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上神之誓 ...
-
彦佑一路狂奔九霄云殿,谨记锦觅的嘱咐,化身青蛇钻进了水神的袖子里,先将消息告诉了水神,水神大惊起。
润玉见水神突然起身,心中担忧,然后就看见了小青蛇彦佑。
他传音入密问道:“彦佑,究竟出了什么事?”
小青蛇彦佑也传音道:“锦觅让我不要告诉你!”大实话一句!
“锦觅?”润玉也顾不得斗姆元君的法会了,催动手中灵力,立刻感知了逆鳞在紫方云宫,那不是天后的地盘,糟了?
水神焦灼万分,彦佑偏偏对水神道:“锦觅吩咐过,仙上一定要带天帝陛下一起去。”
水神转头看向润玉。只一眼,润玉会意,朝他一点头,我先去救觅儿,仙上去禀告父帝。他起身朝斗姆元君一礼,也顾不得天帝脸色难看,转身人就不见了。
水神留下向天帝解释。
彦佑傻眼了,心中暗道,锦觅不是吩咐过,要让水神和天帝陛下一起去的吗?现在……我是不是闯祸了?我都没说是去哪里,大殿怎知去哪里救人?
紫方云宫。
天后祭出琉璃净火,这一世,我等来的第一个救星竟不是旭凤,也不是水神和天帝。
还是润玉。
在我支持不住的时候,星光从天流泻,一束清冷的身躯落于身前,小鱼仙倌催动水系灵力,将我牢牢护在身后,用身体挡下天后致命一击。他以手撑地,唇角溢出一缕血迹,却强撑着没有移动分毫。
“小鱼仙倌!”
天后怒道:“润玉,你来得正好,我就送你们两个一起上路。”
天后双手攥出琉璃净火,润玉起身挡在我身前,水系灵力一时暴起,二人拼尽全力对拼一掌。
我知道,润玉的伤势一直未曾好,此刻又如何抵得住琉璃净火?灵力碰撞之后,润玉咬牙后退一步,半跪于地,嘴角血迹滴滴下落,却依旧死死将我挡在身后。
让我意外的是,天后也退了一步,捂住自己的肩膀,一脸痛苦、灵力不济。她也受伤了?
原来,润玉在掌风之中藏了一支水系冰凌,他将灵力分出一部分做冰凌,这会减弱自己的灵力,对掌之时会处于下风,就更容易受伤,但他拼着受伤却能将水系冰凌打入天后体内,就是为了让天后暂时也失去战斗力,为了保护我!
他与人对战从来都是靠脑子,不靠蛮力。
“母神,你们都别打了。”虽然我未曾通知他,旭凤也如前世那样赶来了紫方云宫。
“旭凤,你替母神杀了他们!”天后叫道。
旭凤跪下道:“母神,锦觅是我挚爱,润玉是我兄长,求母神放过他们。”
天后道:“润玉大逆不道竟敢打伤我,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为你母神复仇?”
“兄长也是一时情急。”
天后怒其不争,顾不得他了,手中试图再聚琉璃净火。
旭凤怎么就不明白,如今天后杀了润玉的母亲、覆灭了龙鱼族,他们注定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荼姚,你适可而止吧!”总是迟到的水神和天帝陛下总算赶到了。
水神挡下了荼姚的攻击。
润玉捂住胸口起身,伸出手指探查我的伤势,终于松了一口气,对水神道:“仙上放心,觅儿并无大碍。”
我万分无语,我是没事,有“大碍”的是你!你也不看看自己还嘴角带血,就一门心思关心我是否受伤?完全不顾惜自己?
我有些感叹,润玉做得也太理所当然了,旁人竟也都觉得理所当然,都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竟无一人出言关心他一句?
放眼望去,水神爹爹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我,心中自然无暇他顾。天帝从来都只把润玉当做棋子,对他并无半分亲情。旭凤口口声声兄弟情深,原也是个指望不上的。
所以,润玉只是习惯被忽视了吧。
别人不爱惜你,你也理所当然地忽视自己,你就如此不重要?我心中恼他丝毫不爱惜自己,一时气得不想理他。
水神道:“护住觅儿。”润玉点头,用手揽住我的肩膀。
天后一而再再而三地置我于死地,终究激怒了水神。
上神一怒,步步成冰,紫方云宫,一片霜降。
水神祭出水系凌波掌,一击而出,最终却是旭凤用血肉之躯替天后挡下了攻击。
旭凤吐血,向水神求情:“我母亲犯下的罪,我来偿。”他也受伤了。
这回,天帝、天后倒是一副父慈母爱的模样,关心他的伤势。
我很想讽刺地笑笑,结果心口一阵儿刺痛,脚下竟然忍不住往前冲了出去:“旭凤!你没事吧?”
是我在说话?我一脸焦灼,我在担心,在心痛?
不,那不是我!
我赶紧回头看小鱼仙倌,他只是微微垂目,有一丝丝的落寞。
我突然懂了那一丝孤寂清冷,除了天帝、天后,就连他最珍惜的觅儿最关心的也依然是旭凤。
只要有旭凤在,他就什么也不是,谁也看不见他。
我此刻只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早知锦觅的元神会突然苏醒,我刚刚就不该那么矜持地去与他置气。
润玉的苦涩几乎转瞬即逝,他又把所有的苦都埋进了心底,了无痕迹。
我却无从解释,我该怎么去解释润玉为了救我身受重伤,我没有一句安慰、却在一门心思关心旭凤?天啦,这和前世那个“恋爱脑”锦觅有什么区别?
我努力了这么久,居然还是照着原来的命数走。沉睡在我身体里的锦觅要醒了,只可惜醒得太不是时候。
天后终于被天帝关进了毗娑牢狱。
我还来不及去关心润玉,就被水神爹爹带回了洛湘府。
我头痛欲裂,然后发现身体忽然不受控制了。锦觅醒来了,占据了这具身体。
两个灵魂在同一具身体里交流。她对我道:“为什么?你为什么那样对凤凰?他会以为我变心了。”
“他的母亲杀了你的母亲,你们当真能毫无顾忌的在一起?”
“可是我喜欢他啊。”
“凡间有句话,人活一辈子,不光只有爱情。”
锦觅懵懂。
我继续道:“还有,润玉呢,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当真能毫不在乎他的感受?”
我以为锦觅“恋爱脑”上头一定会反驳我,结果她倒是认真想了一想,“我会与小鱼仙倌退婚的。”
“你当真想清楚了?你真的确定自己从未爱过他?”
锦觅也糊涂了:“我不知道,我应该是喜欢旭凤的,但小鱼仙倌太可怜了。只是你在我的身体里,我不知道喜欢小鱼仙倌的到底是我还是你?我也不知道小鱼仙倌喜欢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我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是我这个冒牌货!”
“真的吗?自洞庭湖之后,真正与他朝夕相处的是你。”
我有点晕:“有区别吗?你和我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别的我不知道,但润玉喜欢的一定是你。”
我看了他数万年的经历,绝不会有错。
锦觅不再搭理我,冲到了栖梧宫。
我原以为她会遇到穗禾,然后灰溜溜的回来,结果这一回穗禾竟然不在?
“凤凰,你没事吧?”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关心我的。”旭凤一脸欣喜,之前被我打击得灭了心思,瞬间又被锦觅的嘘寒问暖撩拨了起来。
旭凤心痛道:“你前些日子为什么那般对我?”
“那不是我。”锦觅还想继续说,我用意志力压制她,闭嘴!
我成功了?
我有些疑惑,因为我不想说,竟然可以让锦觅闭嘴?还是她自己不想说了?
锦觅一脸纠结。
旭凤道:“你不用为难,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与兄长的婚事你不用担心,我会与兄长说清楚。我现在内伤严重,你也不帮我治一治?”
“我这就帮你种灵芝。”锦觅这个二货又被“套路”了。
灵芝种出来,旭凤又道:“这个怎么吃,难道你让我生嚼不成?”
我知道这只鸟心里在想什么,他还指望着锦觅像之前那样嘴对嘴的喂他。
锦觅拿着灵芝就往外跑,“我去帮你熬药。”还算没有蠢到家。
等药熬好了,旭凤才尝了一口便蹙眉大叫:“怎么这么苦?”
“苦吗?我明明加了很多糖?”锦觅自己也尝了一口,疑惑道:“不苦啊?”
旭凤整个人欺身过来,堵住了锦觅的嘴,这样喝药才不苦。
锦觅睁大了眼睛,她早已不是前世那般懵懂。
丫的,推开他!我内心大喊。
锦觅迟疑了一下,当真将旭凤推开了,慌慌张张道:“小鱼仙倌也受伤了,我,我,我去看看他。”
她飞快地逃离栖梧宫。
我讽刺道:“你不是喜欢旭凤么?你不是压制住我,不让我说话么?那你跑什么跑?”
“我,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对。”
我怒了:“当然不对!你与润玉有婚约在身,整个天界都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你与旁人夹缠不清,将他置于何地?更何况那个人是他亲弟弟。即便你俩真心相爱,也该与润玉退婚之后再做这等亲密之事。”
“那我该怎么办?”
我叹口气道:“如今我也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我迟早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如若你真心只爱旭凤一个,就不要伤害小鱼仙倌了。你自己想清楚自己到底爱谁,想清楚了,明日便去与润玉说清楚。”
“可是他母亲刚刚去世,又为我做了这么多……”
“你可知,你这样不清不楚对他的伤害更大?”
我有些伤心,却又无能为力,原来爱情真的是不讲道理的,润玉为她牺牲良多,她爱的依旧是旭凤。即便我此刻能阻止她,却不能永远替代她。
即便我以锦觅的身份去好好爱润玉,他爱的也只是锦觅不是我。等润玉知道真相的那一日,他只会觉得被欺骗,而不会觉得被安慰。
与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吧。
翌日,璇玑宫。
天界寒夜清冷,润玉一袭重孝在身、一人独坐,仿若千万年来就是如此孤寂一人、万般寂寥。
润玉淡淡道:“觅儿,夜里凉,你大病初愈,怎么胡乱走动?”
“小鱼仙倌为我受了伤,我来看看你。”
“小伤,不碍事。”
锦觅忽然问道:“不知道小鱼仙倌跟多少仙娥有过肌肤之亲呢?”她大概想到了昨日与旭凤的亲吻。
润玉认真答道:“润玉并非轻佻之徒,既然已与觅儿定下婚契,断然不会再与他人有半分肌肤相亲。”
锦觅心道,原来,我若与旭凤有肌肤之亲,便是那轻佻之徒。
我赶紧告诉她,没错,你若当真想与旭凤如何,也该先退了与润玉的婚契。
锦觅又问:“小鱼仙倌,你怎么看待我们的婚契呢?”
润玉整个人似乎更冷了:“觅儿想说什么?”
“嗯,没什么。”锦觅又迟疑了。
“既然已与觅儿定下婚契,润玉就一定会保护好觅儿,绝不会让觅儿受到伤害。”
锦觅伸手握住润玉的手:“谢谢你。”
我脑中嗡的一声,疑惑顿起,疑?和前世有些……不一样了。
只是此刻润玉的手冰冷异常,整个人似乎都是冷的。
我伸手抓紧他的手想给他一点温暖,却也是杯水车薪,但我忽然发现,我能动了,只要锦觅动摇、我意志坚定,我是能压制住锦觅的。
我想去抱抱他,就真的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润玉起身问道:“觅儿怎么了?”
我伸手紧紧抱住他:“你身体怎么这么凉?你最怕冷了,伤势未愈一个人在这里吹风,当真不打紧么?”
润玉显然有些意外,轻轻推开我,轻咳一声:“觅儿,我如今孝期在身,你再等我些时日我一定娶你。”
我有些无可奈何,他就是这种克己复礼的谦谦君子,有时候守礼的令人发指,他但凡轻佻一些就没凤凰什么事了。
“你先进屋等着我。”我将润玉推进屋,转身去找邝露。
果然,邝露告诉我:“殿下这几日心情非常不好,也不好好吃药,他总说忘了,但即便我放到他手边,他都能视而不见。锦觅仙子能帮我劝劝殿下吗?”
“你拿来,我去劝他。”我将各种灵药配齐,熬成药汤递到他眼前。
润玉并未曾休息,反而一人端坐璇玑宫看书,他蹙眉淡淡道:“觅儿让我等着,就是为了这个?一点小伤,觅儿不必费心。”
几分疏离、几分满不在乎。
我也有些火了:“在紫方云宫时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就这么爱糟蹋自己?”
润玉被我骂愣得了一下,伸手接过药碗,低头道:“是我的错。”
他凝视着药汤,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若有所思。
我撇嘴道:“我为了你费了好些心思,你可不能糟蹋了。”
润玉低头道:“多谢觅儿费心了”,乖乖一饮而尽。
锦觅突然在身体里开口问我道:“那个药很苦的,你加糖了么?”
糟了,忘了。
锦觅给旭凤熬药都记得加冰糖,我这个糊涂虫倒是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锦觅又奇怪地问我:“凤凰一直说药很苦的,还要我那样喂他,小鱼仙倌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的确,润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受伤他不在意,受凉他不在意,就连药苦与不苦他也不在意。
若只是他自己受苦、不累及旁人,他从来都是毫不在意。
久而久之,习惯到所有人都觉得他的懂事是理所当然。
我悲哀道:“从小到大,他若撒娇无人会在意,他若叫苦也无人会在意,那他说与谁听呢?”
锦觅若有所思,半晌得出结论:“他现在可以说给你听啊,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我无语了,内心翻了个白眼,“我迟早会离开的,我是指望着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我与锦觅交流,在润玉看来就是一个人在发呆,润玉问道:“觅儿可是无聊了?”
我笑道:“照顾你一点都不无聊。”
“保护觅儿是润玉之责,觅儿不必因为感激我而做这些。”
“我不是感激你,我是担心你。”
润玉苦笑:“觅儿,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不必如此。”
我霎时明白,他误会了,他以为我照顾他、关心他,只是出于同情和怜悯。
只是,他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卑微?
是因为紫方云宫中,锦觅选择了凤凰?还是……
他刚刚看着药碗的时候,明显是想起了什么。
不对,魇兽!
我霎时恍悟。前世那场“灵修”是压垮润玉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只大翅膀昨夜定是做了春梦!
难怪今日的小鱼仙倌如此悲伤。
但是毕竟事情与前世的“灵修”有些不一样,昨夜锦觅未曾做梦,那润玉看到的梦境定是凤凰的梦境。
凤凰的春梦会是什么样的?嘴对嘴喂药?
这真实发生过,大概是蓝色的“所见梦”。
所以小鱼仙倌看见了、误会了!
只是,后面锦觅推开了凤凰啊?
但如果是凤凰的美梦,那就不会有被推开的场景……后面凤凰定是接了黄色的春梦!“所思梦”!
所以,润玉没有看到锦觅推开凤凰?
我大胆分析着魇兽可能吐出的场景,润玉定是没有看到结果,所以断定锦觅和旭凤两情相悦!
我又有些发愁,即便他不知道锦觅最终推开了旭凤,但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倒是实情。
他爱的是锦觅。
而爱他的却是我。该怎么安慰他?
我看不得他如前世般自苦,遂主动挑破此事:“今日魇兽怎么不在?”
润玉抬头看我,眼神中有一丝迟疑一闪而过。
我果然猜中了!遂坐到他身旁:“最近魇兽有吐出什么好玩的梦境么?”
“都是一些杂乱无章的梦境。”润玉微微垂目,有些逃避。
“我昨日去了栖梧宫。”
“旭凤受伤了,觅儿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润玉明显有些悲伤。
“你不要这样,我不想你伤心难过。我是去了栖梧宫,旭凤撒娇让我喂药给他,他甚至……”
“觅儿,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润玉并不想听到他以为的真相。
我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他:“你听我说完,我是一时糊涂被……占了便宜,但我最终推开他了,我不……爱他。”由于锦觅在我的身体里,这句“不爱”说得异常艰难。
润玉定定看着我:“觅儿,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哪怕不爱。在紫方云宫中,我看得很清楚。
我焦急道:“润玉,今日我所说之话不一定能说完,但你一定要记着每一个字!此前种种我不管你看到过什么、听到过什么,你都要相信我爱的是你!我关心你、照顾你不是因为同情和怜悯,更不是为了报恩,只是因为我爱你!今后种种,无论还会发生什么,或者出现一些你难以理解的事情,你都要相信,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我一口气说完,锦觅竟未曾阻止我。
润玉有些震惊。
我竖起三根手指,立下上神之誓:“我发誓,此生只爱润玉一人,若违此誓,甘受天雷电火……”
润玉大惊,焦急万分,伸手堵住我的嘴巴:“觅儿,你疯了吗!上神之誓可是能乱立的?”
看看,他对我是有多不放心!
我定定看着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万分紧张,他不信我爱的是他,因此担心我遭受天雷电火之刑。
润玉果断伸出三根手指,举手起誓道:“神明在上,如若觅儿违背誓言,错在润玉,只愿报应落在润玉身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才真是傻眼了:“你疯了吗!你怎能如此不要命!”
润玉淡淡笑了,挑眉道:“怎么?觅儿对自己没信心么?”
我霎时头大如斗,我那个誓言肯定不会遭报应,因为发誓的是“我”不是锦觅,我这辈子断然不会再爱上其它人了。
但润玉为了保护我,发的那个誓言就不对了啊!他立誓的是“觅儿”。
我对自己有多放心,就对锦觅有多不放心!
我霎时蹲下一脸愁苦,对锦觅道:“现在怎么办?”
锦觅也发愁了:“小鱼仙倌誓言发得太快,我都来不及阻止。我也不想他为了我,再遭受天雷电火之刑。”
润玉自然听不到我和锦觅的交流,扶我起身,淡淡笑道:“好了,你就别想了,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你不必那般强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