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巫师》Symphony乐子

8、第七章

　　01
　　卡拉伦斯诧异地看着兰斯顿手上的黑色镰刀：“你怎么会……”

　　“抱歉卡拉伦斯，我现在没办法向你解释太多，但……”兰斯顿看着他说，“我跟你一样，有着巫师的血脉。所以先把这个阵法中断！你跟我说，我需要怎么帮你？”

　　虽然面对着这样的兰斯顿，卡拉伦斯有着太多的疑问，但是目前确实是终止阵法最为要紧。

　　卡拉伦斯说：“这是个叠加阵法，现在估计是启动了阵法的第一层。那个龙族是祭品，我没猜错的话，她的血应该是启动阵法第二层的关键，必须要阻止她的血接触到灵脉。否则，只能强行斩断这里的灵脉。但……”

　　卡拉伦斯有些犹豫地停了一下。

　　“如果斩断这里的灵脉，这片荒原将寸草不生，直到…新的灵脉形成。灵脉或许会在几万或几十万年后再会形成，也有可能一直都不会形成，这里就永远变成一片死亡之地。”

　　“那无论是对于在这里生活的村民还是其他生命来说，都会是一场灾难。”卡拉伦斯叹了口气。

　　兰斯顿把镰刀插在地上，他一只手握住镰刀，屏息凝神。他没有念出任何咒语或使出什么法阵，但是周围的气息却变得凌厉起来。

　　仿佛树木，花草，风，甚至是大地都在应召他的指挥，它们生命力的气息在兰斯顿指挥下变得强大。

　　这样的感觉卡拉伦斯只有在祭典日子里，对天地气象进行调整，聚拢灵气的时候才会出现。

　　尽管卡拉伦斯有着巫师的天赋，但他本身还是人类。若时机不对，以他人类的天赋，他还是做不到这样随时调整大自然的气象。

　　因此圣都祭典祈福的日子是需要经过严格的推算才能举行。

　　而兰斯顿此时却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切。

　　巫师是天生的大自然指挥者，大自然的一切都会听从他们的调度，包括灵脉的起涨涌动。

　　地火从他们脚下的大地冒出，将那龙族的血液焚烧干涸，却没有伤害到他们一丝一毫。

　　但没多久兰斯顿的脸色却变得异常苍白，尽管他还努力地做出一副正常的样子，然而地火的势力明显减弱了。

　　卡拉伦斯握紧了兰斯顿牵着他的手，同时也以自己巫师的天赋相助，加强对天地自然的指挥调控。

　　“抱歉，我太久没使用过这个能力，还是会控制不好。”兰斯顿的神情有些虚弱。

　　“别说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有了兰斯顿将大自然的力量调动起来，卡拉伦斯就不用再费多少力量去打破阵压。

　　在他接下来的调度下，灵脉沉没到地底的更深处，而龙族的启动阵法的血脉基本被燃烧干净，两者终是无法接触，阵法的威压开始降了下来。

　　法术的第二层，已被封住。

　　兰斯顿停下对自然气象的调动，周围的生命气息慢慢平静下来。而他用镰刀撑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上全是冷汗。

　　卡拉伦斯想扶住他，但自己身上也受了严重的伤，加上法术的高度使用，此时伤口带来的钝痛似乎是千斤重锤重砸于身。所以只能通过握住的手来将彼此支撑。

　　此时，在不远处出现了两点亮光，

　　“卡伦，兰斯顿！”

　　那是安德烈和莱斯利呼唤他们的声音。

　　02

　　当莱斯利看到眼前身上满是鳞片，胸口被贯穿的雪莉，不敢相信。

　　自己的学生是异族，而且潜伏在自己身边这么久没有发现。

　　安德烈神情凝重，这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

　　先不说那龙族发动这个会对世界引起灾难的法术的意图。往深处想，人类以外其他已经没有了踪迹的种族是否真的消失了，现在已经是变得无法确定。

　　卡拉伦斯在莱斯利的治疗过后，脸色明显地好转，大部分伤口也被治愈。

　　然而兰斯顿虽然没受什么外伤，但脸色依旧苍白。

　　安德烈看着脸色还是有点虚弱的兰斯顿，同时想起刚才周围万物气象的变化，问道：“你是不是使用了那个能力？”

　　兰斯顿点点头，没说话。

　　“真是乱来！我和亚连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以你的身体状况使用那个能力会没法承受，现在没死都算你幸运！”

　　兰斯顿苦笑了一下。

　　卡拉伦斯听闻，便对兰斯顿说：“兰斯顿，你现在可以向我解释一下你那个能力的事吗？”

　　感受到卡拉伦斯疑惑的目光，兰斯顿看了安德烈一眼，安德烈也没有做出反对的神色，事到如今，只能跟他说明一切。

　　“从小我跟着老爹去过很多地方，无论是如何险峻的地方，大自然所有的事物都不会伤害我。

　　后来有一次，我跟老爹去到了一个灵脉接近枯竭的地方，那里草木的生命都几乎凋零殆尽。那里有一棵古老的大桃树，然而已经失去生机，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

　　我摸着它巨大的树干，当时就在想，这棵大树开花的时候，应该会很美吧。这只是一个无意之举，这棵大树那干枯的枝条却忽然开出些许零星的花骨朵。

　　从那时，我知道自己身上有着不寻常的能力。后来经历过很多事情，发现那是巫师的天赋。

　　我听我老爹说，我是在达拉克之森被他捡到的，你们应该知道那是个危险而特殊的森林。一个没有任何保护自己能力的小孩为什么能安然地在那里出现？估计是在巫师天赋的保护之下，自己才相安无事。但是在遇到老爹之前的记忆我几乎全无，至于那个能力怎么来，我无从得知。

　　后来也发现，我自己并不能随意地使用那个能力，只要超过某个程度，我的身体就会承受不了。”

　　“要是强行使用过度，身体承受不了，你的魔法天赋有可能就会被废！要说多少次你才听？！”安德烈敲了一下兰斯顿的头，要不是见他这个虚弱的模样，真想打断这小子的腿。

　　“原来这样！你怎么这么胡来！”卡拉伦斯皱起了眉头。

　　兰斯顿面对卡拉伦斯有点责备的目光，目光有些闪烁：“后来在老爹和大叔的指导下，我才慢慢地学会控制这个天赋，以及隐藏自己巫师天赋的气息。”

　　“事到如今，这蠢小子的乱来，你们都知道这小子的事。毕竟这能力特殊，你们暂时不要将他的事宣扬出去。”安德烈说，无奈地叹了口气。

　　加上现在在这里发生的事，身边的人，甚至是不是人类，是不是真的可信，都说不准。

　　莱斯利检查了一下兰斯顿的身体，发现除了身体因承受巫师天赋带来负担导致的虚弱，好在也没什么危险。

　　卡拉伦斯松了口气。

　　03

　　安德烈走到遗迹中心附近，看着周围因法术启动而形成的痕迹，神情一直很严肃，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戏谑。

　　卡拉伦斯走到安德烈身边，说：“兰斯顿的能力很明显比我的巫师天赋强多了，感觉不像是人类能做到的程度。”

　　安德烈沉默了一下，说：“卡伦，我接下来说的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一般人类就算继承巫师天赋，其能力也是有上限，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但，兰斯顿的情况是有点特殊。”

　　“他的巫师天赋能力是没有上限。我的意思是，只要他想，他能做到巫师所能做到的一切。这跟前者是两个不同程度的概念。”

　　听到安德烈的这番话，卡拉伦斯想起方才阻止龙族法术发动的时候，兰斯顿轻而易举就能调动天地气象。

　　“但他那无法承受巫师天赋带来的负担的身体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卡拉伦斯问。

　　“先前关于你的预知梦，我跟你提到过一些关于你梦里那位巫师的猜测。”

　　卡拉伦斯想起当时跟老师讨论时的内容，眼睛闪过一道光：“难道是……”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兰斯顿是巫师与人类的混血，才能将他的情况解释通。也就只有身上真正有着巫师的血脉，他才有如此强大的能力。而他身体人类的部分，却无办法承受强大的巫师天赋所带来的负担。”

　　“而且他自己对自己的身世，从何而来，一无所知，这一点也是很令人疑惑。”安德烈摇摇头说。

　　“所以我一直没跟你说过关于他的事，因为有太多东西都不确定。”

　　卡拉伦斯沉默了一下，良久后，他说：“至少他给人类带来了一丝希望，如果没有他，我是没办法终止这个法阵。”

　　安德烈叹了口气，没说话。他从小就看着那小子长大，也把那小子看做半个儿子。如果可以安德烈真的希望他能作为一个普通人安稳的生活下去。

　　可是他身上的天赋让他注定不能将人类的危机置身事外。

　　突然，遗迹的气息变得不对劲，周围的空间有点晃动，景色甚至变得有点扭曲。

　　“怎么回事？法阵不是终止了？！”安德烈问。

　　兰斯顿和莱斯利感到动静立刻赶到他们身边。

　　这时那龙族的遗体慢慢地消融在空间之中。遗迹中心空间形成漩涡般扭曲。忽然，扭曲开始以遗迹中心为中心向外蔓延开来。

　　卡拉伦斯似乎意识到什么，向他们呼喊道：“快跑！”

　　所有人使出瞬移法术，离开了遗迹。

　　空间扭曲风暴蔓延到遗迹外围就停下来了。

　　“法术还是启动了第一层，恐怕这遗迹里的时空已经是混乱了，”卡拉伦斯看着遗迹里因空间扭曲而形成的光怪陆离的景象说，“得在外头设一个结界，不然人们误入就危险了。”

　　北部大荒原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后来圣殿增派了人手，包括圣骑士长卡尔也来了。
　　把这附近的虚空怪物全部击杀的同时，也在遗迹附近建立隔绝的结界。

　　那似乎贯穿天地的时空扭曲风暴，就像插在世界创口上的一把利剑，令人心悸。

　　在交代好隔绝结界的建设后，卡拉伦斯，兰斯顿以及安德烈先回圣都。而莱斯利则留了下来，与卡尔一起在前线帮忙。

　　兰斯顿身体因法术带来负担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恢复，同时也由于近日连续地战斗，身体早就疲惫不堪，一路上他昏昏欲睡。

　　他身边的卡拉伦斯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以免他着凉。后来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似乎找到找落点后，所有的困意像潮水一般向兰斯顿涌来。后来意识好像是落到了一片鹅绒布般的黑暗空间中。

　　灵脉在他的脚下发出吸引人的光芒，他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触摸到的一瞬间，突然强光在他眼前炸开，他的意识中断了。

　　这时，卡拉伦斯察觉到身边的人不对劲，他立刻探了探兰斯顿的脉搏，发现人已经没了心跳。

　　“安德烈老师！兰斯顿他……”

　　在卡拉伦斯还没说完，安德烈已经马上往兰斯顿身体施了一个法术，兰斯顿的身体才恢复一点生气：“都怪这小子乱来！可能是身体负担太大，强行让灵魂沉睡了。”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在他身体恢复到差不多应该能醒来了，”安德烈叹了口气，“这次折损这么厉害，估计要沉睡一个月吧。”

　　04

　　在意识之海的深处，兰斯顿觉得自己在随波逐流。只是，头顶的那一点点晃动的亮光让他不至于迷失在波涛当中。

　　后来他浮出了水面。意识恢复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房子里。房间里有很多的书本，兰斯顿仔细一瞧，发现这里不就是圣殿大祭司的房间吗？！

　　随后有人进到房间里，发现他后立刻使用围困法术将兰斯顿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卡拉伦斯跟着那个将他束缚在呀呀原地的人后面走了进来，兰斯顿朝他喊道：“嘿，卡拉伦斯是我！这迎接方式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

　　然而卡拉伦斯却是皱了皱眉头，看着他冷漠地说道：“你是谁？圣殿重地，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