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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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卿可是不喜？”太子丹笑言，而这笑意却并未蔓延至眼底。
蜜中裹刀，亦不过此。我心中嗤笑道。
见我不言，太子丹抚掌轻笑，“荆上卿果真非同凡可，只不知见于秦宫之中，可否依旧恒守其度？”
“殿下不必如此激我。”我拾起床榻上的衣袍，披上身，“我想去见一人。”
太子丹似是吃了一惊，未曾想我会如此应答。
“何人？”他下意识地问道。
我冁然一笑，道：“高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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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木门一声响，他一袭白衣，手抱长筑而来。
我一瞬恍若失了声，张了张口，千言万语却堵在喉间，一语难宣。
他坐在席上，放下长筑，信手拨了拨音弦。
弦音与那日的迷蒙虚幻逐渐重叠，我哑声道，“阿离，你来了。”
“我来了。”
清清冷冷。
我深吸气，斟酌着字句：“阿离，我找你来，是……”
“我不问，你也不必说。”
我一滞，随即笑笑，试图用轻松的口气道：“我找你来，是想与你再喝一杯。你击筑，我舞剑，吟诗作对，不醉不归罢了。你以为，我想说的是什么？”
说罢，我斟起酒来，将酒卮送至他面前。
他似是不经意间轻轻一叹，终是持卮仰颈，一饮而尽。随后放下杯卮，持尺击筑。
我一直不停地饮尽卮中酒，一直不停地舞着长剑。
一斟，一酌，一仰，一尽。
一刺，一勾，一截，一点。
他不言，我不语。只有乐音与剑势起伏相映。
我愈发醉了，似是泡在琼浆里起起伏伏，一切都像是水中观月，镜里看花，恍若虚空。
花落碎水月，剑舞弄清光。
我终是站不住了。
“阿离，我想你了。”我弃下长剑，伏倒在桌上，手中仍紧握酒卮，喃喃而语。
“你醉了。”他说。
“嗯，我醉了。”我言。
那一瞬，四方天地似是只余我和他，乐音绕旋不绝，轻拨慢挑，细勾复击。
“阿离……”我恍恍看着他，眼前逐渐迷蒙。
他看向我，手中竹尺微微一顿，弦音也跟着轻颤。
“你的眼睛，为什么……”他原本清冷的声音此时却带着一丝诧异。
我一抹，触到的是一手的湿润。
“啊，这是什么？我，我……我不知……”
那是泪。
可是，这是为什么？
乐音停了，不再绕梁。
他放下长筑，离我近了。
可我的眼被水浸湿得只余一片迷蒙。
我捧着他的脸，唇舌侵入，侵夺着他的一切。
“阿离，我不舍……我的心意，你可否……”我停下，大口喘息道。
“我知晓。”他垂眸，未等我说完，竟是主动上前，吞咽了我剩下的言语。
“我怕等不到你了……”我呢喃，载满琼浆的杯卮也想必醉了十分。
在我陷入黑暗的深渊之时，我看见了他的薄唇微启，一开一合。
我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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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鸟鸣，日升，人去，杯乱。
“秦兵临境，必将横渡易水，燕国不可再等！”
“殿下，轲愿启程。”
“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