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阿扈扈

25、第 25 章

　　尾声
　　07年的元旦，戚威的母亲一家去了法国，决定在那边定居，我和戚威送他们去的机场。临行前，戚威的母亲看着我俩，有些犹豫地开了口：“那边允许像你们这样的婚姻，不行就过来吧！”戚威笑着拍拍他妈的肩膀：“我俩都老夫老妻了，不赶那时髦了！”我有些不自在，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婚戒。“那好吧！”戚威的母亲最后看了我俩一眼：“你俩好好过吧！”
　　飞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戚威揽了揽我的肩头：“走，回家吃饭去！”
　　清明的时候，我见到了戚威的外婆。花团锦簇中，老太太笑得分外慈祥。“外婆，这是苏烨，这个人，要跟我过一辈子，您得给我把把关！”说着，戚威将手里盛放的素菊放在了碑前。我笑着蹲下，轻轻的摹挲着墓碑：“外婆，我是苏烨，您放心，我会和戚威好好过的！”（快完了，扈扈有点舍不得～～～）
　　大红色的请柬拿到手上，我和戚威都有点感叹，六年了，崔小晰总算修成正果了！
　　十月一，我们四个飞到东北参加了崔小晰的婚礼。婚礼上，一对璧人分外登对，羡煞好多旁人。新娘娇羞妩媚，完全不见了大学时我们见到她时的泼辣。当问到崔小晰近期的目标时，他声如撞钟，答的响亮：“明年目标当爸爸！”语毕，笑翻四座宾朋。
　　“唉！都有对了！”刘力新在那感慨。刘畅忽然贼兮兮的凑过来，勾住他的肩膀：“要不咱俩也和威子、小五学学，凑合凑合得了！”刘力新马上用哄苍蝇的架势把他的爪子从肩膀上拿了下去，完事还不忘撇撇嘴、掸了掸肩头、拍拍手：“得了吧！你要有小五一半好，我就要你！”戚威笑着狠拍刘力新：“那是，有几个能赶上我家烨儿！警告你们啊！别打他注意啊！”我笑着打掉戚威放在我腿上的大手，惹来他俩一阵唏嘘外加白眼。
　　“苏烨，那个，今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顿饭吧！”女孩羞涩的低下头。同科室这么久，我全然明白她的心思。还没等我开口拒绝，小莫就嚷嚷开了：“嘿！英子！没看他婚戒都戴了这么长时间了吗！我今天没事，我陪你吃饭！”女孩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滚蛋！”然后急匆匆的跑走了。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我无奈的笑笑。手上的婚戒微微闪着银光。我和戚威的忠诚，不关乎婚姻、不关乎法律、不关乎道德，只忠于自己。
　　年关将至，又是没完没了的加班。刚刚给戚威挂了通电话，告诉他今天得晚些回去，他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给撂了。放下电话，我无奈的摇摇头，难怪他会生气，连着一个星期这么加班，搁谁谁都会有意见的。只是一想到回家还得哄这小子，我就头大。
　　“那小苏！我们就先走了！你也别太晚了！”“哦！你们慢走！”和薛姐她们打了招呼，我也赶紧收拾东西，匆匆朝楼下赶。
　　刚出公司大楼，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背光的地方站着。我赶紧跑过去，笑着拍他的肩：“你怎么来了！冷不冷？”说着拉了拉他的衣领。戚威甩下抽完的烟头，搂住我的肩：“这么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还能让人拐了去不成！”我没好气的笑着瞥他。“饿了没？先吃饭去！”他说着照着我的脑门就是一下。
　　点了这里的招牌炒面，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么晚了，别的地方早就关门了。戚威看着我吃，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往我碗里拨。我在这家面馆打过工，就是大二那年的冬天，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戚威的时候。
　　“你怎么不吃！”我塞了满嘴问戚威。他笑着看我：“家里做了一大桌好菜，要不是看你饿了，才不让你吃这个！”我撇撇嘴，继续埋头奋战。“烨！”他忽然凑近我，饶有兴致的问：“你那时在这里打工是什么心情！”我猛地抬起头来：“你小子记仇！和我翻旧账！”“不是！”看我有些急了，他忙解释：“就是想知道你那时想的是什么！”我顿了顿，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初冬：“就是乱，舍不得你，却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愣了一下，笑着轻轻啄了一下我的鼻尖，急得我直拿白眼瞥他。
　　末班车上几乎没什么人，司机专心致志的开车，全然顾及不到依偎着的我们，外面寒冷的空气给车窗上蒙了层白雾。戚威轻轻的塞了只耳机在我的耳朵里，又是那熟悉的声音：擦肩而过，目光交错，我依然还在追赶，开往春天的地铁。我不怕受任何惩罚，只是我害怕有天你不和我说话！我已经等你找你追你用尽所有方法，找啊找啊找啊，不过是爱了恨了分了和了变化，一时冲动的想法。我被风吹了冻了醒了张不开了嘴巴，跑啊跑啊跑啊，一颗心哭了醒了丢了撕了痛吗，别躲我了，好吗。
　　我静静的听着，忽然觉得那时的戚威听着这首歌时一定很苦涩。我偏过头，轻轻的问他：“你那时听这歌的时候想的什么！”他抚着我的头发，指间有淡淡的烟草味，很奇怪，和戚威在一起这么久，我居然没有学会抽烟。可我并不讨厌他身上的烟草味道，只属于他的味道，让我觉得安心。他的目光飘得老远，喃喃的说：“就想像现在这样。”我轻轻笑着，吻住他的唇。他愣了一下，随即用手抵住我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上来。
　　休完年假，从家里和戚威匆匆赶了回来，就急急的投入了另一轮的奋战。难得清闲的一个早上，我和戚威睡得正香，被一阵门铃扰了清梦。我不情不愿的打开大门，却迎来了风尘仆仆的崔小晰。他提着大包小包撞进门来，看着一脸错愕的我和戚威，丢下一句：“我辞职了！打算来这边发展！”
　　等崔小晰补完眠，我用电话把刘畅和刘力新通通召唤到位。好久不见，几个人聊得不亦乐乎。崔小晰的老婆已经有孕在身，年底宝宝就要出世了。等到这边一切安排停当，就把一家老小都接过来。刘力新正有单独发展之意，和崔小晰一拍即合，决定开办一家小型的对外贸易公司。
　　晚饭过后，几个人依然兴致不减，笑闹着来到了我们和刘畅经常去的那家叫做“198x”的酒吧，刘畅感慨一声：“哎！总算凑齐了！”
　　几个人聊得正起劲，忽然被台上传来的歌声吸引。只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孩，抱着吉他，轻轻吟唱，声音如他的人一般清澈温婉。哼出的却是许久以前的调子，我不禁跟着哼唱：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分给我快乐的往昔，你总是猜不对我手里的硬币，摇摇头说这太神秘，你写来的信越来越客气，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所有人，都有一阵沉默。戚威和我忽然拿起了酒瓶，朝着刘力新和刘畅举举：“敬你们！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虽说你俩一点都不沉默吧！”他俩笑着也拿起了酒瓶，和我俩碰碰。崔小晰在一旁语气酸酸的，讪讪的说：“哎！我自己敬自己！”我反手笑着揉乱了他的头发，大家一起跟着笑了起来。
　　公司在众人的帮助下总算成立了起来，那天大家聚到一起庆祝。戚威用他爸留的钱参了股，可就是不同意去公司上班。崔小晰说给他留着头一把交椅，他笑着摇摇头，说：“我还是当个上班族的好！”“为什么啊？”刘力新满脸疑惑。“因为啊……”戚威故意拖长了尾音，看看我：“我喜欢烨每天早上叫我起床！”
　　刘畅忽然拉长了声调“哦”了一声，一脸了然的说：“原来你是喜欢听他□□啊！”“叫你妈个头！”我和戚威愤愤的一人给了他一拳。刘畅在那嗷嗷叫：“嘿！怎么着啊！直说别打脸还打脸！还打脸！这回真得砸手里了！”崔小晰和刘力新在那嘿嘿笑，说：“该打！”刘畅忽然笑得一脸妩媚的转向刘力新：“力新哥，弟弟我这回可能是真的嫁不出去了，就让我跟了你吧！”刘力新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叹口气：“哎，畅儿啊！不是哥哥不想要你，可真是，”说着刘力新清清嗓子，准备开唱：“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嗷”的一声，大家四散逃开，唯留刘力新一人在客厅里嚷嚷：“嘿！怎么着啊这是！我还没唱完呢！”
　　那天，被我叫醒的戚威终于把自己弄了个清清爽爽，坐在桌前，开始吃我做的爱心早餐。我一脸陶醉的看着戚威笑着一口咬下煎蛋，他忽然神色一凛，朝我勾了勾手指，我俯身过去，忙问：“怎么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压住了后脑，结结实实的把唇堵了上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哺入口中。
　　“呸！怎么这么咸！”我一口把煎蛋吐了出去。戚威看着我，无奈的笑笑：“你是不是和卖盐的勾搭上了，准备把我咸死，好跟他私奔！”“奔你妈个头！怎么会这么咸！”我自知理亏，骂人骂的都底气不足。“哎！”他叹了口气：“我就是笨，明知道你是个连煮粥都会沸的主，还寄希望于你的爱心早餐！我哪天就得被你这么连吓带咸的给折腾死！”“对不起了，吃别的吧！把牛奶喝了！”我有些愧疚的把牛奶杯朝他推了推。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力揉了揉我的脑袋：“哎，虽说笨点吧！还挺招人喜欢的！”“去！”我笑着拍下了他的手。
　　“嗯！不错，真帅！”帮戚威打好领带，看着他西装笔挺的站在面前，我不由的赞叹出声。呵呵，这么优秀的男人，他是我的！
　　“帅吧！来，亲一下！”戚威说着把脸伸了过来。痛痛快快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讨到出门吻的戚威嘿嘿笑着和我一起出了门，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年华似水，潺潺流逝。我不会奢侈的祈求永恒，但只要戚威在我身边一天，都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温暖的午后，阳光满满的撒进来。看着戚威熟睡的脸，描摹着他干净俊美的眉眼，我忽然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下午，戚威逆着光，犹如天神般，降临在我的面前。那个下午，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全文完—
　　写于完结：
　　呼，扈扈终于写完了，待会还会有一个番外，番外的诞生很意外，本来是想加在戚威当班导的时候的，结果发现跟剧情发展联系的不是很必要，就把它写作番外了。扈扈没有许下他俩永恒，因为生活本来就充满未知，前不久看到了落落和夏河分手的消息，觉得世事甚是无常，那样愿意把幸福展现给所有人看的人，都落得劳燕分飞，我就觉得不能给威子和小烨许下太过奢侈的永恒。也许很多年后，他俩分手，娶妻生子，过着不同的生活，也许相守直到终老。扈扈也不喜欢写悲剧，那等同于自虐，所以扈扈给了他们一个很完美的结局。扈扈也不想刻意忽略掉现世会有的种种反应，苏妈妈、戚妈妈、宋雪以及刘力新他们的种种反应都是再真实不过的，他们不是真空，有些事是必须面对的。
　　扈扈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对于爱情，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扈扈觉得爱情有时只是一瞬即成永恒，爱情有时也只是单项选择，没有其他答案，非他不可。就像戚威和苏烨，若不是遇到彼此，也许人生是另一番光景。有人说，男人的感情永远不及女人般细腻。有人说扈扈的掌纹很碎，那是因为心思太过细腻，所以才容易伤春悲秋。扈扈希望每一位看过似水的朋友，都能够感觉到，那是扈扈用心在给大家讲的故事。也许在世界的某一角落，就真真的发生过，也许，它只是一个有关青春年少的投影。但是，扈扈确实是在用心讲述。
　　文章里引用的几篇歌词都是扈扈觉得和当时的氛围很合拍的歌，有时间大家可以听一听。最后，谢谢一直以来喜欢小烨和威子以及给扈扈力量成文的各位，没有你们，扈扈不能坚持到最后，谢谢！（挥舞小手绢依依不舍状，鞠躬，下台）
　　2008-10-22

---

作者有话要说：　　扈扈今天把似水重新贴了一遍，错字改了，要是还有错字，请大家告诉扈扈，谢谢,那天一激动，扈扈把25、26章贴重了！大家原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