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巫师》Symphony乐子

11、第十章

　　01
　　在卡拉伦斯向同行的人介绍了兰斯顿之后，大家也没发表什么意见，毕竟是大祭司亲自做的决定。但很明显对兰斯顿也不怎么待见。尤其是其中几个圣殿猎手，对兰斯顿这个自由猎手是更加不满。

　　每次分配有关森林资料与行进所要用到的物资时，都故意地没给兰斯顿发。在乘坐交通工具的时候故意不给他留位置。

　　其实兰斯顿也没在乎，他对去西南部森林路线已经很熟悉，就算他们不给资料也没关系。卡拉伦斯给了他一点钱旁身，他知道哪里可以准备适合自己的东西。

　　没给他留位置正好，他也不想跟这群人一起待着。他大刺刺地往车顶一坐，风景美好，逍遥自在。

　　最后卡拉伦斯还是多租一辆车，他俩就坐在同一辆车上。

　　实际上这也正合卡拉伦斯的意，他也不太想跟那群人接触这么多。

　　这次行动他本来只想带上一两个能信得过的部下前往，但大主教不放心，还是多派了几个圣骑士和猎手与他同行，卡拉伦斯说不过大主教，只好依了他。

　　本来如果只有卡拉伦斯一个的话，再租一辆车他自己坐也不好，但现在刚好多了个兰斯顿，他就有理由不跟他们同行。

　　此时，两人同行的车子里安静得很。兰斯顿知道卡拉伦斯并不喜欢没什么事自己去跟他搭话，为了不让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再差下去，兰斯顿只好憋着。

　　眼看这到森林的路还很长，兰斯顿坐在车里什么都干不了，干脆靠在车座位的后背上，把外套的帽子往头上一戴，侧了侧身子，准备睡觉。

　　这时，卡拉伦斯却开口了：“抱歉，是我没管好他们。”

　　兰斯顿坐直身子，掀开帽子对卡拉伦斯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向我道歉。”

　　“是我没管理好他们，才让你遭罪。”卡拉伦斯叹了口气。

　　兰斯顿笑了笑说：“没事，也不是短时间的事了，一时想要改变很难，大家慢慢相处下可能就会好些。”

　　“你不会感到不公平么？”

　　“有啊，不过，”兰斯顿换了个姿势，舒服地摊在座位的后背上，“要是过于在意累的可是自己，何必呢。而且他们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倒不如把精力放在你给我的委托上。”其实从某些方面讲兰斯顿也挺感谢他们的，让自己有机会与卡拉伦斯独处。

　　“没想到你还挺有职业道德。”卡拉伦斯说。

　　“毕竟是受你委托。”兰斯顿笑了。

　　卡拉伦斯没继续说话了，但是心情却不像先前那么低沉。

　　他们一行人去到森林边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所以就暂时在附近村子里落脚。

　　这个村落在今天晚上似乎有个祭典，村民们早早吃完饭后就去准备。而来自圣殿的一行人很多都去看热闹，卡拉伦斯则留在民宿里，看一些与法术有关的书籍。

　　兰斯顿从里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特地也带回来了一些小吃。

　　以往跟老爹去这个林子勘测几次，这个村落他也来过，所以哪里有好吃的，一来二去他也就清楚。

　　兰斯顿跟卡拉伦斯同住一间房，他回到民宿打开房间门就看到卡拉伦斯坐在桌子前。这让兰斯顿心情十分愉悦，接触再多点说不定印象就能掰回来了。

　　卡拉伦斯听到他回来了似乎有点吃惊，他以为兰斯顿还会逛久一点。

　　“你还没吃晚饭对吧？”兰斯顿把一些村民自己做的烤肉放在床头柜上，“要尝一下吗？”

　　卡拉伦斯摇摇头，说：“我不饿。”

　　“放凉了就不好吃了，”兰斯顿用竹签挑起一块往嘴里塞，香嫩多汁，随后用竹签也挑起一块走过去拿给卡拉伦斯，“而且，好吃的食物有让人心情变好的魔力。”

　　卡拉伦斯看书的动作顿了一下，为了掩饰被看穿心情的尴尬，卡拉伦斯故意咳了一声，想站起来走到别的地方，结果抬起头就对上站在书桌旁边兰斯顿的目光。

　　兰斯顿朝他微笑，台灯的亮光在他的眼睛里闪烁。

　　最后，不知是出于掩饰还是为了缓解尴尬，卡拉伦斯还是拿过兰斯顿手上的烤肉尝了一口。

　　果然很好吃。

　　兰斯顿看他吃完那口烤肉眉头总算稍微舒展开来，自己也安心了不少。
　　兰斯顿接触卡拉伦斯这么久，他发现卡拉伦斯这个人，看着高冷难接触，实际上别人有什么困难总会第一个上前去帮着扛，自己有心事总喜欢掖着藏着。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实际上都写在脸上。

　　卡拉伦斯问他：“你怎么不在外面玩久一点？”

　　兰斯顿摇摇头：“差不多看够了就回来了，要是打扰到你我就出去找个地方溜达。”

　　卡拉伦斯说：“没关系，这也是你的房间，你没打扰到我，没理由让你出去的。”

　　兰斯顿把烤肉从床头柜那边拿到书桌这边，往卡拉伦斯身旁靠了靠，得寸进尺道：“那，既然我没打扰到你的话，吃多点烤肉？晚饭不吃可不行。吃完再看书。”

　　卡拉伦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监督他的作息。

　　他对上兰斯顿的目光，兰斯顿往烤肉的方向点点头，一副你不吃完我就继续待在这直到你吃完的样子。

　　卡拉伦斯无奈，只好挑起烤肉吃起来。尽管如此，他却没感到任何不满，甚至有一点久违的温情。

　　看着他吃得差不多了，兰斯顿才离开书桌旁，靠在窗边，侧着头看着外头河上那些星星点点的亮光。

　　卡拉伦斯问他今天村里搞的是什么祭典。

　　兰斯顿回答道：“他们在告慰亡灵。”

　　卡拉伦斯目光很快又沉了下去。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一会儿，卡拉伦斯缓缓地开口：“兰斯顿，能陪我出去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兰斯顿微笑着说。

　　02

　　在村子旁边的河边，有很多人把蜡烛放在纸船上放到河中，让水流把它们推往河的中央，然后慢慢地在河面上渐行渐远。

　　卡拉伦斯拿了一盏蜡烛，也到河边放到水上，他看着那飘得越来越远的亮光，目光似乎也随着那一点飘到了远方。而兰斯顿一直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随后有村民问兰斯顿也要不要放，兰斯顿摇摇头谢绝了。

　　村民跟他说如果有亲人朋友不在了，也可以向他们祷告一下。

　　兰斯顿苦笑了下，他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记得。亲人是谁，曾经的朋友是谁，在哪里，甚至是否还在世上，更是一无所知。

　　他能向谁祷告？

　　后来兰斯顿转移了话题，问那村民他们在告慰什么人？

　　这片土地上被怪物杀死的人们，以及从怪物手中拯救了他们的英雄，村民说。

　　西南部这片森林里出现了一个门，当时怪物入侵的时候曾经生灵涂炭，而一个歼灭怪物军队为了保护人们全部牺牲。

　　每年的3月或4月，在选好一段合适的日子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会对在那场残酷战争中死去的人们进行祭奠。

　　随后兰斯顿又说，这次来看到他们平时到森林里打猎用的武器与工具似乎都落灰了，是不是最近很少进去捕猎？

　　村民摆摆手跟他说，森林里不安全了，现在人们都不敢进去。

　　“是林子里出什么事了？”兰斯顿问。

　　村民摇摇头表示不想言说。

　　“是门附近的结界出现的漏洞怪物跑出来了？”兰斯顿问。

　　“唉…本来这种事说出来本来是不吉利，你们好像是要进林子里调查什么，本该是不能让你们进去的，但你们是圣殿的人我是阻止不了，只能跟你们说说。”

　　“我们这个村大部分都是猎人，这片林子本是我们可以得到生存所需之物的地方。可是最近，里面的气息是越来越不对劲。”

　　“村里有几个负责守卫的猎人进去调查看。结果回来的就只剩下一个人，而且那人被吓傻了，嘴里一直在说‘我不碰了，我不该碰的，我错了’之类的这些话。”

　　“后来村里几个胆大的猎人进去找剩下的人，结果人没找着，出来后情况跟先前回来的那人差不多。只是他们都说着‘见鬼了见鬼了！他们从地狱回来了’所以现在，没人敢进森林里打猎了。”

　　两人再聊了会后，那村民被别人叫去干活便和兰斯顿告辞离开了。这时卡拉伦斯的祷告也结束了，两人一直沿着河边走着，看着河上的灯火灿烂。

　　兰斯顿看着他的背影，有几次欲言又止。而卡拉伦斯也知道他听了方才那村民说的话之后在想什么。

　　随后卡拉伦斯开口说道：“你是在担心那村民说的森林里发生的事吗？如果你现在想拒绝我的委托，我不会怪你的。毕竟这次行动真的太危险，当初我不应该将一般人卷进来。”

　　“不，大祭司大人。危险先不说，我只想知道你们这一趟进森林目的是什么。”兰斯顿停下脚步，一直以来他以为卡拉伦斯这次去的只是普通的调查，但似乎并不是。

　　前方的卡拉伦斯转身对上兰斯顿敏锐的目光，他轻呼出一口气，便跟身后的人说：“那村民说的都是真的，那森林里确实有着一般人不能触碰的东西。而且从地狱里回来的人们在守着它。”

　　“而我们这次去，是为了夺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