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世界》路与迷雾

13、逢赌必输

　　天气晴朗，夜色暗沉。

　　但A市的夜晚总是灯火通明的。

　　走出酒吧，王天南的专驾已经等在路边，不远处还有长长的车队。

　　江逸莞尔：“小吃街路窄，我们走路去吧。”

　　于是王天南打了个不许跟进的手势，和江逸并肩沿着路边走。

　　保安队长被老大的这个突然决定惊呆了，但他反应极快，留了一辆车远远跟着，然后安排人手假扮行人在小吃街周围警戒。

　　江逸的心里很高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终于遇到一个熟悉的人，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不紧不慢地走着路，也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王天南也很高兴，他此刻不必再端着上位者的架子，神情放松而惬意。

　　“这种剧情副本一点也不好玩。”王天南说道。

　　江逸奇道：“我炮灰路人甲还没说话，你这个大boss就嫌无聊了？”

　　“就是无聊啊，组队排也排不到一起是哪个鬼才策划想出来的？我找你找了多久啊。”王天南抱怨完，突然笑道：“你运气也太差了吧，这扮演的什么小角色？”

　　“你以为我愿意啊。”江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两人交换了一下任务目标，王天南的最终任务是漂白青龙帮，而江逸的任务是找到□□贩毒的线索并人赃并获。

　　巧了，背道而驰的目标。

　　“你这任务有点奇怪，青龙帮不做毒品生意啊，上哪人赃并获？”王天南认真思索了一下，确信帮里没人在做毒品生意，不然他不可能毫不知情。

　　江逸听他这么说有点疑惑，系统既然给出了这个任务目标，就说明一定会有人贩毒。他想到了什么，说道：“可能贩毒的人还没开始行动，不过无所谓，完不成就算了。”

　　“也不一定，青龙帮里并不是人人都一条心，谁敢沾上毒品生意就不是青龙帮的人了，先等等看再说好吧。”王天南意有所指，“反正你现在抱上青龙帮龙头的大腿了，接下来平步青云，到时候谁心怀鬼胎你就直接给他送牢子里去。等我漂白了青龙帮功成身退，把老大的位子传给你，卧底当成接盘侠可就太有意思了。”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你想象力要不要这么丰富？”江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都抱上龙头的大腿了，干嘛还要自己向上爬？你发现谁有异动告诉我我再去抓人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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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南心想，他怎么会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我一定会帮他。

　　他很信任我。这份信任来得莫名其妙，和之前对暗号的默契一样，不知何时产生，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而我竟为此这么高兴。

　　说是吃宵夜，江逸就真的把人带到了烧烤摊上。这家店江逸和齐书一起来过两次，店面很整洁，东西很大份，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大叔，人特别热情。

　　本来店里客人挺多的，两人一进店，刚刚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保镖往门外一站，客人瞬间走了七七八八。

　　江逸点了几种烤串。老板大叔注意到门外的一排黑衣大汉动作都有点不利索了，好在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厨艺。王天南咬了一口肉，很辣，却辣得很痛快，于是他又要了两瓶啤酒。

　　“圆哥要是知道你放着他珍藏的好酒不喝，来烧烤摊喝啤酒，不知会做何感想。”江逸解决了一串牛肉，辣得眼睛泛红。

　　“这还不是你挑的地方。”

　　“没办法，我穷啊，只能请得起在这种小店吃饭了。”

　　“所以你还要在‘D调’工作吗？”王天南看着他问道。

　　江逸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让自己的剧情开飞机，说不定这条线上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呢。他说：“嗯，就先这样吧。”

　　王天南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吃完宵夜，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又加上微信，系统的好友聊天功能也可以用了。走出烧烤店，江逸故意问：“这家店好不好吃？”

　　王天南冷哼一声：“当然不好吃。”

　　守在门外的保安队长还以为老大生气了，为赵俊捏了把冷汗，又听这小伙像没事一样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而一向凶狠冷酷的老大说：“你住哪？要不要搭车回去？”他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江逸没有推辞，坐上了王天南的豪华专车。他住的地方就在“D调”酒吧附近，算是员工宿舍，和他一起合住的还有三个人，都是孙圆手下的小弟。

　　王天南知道后笑他：“你也太惨了吧。”

　　“在哪还不是睡一觉。”江逸无所谓道。但其实他一开始到无限世界的时候因为认床老睡不着觉。他现实里一直过得是少爷生活，从来没有打地铺的经历，在无限世界里却什么树上、山洞、桥下等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都睡了个遍。有时候战斗一整天，找个空地一躺下就睡着了，真正是以天为盖地为庐。

　　没有什么会一直不习惯，生活总会让你习惯的。

　　路程不远，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

　　江逸下了车挥挥手，转身在夜色中走远。

　　他一回到宿舍就给孙圆打电话，解释说自己今天的行为是因为和王先生一见如故，给圆哥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孙圆当然不信，但这事其实也没给他造成什么麻烦，江逸态度又很诚恳，就睁只眼闭只眼看在王天南的面子上揭过去了。

　　但第二天晚上又听小弟汇报说王先生正在“D调”一楼喝酒，孙圆确定了事情并不简单。

　　孙圆赶到的时候，王天南正坐在吧台前看江逸调酒。

　　“你会不会啊？”王天南怀疑道。

　　“专业师父教出来的。”江逸抬了下巴看一眼齐书示意师父在这里。

　　齐书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是，就教了两天。”

　　不管怎么说，江逸调酒的动作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又一次翻瓶之后，他把酒倒进酒杯里，推到王天南面前：“搞定。”

　　齐书看着江逸的“大作”表情一言难尽，感觉自己的一世英名要被这个便宜徒弟毁于一旦了。

　　王天南表现得更直接，他嫌弃道：“你都不加装饰的吗？这酒颜色有点奇怪啊，你确定调的是玛格丽特？喝了不会中毒吧。”

　　“你话怎么这么多！”江逸没好气地骂他，“到底喝不喝啊。”

　　孙圆被这句话惊得非同小可，正巧这时候江逸注意到他，乖巧地打了个招呼：“圆哥。”

　　别，别叫我圆哥，我没有你这么作死的小弟！那可是青龙帮说一不二的龙头老大王天南啊，你怎么敢骂他？？

　　这边吐槽归吐槽，王天南还是豪爽地喝了一大口，表情纹丝不动，看不出一点端倪。

　　“怎么样？不好喝吗。”江逸其实没觉得自己的作品会有多差，但看了王天南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反应也开始没底了。他伸手要去拿那杯酒，被王天南轻巧避开。

　　“还行吧，应该喝不死人。”王天南轻描淡写地说完，把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孙圆看得一脸懵逼，王先生什么时候脾气那么好了？以前那个被说了句太过年轻不足以担当重任就废了人家两条腿，说年事已高还是回去安心养老的是谁？他定了定神上前打招呼：“王先生，我去给您取好酒，要不要上包间去喝？”

　　“不用了。”王天南一口回绝，“我就在这随便喝点，你忙你的吧，让你们这个一楼的负责人招待我就行。”

　　这到底是什么展开啊？孙圆没办法，只好吩咐江逸好好招待王先生，木然地离开了。

　　齐书并不知道王天南是什么人，但他认识孙圆——这家会所的老板。而孙圆对这个王先生态度那么尊敬，这人一定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他担心江逸刚刚调的酒会让王先生心生不快，便调了杯完美的玛格丽特来稍作补救，然后默默在一边装空气听两人聊天。

　　天地良心，他一点也不想听江逸和这位大人物说什么，可这两人为什么非要在吧台聊！那么多空桌和包间不去，非要强行让他这个小调酒师旁听，他又不能离开吧台！

　　果然这个社会上像他这么会为他人着想的人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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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王天南天天晚上来“D调”酒吧喝酒。

　　说来奇怪，他们来这个世界前还只是几乎不主动联系对方的躺列好友，现在却不管有事没事都老凑在一起。

　　这很正常。王天南对自己说，我们一起来到这个副本，队友之间就应该多联系。

　　孙圆对此从一开始的惊疑到木然再到淡定，最后习以为常。他不知道赵俊是怎么让王先生对他青眼有加的，又去仔细查了赵俊的背景，还是没查出什么问题，只有一点——赵俊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个曾经沉迷赌博以致家破人亡的人。

　　孙圆暗暗留意，暂且按兵不动。反正赵俊总不可能在王先生面前作妖，孙圆对王天南是发自内心地服气。

　　江逸从王天南这里得知了青龙帮真实的现状。

　　长时间的一家独大让有些帮众过于安逸和傲慢。十大堂主中有人面合心不合，迫于王天南的威慑勉强维持着虚伪的友好，而这份平静可能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因为王天南要漂白青龙帮。

　　青龙帮以黑起家，除了不做毒品生意，其他违法的事可没少做，暗地里有着许多见不得光的生意。而这些随着漂白注定要被抛弃的生意往往是最赚钱的。

　　帮里有一些人反对漂白，觉得这动了他们的蛋糕。他们混黑这么多年不是一样过来了，为什么非要漂白？不少人打打杀杀在行，正当生意可不会做。但王天南并不和他们商量，只是告知了一声，就开始着手漂白了。这些做惯了不法之徒并且丝毫不想改变的反对派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狗急跳墙的事只是时间问题。

　　王天南嘴上说着形势严峻，其实根本没当回事。那些漂白的阻碍不过是一个个支线任务而已，他手里势力很大，处理起来游刃有余。

　　江逸看对方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担心了，只是自己这边的剧情一直没什么进展，让他有些无聊。

　　“孙圆倒是坚定的站在我这边支持漂白。”王天南说道。

　　“那可不，他是你忠实粉丝，我看出来了。”江逸正窝在酒吧休息间的沙发里玩手游，语气懒散地评价着自己顶头上司。

　　“他是个成功的商人，不做黑色生意对他影响不大。”王天南笑了笑，话锋一转，“这里地下一层有个赌场你知道吧？”

　　“嗯，知道啊。”江逸头也没抬，和网络彼端的敌人厮杀正酣。

　　“漂白以后赌场就要关门了，趁现在去玩玩？”王天南揶揄道，“你不是个赌鬼吗？尊重下角色设定呀。”

　　江逸看着手机屏幕上大大的第一名，觉得虐小朋友实在没意思，对王天南的提议来了兴趣，但是：“我没钱啊。”

　　“有我在还担心这个？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江逸站起身故意说道：“明天帮里新头条，王先生在‘D调’赌场大送温暖。”

　　“还没开始你就认定一定会输啊？”王天南给他气笑了。

　　半小时后，王天南相信自己今天是真的要送钱了，他从来没见过赌运这么差的人！

　　王天南看江逸玩了几个游戏，一把也没赢过。玩扑克，要么牌差得要死，牌稍微好点吧对手总是更好。玩麻将，别人都胡了，他还没听牌呢。玩骰子这种纯看运气的……总之和江逸反着压就对了，你能明白吗？

　　无脑压负，发家致富。

　　江逸也很怀疑人生，赌博不也是游戏吗——看运气的游戏。他一个游戏天才，又不是不懂规则，怎么至于输出这样啊？一把都不赢的？

　　虽然他之前说会输，但却万万没想到会输那么惨，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我好菜啊。”又一把压大小猜输了，江逸面无表情道。

　　王天南真的很想笑——又忍住了，他说：“运气不好没办法，没关系的好吧，快乐就完事了。”

　　“一直输怎么快乐啊！我和钱有仇吗。”江逸气道。

　　“反正输的又不是你的钱。”

　　“哦，不是我的钱我就不会心疼了？”

　　“不是你的钱你心疼什么呀？”王天南憋不住笑了。

　　江逸不说话了。王天南猜他是一时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咳了一声，给他发了条密聊。

　　『密聊』你悄悄地对［倚栏听风］说：是赵俊这个人没赌运，可能他人物设定就是逢赌必输。王天南的钱那是太多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花钱买高兴嘛。

　　然后他说：“还玩不玩呀？”

　　“不玩了。”江逸闷闷道。他输得心态爆炸了，这是花钱买郁闷吧。

　　王天南还在说：“真不玩了？我刚兑的筹码还没输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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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江逸就走了。

　　王天南无奈地摇头，继续玩了几局摇骰子，赢多输少，又觉得没意思，瞎玩几下把筹码输光，才步伐轻快地离开。

　　第二天王天南在“D调”赌场输了两百万的消息在青龙帮里不胫而走。两百万对王天南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但这个事情还是让人觉得很微妙。

　　尤其当孙圆知道王天南是和赵俊一起去的，头立刻就疼起来了。

　　他不该觉得赵俊不像赌徒有问题，就像之前那样挺好的，真的。

　　他现在十分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还好宝贝女儿没喜欢上这小子，不然他有得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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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南有几个星期没来“D调”酒吧了。

　　江逸感受到了青龙帮的波涛暗涌，但他对自家队友的实力非常放心，还有心情继续和齐书学调酒。

　　倒是齐书先说起：“王先生好久没来喝酒了。”他不知道青龙帮的那些弯弯道道，只是单纯地关心朋友。王先生应该是赵俊的朋友吧？之前天天出现，现在突然消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江逸随口回道：“他最近比较忙。”

　　齐书看他面色如常，放下心来：“我们哥俩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出去喝一杯？喝多了威士忌，偶尔喝杯二锅头也不错。”

　　“好啊。”江逸爽快地答应。

　　江逸和齐书去的是A大外面的小吃街。今天正好是周末，满街都是结伴成群青春飞扬的大学生。

　　“我就是A大毕业的，这里我最熟。”齐书兴冲冲地向江逸介绍，“街尾那家‘绿茶餐厅’特别好吃，是我们以前最喜欢去的店，去晚了还得排队呢——好久没来真有点想念了。”

　　江逸是没有念过大学的。他前世进入无限世界的时候刚要满十八岁，然后一切就天翻地覆了，此时对齐书追忆的大学生活颇感兴趣。

　　两人来到绿茶餐厅，门口果然排起了长队。他俩不赶时间，索性加入了排队大军。齐书怕江逸等得无聊，挑出几件自己大学时代印象深刻的趣事说给他听。

　　“当时我们宿舍和一栋女生宿舍离得很近。有一天晚上快要熄灯的时候，突然有一哥们超大声喊道，某某某我爱你！两个宿舍都沸腾了，年轻人爱凑热闹，都在等着那妹子回应。”

　　江逸想，女生都害羞，不管接不接受告白大概都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说。

　　谁知齐书模仿了下当事人的语气，粗声粗气地接着说：“结果没一会另一哥们喊道，刚刚谁叫老子？？”

　　江逸笑翻了。

　　店里出来了两个用完餐的客人，从他们面前走过，下一刻那女孩又折返回来在江逸面前站定：“赵俊？”

　　江逸抬头看她，面前正是许久不见的孙心。他冲她笑了笑，说道：“好巧呀。”

　　孙心撇了撇嘴角，自从爸爸和她谈过话，她就没再主动找过赵俊。令人生气的是她不发消息，赵俊居然就不找她！

　　我又没拉黑你，你就不知道给我发消息问问怎么回事吗？友谊是相互的，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了。两人就这样断了联系。

　　孙心刚想说什么，服务员正好来通知江逸他们可以用餐了，她悻悻作罢：“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点菜的时候，齐书说：“刚刚孙小姐旁边那男生是她男朋友吗？也太帅了吧。”

　　江逸只看了一眼，但他记忆极好，确实得承认是挺帅的，他笑道：“不知道是不是男朋友，但你也很帅啊兄弟。”

　　“是吗。”齐书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说：“我是觉得他特别像一个电影明星——咦叫什么来着我一下子忘了。哈哈不说这个了，我给你推荐下这里的招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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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江逸洗完澡趴在床上和王天南发消息，他现在还是住在那个“员工宿舍”，但换了一层楼，变成一个人住了。

　　王天南给他发了一些文件，是帮里几个主要反对漂白的顽固派的资料，让他留心下这几个人。

　　一目十行地过了一遍，江逸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照片上。照片上的人剑眉星目，本是极英俊的相貌。偏偏右眼横着一道长长的刀疤，眉目间煞气四溢，冷漠的表情更显得他阴沉凶狠。

　　十大堂主之一，主管西留区的李海？

　　江逸用手挡住了那道明显的疤痕，笑了一下，长得这么帅，是可以去当电影明星了。他点开和孙心的微信聊天记录，最近一次发的消息是女孩刷新了一个小游戏闯关记录的截图。

　　他输了几句话发送过去：“你们A大的学生也太幸福了呀，又有修学旅行，学校附近的餐厅又那么好吃。”

　　女孩的回复很快：“那当然了，修学旅行在国内还没几个学校有呢。你也觉得绿茶餐厅的东西好吃吧？这是一家非常火的网红店，可受同学们欢迎了。”

　　江逸敲着字和她聊天。孙心很健谈，甚至可以说有点话唠。江逸发过去一句，她能回一段。

　　在江逸的有意引导下，他很快就知道了今天和孙心一起吃饭的男生叫李洋，是A大的研究生。两人在图书馆认识的，刚认识了半个月。

　　他发过去：“噢——他是你男朋友。”

　　“还不是呢！”女孩回他，“他和我表白了，我还没答应，毕竟认识才多久呀，我得再考虑下。”

　　女孩子的矜持。

　　“你觉得他怎么样？”过了一会孙心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江逸不知道孙心想听的是什么样的回答，他心里已经觉得李洋有问题，可还没有证据，没法和孙心说——不然准会被当神经病吧？于是他回道：“挺帅的。”

　　没有信息再发过来，聊天就这么戛然而止，突然的冷场。

　　江逸给王天南打了个电话，对方几乎秒接。他提醒道：“他们想对孙圆下手了。”

　　“等着他们呢。”王天南似乎心情很好，话中带笑，说道：“大战快要开始了，你赌一下谁会赢？”

　　“赌个锤子。”江逸现在听见“赌”字就烦。

　　“必赢的局你都不赌？”王天南并不生气，还在开玩笑，“买定离手，稳赚不赔，你值得拥有。”

　　江逸凶他：“你不立Flag不舒服是吧？要不要打完这一战回家娶媳妇啊？”

　　“我现在也可以娶媳妇啊。”王天南才不怕什么Flag或者毒奶，不依不饶道：“赌不赌呀？”

　　江逸干脆挂了电话。

　　三句话没说完就被挂了电话的王天南无语地放下手机，什么人啊这是？问他两句就跑了。

　　他打了个电话给孙圆，完了又坐到电脑椅上笑起来。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江逸肯定赌他赢。

　　王天南在心里默默地说：我得好好证明下自己是个可靠的队友，这次必不可能让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