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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廿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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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瞄了眼宁培摇摇晃晃的身体,知道他体内酒精的后劲上来了,忙止住他往浴室窜的脚步,“你先坐会,喝口水,酒劲过了再洗。”
“我没事。”他继续往前晃。
我只好把直接往沙发上按,刚稳住他,转头找饮水机,他就挣扎着起身,一下撞到我怀里,我没防备,差点摔倒了。
他靠在我怀里,手在我后背上摸了两把说:“别拦我。”
“谁让你喝那么多,老实呆着。”我重把他按回沙发,把抱枕往他怀里一塞,说,“我给你倒水,别闹,小心摔出一头包。”
他反复挣扎了几次后,带着哭腔说:“大哥你饶了小弟吧,再这样我要NIAO在你脚上了。”
我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地拉他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他马上甩开我,几步晃进浴室,摸了一通问我:“灯呢?”
我只好跟进去,开了灯,把他左晃晃右晃晃的身体扶到马桶边。他解脱之后,还斤斤计较地说了句:“亏大了,被你看了。”
我再度哭笑不得,“我稀罕看你啊。”
帮他洗了手又抹了把脸,他好像又清醒了点,慢悠悠地回了我一句:“要不你也让我看看?”
我把他拽出来,倒了水给他,他喝了两口,头一歪就睡着了。我给他裹上毯子,又开了暖气,就抓了睡裤自己去洗澡了。
洗完出来,宁培还在沙发上沉睡。我叫了他两声没反应,只好把他架起来往床上拉。
刚把他安置在床上,隔壁就传来一声暧昧的呻吟,我头皮一阵发紧。宁培伸手胡乱摸了两把,刚好搭在我腰上。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我脸上火辣辣地一阵发烧,忙拉开他的手,给他盖好被子。
上床之前觉得有点不自在,于是还是从包里抽了件T恤套上。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好在有暖气开着,房间里挺暖和的,我就只用薄毯盖了肚皮。
没想到这房间的隔音效果这么差,很久没听过这类声音了,我忽然有点烦躁,躺了很久也没睡着。
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宁培的手就摸过来了。我忙抓住,“你干嘛?”
“水……”
我拉开灯,给他倒了杯水。
大概睡了一阵子的缘故,宁培清醒了很多,喝了水,转着脖子上的衣领说:“一身汗,你怎么这么缺德啊,这么热还给我盖被子。”
“我是怕你着凉,我还没说你,不能喝就别喝,脏兮兮地赖我床上。”
“哦,我去洗澡。”他这回倒老实了。
我看了下表,都十二点了。
宁培洗完澡出来,穿了个短裤,晃着白花花的上半身就过来了。
平时他去我那蹭饭蹭住的时候,也不是没这样露过,可今晚怎么看怎么怪异,我翻过身不看他,用饱含睡意的调调说:“夜了,快睡吧。别忘了关灯。
他关了灯,安静地上床,安静地躺下。
我慢慢闭上眼睛,忽然耳朵边一阵热气袭来!我陡地睁开眼,全身都僵硬了,搞什么名堂?
“你听……那是……什么声音……啊?”宁培压低声音问我,口里的热气一阵阵吹到我耳根上,我都快爆炸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装纯情来整蛊我!可气的是,我TMD居然还被他撩拨了!
热气散开,宁培自顾自躺下睡了。
我……一时半会又睡不着了。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姐姐一家的脸上都有点暧昧,她九岁的儿子抱怨了一句:“昨晚楼上好吵啊。”马上被呵斥了。
我顶着黑眼圈抬头,宁培他们仨都面不改色,只有我一人居然有点尴尬,KAO!关我什么事!
离家的时候,老爷子郑重其事捧了个首饰盒给芸芸,芸芸坚决不要,我打圆场说了句:“现在送太早”后,他退了一步,又掏了个红包给她,两人一路推让到机场,最后芸芸还是拗不过他,收下了。
上了飞机,两个丫头就忙不迭拆开数,边数边说:“这出场费不低啊,”“下次有需要再找我吧,”“你爸太慈爱了我都想嫁给你了。”
我吐血。
最后数数,一共是八千八。
“嘿这意头真好,是拜拜的意思吗?”小琪笑得前俯后仰。
我一想也乐了。
最后大家商量怎么用掉这钱,因为毕竟没人想要。开始时说要吃一顿昂故的大餐,接着说拿去炒基金,做为长期活动经费,后来说买支酒珍藏。一直说到下了飞机,转了大巴下车,还没有定论。
刚好路边有个为某个身患癌症的大学生募捐的箱子,大家达成高度一致,我就去捐款了。
宁培还不忘挖苦我:“你这回不能说今年过年没意义了吧?看看,这多伟大多有意义的事啊。”
春暖花开的三月到了。一天下午,我在学院会议室开无聊的会,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来看一眼,是宁培打的,就抽身到会议室外面接。
“喂,把后尾箱打开一下。”
“啊?”我没反应过来。
“快点,我还要去上课。就打开一下,我放东西。”
会议室在一楼,离停车场很近,应该能感应到锁,我猜他拿了什么重物没地方放,就从口袋里掏了电子锁按了后尾箱的键。
“嗯,搞定了,关上吧。”
我按了键,重新倒回去开会。
傍晚回家换了球服,还不见宁培打电话来,就主动打电话给他。
刚想问他在哪,他抢先问我:“看到了吗?”
“什么?”
“你没打开后尾箱?”
“嗯?什么?”
“你先去看一眼。”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顺手拿了球拍下楼。
打开后尾箱,我看到了一只……大象,塑料的。
“Surprise!”宁培居然从我公寓楼后冒了出来。
“Huge surprise,”我点点头,“能解释一下吗?”
“你捏捏它。”宁培喜气洋洋地引导我。
我捏了一下鼻子,“呼——”一道水柱冲了出来,KAO!水枪啊?我擦掉脸上的水怒目看向身边恶作剧的某人。
“啊?这是水枪吗?我还不知道呢。”他居然还敢装无辜?!“不是捏鼻子,捏腿试试。”
我想了想,把一米高的大象抱出来,对准他,捏了下腿。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我呆住了。
今天是我生日?向来没什么人记得这回事,连我自己都忘了。
“今晚不打球了,去我那吧,我给你准备了生日餐。”宁培进一步感化我。
我有点发懵,把大象扛上楼,抱进屋子,小苟看到,马上扑了过来。我反应也很快,迅速捏了象鼻子,水一下喷出来,小家伙吓得扭头就跑。
“哈哈都说狗怕水枪,看来是真的,以后就是摆在客厅它都不敢过来搞破坏了。”我得意非凡地对宁培说。
宁培也崇拜地看着我连连点头。
宁培准备的生日大餐就是火锅,我早该想到的。
我塞给一起来的小苟一条火腿肠,卷起袖子开始往里扔东西吃。这回宁培是做足功课的,不但有油盐、火锅底料,还有麻油、醋、沙茶酱等等。两个人一条狗居然也吃得挺热闹的。
吃完之后,我以为他又该去扔锅扔盘子了,哪知道他还收拾了往洗碗机里扔。
酒足饭饱之后,我问他:“你为什么想起来送我大象?”
“嗯?你不喜欢?我好像在哪看到张照片,你跟你姐姐逛动物园吧,站在一只大象旁边,笑得跟朵花似的。”
不会吧?“你翻我书架?”
“我找小说看,无意的,无意的。说起来,看不出你跟你姐小时候那么亲。”
宁培只知道我妈早亡,其它的,我只告诉过敬轩。其实如果不是怕敬轩对生活失去希望,我也不会旧事重提。
但我还是实话实说:“那不是,那是我年少时的玩伴,她叫以琳。”
“以琳?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在床上,你哭着喊着要抱我,口里喊的就是这个名字啊——”
我惊到了,“哪天晚上?”
宁培大笑,我大怒,消遣我上瘾了?
“我还以为你喜欢那个谁呢,搞了半天,还有这么一位姑娘啊。她嫁人了?你怎么不去横刀夺爱?”
“谢谢你的晚餐,我先回去了。”我招手唤小苟,它居然不太想走。我索性不理它,拿了车钥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