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缘天涯

3、故人再见

　　“倾墨小姐感谢你的出手，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看着端木茗雪三人失去抵抗之力端木临风松了一口气，随着他的示意他身后的三人朝被冰冻的三人走去。
　　一阵不算小的龟裂声响过，前行的三人停了下来。看着被冰冻住的双脚他们有些失措的望着端木临风，后者脸色也是一变声音开始变得低沉：“倾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呀！只不过我们之间存在一点误会而已，帮你脱身跟帮你抓人可是两回事。这些年是受了你不少照顾，我的义务也仅限于帮你脱身罢了！”北堂清寒笑的很是无辜。
　　“你当初是故意接近我的？”端木临风也不是愚蠢之人，他很快察觉到当初的蹊跷之处。
　　“端木少爷不是一直都有怀疑吗，但你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呵呵，只要力量足够强信任度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北堂清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北堂清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把目光落在被冰封的端木茗雪身上。
　　端木临风会意开口道：“你应该知道你的目的跟我的目标并不冲突，既然如此我们的合作完全可以继续。毕竟她始终是我端木家的族长，有这层羁绊她就摆脱不了自己的宿命。”
　　端木临风的话终于把北堂清寒的目光吸引过来，但他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这股寒意一闪而逝，北堂清寒难得一本正经的开了口：“那样的话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乱说为好，否则你将体会到比末世更深层次的绝望。”
　　收回目光她继续平淡的说道：“从刚才那刻起她就不再属于你们端木家了，又或者说在更早以前她就不再属于你们端木家了。对于这个问题，夜华长老不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等端木临风有更进一步举动，端木夜华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难看：“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公子让我传达给你的话。既然你们端木家已经护不住她，公子就按照约定来接她离开了！”
　　“他——他回来了？这不可能，不是说他已经——已经...”端木夜华已经激动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东方逸天？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吗！”清冷的声音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北堂清寒更是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身后那本该没有动静的冰雕。
　　“我的话不够清楚？我在问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吗！”龟裂的痕纹不断扩大，冰雕在顷刻之间坍塌。端木茗雪依旧保持波澜不惊的脸色，层层寒气在她四周扩散。随着寒气的笼罩周冲两人身上的寒冰消失于无形，两人有些错愕的看着四周变化。
　　“这——这怎么可能！北堂清寒此刻哪里还听的进入端木茗雪的话，她的脑海里浮现着端木茗雪之前说过的更大吃惊。即便她已经足够重视对方，也没有料到剧情会反转到这个地步。想起之前的种种行为，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当然这种想法并不只有她，端木家的人恐怕比她更加震惊。
　　北堂清寒被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惊醒，意念的操控下一道冰墙阻挡在了自己身前。死寂的气氛里端木茗雪悠闲的步伐如同山岳般步步紧压在北堂清寒心头。
　　“很不错，四级中期就能将凝水化冰控制到这个地步，你很不错！不过也就如此而已。”随着端木茗雪的话落北堂清寒终于支撑不住身前的冰墙，冰墙轰然倒塌后一道不起眼的冰锥射向北堂清寒眉心。北堂清寒此刻方知，自己倾尽全力阻挡的不过是对方一道微不足道的冰锥。
　　想象中的危机并未降临，扑面的寒意让北堂清寒立刻清醒。看到化作冰凌的冰锥北堂清寒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艰难的开口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你究竟达到了什么层次？”
　　“灵气虽会限制修炼瓶颈，但根据天赋不同每个人的极限也有所区别。你现在的实力，哪怕是在以前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现在？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你是否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北堂清寒实力达到四级中期已经算末世前期的翘楚了，按照端木茗雪的说法她在末世前至少就是四级后期。那么如今的她至少也是五级实力，北堂清寒顿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住了。五级高手即便在大的世家中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手，东方逸天早就清楚她的实力吗？否则他怎么会就让自己单独前来，或许他相信的原本就是端木茗雪本人。
　　想通当中原委北堂清寒反而淡定下来，她开口回道：“自然是东方公子吩咐我前来的，包括之前接近端木公子也是他的吩咐。如今世道乱了，公子不放心你的安危这才吩咐我接你过去。”北堂清寒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是吗？”端木茗雪脸上的冰霜开始消融，脸上露出不自觉的幸福笑容。周围的人眼睛同时瞪得大大的，眼前这个一脸幸福小女人表情的女子，还是方才那个不容侵犯的高岭之花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端木茗雪马上恢复常态，伴随一阵寒意的笼罩周围的人也立刻收回了目光。冷哼一声，端木茗雪淡淡开口：“你且稍等片刻，我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端木茗雪的话顿时让端木家的人心提了起来，他们能清楚的感受到来自端木茗雪身上的恶意。他们开始无比后悔自己的冲动，或许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端木茗雪这座大靠山。
　　“端木小姐且慢动手！”出于对方敏感身份的考虑，端木茗雪给了北堂清寒一个探寻的眼光。
　　后者会意道：“东方公子并不希望我用暴力的方式带你离开，想必他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他曾说当今世道有思想的人开始变得可贵了，多点这样的人世界才更有希望。公子的意思是你能跟我离开，至于端木家就让端木公子自己支撑吧！”
　　周围寒气消失，所有人都有种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心悸。北堂清寒也松了一口气，内心却是对东方逸天更钦佩了。能让这么强势的端木大小姐如此听话，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也好！”端木茗雪看着一脸落寞的端木临风露出一丝轻笑，随即将一枚青色令牌向他抛去。端木临风下意识伸手接住，端木茗雪平淡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现在端木家是你的了！”
　　留下这句话她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北堂清寒三人立刻迈步跟了上去。“阿雪你真的要放弃家族吗？你应该知道，现在的端木家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见识到端木茗雪实力的端木夜华哪里舍得放这样的高手离开，他不得不豁出老脸挽留到。
　　然而端木茗雪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滞，倒是声音远远的传了回来：“你总说大局为重，却又未曾真正了解大局含义。你以为在这个世道大局是什么？我告诉你世家的荣耀早已过去，活着就是大局！”
　　端木家无法与南宫家对比，云城可以说除了端木集团总部以外都已被役从者占据。站在总部的大门门口周冲跟沈琳皆是一脸忐忑，就连北堂清寒都有几分不自然。
　　“开门吧！”端木茗雪语气平淡如昔，周冲一咬牙拉开了闸门。
　　“当心！”沈琳惊呼一声将突然扑上前来的一只役从者斩杀，周冲不甘落后迅速将后方几只清理掉。北堂清寒也在此时出手，两米多高的冰墙将役从者跟几人隔开。
　　隔着透明的冰墙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神色狰狞的役从者，北堂清寒三人倒吸一口冷气。“吼！”冰墙外的役从者不断拍打着冰墙，后面的也开始不断汇聚上来。
　　“端木小姐，我们还是尽快突破出去吧。一旦将更多的役从者吸引过来，要走恐怕就难了！”北堂清寒很快冷静下来，役从者虽数量庞大但实力都普遍低下。凭她和端木茗雪的实力，要突围难度系数不大。
　　“突破出去又能往哪里去？人类所能依赖的空间本就越来越少了，若非必要我们还是不要给人类造成更大的压力了。否则，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无处可逃的！”端木茗雪的话让北堂清寒一愣，只能死死支撑着眼前的冰墙。心头却是恼怒万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都不正常。末世当道自然该各自保命，以后怎样天知道。但愿阿墨别被另一个疯子这么折腾！”
　　“阿嚏！”刚打倒一只役从者的南宫墨天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险些被身后的一只役从者伤到。堪堪闪身躲过这只役从者，反手将其脖子拧断。看到更多密密麻麻的役从者扑上来，南宫墨天右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役从者的怒吼以及啷呛的刀吟同时响起，还刀归鞘周围已然归于平静。身后的幸存者都是一副膜拜的神情看着南宫墨天，强者在末世总是受人注目的。
　　炼武修者达到四级就能做到内劲外放，跟炼气修者的差距也得到弥补。南宫墨天已经是四级巅峰修者，若非心绪不宁也不必对这些低级役从者动用刀罡之气。炼武者的外放气劲，比之同级炼气修者可是更加犀利。
　　“怎么突然就走神了？”东方逸天调笑的声音响起。
　　“公子见笑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眼前这一幕已经发生很多次了，虽说南宫墨天并不赞同这位公子的多管闲事。
　　“你总这么无趣，可是很容易引起老婆厌倦的！”东方逸天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南宫墨天笑而不语，迈步跟上了那道远去的背影。“请——请等一下，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如果你们不管我们，我们一样会被那些怪物吃掉的！”眼看东方逸天两人就要远去，幸存者立刻开口求助道。
　　“那你们就去死吧！”东方逸天漫不经心的说着残忍的话，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无法做到见死不救，至于看不到的地方可是每分每秒都在死人。
　　迫于南宫墨天威胁的眼神幸存者们不敢追过去，在末世若想活下去他们必须适应新的生存法则。
　　面对数量足够庞大的役从者队伍，即便是北堂清寒四级修为的冰墙也开始变得吃力。冰墙上开始出现裂纹，役从者们顿时变得更有动力了。
　　“支撑不住就不要坚持了，炼气修者可不能过度透支自己的精神力。”随手在北堂清寒额头上一点，对方的精神力立刻松懈下来冰墙也随之崩塌。
　　“吼！”失去阻碍役从者们纷纷发出疯狂的咆哮扑上来，北堂清寒三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此近距离面对数量如此众多的役从者根本毫无出手空间，即使再相信端木茗雪的实力北堂清寒也认为她过于托大了。
　　咆哮声仍在继续，周冲两人挡在最前面但他们也只能做到闭目等死。只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张开眼他们看到了难以忘记的一幕：“这是——怎么回事？”
　　明净的水幕不知何时笼罩在周围，役从者们被水幕阻隔在外。明明只是薄薄的一层水幕，却如同沼泽般紧紧将役从者黏住。看着在水幕外拼命挣扎的役从者，北堂清寒惊讶道：“御水之法还能这么用，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御水、凝冰、化气为水属性炼气的三大境界，但并不意味越高级能力就越强。炼气的强大决定于领悟力，只要领悟更深层次的奥义，境界的高低反而不那么重要了。这个道理看来北堂大小姐并不明白，也对！像你这样的天才，又怎会去深层感悟只有废材才会费心领悟的基础境界。”端木茗雪颇为自嘲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北堂清寒眉头一皱，她可不记得自己有在这位大小姐面前彰显天才的傲慢。
　　“总有那么一天，我会比你更适合陪在他身边。北堂小姐以为如今的我够资格实现当初的预言了吗？”第一次端木茗雪如此专注的看着北堂清寒，而北堂清寒的神色也出现前所未有的震惊。
　　“当年东方逸天身边那条小尾巴是你？这怎么可能！”原来这才是东方逸天那家伙所说的惊喜吗，但这根本就是惊吓好不好！北堂清寒死死的盯着端木茗雪，很快她失望了。她还是无法将当初的小丫头跟现在的端木大小姐联系在一起，这简直就是大变活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