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让我们恋爱吧！》钟香哲

15、第十五章 恐怖的甲方

　　【安莹说：千万不要答应，小心是狼！】

　　刚刚从学校毕业那会儿，夏冰冰一直以为出差和旅游差不多，——这种罪恶的观念是安莹给她留下的：安莹告诉她就算出差不等于旅游，其实也就是坐办公室的位置换一下而已，不可能有什么难做的事情。
　　对于这一错误观念一直到夏冰冰亲自出差了一次之后才被纠正的……当然那次痛苦的经历也让夏冰冰记忆深刻，也令她对于出差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这天忍受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夏冰冰与严谨、秦丹妍到达了目的地。车上的时候，碍于秦丹妍在场，夏冰冰一直保持低调，看严谨安静地闭目养神，所以她也不说话。下了车后，甲方已经等在那里，很“热情”地把他们安排到酒店后吃了一顿非常简单的便饭，就四下散去。
　　分开的时候严谨对秦丹妍和夏冰冰说，下午要去基地抓紧时间调研，所以让两个女生赶紧先休息一下，大概三四点的时候，他会再来叫她们出门。严谨说完看了看夏冰冰，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让夏冰冰的心怦怦乱跳，最终他还是一个人走进了房间。她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消失在米黄色的宾馆门后，有点怅然所失。
　　夏冰冰自然是秦丹妍两个人住一间，严谨就在隔壁。
　　“你知道这个饭店为什么叫‘金泉饭店’吗？”秦丹妍进了屋一边解外套一边和夏冰冰闲聊。她的好身材一览无遗，幸亏夏冰冰见惯了安莹的性感火辣，通常把自己的挫衣板身材当作外星人状态，此时也没有大惊小怪，“这里的山上有发现过一个温泉，和这家宾馆的用水系统是连在一起的。如果想喝水可以直接在卫生间里接。听说连冲厕所的水都是温泉水，厉害吧？”秦丹妍用对孩子说话的口气念叨着。之前的项目出差，她就来过一次，所以比较了解。据秦丹妍所说，宾馆的二楼还有个温泉游泳池，——好奢侈的设备……
　　“厉害的！”夏冰冰翘起大拇指，笑得很灿烂。
　　其实她知道自己大约算是敷衍的样子，有点纠结。夏冰冰进入社会一年多了，总也会有些小小的世故，不会随便表露自己的想法。这时候那种矛盾的心态：明明有颗社会责任的心，心里很热血地在说现在大城市都要节能减排了，怎么还有人这么浪费资源啊！怎么可以这样啊？但是她就是不说出来，还笑眯眯地对前辈点头称是。
　　没办法，夏冰冰就是一受过高等教育但是又已经被社会腐蚀过一两年的小孩，内心纯良洁白，也受不了黑暗社会，受不了人心堕落，但是为了“自保”不得不一起随波逐流……悲剧啊！这是一个多么普遍的小白女的形象！
　　“你不要紧吧？”秦丹妍不知怎么得看出了夏冰冰的内心纠结。
　　夏冰冰吐了吐舌头，调皮捣蛋地笑，心想原来自己的伪装如此不堪一击，多说多错，便不再解释。她把自己的行李一件件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叠放东西，心里不知为何想到了安莹会在异地宾馆里做些什么，一边便给好友发了条短信：向她简单提及出差的事情，又问她与岳良相处的状况可好？
　　“你们只有三个人？晚上如果你们老板找你单独去她房间，千万不要答应！小心是狼！”夏冰冰发出去好长一条短信之后，安莹这么回过来一段话，其中对于异性的不信任感让夏冰冰无奈加无语。
　　这是前不久看到的一个真实案件，安莹看完便大光其火，拉着夏冰冰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个案件说得是女职员暗恋自己的同事，结果出去出差的时候，却因为信任对方被骗至他的房间而被侵犯的事情。
　　夏冰冰现在想起来都会无奈地叹气，心想人人大约都不觉得这种事情会放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些单纯善良不经世事的女孩子们都会选择信任自己的另一半。
　　一旦爱上了，就会信任对方，这其实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有不少道德败坏的家伙伤害了这份信任，——受到伤害的女孩子不但不被同情，还要被指责是愚蠢和痴呆。看多了这样的指责，有一部分女孩子警惕起来，就像是安莹觉得夏冰冰要小心严谨，夏冰冰也觉得安莹应该小心岳良。
　　很多人说女孩子恋爱的时候很傻，那是因为她们爱得认真，爱得简单。在指责那些因为过于信任对方而被骗的女孩子的时候，却又有一部分人冒出来指责自己的另一半防备甚深，不够信任自己，——这不能不说这是一种讽刺，一种辩证中的难以平衡……
　　女孩子究竟是信任你呢，还是不信任你呢？怎么做都是错的……
　　夏冰冰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小脑瓜拼命转着，心想安莹在告诫自己的时候其实也要应该好好保护自己。
　　夏冰冰很想对安莹说：她对严谨很信任，她相信严谨不会把她叫到房间里去，即使叫去了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可是她原本的目的是想摆脱对老板的迷恋的，为什么反而会越陷越深呢？她又矛盾了……
　　“你又在发什么呆？”秦丹妍推了推小孩。
　　“没什么，我在想下午甲方会带我们到哪里去参观。”她收回飞得太远所以有点迷路的情绪。
　　秦丹妍想了想，似乎也是不了解这次的安排：“这个项目是新的，估计不是去现场，就是去看样板房。”
　　夏冰冰点点头。工作了一段时间，再小白总是有点概念的。光是做施工图设计的话，那么设计单位到甲方现场，基本上就是与施工单位交流，讨论一下柱子用多少粗的钢筋，外墙维护结构的选材之类；但是作为项目方案及初步设计，那么对于基地附近的各种条件调研便成了重点。
　　有可能的话，严谨还会和他们甲方讨论一下风水，最好南边是水，北边是山；周围多远有学校，哪里有中心绿地，附近的居民设施包括有没有菜市场，预期的城市规划以及现状都是做设计的人需要考虑的。
　　夏冰冰处女差还是第一份工作的时候，那是去调研一个新建城镇的城市，辅助规划部分进行控规设计。
　　说是省政府的项目，涵盖面广，但是政府并没有给设计院安排车辆，整个地块放眼望去看不见尽头；同时因为是新城，有些地方是农田，有些地方还没有路，更多地方还是丘陵中半山腰里的房子。夏冰冰上蹿下跳，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别人的屋顶上（内地城市，囧）。
　　对出差的认识不全令夏冰冰吃足了苦头，整把自己搞残了，一双皮鞋穿废掉，印象里不是在外面拍照就是在饭店里面睡觉，——那时夏冰冰还相信着安莹的出差旅游论，所以装备不全，要啥啥没有。总之，这趟经历让她印象实在深刻。
　　因为初次出差的糟糕印象，这回夏冰冰准备充分，装备齐全：跑鞋，遮阳帽，手电筒统统带上。秦丹妍和她下午出门的时候，把她笑话了一番，说她好可爱。
　　饭店门口站着严谨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那男人估计是甲方领导派来的领路大哥，笑起来很和善的样子，自我介绍说是姓胡。
　　一边的严谨对夏冰冰的装扮似乎有些意见，眯起眼睛看她的时候露出一丝诡异而尴尬的笑容，但这笑容稍纵即逝：“你，只要带好照相机就可以了。”
　　看这表情，那话里绝对有潜台词！夏冰冰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人，都是正装打扮，询问之下才知道等一下甲方会带他们去的地方不是室外，而是他们的样板房展示区。自己一身野战军的装扮完全格格不入，夏冰冰不由一下子囧了。她连忙扯下自己头上的大草帽，把衣服拉了拉一下，无辜地舔舔嘴唇。
　　“出发吧。”严谨走在前面，不想再看她似的。
　　太丢脸了……夏冰冰无辜摆出哭脸。秦丹妍呵呵地笑，搂过这个小孩说起以前的趣闻，大约是想安慰她。
　　整个下午的参观过程严谨都没和夏冰冰讲话，甲方接待人老胡是个很能说的人，一路上就看他“霸占”着老板，一分钟也不放，夏冰冰半句话也插不上。只听到几个“成年人”相谈甚欢，把她这个小朋友独个儿凉在边上……
　　参观的样板房是这个甲方开发代理的其他几个老项目，已经在销售了。这个甲方胃口不小，若这个标能够顺利拿下来，那对严谨的公司发展的影响是重大的。老板的事务所目前工作顺利，合作的几个项目都不错，但也尚需后期其他甲方的培植。夏冰冰叹了口气，在老板的财神爷面前不敢造次，乖乖跟在后面。
　　时间紧迫，听老胡的意思：今天是想让设计事务所了解一下甲方的经营方向，希望严谨他们能在原来的基础上开发出更加适应市场需要的产品模式。
　　比起一般的甲方来，这个甲方要有钱阔气不少。在实地参观了两三套实装房之后，甲方便把他们三个带到了售楼处，把几个模型和售楼资料都给了严谨他们。
　　因为整个过程夏冰冰都没有发话余地，让她像个幽灵似地跟着人后，所以这一个下午过得异常沉闷。若非一直在走动，恐怕夏冰冰就要昏迷地睡去了。
　　晚上是甲方请客吃饭，去的当然是当地最上档次的饭店。外面的金碧辉煌实际上掩盖不住里面的空洞。夏冰冰看惯了现代主义的野兽派，再看这里的伪巴洛克装饰风，觉得有点恶心，那一圈圈的山花在她看来庸俗不已，透露着一种腻味的品味。
　　见她皱着眉，严谨又是一笑，让夏冰冰莫名其妙得不知所以。她心情最近异常纠结，看严谨不笑，她要担心他生气；看到他笑，又要心想自己做错什么蠢事。夏冰冰心想大概是自己一脸的怪异表情把自己给出卖了。
　　事后夏冰冰便有了一个新绰号叫作“学院派孔乙己”，命名之父便是冷笑话之王，严谨同志。

　　【王总表示出愿闻其详的表情：秦工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晚上的时候，领路的“老胡”开了辆车把严谨、秦丹妍、夏冰冰三人送到家外表装修豪华的酒店门口。
　　很可能是因为刚刚建成的酒店，那排场大得夸张。一排俊男靓女端正地站在门口扮演彩色兵马俑，华丽丽的玻璃窗投射出来的光芒异常耀眼，在各种各样的霓虹灯下画出鬼魅般五颜六色的影子……这到底是吃饭的地方还是影视城，夏冰冰纳闷着。
　　严谨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看到甲方的派头如斯，依然一幅大将风范，缓步当车似地闲雅舒畅。他温文尔雅地和秦丹妍走在前面，——这让夏冰冰有种错觉，好像是自己是丫鬟跟着老爷太太探亲。呸呸！
　　这时一个娇小玲珑的服务员拿着本黑色皮的书走上。大约也是没什么经验，一脸羞红地冲着严谨问：“请问是Alva建筑事务所的严先生吗？”那声音又酥又嫩，听得人都要化了。
　　老胡呵呵一笑：“对，对。王总预约过了。”王总就是他们这次项目的甲方。老胡走在前面领路，向大家示意跟着走，他来之前就打过电话确认过房间号码。
　　甲方为他们订的包厢叫做“凡尔赛的玫瑰”。夏冰冰听完名字面色一变，天知道这些酒店经营者是怎么给这些包厢起出如此性感的名字的。
　　一边推开门。只见几位貌似领导同志的大叔已经坐在那里，仿佛是三堂会审。夏冰冰身上有些麻麻，却也不敢在此刻多嘴，只跟着严谨和秦丹妍走了进去。
　　甲方的领导们倒都长得端庄得很，一脸正气。他们见严谨进来，都纷纷站起来，见严谨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纷纷露出欣赏的笑容。
　　为首的那个热情地站出来又伸出手，乐呵呵：“哟，严总。你带了一帮娘子军出战啊！”夏冰冰啧了啧嘴，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小菜头是可以直接被忽略的那个，秦丹妍这一性感妩媚的职业女性才是一抹亮色。
　　看来这位就是王总，秦丹妍面色略有些变化，但终于没说什么。严谨也只淡淡地笑，也只有这时候他显得不像是个商人，倒如同温文尔雅的教师：“都是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如果不是她们帮我打气，我可是没胆量接这个项目的。”严谨说得是玩笑话，客气得很，他顺势让出夏冰冰和秦丹妍的位置。
　　夏冰冰见躲不过去，只得向面前的领导们点头微笑，就像是小时候那种羞怯的孩子去见陌生长辈时候的情况。
　　王总之所以说这话和夏冰冰一贯的懊恼有关。早先就说过由于建筑行业也属于服务业，在这个特殊没有规定工作时间的工作里，女性还是很受歧视的。最大的问题便是女性加不得班，尤其结婚有了孩子的女人特别顾家。幸好在这一点问题上，严谨一直很照顾单位的女性同事，例如说为了让秦丹妍回家照顾唐小甜，通常他会让她先回家，而留下倨老师和自己挑灯夜战。
　　这里要解释一下的就是：由于夏冰冰还没有家庭，也没有谈恋爱，所以也是常常被拖下水的常年加班人员之一。
　　夏冰冰看着王总，心里暗叹：有些时候甲方才是最可恶的，项目临时有所更改，那种加班通宵的势头是很难抵制的。
　　记得夏冰冰她大学读书那段时间，“猪肉荣”便很嚣张地叫嚣说：建筑系的女生以后还是不要作建筑设计的实际工作比较好；最好的出路莫过于读研究生的时候找个男朋友，读个博士生的时候生个小孩，接着就在学校当老师那是最完美的一生……
　　当年原本并不把猪肉荣的话放在心上的夏冰冰，在真正找工作的时候，立即便见识到了用人单位的真实面目。他们半点不掩饰自己的择人标准：我们只要求要男生不要女生。理由便在于：这种把女生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的工作确实不适合想要安逸生活、心怀梦想的女孩……
　　虽然一切的现实都摆明了建筑这项工作是歧视女性的，毕竟有了工作经验的夏冰冰也没有简单一味地对抗这种“歧视”。由于有了切实的体验，她的确觉得：如果不是特别有爱的女生，绝不能因为简单觉得建筑的美而来学习这个专业，确实是真真正正地要有毅力才能坚持下来的。
　　眼看夏冰冰走神又走到了西伯利亚，严谨清了清嗓子，一手拂过她的肩膀，吓了夏冰冰一跳，差点没站稳。
　　“两位女同志坐在这里好了。”主人给他们留出了位子，夏冰冰和严谨中间隔着一个秦丹妍。
　　夏冰冰心里孩子气，纠结了一下：我要坐严谨旁边！我要坐严谨旁边！
　　“谢谢。”秦丹妍微笑着坐下，似乎是无意地说道，“王总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公司没有女同事吗？”王总是甲方的总经理，前次秦丹妍和袁工出差的时候已经见过面，所以说起话来更加熟络。
　　王总对秦丹妍美女显然很有好感，见她主动答话，露出眉飞色舞的表情，立即问下去：“难道还有特殊理由？”
　　秦丹妍笑着看了看严谨，那眼神让夏冰冰觉得心里酸酸的，她说下去：“王总，你知道XX公司吧？”XX公司是比较有名气的一个建筑设计公司，和严谨的Alva公司也有过联合合作。对于这点，夏冰冰还是知道的，却不清楚为什么秦丹妍这个时候提到他们。
　　王总正好也跟XX公司合作过，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胖胖的脸上笑起来像朵长歪了的花骨朵：“秦工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不知道王总发现没有，XX公司里面几乎没有女同事。我正好有一个成绩很好的学弟和他女朋友一起到那里实习，所以才知道理由的。”秦丹妍说到这里笑了笑。夏冰冰是绝对没有这种自信的笑容的，只有在工作中充分得到锻炼的人才能够笑得如此淡定。
　　严谨并没有阻止秦丹妍说下去，反倒像个听众一样安静地在旁边坐着。
　　“两个年轻人大概在那里工作了一个多星期，一直相安无事。突然有一天那个学弟负责的项目投标失败了，一回来就被老总狂骂。”秦丹妍说到这里笑了笑，“骂完以后那个老总就跟儿子谈心一样对我的学弟说：其实他憋了很久了。他这个人没什么，就是嘴巴毒，看到什么不喜欢的都要直接说出来。之所以不招女同事，是因为男生的脸皮厚，可以随便骂，女孩子一骂就会哭哭啼啼的。”
　　秦丹妍说完，嘴角带笑若有所思地向严谨看去。王总心领神会地接口道：“怪不得，原来严总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然恐怕带不好这队娘子军的啊！”
　　“您说笑了。”严谨大方举杯敬了王总一杯。
　　看着严谨这样，夏冰冰浮出些不开心，有点迂地心中念叨：像严谨这样的人不该深入这种生活。讨好甲方这种事情，绝不该是他要做的事情。虽然表面上却还是相谈甚欢的样子，但夏冰冰又开始唱一个人内心的独角戏，忧郁着，申诉着，觉得被隔绝了，完全搭不上话，心里又艾怨起来。
　　开场的客套话都是王总和严谨、秦丹妍在讲，一会儿功夫。等冷菜上了一圈之后，王总身边的两个陪客以及领路大哥老胡也兴致勃□□来。
　　真正让夏冰冰无语的情节才开始。其中一个陪客做出了让她瞠舌的举动，一把把一个纸盒子丢在桌上，掷地有声：“我今天可是舍命陪君子，我把胃药都带来，大家无醉不归啊。我来敬严总和各位女英雄。”
　　王总很是欣赏地拍拍桌子，应合道：“小罗可是有很重的胃病，这次就是看严总的面子来的。大家不醉无归！两位女士也不可以推辞噢！”
　　中年大叔“小罗”因为得到领导的赞赏而幸福地笑着。
　　每场酒局总有这样一个人来起哄气氛的，看来小罗实际上已经得到了王总的默许，专程跑到这里来劝酒的。
　　严谨常说，有的时候项目的成败不仅仅在于设计，还有人事关系。好的作品，并不是把一个房子放在甲方的面前，而是要甲方接受它。有些甲方喜欢更加斯文的方式，但显然王总喜欢在桌上一较高低。
　　夏冰冰从没见过这个阵势，看严谨优雅地把一杯啤酒喝完，她在一边头大：喝还是不喝？——她的酒品严谨和秦丹妍都知道，在甲方面前出丑那该是件多丢脸的事情啊……她几乎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边的人很快把“矛头”转向下一个秦丹妍。夏冰冰不禁有点为秦丹妍有些担心，她还没看过秦丹妍喝酒，本以为她会推辞一番，却见这位大姐姐豪爽地笑：“都喝啤酒多没意思，来点白酒才有趣！”
　　夏冰冰的眼睛变作成蚊香状，可怜地已经说不出半句话。只见秦丹妍招呼服务员：“来瓶白的。”一边拘谨的女孩子紧张地点点头，点头转身去拿酒水单子递过来。
　　从没想过原来秦丹妍也可以如此女中豪杰！夏冰冰看着她的侧脸，自卑情绪不知不觉地波涛汹涌：这些她怎么都做不到的，难道自己也要这样喝？不可能，不可能！
　　旁边几位大叔显然被秦丹妍所震撼，尤其是小罗拿着酒杯不停地摇晃头部。秦丹妍贤淑的外表下竟然如此奔放，她倒了满满一杯，向甲方以王总为代表的三个人伸手一掬，猛地抬头，一口闷了下去。
　　夏冰冰一下子吓傻了，使劲把身体往后缩。
　　她越是想躲，此时偏偏有人要想起了她的存在。“别躲在后面啊！小姑娘。”如同是催命符，王总特地点她的名字。
　　夏冰冰朝严谨看看，发现他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朝她笑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相信夏冰冰的酒量吗？她揣测不出老板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的内容，是因为看到了战色里面的一个帖子，内容入安莹和冰冰的讨论。我不是圣母哦！并不是说完全同情帖主，而是将心比心：在这种特定情况下，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怀疑他的意图吗？哎呀，我又严肃了……我们是小白，我要往死里白，哇啦哇啦~~~
===============================二更的分割线=================================
本章的一点废话：甲方都是形形色色的。有的喜欢“怯懦”的乙方，这部分甲方觉得自己很强大，什么都懂，有一个万事为他们而尊的乙方设计单位，可以尽情抒发自己的“才华”；有部分甲方喜欢“豪放”的乙方，觉得这样的乙方设计事务所才是真正的大牌，你万一客气点他们还可能觉得你们怎么底气不足？我当年的第一份设计事务所遇到的甲方就是文中这样的。去见甲方，一定要会喝酒，你要把他们劝的酒都喝了，方显你的诚意，——虽然对设计没什么影响，但是可能他们在潜意识里面却觉得能够陪他们畅快喝酒的设计事务所才是值得依赖的，——这什么理由啊？囧我也不知道。
===============================废话连天的分割线=================================
前日在某作者群宣传了自己的文，被CC说成“天雷白文”，而且是“一步一雷”的类型。
虽然我这次的目的是写个白文，连主角都是缺根筋的小白……可是“天雷白文”这点，我个人是不接受的。
人工雷，是我故意放的；自然雷，是我刻意避免的。
关于雷点，有些人是比较低，但大众都认为不雷的，被某些人说成雷，——我真的不想说这个人本身其实比较雷……
另：CC说我的文雷，是“上帝视角”。的确，我的文是“上帝视角”。
这里普及一下知识，第三人称的文正是“上帝视角”。惯常被称为“上帝视角”混淆的雷文实际上是明明以第一人称出发的“凡人视角”文却掺杂“上帝视角”，因为角色转换不明朗，情节介绍不清晰，所以才被叫做雷文。如果这两者的涵义都没搞清楚，请不要说我的“上帝视角”是雷，谢谢。
名词解释参见我附在长评里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