收购不顺，对方临时抬价，这一边公司坏账多，二叔拿了多少钱，我们一清二楚。”

　　龚志宏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再喝半杯马天尼，一言不发。“大哥，有没有考虑过再娶。”龚志仁与郑晓雯离婚三年，两人育有四岁女儿嘉嘉，托林宝香照看。郑晓雯三个月前再婚，与丈夫搬到温哥华定居，她有孩子的探视权，抚养权归龚志仁所有。

　　龚志宏从橱柜中翻出一包腰果配洋酒：“一个人寂寞多多。”
　　“我目前并没有再婚的打算。”他瞥了一眼志宏的装束，压低嗓音警告他：“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千万不要被狗仔拍到乱搞女人。”龚志仁拨通司机电话，叫他来龚宅作志宏今夜司机。

　　“李伯一把年纪开林宝坚尼好辛苦。”龚志宏嘴上一番说辞，还是乖乖把林宝坚尼钥匙放在吧台上等李伯来拿。
　　“明日下午三点例会，你可不要失约。”龚志仁提醒道。
　　“那是当然。”龚志宏连连点头。

　　到卢米斯已经是凌晨时分，龚志宏入座后嘴角带笑，见清坐在包厢一角，手中一杯威士忌。

　　见清在回家路上遇见见盈，她反倒松一口气。
　　“清清，今晚卢米斯，又是一单大生意，你可一定要来。”
　　见清正烦恼今晚去处，见盈开口救她，减轻感激不尽：“那是当然，说不定下学期学费不用愁。”

　　见盈一早下舞池狩猎，留见清一人在包厢隔着玻璃看楼下人头攒动。

　　“不下去跳舞？“龚志宏拿手中的一杯威士忌与见清碰杯：“那就同我喝一杯，我们交个朋友。”
　　见清喝了一口酒，说道：“叫我water就好。”
　　“朋友叫我二少，其实我叫陈路易。”
　　“二少？三合会还是百兴会？我更愿意跟你交换中文名，叫我见清。”见清差一点笑出声，硬生生一口酒把笑意咽回肚子里。
　　“陈大明。”龚志宏说出来自己也忍不住笑。

　　刘大少从舞池带回来一名青涩学生妹，在包厢门口大喊：“二少，快下来，今夜林经理下重本，全是好货。”
　　见清深知公子哥把戏：“不打算抓一只漂亮学生妹回家吗？”
　　龚志宏与见清挨的很近，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她们太狡猾，我抓不住。”
　　见清耳边是龚志宏呼出来的热气，耳朵发软，她侧过身，一杯威士忌抵在龚志宏胸前：“你身后一堆鲨鱼虎视眈眈，看来你是今夜抢手货。”
　　龚志宏今日才看清见清面容，一对眼圆碌碌，面颊因为酒精变得通红。龚志宏借酒意想吻上去，却扑了个空。

　　见清举起酒杯混入舞池中央，龚志宏将杯中的酒精一饮而尽，笑出声来。
　　“一肚子奸计。”他对身旁喝的半醉、瘫倒在女人怀中的刘大少道：“阿邦，先走了，账挂我名下就好。”

　　翌日开完例会，龚志宏被龚志仁留下谈话：“志宏，我见你近来无事做，为你找了一个青少年机构干事的职位做。”
　　“无事做？你可太低估我了，星光行收购一直都是我在跟进。“
　　龚志仁不予理会：“我今晚同爸爸飞瑞士，舅父会同你谈。”

　　龚志仁前脚刚走，国舅爷林瑞强后脚便踏进来：“二少，大少有意磨练你，换作我，定当珍惜这个机会。”
　　“舅父在讲笑吧？”龚志宏往大班椅一靠，双脚搭在桌上：“大哥与爸爸飞瑞士，我留港看管挂名机构，爸爸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
　　“二少，做生意要里应外合，这个职位你担的好，姐夫自然知晓。就算姐夫真的偏心志仁，大姐总归还是偏向你的。”

　　林宝香晚上一直在劝：“志宏，你爸爸同大哥这样做一定是为你好，阿妈不会骗你。”龚志宏两三下扒完碗中的米饭，便上书房读舅舅给的资料，他要做一场大戏给爸爸同大哥看。

　　第二天清早他驱车前往公司，青年机构远离市中心，办公环境无法与中心高级写字楼媲美。龚志宏把车旧楼停车场内，还需步行十余分钟。公司在写字楼第九层，整座写字楼归龚家所拥有，刚翻新过，配有电梯。

　　归龚志宏打理的青年机构名为“扶青”，办公室门前的招牌白底蓝色。龚志宏推门而入，对前台瑞贝卡道：“新来的陈大明，约了罗姑娘十点钟。”龚志宏化身陈大明，他顺从舅父建议，从低级职员做起，挂名干事的职位划给三叔的儿子志申。龚志申刚从加拿大回来，只晓泡靓模明星，一日到黑不见人。

　　瑞贝卡带龚志宏进罗姑娘办公室：“咖啡还是茶？”
　　“水就好，多谢。”
　　瑞贝卡为龚志宏倒了一杯水，将门合上。

　　没过多久，龚志宏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陈大明？”
　　林见清多半有些惊讶：“方才瑞贝卡同我讲‘陈大明’三个字我是不信的，没想到真的是卢米斯的陈大明。”
　　“林小姐白天做社工，晚上饮醉酒，生活真是有意思。”龚志宏盯着见清看，她今日一身学生妹打扮：长发挽起来，鼻子上架一副眼镜，只可惜手上差一本百科全书。
　　“那是因为我识得善用时间。” 她丢给龚志宏三个文件夹，吩咐他仔细阅读，不懂再问：“罗姑娘今日有事不在，我代她向你讲明工作范畴。”

　　“多谢林姑娘，我问题多多你可不要嫌我烦。”
　　“你看完出来同我讲，你坐我旁边位置就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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