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不是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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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怎么了齐姐姐？”赵素衣看萧慧娴吞吞吐吐，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萧慧娴道：“你最近有没有遇见过——”
“什么？”
萧慧娴说到这里，却摇了摇头，道：“算了。”
赵素衣道：“齐姐姐有话但说无妨，咱们相处这么久了，按理说早已无话不谈。”
萧慧娴不由笑道：“说的也是。”
赵素衣道：“那齐姐姐方才是想和我说什么呢？”
萧慧娴替赵素衣理了理领子，道：“等过几日我再同你说，我……我要先看看。也许是我想多了……”
赵素衣“啊”了一声。
萧慧娴沉吟道：“若是确认了真假，我一定告诉你，现下……还是莫要多一个人担心了。”
赵素衣见她坚决，便没再追问。
到粥棚那儿施粥，与薛一然和官府的差人们一起。
一众人施粥到日头高挂，粥桶方才空了。
赵素衣领了自己的吃食去一边坐着，只见宿阳百姓三三两两的坐在粥棚旁边，有谈天的，有说笑的，时疫与饥荒的阴影，都被这暖融融的白粥给驱散了。
“……三十多年没开的莲花开了，这不是神仙显灵是什么？”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忽然这么道。
“说的对，咱们宿阳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莲花便是佐证！”
“是啊是啊……”一群书生模样的人附和。
“却不知道那莲花开在何处，我们到时候去找找看，若能瞧上一眼，也算不枉此生了。”
“听说莲花盛开是因为有神人降世……”
“难道这神人就在我们宿阳城中？”
赵素衣忽然就被口里的窝头给呛到了，捂着嘴，咳了半晌。
九五二七道：“哦豁了哇。”
赵素衣好不容易闷咳完，戳九五二七道：“这事怎么还传开了？”
九五二七道：“这么小的地方，能有什么是秘密？”
赵素衣听他们大谈特谈那莲花，快速地把手里的窝头给吃了，在脑海中道：“看起来宿阳百姓对莲花很是热忱，我得快点儿去把莲蓬摘下来，免得他们把那池莲花供起来，到时候我就摘不得了。”
九五二七：“？？？”
说干就干，下午施粥离此时还有几个时辰，赵素衣直接往山上去，一路上遇见了不少樵夫与为夫送饭的民妇。
到得山上的破庙，人便少见了。
这里显然少有人来，往山下看是炊烟袅袅，往山上看却是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赵素衣凭借着记忆累死累活地找到了莲花池，幸好，那和尚不在。
九五二七情不自禁地吐槽道：“你就惦记着莲蓬了，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你把‘神仙显灵’的灵物给摘了，还不和你拼命？”
赵素衣却道：“紫气滋养的莲蓬，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功效呢？”
九五二七道：“……你还想要有什么功效？”
“唔……不知道，没功效，尝个味道也是好的，不管怎么说它都把我的紫气给弄没了。”
一池莲花，池子的边缘都是石子，有圆的、扁的，将个池子围得牢牢的。
赵素衣早就看上边沿的莲蓬了，如今也不贪心，不妄图摘里头的，她将自己衣裳下摆都系好了、袖子也撸了，而后蹲了身子前倾，抓住毛刺刺的莲蓬茎，将莲蓬给折了下来。
一个，两个，三个……
折了约莫四枝，剩下的她就够不到了。
赵素衣捏着莲蓬，站起了身，解开了衣裳下摆，拍了拍自己的衣裙。
莲蓬的茎身让她的手有点儿痒痒，但是毕竟有莲蓬吃，她也不在乎。
九五二七道：“宿主……”
赵素衣正自高兴，先将一个莲蓬剥了，取了一粒下来。
“宿主……”
赵素衣把莲子的外衣给剥了，放进了嘴里。
轻轻一咬，清甜芬芳，齿颊留香。
九五二七大声咳嗽了几下，道：“宿主！”
赵素衣抓着莲蓬回头，戳它，“干什么？我还在吃呢……”
转身，抬眼。
只见一个男人驻足在竹林边缘，粗布淡衫，眉宇清华……说不清情绪的视线与她隔空交汇，衣袂轻扬，风姿如月如水。
赵素衣：“……”
陆含风：“……”
赵素衣手里握着刚折下来的“神迹”莲蓬……
四目相对，表示压力很大。
※
“……”
“……”
泉水淙淙，飞鸟投林。
大约是半刻钟，又或者是一刻钟。
陆含风只是盯着她，却没有吭声。
赵素衣僵在原地，打招呼也不是，走人也不是，心中尴尬得恨不能把莲蓬都绑回莲花上！
城内刚传出这莲花是神仙显灵的灵物，她便过来把莲蓬给摘了，就算陆含风真认为这莲花是因她而开，也绝对会觉得她脸大！
“陆……陆大人……”
赵素衣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废话：“你也来了啊。”
陆含风本与她视线交汇，闻言，目光转向了她的手中。
赵素衣更为尴尬地晃了晃手中的莲蓬，道：“这个……呵呵……莲子挺好吃的。我过来摘点儿莲子，最近上火，清热去火……”
陆含风终于有了反应，微微颔首，道：“赵姑娘最近辛苦。”
赵素衣低头，不自在地把莲蓬放到了身后，觉得自己的脸都烧起来了。
陆含风绝对看出了她的尴尬，未曾多言，而是道：“赵姑娘怎么一个人上山？山路崎岖，姑娘家独自上山很是危险，本官等会差人送你下山。”
“麻……麻烦陆大人了。”赵素衣不好意思地道：“我其实就是听人说莲花……想到这儿有莲蓬……”
陆含风道：“你是专为莲子而来？”
反正都已经被他撞见了，赵素衣干脆豁出去地道：“是，我专为莲子而来。”她解释道，“我听百姓们在议论这莲花是什么‘神仙显灵’，怕他们会将这池莲花供起来。若是那样的话，这莲子怕就要白白浪费了。”
陆含风情绪不明地道：“百姓不过是想有个希望罢了，至于所谓的神仙显灵，不过是无稽之谈。”
赵素衣松了一口气，道：“是啊。”她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呢？所谓三十年一开的莲花，应也是传说罢了。”
只要这莲花在他们眼中没那么稀奇，那么她摘莲子吃就不是什么大罪。
“……不是传说。”
“啊？”
陆含风负了单手，向她走来。
赵素衣情不自禁地屏息，陆含风却离她一丈开外时止步，目光投向莲池，意味不明。
“……这池莲花，三十年一开，不是传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不是传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