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现代校园架空／卡鼬／佐鸣）》只是不爱

36、三十六

　　卡卡西大约傍晚七点半才到。

　　鼬穿着配搭浅绿色外衣的和服一个人在校门口最近的路灯下站了半个小时，引得经过此处的人频频侧目。他本来脸上的表情就不丰富此次又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在脸上涂涂抹抹以至于此时看上去他活像戴了枚精致僵硬的面具彻底掩饰了内心情绪。

　　[你的脸可真白，莫非是冻的？真是抱歉呀，没想会迟这么久来着。]，卡卡西摇下车窗玻璃，讪讪地挠脸。

　　鼬直接走向车子另一侧，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

　　[没想到你真的会穿啊。]

　　大为火光！鼬转过头，鼻翼明显地鼓动，[车里有钢管吗？]

　　[要那干嘛？扳手之类的倒是有，偶尔车子发生小故障会用到。]

　　[也成，拿来给我！]

　　[你要做什么呀？]

　　[揍你一顿！说实话，我早就想过了，早就想这么做一次!]

　　[呦，那可是不适合穿着和服漂亮高贵的小姐做的事呢，呵呵。]，卡卡西悠然地笑着，[只要打人第一个就想到钢管么？]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我真的很想揍你！]，鼬攥紧了手里的小提包带。

　　[哦，那你就揍便是了。想揍的话尽管揍就是，揍到你满意为止。]，卡卡西笑得更加欢快了，话语里似乎还透露出“反正你肯定不会那么做”的意味。

　　[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人？]，鼬忿忿地把头扭向车窗一边。

　　[不揍的话那么我们就出发喽！]，卡卡西踩下离合器发动车子，[就是喜欢你这样。]

　　“嘁”，鼬不理他，继续看着窗外。

　　大约是学校处在相对偏离市区的地方自己又在宿舍窝得太久以至于看到街上洋溢的圣诞气氛不禁有些兴奋。车道两侧的树上悬挂起忽闪忽灭的小串灯，驶进闹市区商店街的店铺几乎每家都在播放圣诞欢歌只是每家店的曲子似乎语言版本都不同，乍听起来完全不晓得唱些什么，只晓得那个旋律就是了。

　　[真的生气啦？]，卡卡西腾下左手摸鼬的头。

　　[当然！如果换做是你，你还能高兴得起来，那你绝对是受虐狂。]，鼬转过来，说完之后又补充一句，[我可不是。]

　　[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幽默而已，或许我这人太过死板，听说浪漫的气氛多半是从幽默中感受到的么？]，卡卡西道出原委，似乎满腹委屈。当然不晓得这个原委是否是事实。

　　[你这算哪门子劳什子的幽默呀？]，真是既好气又好笑了，[根本是拿别人寻开心吧？我都忘了，你过去就是喜欢拿别人恶作剧找乐子的家伙。算了，本性如此。]

　　[哎，被你这么说我可是太难为情了。好吧，当时我灵光一闪便把快递寄了出去并没多想，反正。。。恩，我一直想把这件礼物再次交到你手上不假，一直的。但是如果能再一次见你穿着这件衣服陪我一次，不管去哪做些什么，真的算是奢望了。于是，我就在留言便签上写出了这个想法，的确是没有盼望着能实现。]，说到此，卡卡西稍稍瞟了左边的人一眼，[没想到你这么听话地当真来着，呵呵。]

　　[真的要我揍你是不是？]，鼬四下打量似乎真的在寻找“武器”。

　　[如果配上貂皮披肩就更完美了，一会儿随便转转买一件好了。]，卡卡西脸上的欢笑简直如同街上的圣诞气氛。

　　[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我的确是丝毫也没有感受到半点能够称作‘浪漫’的东西。]，鼬加重语气认真地说。

　　[再怎么呆板无趣的人也是偶尔会有灵光闪现的时候嘛，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吧‘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对吧？]，卡卡西打开车里的音响，[这次你就原谅面前这个‘愚者’千分之一次的做法吧。]

　　[根本不恰当！或许你觉得这次做了什么天大的有意思的事，但在我看来可不是。这句成语里的‘得’可不是让你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好了，不说了，我可不是学文学的。总之你不要再较真了，带你去个好地方马上就到了呢。]，卡卡西随着旋律哼起小曲。

　　车内崭新的音响效果不错，没有半点杂音。鼬这才发觉今天卡卡西开的是一辆亮银灰TOYOTA，不晓得他今天为什么没有开一贯开的那辆半旧高尔夫。[这是你的车？]

　　[啊。]，卡卡西点点头，[其实早想换来着，本想干脆换个气派点的，不过我对进口车实在喜欢不来。]

　　[其实那辆高尔夫也还可以。]

　　[新的一年马上就要来临了，改变要赶在新年之前。既然决定要改变就从身边的旧物做起吧，慢慢来，改变这事，特别是彻底改变不可操之过急啊。]

　　[改变？指改变你自己么？彻底的，完完全全的？]，鼬以质疑的眼光看着驾驶席上的人。

　　卡卡西对他附之一笑，不予作答。

　　[在我看来你做得并不差劲。虽然有挫折，但那是难免的，也并非你自己刻意造成的啊。]

　　卡卡西略微摇头，[不满意来着，我自身有很多缺陷我也并不是毫不知情。我呢，表面上似乎很和善其实固执得很，认定的事，就要做到底，不想做的事怎么都不会去。]

　　[缺陷任何人身上都有。在某些方面我和固执得很，不过我想和你的固执不同。]

　　[哈，是啊是啊。虽然不同，但是执着于自己的固执是我们的共同点，所以我们应该在一起，不是吗？]，卡卡西趁机捏了鼬的脸，手指上粘了些粉脂。[喂，我真是觉得你今天的粉涂得太多了。]

　　[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鼬终于把心里的话吼出来了。的确，到底是为了谁才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啊？

　　[仅此一次，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