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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

  •   听到年妈的声音,项萸条件反射地伸过手去捂住顾长越的嘴,扭头对外面答道:“我没事的年妈,马上就出来。”

      说话的同时她拉着顾长越往床那边去,把人往上一推,抖开被子盖上。为防露陷自己也躺了上去,这样年妈便是进来,也只看见她在睡觉,不会知道被子里还藏了个人。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紧张得一颗心砰砰直跳。

      好在脚步声在离门口不远时停了下来,年妈说:“不着急,我只是听吴林说你不舒服,过来看看。人没事就好,我炉子上还有汤,就先回厨房了,你起来便过来用饭罢。”

      “好的。”

      项萸脱口而出,听着脚步声再次响起,渐行渐远,等到彻底听不到声音了,她才松了口气。

      “唔。”
      闷哼声落入耳里,项萸忙转头,正对上顾长越痛苦的脸,她吓了一跳,马上想起他身上的伤来。一把拉开被子,顾长越胸口处,一朵红色的血花不断晕染开来。

      刚才拉扯间,项萸只想着快点让顾长越藏好,手下没有轻重,不小心让他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你在这里别动,我去找药来。”

      项萸说着就要下床,动了一下没动得了,因为顾长越一把拉住她:“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去报官?”

      项萸叹了口气,苦笑道:“放心,我还不想自投罗网。”也不晓得是谁刚刚才说了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得到保证的顾长越并没放手,反而得寸进尺:“那以后我也是可以藏在你这里的吧?”

      大有项萸不答应就不能走的意思。

      要不是怕血腥气引来狼狗,项萸真想管他去死。今日吴林告诉她,说官军里有条不一般的狗,她当时就揣测那怕不是一般的狗,对方肯定是用它来嗅气味找人的。

      “爱藏藏,随便你。”像只老鼠样的不见天日难道很爽?

      项萸甩开他的手,出去想办法弄点药回来。本来她带的药就不多,先前官道上用了一半,另一半昨夜也用了。

      镇上虽有药铺,却不能去,否则到时候军爷去一问,顺着藤就摸到这儿来了。

      项萸思忖再三,最后还是只能去找年妈想办法。

      年妈听闻她要找创伤药,当即就是一惊:“你受伤了?”

      她说着就要来掀开项萸的衣服看,项萸忙后退两步躲开她的手,语焉不详的说出来前不小心在家里时腰上划了道口子。

      “口子不大,便没放在心上,刚有些不适回房一看,才发现有些感染,便想问你讨些药。”

      她不让看,年妈也没有强迫,收回手,“这有什么讨不讨的,正好儿前段时间吴林进山,落到悬崖下时被石头划伤了腿,掌柜的心慈,怕影响他走路,便亲自去药房配了一副上好的创伤膏,用了还剩许多,我这就去给你取去。”

      瞌睡遇到枕头,项萸再次感叹顾长越运气好,都说祸害遗千年,老话是有道理的。

      项萸从年妈房里出来,犹豫是要先去厨房还是先回屋,回屋又怕年妈跟进来,顾长越不就暴露了么。

      踌躇之际,年妈帮她做了决定,她面露为难的说:“你可以自己上药吧?我灶上还有火,得赶着回到厨房。”

      “您快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项萸松了口气,目送年妈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转身推开房门,等抬眼看到屋内的场景,又是一梗。

      顾长越还真是不客气啊,就这会儿功夫已经脱鞋上床,半靠在床头上,一脸放松惬意,就差没翘二郎腿哼小曲了。项萸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

      她反手关上门走过去,把药递过去,顾长越却没接,无辜地望着她道:“我够不到背上。”

      那一剑是贯通伤,从背后刺到胸前的。

      项萸再次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脱衣。”

      察觉到她的不耐烦,顾长越很是乖觉,动作也快,项萸话音刚落,他的衣服已经滑落到腰间,闭着眼像是要英勇就义。

      “来吧。”

      项萸很无语,上个药而已,表情能别那么猥琐吗,搞得她要干什么一样。

      .

      年妈他们还在厨房等着,项萸也不能多待,匆匆上完药就要走。

      临走前见顾长越的衣服已经脏了,不能再穿,想着他也不能出去,项萸索性让他脱了,一会儿她回来拿,等年妈他们睡下后,她拿去洗干净,明天接着穿。

      衣裳还是她缝的那件,项萸就搞不懂了,他能把记忆搞丢,为啥衣裳就没搞丢?

      行至门口,项萸回头问顾长越:“你能想办法给自己再弄件衣裳吗?”瞧这架势他得在这里藏一段时间了,总不能天天穿一件衣裳吧。

      顾长越回答得很干脆:“不能。”

      项萸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刚张嘴就听顾长越解释道:“我也想,只是镇上住的都是普通人家,谁也不富裕,掉了件衣裳都是大事,报官怎么办?”

      他顿了一下,下一秒看着项萸的目光里浮上些许讨好之色:“为安全计,还是你给我缝件衣裳吧。”

      这一刻项萸深恨自己不是哑巴,她砰地拉上门,气冲冲地向厨房走去。

      .

      用过晚饭,吴林还要去客栈那边,等他一走,项萸让年妈也赶紧回房休息,站一天了,厨房这边就交给她。

      年妈推脱不过,笑呵呵地解下围裙递给项萸,直说劳烦她了,便回房了。一直看到她推开小院的门,项萸才松口气,重新坐到灶台前,往里添了一把柴。

      也不用麻烦煮面了,晚间煮的米饭还有一大碗,她打了两个鸡蛋,切了把葱花儿,炒了一大碗蛋炒饭。盛进碗里后,手脚麻利的将锅碗瓢盆清洗干净放回原位,端着饭急步回到房间。

      她也不想管顾长越,可她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人饿死在她屋里吧?项萸还存着让他早点养好伤离开的念头呢。

      顾长越大概没想到她会在这么快回来,看见她眼睛一亮,再一看她手里端着的金黄蛋炒饭,眼里写满感动,正要开口,项萸提前抬手制止了他,明显不想跟他废话。

      她已经耐心耗尽,要顾长越再说出什么话来惹恼了她,保不准儿她会一碗饭给他扣身上。

      不过这完全不影响顾长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

      他扒两口饭,便抬起头看项萸一眼,傻乎乎的样子在项萸眼里宛如智障。

      项萸看得炸毛,伸手就去抢他的碗:“还吃不吃?不吃给我!”

      顾长越连忙护住碗,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吃吃,我马上就吃。”

      项萸无声哀叹,忽然就很怀念在张家村的日子,所以她为什么要跑出来呢?不仅没能逃掉,还位置颠倒,从坐享其成的那方变成了操心的那个,作死哟。

      项萸心烦意乱,索性不在屋里,拿起顾长越脱下来的衣裳去外面洗。

      顾长越看着她进进出出,就像个忙碌的小媳妇儿一样,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衣裳昨日才洗过,项萸只把染血的地方搓干净了,不大一块,很快就烤干了。

      回到房里,碗已经空了,里面一粒米都没有,吃得很干净。至于吃饭的人么?又乖乖躺回了床上,看见项萸回来,坐起来拉开被子一角,压下眼底的雀跃:“累了吧,睡觉?”

      屋里就这一张床,要睡只能一起睡。

      项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顾长越也拿不准她的意思,看她走到洗脸盆前,倒出水净了脸,又换个盆子洗过脚,尔后不紧不慢朝他走过来。

      顾长越以为项萸会拒绝,心道要是她介意的话,他便坐一宿也无妨。反正白天无事可以睡觉,项萸却不一样。看着她疲惫的模样,顾长越说不心疼是假的。

      哪晓得项萸往床上一坐,没有让他起来,而是示意他往里面睡一点。

      她当然要睡,昨天晚上就没睡,好不容易白日补了个觉,结果睡比不睡更累,到这会儿人早就疲惫不堪。

      至于孤男寡女同榻而眠不好意思什么的……两人在一个屋里睡了那么久,要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项萸破罐子破摔的想,别说旁边是顾长越,就是躺着只老虎,她都能躺下去。

      她的大方坦荡出乎顾长越意料,愣了一下,很快柔声说道:“你睡里面吧,这样若是来个人我听到动静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离开。”

      项萸打了个哈欠:“随便你。”

      顾长越起来让项萸先上床,他还是没有马上上去,有些不敢相信项萸就这样同意了,更多的是怕她会不好意思,想着等她睡着再上去。

      已经躺下去的项萸见他还杵在床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睡?”

      “睡,睡!”

      顾长越忙不迭地上床,刚躺下,耳边平稳的呼吸声响起,项萸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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