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谁人杀我[悬疑]》曾也笑人痴

68、福利院的死亡游戏

　　茶楼中，一桌人正在摸牌。陆筱娅摸起一张八万，犹豫了片刻，又打了出去。

　　“胡。”西服革履的男人面带微笑，推倒面前的牌，“清一色。”

　　陆筱娅非常想把自己打出八万的手抽一顿，刚一见面她怎么就会觉得程隽的哥哥温柔良善，彬彬有礼呢？分明是赌神在世，牌场杀神！

　　“哥，陪你和嫂子打一下午牌了，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程隽咬着未点火的细烟，推麻将，洗牌码牌。

　　“与其问他，你不如问我，V教授跟我家很熟。”蜜色长发的职业装丽人微笑道，“说起来。”

　　敏倩微微惆怅，“这还是我与小叔子你本人第一次见面呢。”

　　程翰安抚般拍了拍自家未婚妻的手，“虽然小隽自从回来凉江就没回过家，但你我的订婚礼他是说过要来的。”

　　敏倩轻叹，“大抵我这个嫂子原就是不值的吧。”面前的预备夫妻仪表堂堂，郎才女貌，就是一唱一和茶味儿很冲。

　　程隽只得闭嘴保平安。

　　“局长小叔子，不逗你了。”敏倩伸手取烟点烟，动作熟稔，递打火机给程隽，他反倒是摆手拒绝了，“呵，交女朋友戒烟了？”

　　眼神在陆筱雅和程隽之间暧昧的逡巡一圈，程隽在这窥探的眼神下非常直白的澄清道，“不要乱猜了，筱娅是我的同事。”

　　陆筱娅听到这话，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有些失落，“敏倩姐，我跟着程局只是为了执行公务。”

　　敏倩掐熄了烟，“没人一起抽，没意思，不抽了。Vic这个人最早出名便是因为一次全球物理学巅峰会议，他展示了一种命名为‘ViL’的神秘射线。那次是封闭式会议，并没有留下影像，从会议离开的物理学家也都缄默不言，但所有人都承认Vic是百年难遇的物理学天才。”

　　“这位天才为很快就利用ViL射线发明了很多东西，军用的我们自然接触不到，但民用的我家倒是购入过。”敏倩赞叹，“那是很可怕的数据分析硬件系统，不夸张的说一句，用户在家说一句话，都能被系统识别，立刻推荐相应的软件或者商品。当然，它的功能远不止那么简单。也有人拆开硬件想要研究ViL射线的原理，但拆开那不过巴掌大却价值上亿美元的硬件，竟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存储设备。”

　　“这种东西，简直就是比天网还可怕的监控器。”陆筱娅道出了恐怖之处。

　　敏倩却摇头，“如果真是这样，国家肯定是不允许我们带回来的。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它不需要去用户的摄像、储存、电话等等权限，也不会上传用户的行为数据。它确实是在‘分析’，而不是‘监视’。就好像，活的一样。”

　　程隽皱眉，“你们怎么能够确定它不会偷窃数据？”

　　这次说话的是程翰，“早就有中科院的专家们研究过了，甚至他们也利用这个设备获取研究数据。当然，其间的调查很复杂。”

　　这一点程隽当然知道，他们局里还引入了一个。

　　敏倩点点头，“碰，二筒。”虽然在聊天，手下的动作倒也没停。“其实这些也不难调查，我们和Vic合作也有三年了，他借此可赚得不少，身家早已经超过百亿。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百亿富豪，聪明博学，还是顶尖物理学家，尤其是他的长相也很出色。啧，真是完美得让人觉得可怕的男人。”

　　“三年。”程隽咀嚼着这个数字。“你们见过他身边的学生吗？一个女学生。”

　　敏倩摇摇头，“没见过。”她似乎在极力回忆，手下理牌的动作都慢了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但从来没有见过。”程翰再一次推倒牌，“Vic是常青藤教授，但从不招收学生到他名下学习，但听别人说过，他之前有一个极其信任喜欢的女学生，似乎是患了重病，后面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了，Vic还因此消沉过一段时间。”

　　“她叫什么名字？”程隽立刻追问。

　　程翰见他关心这个女学生，略有些意外，仔细思索了一番，“叫……”

　　“梁婧。”

　　“对，liang jing。听说，ViL射线的L指的就是她。”

　　敏倩是个非常感性的女人，“这可真浪漫。Vic这么多年身边也没见过其他暧昧的女人或者男人，我还以为他根本不会喜欢人这种生物呢。”

　　程翰却不置可否，“Vic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为了情爱会消沉的人，他，嗯，像一个谦逊的疯子。”

　　“为什么这么说？”程隽对于梁婧的身份早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听到这里并无太多激动。

　　“很难说，一种直觉？小隽，其实我真不希望你去调查这个人。且不说他背后涉及的国家机器，他这个人本身，就非常危险。”程翰原本柔和的眼神有了些许凌厉，声音轻微，“这个Vic可能涉及一些不太好的实验，当然，这也只是我从他言语中猜测的。虽然外表装得很好，可他总是难以掩饰他对于掌控这一件事的执迷。如果你见过他，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

　　敏倩嘟囔道：“分明是你作为男人的妒忌，V教授那样春风化雨又专情的人物，会有多坏呢？要不是他被扣在国外，早就回来建设祖国了。”

　　程隽同情的看了一眼老哥，看来嫂子并不认同他的男性直觉。程翰倒是没反驳未婚妻的话，微微一笑，“对了，自摸，清一色小七对。”

　　“……”专心听讲的陆筱娅默了，禽兽啊！她一点都不想打牌了！她又一个月的薪水没了。

　　“还能联系到vic吗？”程隽现下只想见见这个神秘的物理学家。

　　程翰摇头，“已经有半年没人能联系到Vic了。”

　　“半年？”程隽挑眉。

　　“不知道吧，也许是被军方带走去搞什么研究了吧。”

　　三年前，梁婧出现的时间，Vic在国内开始发展生意。半年前，梁婧消失的时间，他也消失了。程隽几乎可以肯定梁婧就是Vic的学生，但为什么梁婧会出现在国内，又怎么突然变成一个医学生，拥有那样诡异的复活能力？

　　或许，在梁婧拥有蓝槲的催眠能力后，Vic无法“监控”到梁婧的踪迹。又或许，梁婧身上出现的所有“意外”，都是人为！

　　他爱她？

　　这般恐怖的“爱”，恐怕不是人能承受的。与其说是爱，更不如说是一场有预谋的“实验”。而他最喜欢的学生，便是这场实验的试验品。

　　这场实验，参与进来的人，又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