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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故事 ...

  •   在那些日子里,我的名字叫柘苏,这里的人一般都是直呼我名字,除了两个人,他们喊我苏儿。
      很遗憾,我是知道我自己出生的年份,但不是这里的日子,而是另外一边的,没错,我是个穿越者,莫名其妙,就来到了此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地方,不仅变成了一个婴儿,在这里长大,还是个孤儿。
      我从未见过我的生母,当然,是指这个地方的生母,但是我知道她已经死掉了,这并不重要,她对我来说实际上毫无意义。
      如果一定要说我是某人的孩子,那么我的父母就是在西江城的城隍庙里的锁匠夫妇木红伯母和石青大伯,他们就是那两个喊我苏儿的人。
      我现在的的姓就是取至他们的姓氏,我是在春天被他们捡到的,那时候万物复苏,所以,你懂得。
      我第一次思考有关这个世界以及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问题。
      我白天一般就出门乞讨。
      因为他们觉得我长的不错,确实这个身体的样貌不赖,能让人觉得够楚楚可怜,容易激发人们的同情心,当然是在满脸涂满灰再加上我精湛的表演的情况下。
      不足一日,就能讨到好几天的伙食。
      晚上回到家,木红伯母为我清洗一日的风尘。
      每晚回家,我都躺着床上,窗帘是纸糊的,月光可以透进来。
      那里永远不会黑暗,也不会安静。
      这里原本是个废弃的城隍庙,后被我们这些“乞讨者”居住,分为好几个小房间,说是说房间,其实只是木板隔离了一下罢了。
      旁边有个房间里会时常有人喧华自己今日的成果。
      今晚,我想旁边的房间是空着的,非常安静;也许是因为安静,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着自己现在及未来的时光该如何过。
      时光荏苒。
      很遗憾,有一天,我的一位算熟不熟小伙伴被逮住了,为什么,因为他是小偷,在偷一位小姐的钱袋子的时候,被判偷窃罪而流放。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城隍庙上的人都是扒手,当然,叫我们乞讨者也许,而我现在也算是其中一个。
      但是我们会尽量避开风险,不会真正去偷。
      如果曾经有因为看见有人从他衣服中掏出钱包而吃惊的话,我再也不会因此而大惊小怪。
      毕竟我也是个扒手,也见识多了这些画面。
      在我看来,他们更像是一个魔术师,能从苏绣锦衫、袖子里会变出一些钱袋,玉佩还有银子;甚至是首饰,有时会是整套苏绣衣服。
      石青大伯会认字,而且还会写字。
      但是,对于我们中的其他人,这种事儿也就想想罢了。
      就好比英文和翻筋斗,虽然对于外国人和杂技演员很重要,但是你没有必要去学它。
      但石青大伯还是教了我如何书写我的名字。
      前世,我读过书,但那是简体字,而这里却是篆书与隶书交混,看形体大部分应该还是能认出,但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包括石青大伯与木红伯母。
      因为,觉得,至少不会被当成异类。
      反正我就是这样想的。
      我觉得不需要学习这里的字,反正也不什么用。
      会数数、认钱就行,因为我要处理铜钱和银子。
      真铜钱我们会留下来,假铜钱太亮,我们要在出手前用黑色涂料和油脂把它弄脏,这个我也会。
      后门那里没有街道,只有一条隐蔽的小路和一个黑黑的小庭院。
      站在那里,你也许会感觉自己无路可走;但是,事实上,那儿确实是有路的,只要你知道如何找到它。
      这条小径会把你带上一条漆黑蜿蜒的窄道,通向铁道的拱门;通过这些拱门中的一个,我不能明确的描述出具体是哪一个,虽然我能认出,可以到达另一个更加黑暗的窄道,这是一条通向河边的近道,但却不为人知。
      我们知道有两三个人在那里摆渡。
      那而的拐角处住着咱们的同伙,石青大伯的侄子,我的名义上的表兄。
      我们厨房里的那些赃物通过它们到达江南的各个角落。
      任何物品,绝对是任何物品,我们都可以带出来,用惊人的速度。
      我们可以在八月的时候运送冰块,而不让它的一个角落有任何溶化的机会。
      我们也能运送夏日的阳光,石青大伯总能为任何东西找到买家。
      总而言之,被送到我家的东西没有多少是难以出手的,相反都是能很迅速的出手。
      事实上只有一件,来了之后就走不了,一件能抵抗住来自运货通道强大拉力的东西,一件石青大伯和木红伯母似乎从未考虑过要标价的东西。
      没错,我指的是我自己。
      对此,我要感谢我的母亲,这里的生母。
      她的故事是个悲剧,此处省略一万字。
      但总而言之,谢谢她把我带到了这里。
      我想她让我成为了一个孤儿也是件不幸的事情,但是,很多我认识的女孩,她们的父母或者是赌徒,或者是疯子,她们憎恨她们的母亲,无法与之相处。
      相比之下,我更愿意有一个死掉的母亲,虽然这样说不太好。
      木红伯母对我不错。
      她的好,可圈可点。
      我只是被托付给她照顾,她完全可以不理会,但她没有,她一照顾就照顾到我长大。
      如果这不是爱,那什么是?
      她本可以随便的把我丢掉。
      她本可以不理会我的哭声把我丢弃在破烂的襁褓里。
      但是,她却如此珍视我。
      她让我睡在她的身边,她的床上。
      可以说,视我如珍宝。
      但是,我压根不是珍宝。
      所以,我就变成了个普通人。
      我能撬锁,能配钥匙;我摸一下铜钱,就能从它的触感分辨它的真伪。
      但是,谁都会做这些事情,只要有人教。
      我长大了,成了个扒手,但我不后悔,因为那是我的选择。
      但我从来不回去扒老人的养老钱,小孩的读书钱,病人的救命钱,女支女的从良钱…
      盗亦有道。
      或者用另外一种语言来称呼我的行为,那就是“劫富济贫”。
      石青大伯有时似乎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奇怪为何我能在这呆上这么久,做的事也怪。
      但是当人们谈论到,无论现在还是过去,血浓于水的问题,木红伯母的脸色就会沉下来。
      我以为在那段日子里,我完全的懂得什么是爱。
      我以为我知道一切的一切。
      如果你问我未来会怎样,我敢说我会就这样一辈子吧。
      至于结婚?还没想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去。
      我想城隍庙的人认为我反应迟钝,与机灵相对应的迟钝。
      也许是吧,以正常人的标准来判断的话。
      但是我认为自己是足够精明的,毕竟有两辈子的人生经验,我猜我可能是在藏拙,没错,我是在藏,毕竟人表现的太聪明的话,那不是一件好事。
      又在一个从事如此生意的地方里长大,你多少会懂得什么是什么,就是说什么该收手,什么该出手。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在等我讲我自己的故事吧。
      也许我也在等。
      其实,我自己的故事已经开始了。
      而我仅仅和你一样,还没有意识到。
      这是我认为故事真正开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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