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初出茅庐的建筑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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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说：所有的大师都是从菜鸟开始的！】
记得学校读书的时候设计幼儿园那会儿，大家没什么幼儿安全保护常识。有人把幼儿园做成全开敞式的小镇风格，小孩连厨房间都可以随便进入。
课堂上被昵称为“猪肉荣”的朱教授抖着一脸的肥肉，笑咪咪地说出了让当时所有人震惊且印象深刻的话：“为了防止小孩跑到厨房里，我有一个好意见：就是在厨房门口种一排刺篱类植物，这样小朋友一靠近就统统被扎死！”说完他意犹未尽地巡视一圈学生，让众人抖了抖。
夏冰冰自此对自己以前呆的幼儿园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揣测：种葡萄树是不是为了吊死小朋友；挖水池是不是为了淹死小朋友……
不知道是该说这些建筑系老师想象力丰富，还是具有超凡的设计思路？“猪肉荣”总能找出打击人心的途径，还曾经把别人的设计比喻为狗啃的，摔烂的等等，扩大到后来涉及到了“人参公鸡汤”，例如问过夏冰冰：你有没有觉得自己长得很像某部台湾搞笑片的女主角之类的问题。
有了以上的经历，也不难培养出夏冰冰抗压抗打击的能力。
倨老师是公司资历最老的一级注册建筑师，据说是被严谨高薪聘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反正早已习惯了，不如忍一忍。总不能得罪严谨找来的大师吧？所以虽然每次倨老师都骂得很狠，但是夏冰冰从来也没有顶过嘴。
夏冰冰在CAD上面描过来描过去，把计算器按得十指乱飞，终于把一份数据在规定时间前核实完毕。她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决定在把结果交给倨老师之前休息一下。
拿着杯子溜达去了茶水间，正好路过严谨的办公室。她知道偷听不对的啊！但是里面被讨论的人物好像叫做“夏冰冰”……夏冰冰偷偷地笑，立马竖起两只耳朵侧在一边，想知道他们在里面在说些什么。
“以后夏冰冰就转到我的几个项目里来好了。”严谨的声音听不出感情。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另一个人竟然是倨老师。
为什么严谨会找倨老师谈这个话题，难道严谨听到倨老师训斥自己了？夏冰冰不禁有些难堪。早上才被老板误会玩游戏，现在又被老板知道自己的不是，身为崇拜老板的“优秀员工”夏冰冰来说总会不好受。
要把自己从倨老师那里转走，是怀疑自己能力不够？
屋子里面一片静默，严谨似乎在想问题，半天没回答。
最终还是倨老师自己开的口：“其实夏冰冰的工作效率很高，就是平时有点粗心大意，毕竟是年轻人，多作些项目就好了。我认为她没有必要转出去，能够坚持下去的。”听到倨老师的话，夏冰冰松了一口气。有些人就是刀子嘴，并非坏人，——比起那些表面上温存，却在背地里使坏的人来说，倨老师并不让夏冰冰讨厌。
“她在原本单位就是这个样子，没少让我帮她收拾残局。”严谨的话中浅浅淡淡的，却让夏冰冰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以前那个遥远冰冷的严谨和后来逐渐熟悉了的严谨重叠在一起，让夏冰冰的眼前晃起一副迷离的画面……
“那么？”倨老师追问着，他和夏冰冰一样没有了解老板内心世界的能力。
“以后她做过的项目，我都会亲自看一遍，以免出现今天的状况。不然很难说会出现什么更大的失误。”兴许是因为自己比倨老师更加了解夏冰冰会在那里出问题，严谨就此把“看管”夏冰冰的职责揽到身上。他很平静地把话说完，把门外的夏冰冰又打击得一塌糊涂，揣着小杯子就往茶水间冲去。
果然是今天的事情，因为自己出错而特地被揪出来的……太过分了，竟然这么说我！夏冰冰气鼓鼓滴宣誓，却忘记自己的报复对象就是自己的老板。
基本上全单位的人都把夏冰冰当作妹妹看。
首先因为夏冰冰年纪小，刚刚毕业一年。单位里除了她基本都结婚了，有的都有小孩了。其次就是她学生气重。比起那些在社会上混过五六年的老油子来说，这个小姑娘实在单纯得不行。
天天蹦蹦跳跳得不说，还成天新鲜词汇，什么“雷得很销魂啊！”，什么“我都要崩溃了！”，每次加班必定嘻嘻哈哈地嚷“我饿了！我要吃肉！我想回家！”还一边开心地围着大家问这问那。
大约是在老板严谨春风化雨的带领下，大家对夏冰冰也都很关爱。严谨今年三十五岁，比夏冰冰大了将近十岁。所有的人包括夏冰冰自己，都一直觉得严谨是自己的大哥哥。
刚进单位的那会儿，有一次夏冰冰被倨老师留下来熟悉公司规范。这简直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其他人都下班了，只有夏冰冰一个人呆在单位里打印第二天要的A3文本，还要倨老师关照的什么“1号和8号色要打0.05，255号色打0.5粗细”诸如此类的规定。
最可恶的是，一个文本还要打五份。
可能是她命不好，那天打印机坏了，时不时就要卡纸……结果从下午五点打到晚上九点，搞到了天黑，连两本都没搞完。
孤零零的夏冰冰面对空荡荡的办公室差点哭出来，觉得做事情一点动力也没有。一个人的沮丧若没有人的鼓励很可能就此绝望，夏冰冰又想起了前一个单位辞职时候的心情：那时候也是无止无尽的加班，加班。
情绪极度低落的夏冰冰继续默默地装订着文本，突然闻到一股肉香！好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开始夏冰冰还以为是饿到错觉都产生了，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错了。
门口滴滴响了两声，是电子锁开门的声音。严谨拎着一个纸袋子款款走进来，不用问肉香味就是从那袋子里面冒出来的。
初始从前辈同事变作顶头上司，夏冰冰还有些不习惯。在原来单位，夏冰冰一向是对严谨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的，但是成了老板之后，就多了几份陌生，一时间她连严谨怎么会到单位的理由都忘记问了。
冷色的灯光把严谨纤长的影子打在地面上，如是一片印象画，有种奇妙的感觉挠了挠夏冰冰的胸口。只见严谨松了松领口，把西装放到夏冰冰桌上，并没有看向自己的员工，而是微微有些不满地问：“怎么不开空调？”
夏冰冰略微迟疑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刚才有人打电话投诉说晚上开空调会影响到别人……我想我反正一个人加班，就不要那么浪费了。”她有一刻失神在严谨那随意的动作中。
严谨并没有评价夏冰冰行为的打算，也未在空调这个问题上询问下去，随意把饭餐从纸袋中拿出来，放到夏冰冰的面前。
真的是给我吃的？夏冰冰愣了愣，朝严谨露出笑容，不客气地开动了。她一边还发出呜呜的声音：“真好吃。”
吃得正津津有味，倚着桌子的严谨突然问满口食物的夏冰冰：“饿了不会自己出去吃点吗？就是叫外卖也好啊！”
听到老板这么问，夏冰冰却不回答，埋头像在想事情。他们这行加起班来，那可是没日没夜的。甲方一来要求，管你在那里休假，一概回来完成交付的任务。就是老板严谨也是天天飞来飞去的命，有时候周末还要到单位来检查一下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绝对不是那种闲着喝咖啡就能收到钱的工作。办公室每个人桌上都有一打子的外卖单子，就是为了吃饭的时候还工作……
严谨表情平淡地说着：“不是说胃不好吗？肯定是被这么饿出来的。”连声音淡淡的……
以前也是这样，严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会随便触及内心的那种人。对待下属，严谨不是那种特别严肃的人，冷着脸说笑话，却在别人雀跃时只会颌首而不露欢悦。他与人隔着什么，也只有夏冰冰这样傻傻的会冲上去逗乐这种人物。
夏冰冰无力反驳，一边吃饭，一边无辜地看着她那不露情绪的老板。
谁让他有钱？有钱，怎么知道打工仔的辛苦？要知道严谨租的办公室地段可是市中心的房子，什么东西都贵。附近一顿最便宜的快餐也要超过二十；晚上如果错过地铁，还要打的……她心疼钱啊！
虽然心理活动丰富，但冰雪聪明的夏冰冰绝不会犯傻到去顶撞自己的衣食父母，丢出这句百试不爽的回话：“我知道错了啦。下次一定改。”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呵呵。”严谨却在这时笑了，笑意把微微的寂寞一闪而过地抹去。
夏冰冰觉得看错了什么，愣了愣，心里有一刻惶惶然的唏嘘，被那种深入骨髓的浓重打动了，慌张地低下头。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夏冰冰突然看到严谨撩起袖子走向打印机，不知从来的勇气，她大喊：“慢着！”
“干吗？”严谨皱起眉毛。这个小姑娘吃相也太差了，手舞足蹈地拦住他的动作不说，还欺负他把油腻腻的“爪子”在白衬衫上蹭……不过这样的夏冰冰很可爱，严谨嘴角划出弧线，与先前那种感慨似的笑不同，这番表情轻松而温暖。
啊呀，这样就不好了，老板你还是笑起来比较温柔可爱！夏冰冰夺过严谨手里的打印机零件，一本正经：“大师，您是设计房子的，可是您修得好打印机吗？”她可不相信这双干净的手会做粗活；相比较而言，夏冰冰还是喜欢老板拿马克笔画草图的样子……
“小丫头！”严谨眼中的笑意愈浓。
在夏冰冰眼里，严谨的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美丽过，仅仅是一句话就让她松开了手。严谨说：“所有的大师都是从菜鸟开始的。看好我怎么修的！”他一边说，一边把夏冰冰手里的工具接过去。
这回，夏冰冰真的乖乖地站在一边看老板的动作。他的手很灵巧，动人得如同弹奏钢琴。扳扳弄弄，竟然真的让打印机恢复了正常！
老板，你是天才！夏冰冰敬业地翘起油光锃亮的大拇指。
有些事不用猜就可知一二，每个人都有成长的过程，所以严谨肯定也当过很长时间的小弟。他的这门“手艺”正是从那时候练就的，而且自始至终严谨都是一个亲力亲为的业余打印机维修工。
“当老板果然需要不少特殊技能啊！”夏冰冰由衷地对老板说。
严谨的脸并不严紧，他笑得很开心！虽然她说都是些粗陋的马屁，但就是非常中听：“吃完快点干活！别拿着我给你的工钱，尽学些没用的东西。”
“老板说的即是。来，握爪！”
“OK，握爪。”
囧，手手相交的时候，夏冰冰才觉得尴尬……严谨的温度传过来，而她的脸像烧。心思绕过严谨的手，指很长，掌心干燥有些温热。夏冰冰的脑子好像短路了，一片空白。
她习惯性地与朋友之间的动作竟然对老板使出来了，而且老板竟然真的伸出手来了……虽说老板以前也是自己的同事，但是总是感觉真的好奇怪，好奇怪……
夏冰冰突然有些头晕……难道是刚才吃得太快导致心理压力过大？老板，你笑什么？为什么那么开心？
“喂，你怎么了？”严谨发现夏冰冰的脸色不对。
“外面是不是在下雨啊？”
“是啊，大暴雨。”倨老师告诉他夏冰冰在单位加班，加上又看到下大暴雨，严谨才会一个人跑到单位来关怀员工的。
“老板，我跟你说过我胃不好吧？其实我心脏也不好……下雨气压低的时候，我会晕倒……”
也正是从那天起，夏冰冰一个人偷偷地迷上了老板。
【死党说：这窝养条狗还差不多！】
在夏冰冰同学被转移给严谨负责的当天，她又加班了……
面对一大打图纸，夏冰冰不禁要怀疑严谨把自己从倨老师那里转过来的真实目的了：莫不是抓苦力赶工的？
痛哭！我饿了，我要吃肉，我不要加班！
看到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单位，又只留下自己，她便发自内心的痛苦，期期艾艾地如同小绵羊一样望着出入口，眼泪汪汪。
前个单位辞职的时候，她便也是如此。夏冰冰老父打电话过来教育她：社会就是如此，工作都是尽然，决不能娇生惯养，要以老板的话为己任，要服从命令听指挥，但是最终都无法阻止夏冰冰毅然决定离开的心。
夏冰冰心里明白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其实新单位已经比以前轻松许多，少了制约和束缚，老板也体贴而温柔，但是加班的时候她的负面情绪就噌噌地往上冒……她只能苦中作乐地唧唧呱呱：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这时候的严谨坐办公室里，兢兢业业地对着几个模型推敲细节，丝毫没有意识到夏冰冰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抱着杯子生闷气。
夏冰冰死死盯着那个罪魁祸首，挤出一句话：“我说，最近你的项目很忙吗？”
“是的，很忙。昆山这个项目15号甲方催着要，安徽那里的住宅……”严谨头都没抬，一本正经地为夏冰冰解答问题，却没有留意她口气里面的其他意思。
“老板！”夏冰冰走进来，把杯子往桌上一砸，发出响亮一声“嘭”。
“怎么了？”他无辜地抬起头，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感情。
“其实……”夏冰冰顿了顿，她突然害怕了，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没啥！”
“闲着没事儿的话，帮我把传真发了。”
“哦。”夏冰冰接过老板的手稿，自知理亏，灰溜溜地拿着电话号码和一大草图准备跑出去。
她刚刚毕业一年，真正会的东西不多。严谨当初把她交给倨老师，就是希望倨老师从基础的抓起。
每个建筑系学生毕业都有一股强烈的热情，喜欢玩些新花样，可是对于现实中的规范和一些甲方的观念都不熟悉，需要一段时间的磨练。建筑这行三年有一小成，五年有一大成，过了十年就是坐在老板位子上的那个人了。
对于自己的能力，夏冰冰还是有自知之名的。现在自己在严谨身边，可能只能算得上是一个绘图员，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正当夏冰冰垂头丧气地往外龟爬的时候，严谨突然出声：“慢着！”
“老板，还有啥吩咐？”卑微的马屁小臣弯腰掉转方向，露出谄媚的笑。
严谨看了看机器猫花纹的咖啡杯和桌上溅出来的一滩水，莫名其妙地看着像是吃了兴奋剂的夏冰冰，不动声色：“你胆子不小啊！把我桌子弄湿了就想走？”
呃……一时激动，一时激动，竟然在老板办公室摔杯子。夏冰冰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干了什么，抽筋地干笑了两声：“其实，我忘记说了。这杯水太烫了，我拿着好难受……”她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和台湾偶像剧里面的搞笑配角一样很抽象……“猪肉荣”你实在太有先见之明啦！
“杯子拿出去！记得发传真。画完图，我就送你回家！”严谨的计划按部就班，说完就低下头继续勾他的草图了。
看起来草图的魅力比自己大。切，有什么大不了的，画就画。夏冰冰抓过机器猫，扭头走出去。
事实上，严谨还是高估了冰冰的能力。虽然这个小姑娘一直做事很有效率，但是怎么把创意和实际工程结合起来还是需要一点资历上的技巧的。等严谨把这些夏冰冰该知道却来不及知道的东西一一普及完毕，已经过了二十三点了。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地在那里画图，严谨终于似乎有点于心不忍了。
“我送你回家吧。”老板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好，好！”
我说你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吧？严谨板起脸。
“嘻嘻，走啦，走啦。”
“谢谢老板。老板明天见！”夏冰冰嬉皮笑脸地朝严谨做鬼脸。
“叫我严谨。还有明天不许迟到！”严谨“严厉”地回敬，把夏冰冰的笑容吓了回去。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回去不准玩游戏，记得直接睡觉。”
老板还在介意我早上说的事情吗？夏冰冰又郁闷了，黑线了，癫狂了，崩溃了，几乎想去撞墙：怎么又提这事儿，怎么又提这事儿？早知道就不提什么狗屁开心网了！她也就最近上班之前会去换换车位而已嘛！哪会那么疯狂啊？
夏冰冰带着啜泣的脸：“老板，我错了。其实我昨天晚上不是因为在玩游戏，所以没睡好的，而是因为我在思考那天我们吃饭时候讨论的话题，所以……”
“难道你还在考虑怎么当好员工？”严谨的表情是震惊的，“骗人不带这样的。你以为我的智商那么低吗？”
的确，是人都会认为正常人喜欢玩游戏多过想做好员工……可是事实是……夏冰冰的脸都要抽筋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她看着严谨的脸，狠了狠心：算了，大女子能屈能伸！回家玩游戏又如何，没占用上班时间，你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误会就误会了！我不在乎你知不知道我喜欢“过”你，重要的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夏冰冰自我洗脑了一番，终于冷静下来。
严谨眯着眼睛，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可疑：“好了，下车吧。”
“老板再见。”
声音顿了顿，严谨回答：“嗯，明天老时间。”他话一说完，又把夏冰冰的心融成了水，——老板是好人啊！
其实严谨是面冷心热的那种人。在以前单位也是这样。虽然他每次都很严格，但是对下面的小员工都是很爱护的。不像是那种恶意压榨员工劳动力的老大，会不计能力地随便安排工作。
夏冰冰下车，目送老板的车开出视野，蹦蹦跳跳往自己那个单元走去。突然，她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好啊！你个夏冰冰，什么时候找到这么帅的男朋友啦？”
有种天摇地动的晕眩感，谁把胳膊勒在我的脖子上了？“色，色狼啊！打，打劫啦！”夏冰冰同志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拍打着让恶作剧的家伙松手。
“要死啊你！叫谁色狼！”眼前站的那个身材高挑，性感美丽的“尤物”名字叫做安莹，是夏冰冰的死党。目前在B市读研，却是个喜欢到处溜达的主，这会儿看样子是她偷着导师的空跑到S市来见夏冰冰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个男人？哪只眼睛看到是个帅的？”夏冰冰理直气壮地回答。刚才严谨又没有走出车子，安莹从楼上往下看看到一辆靓车还差不多，哪里看得到里面的驾驶员同志是长的，还是短的？
“老娘还没找到人送呢，你个丫头就飞上车头变喜鹊，叽叽喳喳得得理不饶人啊！”安莹端正的身段足以媲美那豆腐西施，一脸戏谑的笑，摆明就是在夏冰冰的笑话。待训斥够了，安莹才停下来，放下行李扑过来：“冰冰啊！想死我了！”
“你横竖都想掐死我是吗？”夏冰冰又被勒得要翻白眼。
都说物以类聚，无疑就说得这对。当年走哪儿闹哪儿的“冰雪晶莹”组合就是指这对活宝。夏冰冰若是天真活泼可爱系的，那么安莹就是火爆泼辣热血系的。当然这都是指外表。为人处事方面相比而言，安莹其实更加沉稳，还经常会念叨出一些惊世骇俗的理论，因此被夏冰冰尊为“精神领袖”。
“你不是跟那个啥教授学哲学去吗？怎么跑我小窝里来啊？别跟我鸠占鹊巢。”夏冰冰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挤兑好友。
“咱俩谁跟谁啊？别以为学了几个成语就在本小姐面前显摆。”安莹一口北方口音，明显在B市读研留下的后遗症，“我可不像你，毕业就忘了我，人家可是时时记得给你寄信报平安的。”
“切，也只有我等着收你的信。”夏冰冰寸步不让地抬着杠，默契地对笑，她让步请安莹先进屋。
夏冰冰在大学毕业以后就在外面租了套房子自己住。一室一厅，抡上洗衣机和冰箱，就是一个人的世界，——浓缩就是精华。
“怎么样，不错吧？”别看夏冰冰同学在单位里面偶尔闯祸，时常失误，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是料理得干干净净，不染一丝尘埃。
安莹那张俏脸半天在节能灯下没有反应，看那神色不太对头。夏冰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安莹的下巴：“大小姐，您该不是住惯了自己的宿舍，觉得我这屋子太奢华了吧？”她跟安莹一唱一和地，也学了个京腔北调。
“去你的吧！我们学校研究生宿舍都有一室一厅了，我看你才是跑这儿自虐的对吧？”安莹口无遮拦地“训斥”着，“我以为养条哈士奇，这窝还像点样子！”
夏冰冰一头冷汗，看来安莹直接把这儿当狗窝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初出茅庐的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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