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巫师》Symphony乐子

2、第一章

　　01
　　废弃的大楼在一座城市里并不罕见，更何况是这座历史悠久的圣殿之都——格陵兰尔。在迈克眼前的，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烂尾楼，尽管他年纪还小，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叫它烂尾楼。

　　但是对于像他这样的孩子来说，这栋楼是再好不过的探险乐园。

　　大人们常叮嘱他们千万不要靠近这栋楼，在这栋楼里栖息着危险的怪物。然而迈克认为正因如此才有探险的价值！

　　迈克拽紧了背包带，咽了口口水，从那早就被流浪汉们撬开的铁栅栏垮了进去。

　　他一定要成为小伙伴中探险这栋楼的第一人！要是真能发现的传说中的怪物并把它们照下来，回去肯定会让他们羡慕不已！而且贝蒂也会夸他吧……

　　想到那个可爱女生的笑容，他刚刚还在因为恐惧颤抖的双腿也镇定了下来，勇敢地向大楼入口迈进。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扬起的沙石打到他的身上火辣辣的疼，他抱紧了身体，害怕地跑了起来，等到进入了大楼里几乎看不到亮光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他紧张地喘着气，心跳依旧很快，他还没从刚刚那阵风的恐惧缓过来。慢慢地，他的呼吸也没那么急促，他告诉自己，不要像个胆小鬼。母亲跟他讲的那些睡前故事里的每个英雄都是非常英勇，他自己也是想成为这样的人。

　　而且，这才只是探险的第一步。

　　他完全缓过神来后，打开手电筒，继续往大楼深处走去。突然，一阵东西被搁碰的声音响过，他立刻转过头去，一只老鼠蹿过，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看到前面有一点黄色的光亮，忽隐忽现，他深吸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光源越来越大，也变得没那么飘忽不定。当靠得很近的时候，他发现那是一颗吊着的会发光的水晶，看上去非常通透，很漂亮，他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这时，他的手电筒的光束晃过，他发现吊着这颗水晶的东西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绳子，上面覆盖着一层一层黑色的盔甲，上面有着丑陋无比的花纹，而且越往深处这“绳子”就越粗，上面的盔甲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厚。

　　“咯咯咯”似乎有什么很笨重的东西向这边爬行过来。迈克把手电筒抬起来往前一照，他看到一双巨大的钳子！

　　他惊呼一声，拔腿就跑。可是那亮光像夺命冤魂一样追着他，而且两者距离不增反减！他已经看到那双令人恐惧的大钳子。

　　大人们说的不错，这栋楼里面确实有怪物存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能拍照？！甚至还有可能被吃掉啊！

　　迈克惊恐到已经无法思考，他现在只想跑得更快，可是：一个小孩子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比得过怪物！

　　亮光越来越靠近，而且雪上加霜的是，在这种时候他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手电筒也被摔掉滚到前方。怪物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他终于看清楚它的模样，那是一只……巨大的蝎子！

　　迈克看着怪物，已经害怕到站不起来。怪物向他袭来，他害怕地抱住了头。当他以为自己会没命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什么物体被切割掉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斩断了，怪物惨叫了一声。这时自己也被人抡了起来，往前外快速移动。

　　怪物忍着剧痛，疯狂地向他们追过去。因为太黑了，迈克看不到这个救了自己的人的脸。好不容易跑到大楼的门口，透进来的亮光才让他看清楚那人的长什么样。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脸部轮廓棱角分明，五官不算精致但非常好看。那人有着一头微卷褐色的短发，跑出了大楼在阳光下显得非常柔软，看上去手感似乎很不错。

　　那人在一个掩体后把迈克放下：“藏好自己，不要乱跑知道吗！”男中音听上去很爽朗，迈克马上就认为他不是坏人。

　　他拔出腰间的两把武器走开了。那怪物见状便追着他跑，不出三两下，他就把怪物大卸八块。

　　这攻术，这速度，也太厉害了吧！还有他那两把武器可真锋利！迈克惊讶地张着嘴，看着他把武器收好，向他走过来。

　　“孩子，你家长应该有告诉过你不要靠近这栋楼。”那人俯视高度只到他腰部的迈克说。

　　麦克紧拽双拳放在胸口，两眼发亮，一看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话听进去。

　　“天呐！你的剑术太酷了！你能教我吗！”

　　兰斯顿_休斯无奈地皱了皱眉头，这熊孩子似乎还没意识到刚刚事情的危险性。

　　“要是我没及时赶到，恐怕你已经被吃掉了！好了，快离开这里吧。”兰斯顿拉过迈克的手往栅栏外走去。

　　迈克仰起头，依旧不依不挠的问：“你好厉害！你的剑术在哪学的？你是不是圣殿的人？圣殿的人几乎都是英雄，他们保护着这个世界的人，跟怪物战斗……”

　　两人走出大楼后，兰斯顿看着旁边的小不点，停下来说：“我不是圣殿的人。告诉我，为什么要到这栋大楼来？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迈克低下头，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犯的错，声音也变小了：“我只是想去探险……”

　　本以为兰斯顿会继续责骂他，没想到他居然笑出声来。

　　“探险？探险确实很有趣，虽说我十几岁的时候也没少干这事……”兰斯顿翘起眉毛，看上去在回忆着什么东西
　　迈克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真的？！真的？！”

　　兰斯顿点点头，眼神明亮：“不过，这样可是会让你家人担惊受怕，以后还是少干点好！如果再遇到刚刚的事，你的运气可能不会这么好了。”

　　迈克点点头：“嗯。但是，我想成为一个像圣殿骑士那样英勇的人，所以……”

　　“所以你以后得听大人的话！没人生来就是个英雄。”兰斯顿叉着腰说。

　　不过，最近这边的警卫似乎松懈了很多……他疑惑地用手指挠了挠脸颊，心里想道。

　　“这里要举行一年一度圣都的祭典，大哥哥会去吧？”迈克说。

　　“嗯？！”兰斯顿突然醒悟过来，估计人力都去准备祭典了。

　　随后他用有点严厉的眼神弯下腰，看着迈克说：“嗯，好了，下次可不能选择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玩耍，你要是真的想成为英勇的骑士，得先保证自己不受伤！那么你现在应该回家了。”

　　目送迈克离开后，兰斯顿转身往大楼里面走去。刚刚大楼里面的动静并没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还好这栋楼的结界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门”那里的结界有点不行了……

　　祭典吗……应该会有很多好吃的吧？

　　他吹起了口哨，迈着轻快的步伐进入了那栋栖息着危险怪物的大楼。

　　02

　　圣都祭典，是当地延续了千年的一个重要的节日活动，为期三天。在期间，通往圣殿的霍兰大街热闹非凡。

　　圣殿会对所有民众开放参观，也少不了各式各样的节目表演与美食。也有很多外地游客会选择这几天去圣都游玩。因此在这几天，霍兰大街除了巡游的花车外，禁止其他的交通工具通行。

　　作为一级吃货，兰斯顿最关心的当然是各色美食。现在，他还没吃完左手抱着炸土豆片，人已经蹿到烤肉串的摊位去了。

　　迫不及待地把肉串塞到嘴里，又被旁边新鲜出炉的长条面包的香气勾了过去。卖面包的老板娘看他人帅嘴甜，还多送了几个纸杯蛋糕。

　　直到吃撑后，他闲着无聊跑去玩了几回扔飞镖，拿着赢来的玩具出来后。只见几个孩子的目光已经黏在他手上的娃娃，玩具车上。他耸耸肩，便把玩具分给了这些小孩。

　　逛到手工艺制品的摊位前，他拿下一个狐狸面具，对着镜子试戴了一下，觉得合适便掏钱买下。

　　兰斯顿不算是个挥金如土的人，但在对他有吸引力的东西上却是非常任性，只是很多时候都是三分钟热度，不出几下就把东西扔到一边，或者送给别人。

　　他高兴地把面具戴在头上别到一边，继续饶有兴趣地看着其他手工艺品。

　　这时前方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兰斯顿探出头去看望，只见圣殿的花车正缓缓地从霍兰大街中央驶过来。

　　在祭典的第一天，圣殿人员会坐花车在霍兰大街从头到尾巡游几遍，其中大祭司在巡游的时候会亲自为民众作法祈福，这也是整个祭典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大祭司具有强大的光明天赋，能与大自然沟通，他会在祭典天地灵气最充足的时候内为人民祈福作法，调理天地气象，聚拢灵气，加固结界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正因如此，祭典的日子并非固定，是要经过严格的推算才能举行。

　　而平时，大祭司还要经常去一些危险的地方进行勘测，查看有没有新“门”的形成，击杀虚空怪物等等……这是兰斯顿几年前来到圣都参观圣殿时所看到关于大祭司的介绍，总而言之就是一过劳死的职务。

　　那时候圣殿的大祭司是个已经脸皮已经皱的耷拉下来的老头，看上去连剑都拿不起，现在应该换人了吧？

　　兰斯顿想着想着，忽然被人扯着衣服，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昨天差点被巨蝎吃掉的那个孩子。

　　迈克明亮的褐色眸子看着他叫道：“大哥哥！”

　　自兰斯顿把巨蝎利落地击杀后，迈克一下子就把他当偶像了，他很高兴能在祭典上碰到他。

　　兰斯顿微微低下身子，说：“你今天又一个人跑出来了？”

　　“不是，我奶奶在那边，”迈克指着在卖果酱摊位前的一位披着紫色披肩的老妇人说，“她知道我在这，我已经跟她说我要去跟你打个招呼。”

　　“嗯，看来你学乖了。”兰斯顿摸摸他的头。

　　这时，在兰斯顿旁边的人们开始欢呼起来，兰斯顿抬头，只见一缕金色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一时间让他看迷了眼。

　　巡游的花车已经来到他的跟前，然而时间似乎只定格在那张好看的脸上：轮廓分明，五官深邃，长及腰部的金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地束在后面，额前的几丝金发若隐若现。

　　他手握权杖，穿着一袭厚重的礼服坐在那，只是淡淡地笑着，时不时向民众挥手，然后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实际上，那个人只是短暂地在自己的视野出现了一下，然后很快被前方的民众挡住了，兰斯顿惊讶于自己居然能在这一瞬间看到清楚这么多的细节。

　　“大祭司！大祭司！”迈克兴奋喊着，他使劲踮起脚梗着脖子往外瞧，可是前面人越挤越多，一下子就把矮小的他给挡住了。

　　这时，一只大手把他抱了起来，骑在肩膀上，迈克一下子又能看清楚前面的花车，开心地向花车欢呼挥手。

　　“他是史上最年轻的大祭司，拥有强大的光明天赋，曾经制造出有史以来覆盖面积最广，最坚固的结界……”迈克稚嫩的童音在头顶上响着。

　　兰斯顿带着他向前移动着。突然，前面的人又躁动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声，甚至还有人恐慌的跑开了。

　　“发生什么事了？”兰斯顿向肩上的迈克问道。

　　“花，花车着火了！”迈克的声音带着惊恐。

　　一声爆炸响起，人群被吓得惊慌失措，一时间场面非常混乱。兰斯顿把迈克抱到胸前，护着他以免被人撞伤。人群散开后，他看清楚了前方花车的情况。

　　车子前部分并没被完全烧毁，后半部分还冒着火，一时间浓烟滚滚。

　　在混乱中，兰斯顿听到有人在大喊：“大祭司还在车里！快去救他！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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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急之下他抱起迈克跑到一个离花车有一定距离——至少要是再发生一次爆炸也不会波及到，又能看清楚花车的地方躲着。

　　兰斯顿觉得周围的光线似乎越来越暗，他发现从车子里冒出的烟雾越来越浓，甚至要覆盖整条霍兰大街，同时似乎还夹带着虚空怪物特有的臭腥味，周围的人群就更为恐慌。

　　他余光撇到怀里的迈克在瑟瑟发抖，紧紧地咬着嘴唇——这孩子能在这种情况下不哭不闹，已经是非常坚强，说不定以后真能成为一个出色的人。

　　其实卡拉伦斯_达罗已经从车上下来了，在车子发生爆炸之前他果断地从车上跳了下去，他听见保卫人员唤他的声音，只是烟雾太浓，他想喊回去差点被呛到。

　　其实类似的偷袭他也不是没遇过，毕竟自己这么年轻就当上大祭司这个职位，也有很多人不服他妒忌他，只是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明目张胆的袭击。

　　他念出咒语，声音不紧不慢，沉稳有力，然后一挥权杖，一阵大风刮过，很快便将整条街上的烟雾驱散掉，此时他忽然嗅到一丝虚空怪物的气息，却转瞬即逝。

　　他定了定神，是错觉吗？

　　烟雾散开后，周围的环境又亮了起来，看到阳光后，人们才慢慢从恐慌中回过神来。

　　只见他们的大祭司还站在离那辆被烧得只剩下一半的花车不远处，淡定地将身上的尘土拍掉。警卫看到他后立刻围了上去，将他护送回安全的地方。

　　兰斯顿看到后松了一口气，不愧是圣殿的大祭司，这种情况下还毫发无伤。

　　他抱着迈克准备离开，这时一个人经过他的身边，他身上的气息让他一时间定住了，当他回头去看的时候气息又消失了，混在人群当中，他也记不清刚刚经过他身边的到底是谁跟谁。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虽说他一时间想不起方才那气味到底在哪里闻到过，可是多年来作为自由猎手的经验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刚从惊恐中脱离出来的迈克觉得他的表情很奇怪，皱着眉头问：“大哥哥你怎么了？”

　　兰斯顿没有回答他，反而嘴里还咕哝着：“好像，有点麻烦……”

　　卡拉伦斯回到安全的地方后，圣殿骑士长卡尔_维斯特立刻走了上去，为自己保驾的失职感到非常抱歉。

　　卡拉伦斯摇摇头并没责怪他，而且自己也没有受伤，卡尔也有尽好自己维护市民与巡游列队的秩序与安全的责任，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受伤。

　　突然他又闻到了方才那股虚空怪物的气息，同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时有人惨叫了一声，霎时间黑色锋利的羽毛从天而降，所有人都猝不胜防。

　　卡拉伦斯快速地沾了一些圣水画出阵法张开了结界，将虚空怪物困在结界里。

　　他让警卫呆在结界外面，自己跑进结界，圣骑士卡尔正在和虚空怪物战斗，他使出火焰法术的亮光把他的脸映得火红，然而却没有伤到空中的虚空怪物分毫。

　　见到卡拉伦斯，卡尔的重剑将一扫过，剑风将羽箭瞬间挡开，他朝卡拉伦斯喊道：“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很危险！”

　　“卡尔，这是暗鸦，适用于陆地的法术是无法对付它，”卡拉伦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圣水，向外一撒出了一点形成细小的冰刺，悬浮在空中，“打倒它们是我的职责，而且我也不想看到我的朋友受伤。”

　　他的手向前挥了一下，冰刺带着萧杀的寒风刺进了空中暗鸦的身体里，暗鸦痛苦地大叫一声，声音刺耳难忍，身体消融在柔和的白光中。

　　“那就想办法让我能去到空中。”卡尔笑了一声说，以往他们是战斗上的搭档，但自从卡拉伦斯成为大祭司后，他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出勤过，真是久违的一起合作。

　　卡拉伦斯满意地点点头。他倒了点圣水在手上，形成一小块冰晶，藏到一边。然后把剩下的圣水全部倒出，卡拉伦斯念出咒语，凝聚空气的水分，并将圣水包裹其中形成一根巨大的冰柱。卡拉伦斯把冰柱射往空中的同时，卡尔跳了上去。

　　站在冰柱上的卡尔念出火焰法术的咒语，将暗鸦的羽毛箭矢焚烧殆尽。他拉着重剑扫荡而过，暗鸦的尸体成群在空中堕落，消失在被火焰融化的圣水里。天空红白相映，一时绚烂无比。

　　卡尔从空中落下，卡拉伦斯使出一个弹跳法术，让卡尔安全地落到地上。

　　忽然，卡拉伦斯还没来得及张开守护结界，空中一阵羽毛风暴便席卷而来。卡尔毫不犹豫地架着重剑挡在卡拉伦斯身前，他的腿部被飞羽刺伤，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裤子。这时，一阵大风刮过，所有的飞羽被吹得飞散开来。

　　卡拉伦斯没时间思考这风的由来，趁此空隙将刚刚为了以防万一保留的圣水冰晶化为一道冰刃将那只漏网之鱼射穿了。卡尔不堪重负半跪在地上，卡拉伦斯马上扶住了他。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胡来。”卡拉伦斯说。

　　“不胡来的话，你我现在已经是筛子了。”卡尔吃痛地笑了。

　　暗鸦已经全部被清除掉，卡拉伦斯解除了结界。

　　结界一被解除，大主教带着一群救护人员立刻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走了过来，不说别的立刻就劈头盖脸地骂他们两个蠢货，都说过不许单独行动，这俩丫的还当耳边风。一个是大祭司，一个是圣骑士的骑士长，简直就带坏头！

　　卡尔和卡拉伦斯早就习惯了大主教这絮絮叨叨，骂归骂，这也是关心，于是乖乖地承认错误，答应回去写检讨。

　　“大哥哥，你怎么了？”迈克紧张地扶住了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的兰斯顿，冷汗从他的脖子上流下，脸色苍白。

　　但他还是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安抚被他的样子吓到的小男孩：“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太久没使用这个能力，在情急之下放出大招，果然身体还是会吃不消……

　　“大哥哥，刚才那阵风是……”

　　“嘘——”兰斯顿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为什么……”

　　“因为大哥哥不想让别人知道，连你最亲的人也不能说哦，最多我请你吃好吃的好吗？”

　　孩子就是孩子，一听到吃和玩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迈克一口就答应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缓过来一点的兰斯顿牵起迈克的手，走离人群。

　　“迈克！大哥哥你呢？”

　　“兰斯顿，你还是叫我大哥哥好了，听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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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像感受到了什么，卡拉伦斯向人群看了过去。正在接受救助人员治疗的卡尔注意到卡拉伦斯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卡拉伦斯盯着人群良久，最终无奈地回头，摇摇头说：“没事。”

　　他想起刚才那阵风，周围并没有法术使用的痕迹。不依靠法术，除了大祭司，人类是无法直接操纵这些元素的，但是那种气息是人类没错。

　　而且，没他允许，外面的人是无法进入结界里面，那人进入了结界为什么他感觉不到？

　　“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今天就不要作福了。”卡尔皱了皱眉头说。

　　“不，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吧，”卡拉伦斯站了起来，“历史上没有不在祭典第一天作福的大祭司，我可不想成为先例。倒是你，腿伤还没好之前可别乱动。圣殿要是失去你这个战力就麻烦了。”

　　卡尔看着卡拉伦斯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以前明明是非常傲慢，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变多少，但大祭司这个职务始终让他放弃了很多东西，而且看上去更加孤独了。

　　03

　　经过两天的祭典，卡拉伦斯终于迎来了一个比较闲暇的夜晚。他坐在书桌前阅读着关于法术咒文的书。

　　圣殿的晚上非常宁静，因为结界的原因隔绝了外面大部分喧嚣，现在就只有风儿吹过的树音摩挲，而且这时快进入深秋，几乎没有虫鸣声了。

　　像这样的夜晚能有几个呢卡拉伦斯想起明天繁重的工作安排，以后应该很难再有这种轻松的时间吧。

　　外面的依旧断断续续传来树叶与树叶摩擦的声音，看似平静然而卡拉伦斯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过了半个小时有多，卡拉伦斯合上书本，说上了这个晚上以来第一句话。

　　“你还是进来吧，外面风太大，我想也不适合谈话。”

　　一开始，窗外漆黑一片也没什么动静，然后那人也按捺不住，大树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一个身影一跃而进了房间内。

　　卡拉伦斯坐在书桌前，平静地看清楚了这个不速之客。此人穿着黑色长风衣，看身形像个男人，脸上却带着一个与这身衣服一点都不搭的狐狸面具。

　　黑衣男人并不在意卡拉伦斯冷峻的目光，转着头扫视了这个满是书本的房间，然后发表了第一句感想：“你可真喜欢看书。”稍微有点沙哑的男中音，听上去像是刚刚在外面受凉了一样。

　　“你可以脱下面具吗？”卡拉伦斯站起身来，把书放到身后的书架上“我不太喜欢与看不到样子的人说话。”

　　“欸，我挺喜欢这个面具的，”黑衣男人失望地感叹了一声，走到房间唯一一个具有点装饰作用的全身镜前，并没有把面具解下的意思，“果然不太适合我吗？”

　　“所以，你以这么特殊的方式来找上我有什么事吗？不好意思，正如你所见我的房间基本上都是书，也没有可以招待你的东西，要是你能通过正规的手续来见我的话，说不定还能品尝到圣殿进口的红茶。”

　　卡拉伦斯坐回到书桌前，拿起手边的书，在之前看到的页数上做了一个记号，同时指尖触碰到书本下的那把施有法术带着寒气的短匕首。

　　这个男人，居然能穿过圣殿的结界来到自己房间前面而无人知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实力必定不容小觑。

　　“大祭司应该挺忙，要正式地见你估计是要预约的吧？这样子太浪费时间了，我来找你确实是有急事。”感觉到卡拉伦斯的不满或者敌意，男人直入正题了。

　　“东区的‘门’结界快不行了，你们还是快点找人去加固比较好哦。”

　　卡拉伦斯皱了一下眉头，这家伙的声音虽然听起来轻浮，但确实是要紧事。

　　“除此之外呢？”

　　兰斯顿不紧不慢地走过卡拉伦斯的桌前，把手撑在窗台上。

　　“还有就是……想向你道个晚安。”话毕，他以手为支点，越过窗台，消失在外头深邃的夜色当中。

　　卡拉伦斯马上跑到窗边，还是迟了一步，他的气息已经没有了。

　　他伫立在窗边凝视了一阵子，然后把窗关上，风开始变得喧嚣。

　　今晚应该很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