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使我快乐》天之谷

31、被逼婚了

　　第三十一章
　　“五千石！！”那富态的男人立时惊叫出声，“陆大人也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
　　陆含风平静地道：“本官并不是借，而是买。”
　　若是借未必会还，可是买却是真金白银。
　　富态男人摇摇头，道：“陆大人，三千两银子，与三百两银子，这其间的差别，可是太大了！”
　　陆含风目光略有些锐利地道：“包先生既也这么认为，为何还把周边粮价抬得如此之高？”
　　不等包文章开口，曹连忠就抬了抬手：“哎，含风，这商货稀缺，价格上涨很正常。包先生也不是故意为难你。”
　　包文章笑道：“曹大人说的对，东西稀缺，买卖的价格自然也就高了。这本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陆大人又何必为难小民呢？”
　　陆含风微冷下声音，手指摩挲着酒杯，道：“若是其他货品，那也就罢了，可是这粮价关乎民生，抬得太高岂不是草菅人命？”
　　曹连忠不语，包文章只是笑，宋阳县主簿计克里——也就是早先，赵素衣与傅开明逛街时瞧见过的中年男人道：“陆大人，这粮价于灾年上涨本是必然的，往日里其他城县受灾，宿阳将粮食发卖外地，不也能多挣一些钱银吗？”
　　陆含风沉默。
　　曹连忠抚须颔首，道：“含风，本官知道你急，但是，这光光着急也没有什么用。说起来咱们宋阳城倒还有不少的钱粮，若是你急用，本官可以借给你。只不过……三千两数目太大，恐怕本官也只能聊表心意。”
　　包文章也道：“陆大人若想直接借粮，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粮食买卖供不应求，咱们宋阳也囤的不够多。”他呵呵一笑，道，“五千石粮食呢，是万万借不了的，但若是五百石……”他摸着自己唇上的小胡子道，“五百石，想必还是有的？”
　　站在一边的季子俊忍不住：“五百石……这，这是不是少了点儿？”
　　站在陆含风一边的姑娘，开口道：“包先生，这商货买卖，自然是有价高价低。您不愿意降价，说来旁人也没有逼迫您的道理。”她顿了一顿，瞧了一眼陆含风，方才垂下长长的眼睫，带了一点儿女儿家的紧张和羞涩，“只是，这老百姓的性命到底无辜。这样吧，小女子府内还有些珍宝妆奁，虽未有三千两之巨，但凑个几百两也是能够的。包先生不如就看在陆大人与家父的面子上，降价一回，家父与陆大人必然会铭记包先生的恩情，便是百姓，也会在心里感激您的无私……”
　　一旁的曹家老四噗嗤一声笑出来，惹得那姑娘情不自禁转眼瞪他。
　　曹连忠哈哈大笑，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包文章也是笑得厉害，道：“怕这不是看在曹大人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曹姑娘的面子上吧，啊？”
　　除却陆含风一行人，几乎所有人都露出点儿心照不宣的笑意来。
　　包文章更是道：“听闻陆大人尚未娶亲，若是陆大人与曹大人亲上加亲，此事，倒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赵素衣本正喝着素酒，闻言，垂了眼帘将酒杯放下。
　　曹姑娘红晕上粉面，闻听此话，跺脚道：“包先生您这是什么话？”当即便行礼告退，扭头往曹家老四那儿去了。
　　包文章哈哈大笑道：“看来曹大人的千金害羞了，陆大人，您意下如何啊？”
　　陆含风垂眼，将桌上的杯子放下，道：“陆某家徒四壁，案牍劳形，尚无娶妻之意。”
　　曹连忠道：“含风，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有个妻子了。”他含笑道，“我知道你为了宿阳百姓散尽家财，不过，这自古道救急不救穷，你不可能资助他们一世。”他拿起酒杯，敬了陆含风一杯，道，“我这个女儿在家行五，性子聪慧娴静，会是个贤内助。”
　　陆含风还未说话，包文章便道：“有道是男主外，女主内。若是今日包某能见证一段大好姻缘，这粮食嘛……”他笑道，“作贺礼相赠，也不是不行！”
　　九五二七在赵素衣脑海里道：“妈呀！陆含风这是被逼亲了吗？”
　　赵素衣也早听出包文章和曹连忠的步步紧逼之意，一唱一和，分毫不容陆含风喘息！
　　本来嘛，只是借个粮食，让县令的千金一道就挺奇怪的。原来曹连忠这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陆含风。
　　陆含风是宿阳县令，虽然宿阳这块地方怎么说都不算太好。然而他本人一看便非池中之物，曹连忠想和他联姻，必是有交好之意。等日后陆含风飞黄腾达了，便连带着妻家一起上位。
　　陆含风听懂了包文章的暗示，半晌只是蹙眉。
　　季子俊看了陆含风一眼，犹豫地道：“这，这亲事和咱们现下商量的事情无关……不如，还是另寻时间商讨？”
　　“哎诶——”包文章摆手道，“这怎么会无关呢？”他笑道，“若陆大人真与曹大人结亲，这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曹连忠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含风，你向来是个有远见的人，但若要做师兄的说，你被贬去宿阳，完全是你自讨苦吃！”
　　计克里唏嘘道：“陆大人爱民如子，这城内受难的灾民都凭借着陆大人得到了安顿。可您这样做，也不过能救他们一时罢了。朝廷不放粮，您还能怎么办呢？”
　　包文章道：“及时行乐，陆大人不该多想那些做不到的事情。须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也！”他拱手道，“包某从前便听说过陆大人风姿绝世，才华出众。然而如此不知变通，想这天下事都有定数，并不是您一个人有办法扭转的。”
　　曹连忠道：“含风，你可明白师兄的一片苦心？”
　　陆含风倒了一杯酒，敬了他道：“师兄苦口婆心，多谢。”一饮而尽，放下杯子。
　　“不过，含风仍有自己的想法。”
　　曹连忠皱眉道：“含风！”
　　陆含风又提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道：“我与师兄兄弟相称，曹姑娘是师兄的爱女，于情于理，陆某无福。”又敬了他，一饮而尽。
　　曹连忠不太高兴地道：“含风，你难道还要继续愚下去？”
　　那头曹姑娘，也是心事重重地看了过来。
　　陆含风淡淡地道：“天生如此，便不改了。”
　　赵素衣闻言低头垂眼，再抬起头，就道：“曹大人，我觉得，其实，愚也没什么不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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