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三妈

12、第 12 章

　　“你会告诉你师兄我来找刘天茂的事情吗？小米？”田小坂问我，脸上已经没有流泪了，象忽然清醒过来了一样，我发现我真的看不懂她，我看不清眼前的田小坂是不是真的是我认识的田小坂。
　　我讶异这个问题，说实话，真有点纠结，如果不告诉我师兄，我是不是就是间谍、叛徒，背叛了我和我师兄的革命友谊了，让我师兄白信任我一场了。如果告诉了，田小坂好象这会挺可怜的，可是田小坂，你到底爱不爱我师兄？在不在意我师兄呢？我犹豫了一会，说，“这个我就不告诉了，不过，不要有下次，不然我也挺为难的，而且我已经帮你隐瞒了我师兄一次了，加这次就两次了，事不过三。”
　　这次之后，我觉得我挺对不起我师兄的，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去他家蹭饭。
　　“是啊，我开始也一直以为我爱的是刘天茂，后来才发现，原来，我现在想的最多的是你师兄，我现在甚至嫉妒你，现在还能和师兄保持这么好的关系，我还怀疑你一直暗恋你师兄。”田小坂听我说起她的那些往事的时侯，很是失落 。
　　“田小坂，我真的没有喜欢我师兄，他就是我一个亲人，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我也有些失落，很真诚地说。
　　“那你喜欢谁？老董？”田小坂问了一句。
　　“不是，老董和我师兄是一种类型的，我喜欢和他们一块，是因为他们值得做朋友，他们不会出卖我们，没有心计，可以畅所欲言，懂么？”
　　“那我知道你喜欢谁了，嘿嘿，代小米啊代小米，十来年了，你的狐狸尾巴可被我抓住了！”田小坂忽然有了嗜血的兴奋，刚才的忧郁象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变化速度真是太快了！现在象一匹恶狼找到了食物一样，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象发现了我的小秘密一样，音调高亢而兴奋，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不明白刚刚还在失恋的阴霾里要死要死的田小坂，只几分钟就这么兴奋了。
　　“什么狐狸尾巴，你瞎说什么啊！”我有点心虚朝她吼了句，但是想想，我不相信有谁能看出来，这么多年，我隐藏得那么好，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面前提起过，怎么可能有人会发现？就算后来他的辞职风波闹得人尽皆知，但是我并没有暴露出来。我敢百分百地想，公司绝对没有一个人会知道。
　　“哈哈哈，代小米，你喜欢的人是舒明宏.....”没等她说完，我脑袋发麻，一昏，立即打断了她的话，“田小坂，你再敢乱说，信不信我掐死你！”
　　“哈哈哈，果然是！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越紧张越有鬼，你不懂吗？我们曾经私下讨论了那么多次，都不敢判断，没想到啊，代小米，你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什么眼镜男什么瘦高个，全是假象的啊，原来是为喜欢他打掩护，哦不对，众所周知舒明宏喜欢你，哈哈哈，你能啊，对我们隐藏这么久，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隐藏的，你不会现在还喜欢他吧？！”
　　我呆了，我还喜欢那个人么？直到现在？喜欢一个既不高又不帅又冷淡又小气的男人？在田小坂面前，我不敢承认，承认的话，是不是就代表自己输了，圈子太小，传了出去真的太没面子了！影响也太大了，我可没那个胆量来试，万一他知道了我还喜欢他怎么办？
　　“说话！代小米，你回不回答，不回答，我去广州灭了你！”田小坂在电话里叫嚣。
　　我咽了口口水，定定神，“田小坂，你好歹也是一成功女企业家，这么八卦，你对得起政府授予的省人大代表的荣誉么？你对得起你那么多员工么？你对得起你纳税大户的光荣称号么？”
　　“代小米，你给我装！你继续装！你这么矫情不怕死么？”田小坂狠狠地骂了我一句。
　　“你才会死！”我又回了她一句。
　　“你别当我们不知道，当年我和你师兄就发现了不对劲，我就说，有那么一段时间你们老大老凑在你办公桌前，还老冷嘲热讽你师兄、针对你师兄个什么劲啊，他一公司高管，手还搭在你肩上的，凑在女下属的办公桌看电脑是怎么回事啊？他不象你和你师兄的关系那么随便的。”田小坂得意地掀当年的往事中的蛛丝马迹，象自己是福尔摩斯或者说是名侦探柯南一样，有点得意洋洋。
　　我呆了呆，有那么明显么？我们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不可能啊！明明，我们人前人后，我们连手都没有牵过，我们甚至在东区都没有单独在外面吃过饭的啊。
　　“说，最后怎么回事？我记得我那时的那些生意，不敢找舒明宏，你不知道吧，我老板亲自打电话给舒明宏，他都不给面子，后来还是我找你才搞定的。那段时间，舒明宏看你的眼神都是爱的，你们俩眉目之间都是情真意切的，怎么没有结果了？我们也奇怪啊，如果你和他如果是相互喜欢，又没见你们一起出去过？你们这保密的地下工作怎么做到的？”田小坂又追着问了一句，今天她打算不套出答案不罢休了，“你要知道，代小米，你和舒老大的事情可是办公室的一桩迷案，所有人都在猜测你们是有一腿的，但是又没有实锤。”
　　我又陷入了沉思，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就没有结果了呢，而我们又确实真的相互喜欢过的。甚至我们曾经象所有恋人一样在外租了房同居过的。
　　“田小坂，你知道吗，因为我不是你，遇到喜欢、爱的人会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地去追去爱，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爱，也可以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你知道我为什么羡慕你么，这就是我羡慕你、想要成为你的原因。”我空洞的眼神没有聚焦，清晰的告诉她这个答案。
　　我有些失魂落魄了，“田小坂，你说，你有多值得我羡慕？你说，我想不想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