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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

  •   越王府很大很漂亮,肖邢专门挑了一个最雅致的院子给刘瑄,还派人送来了衣服首饰,要刘瑄沐浴打扮后去陪肖邢吃饭。
      去死吧你!刘瑄心中暗骂,最讨厌别人对自己要求这要求那。肖邢这个混蛋,把自己强抢入府还要自己去陪他,当我刘瑄是三陪么?
      "把东西都给我拿出去!请你们出去!"刘瑄生气的把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这几软禁了?还讲不讲人权啊!
      站在门口的四个老妈子交换着惊异与不屑的眼神,其中一个最为年长的上前一步:"沧小姐,殿下吩咐过奴婢小姐可能会不乐意,但主命难违,请小姐见谅。"说罢向周围的老妈子点了点头,四个满脸皱纹的老女人恶魔一般的向刘瑄慢慢走过来。
      "等一下!"刘瑄及时制止了四个来者不善的老太太,"肖邢……殿下确实只是要我陪他吃饭?"
      "是。"那个老妇回答道。
      "我知道了,我按照他的意思办就是了。"刘瑄摆手,"我也不为难几位嬷嬷,几位嬷嬷在府里日子久了,沧雪凝不敢吩咐。麻烦嬷嬷替我向殿下递个话,要想请我就请亲自来请,让诸位劳神沧雪凝可担不起。诸位嬷嬷请放心,沧雪凝自会洗漱打扮,请回吧。"
      那个老妇静静的听完刘瑄的话,不动声色的道:"殿下的命令是必须寸步不离的侍候小姐,希望小姐别让奴婢为难。"说罢抬眼静静的注视着刘瑄,那恭敬却不谦卑的神色让刘瑄无可奈何。
      到底是王府啊,连下人都这么拽。刘瑄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样子从也是死,不从也是死,那么还是让自己舒服些罢。
      刘瑄沐浴完毕换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肖邢给自己的是一套纯白色的男装。刘瑄想起在沧府宴请肖刑的情形,忍不住再次暗骂自己当初白痴,干嘛要穿男装;同时又在心里疑惑起来:敢情肖邢也好男色么?居然给女孩子穿男装……
      收拾停当,四个嬷嬷两前两后的簇拥着刘瑄向内院走去。刘瑄看看天色,已经不算早了,想起自己跟沧雪峻保证过一需要一会时间,暗暗感叹自己真是倒霉,今日绝对是不宜出行。先是被白夜强拉到酒楼上陪他喝酒,然后又被肖邢强行带入王府陪他吃饭,真是出了虎穴又进狼窝。不对,白夜其实算不得老虎,还是肖邢更像老虎一点。哎呀,到底在想什啊!三哥,瑄儿真的是对不住你啊!这一进王府,再想出去就成问题了,但愿三哥不要太担心。
      "沧小姐,这边请。"老妇把刘瑄引到一间小榭外面,掀开了竹帘。刘瑄走了进去,房里没有人,墙上挂着几幅水墨丹青,左手边的架子上放着书籍、古玩之类的东西,右手边却是一张不大的红木桌子,上面已经摆了几样小菜和两套碗筷。
      "肖……越王殿下呢?"刘瑄问。
      老妇回答:"殿下马上就到,请小姐在此稍等片刻。"老妇向刘瑄一礼,径自退了出去。
      就这样把我扔在这里了?刘瑄在屋里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兵书或者是战报奏章之类的东西,有点搞不清楚这里是不是肖邢的书房。刘瑄看到桌上的文房四宝,心想浪费你肖邢几张纸也没什么,于是调了墨拿过一张纸在上面画起画来。刘瑄喜欢画画,她以前的课本空白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涂鸦。穿越过来之后刘瑄因为拿不惯毛笔,总觉得画起来效果差好多,于是渐渐也就荒废了。没想到今天因为心情不好画起来居然格外顺手。
      "真是邪了门了……"刘瑄看看自己画的沧雪峻的脸,"为啥今天画的格外顺手?难道是笔墨的缘故?"不管了,肖邢要摆架子就去摆吧,下一个就拿你来开刀!刘瑄重新拿过一张纸铺好,伏在桌上画了起来。
      当肖邢走进门的时候发现一身白色男装的刘瑄正在全神贯注的在纸上画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步声。肖邢有些好奇刘瑄脸上的得意神色,于是轻手轻脚的绕到刘瑄身后,只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
      "你把本王画成这样,就不担心自己的脑袋么?"肖邢冷冷的说。
      刘瑄没发现身后有人,听到肖邢的问话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笔没有拿稳,在纸上滴上了一点墨迹。
      "呀!"刘瑄看到肖邢怒气冲天的脸叫了一声,接着又叫了一声,"我的画!"待看清楚那一点墨迹的位置,刘瑄再也忍不住了,不顾肖邢还在身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画上的人分明就是肖邢,只不过头上多了狗耳朵,屁股后面多了狗尾巴,那点墨迹正好滴在了嘴角下边。画旁还有几个小字"大尾巴狼"。肖邢脸色发青,星眸微眯,静静地盯着刘瑄等她笑声停止。
      "殿下,我画的像么?"刘瑄笑够了,抬头问铁青着脸的肖邢。
      "好你个沧雪凝!"肖邢拿起起桌上的画像,怒道,"胆敢如此侮辱本王,就不怕本王生气么?"
      "这是我的画,还给我!"刘瑄从肖邢手中抢过画,发现画已经被未干的墨迹弄得一团糟。刘瑄刚才才被稍稍压下去的怒火又升了起来,她把画利索的揉了一个纸团,扔在地上踩了起来。
      "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刘瑄把那团纸踩成了饼子,才停了下来。
      肖邢眯着眼睛看着刘瑄踩完,冷声问:"你踩够了?"
      "没有。"刘瑄利索的回答,"如果踩得是画上的本尊,我会更开心一些。"
      肖邢注视着刘瑄的:"你这么做很开心?"
      "很开心!只要是惹你生气的事情我都很开心!"刘瑄毫不畏惧的说。
      他的脸有些扭曲。痛苦?伤心?难过?很抱歉,越王殿下的心情跟我刘瑄没关系!
      肖邢抓住了刘瑄的肩膀。
      "请殿下自重。"刘瑄硬邦邦的说,甩脱他的手后退一步,"若不是殿下逼迫,刘瑄不至如此对待殿下。"
      那张脸再度扭曲起来。
      "这么说都是本王的错了?"肖邢语气生硬。
      "是!"刘瑄皱眉。
      "你觉得是本王逼迫与你?"
      "没错。"
      "哼。"肖邢冷笑一声,"你果然和她很像!"
      "她?"刘瑄想起了沧雪峻给自己讲的故事,"小荷公主?"
      "你已经知道了?"肖邢的脸色缓和了些,"你知道么,你的脾气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谢殿下抬爱,跟我一模一样的人都已经死了。"刘瑄不悦的道。难道自己不仅脸是大众脸,连脾气都是大众脾气么?
      "因为你太像她,所以我不想放你走。"肖邢凝视刘瑄,"我知道你跟着朱家小姐跑出去是为了躲我,你就那么讨厌我?"
      "原本不算讨厌,但是现在很讨厌。"刘瑄一掌打落肖邢想要抚摸自己脸颊的手,"别碰我。"
      肖邢的脸又冷了下来,变化之快都要赶上红绿灯了:"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本王想要娶你对你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不但不领情,还一再的侮辱本王。"肖邢抓住刘瑄的手臂,目光凶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刘瑄打了个哆嗦。这番威胁刘瑄其实并没有料到。肖邢毕竟是个诸侯王,真的把他惹恼了自己的小命怕是会保不住。
      心跳几乎要停止了,刘瑄终于知道了一个人在愤怒至极之时给对方的压迫感会有多大。
      "明白了么?"
      "……"刘瑄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肖邢轻哼一声,放开了刘瑄的手臂,向那张桌子走去。
      "过来。"肖邢坐下来,对还站在书桌边的刘瑄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坐下。"
      刘瑄心里不知道把肖邢的祖宗全家问候了多少遍,却不敢违背他,阴着脸坐在了肖邢旁边。刚才肖邢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吓出她一身冷汗。
      "从今天起,你不可以再出王府。"肖邢到了两杯酒,"我不禁止你在府里走动,想怎么玩怎么玩。"
      "殿下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刘瑄稳定了心神,问,"还有白夜,你什么时候放他?"
      "本王刚才已经叫人去准备了,再过七天我会正式册封你为王妃。"肖邢说,完全无视了刘瑄的第二个问题,"礼服祭器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会嫁给你的。"刘瑄硬邦邦的扔出一句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你!"
      "哼。"肖邢瞥了刘瑄一眼,"这由不得你。"
      "抱歉。"刘瑄站了起来,"臣女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站住。"肖邢按住了刘瑄的肩膀,"你还真是不一般的倔强啊,沧雪凝小姐。"
      "多谢夸奖。"刘瑄翻起了白眼,想要摆脱肩上的手,却发现自己被他牢牢箍住了。
      "既然你不安分。"肖邢把刘瑄转到自己面前,伸出手轻抬刘瑄的下巴,"那就不要到处走动比较好。常夫人!"
      刚才那个老妈子应声进来向肖邢一礼:"殿下有何吩咐?"
      "把这个丫头带回去,不许她出翠薇馆一步。若是让她跑了,你们几个都不必活了。"
      "是。"
      刘瑄狠狠的盯着肖邢。软禁?很好,我决定了就是死你也得不到我,那么我刘瑄绝对说到做到!
      刘瑄知道肖邢很忙,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来管自己。刘瑄思考了一遍各种死法,最后选定了一种:绝食。
      "沧小姐,已经是第五天了,你还是吃一点东西吧。"那个被唤作常夫人的嬷嬷看着已经没有力气起床的刘瑄皱起了眉头。自从那天刘瑄来到王府之后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她们几个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刘瑄吃一口东西喝一口水。刘瑄说若是她们要动手强迫自己就立刻咬舌自尽,肖邢交代过几个嬷嬷这个沧小姐倔强之极,生怕她真的自杀了,因此没有人敢掰开她的嘴让她吃一点东西。
      "拿走。"刘瑄有气无力的挥了一下手。绝食远比自己想象的可怕,那种胃部被饥饿嗜咬的感觉真的让人生不如死。从未想过抵挡食物的诱惑居然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刘瑄有些郁闷的想,自己只饿了三天就快没力气了,要想饿死还得多少天呐?不过这么一来倒是减肥了。刘瑄突然笑了一声,自己居然还想着减肥,真是没得救了。
      那老妇看刘瑄不再理会自己,只好退了出去。常夫人已经给远在溪州的肖邢飞鸽传书了,恐怕现在只有肖邢才能想出点办法来了吧?
      刘瑄觉得头晕眼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那就睡吧,睡着了也好,自己要是当初想个别的死法就好了,绝食真的太恐怖了。据说道家修行还要辟谷,其实意思和绝食差不多,想起来那些所谓的升仙之人搞不好都是饿死的吧?刘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而想到的东西大都和食物有关。
      天色似乎暗了下来,刘瑄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想,自己快要死了吧?
      "沧雪凝?沧雪凝!喂!你没事吧?"
      似乎有人在拍自己的脸,刘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双眼,隐约看到了有一双血红的十字瞳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是……白夜?"刘瑄想要伸手摸摸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已经没力气抬起手臂了。
      "你怎么了?"白夜皱眉头。
      "我五天没吃东西了。"刘瑄微弱的回答。白夜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肖邢不让我回去。"
      "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出去。"白夜从桌上端来一杯水,"你先喝点水。"
      刘瑄歪头避开了杯子:"肖邢把你放出来了?"
      "没有,我自己出来的。时间不多,你先把水喝了。"白夜把杯子送到刘瑄嘴边。
      容不得刘瑄拒绝,水就被灌进了嘴里。清凉的液体滑入咽喉,白夜的脸在黑暗中清晰起来。
      "你是怎么出来的?"刘瑄的话语细微的如同耳语。
      "我之后再告诉你。"白夜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抱起已经没有力气推托的刘瑄颠了颠,"咦?轻了很多啊。"
      刘瑄已经连翻白夜白眼的精神都没有了。
      "集萃坊。"白夜念道。一道白光闪过,两人已经不见了。
      常夫人推门进来,发现看守刘瑄的老妇躺在地上,床上的刘瑄已经不见了踪影。常夫人用脚把老妇翻过来,发现老妇的胸口赫然是一个血洞,尖声叫了起来。
      刘瑄对于那一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似乎是白夜把晕晕乎乎的自己从肖邢府中带了出来跑了很久,然后把自己交给了三哥,她记得看到了沧雪峻的脸,但是两人说了什么却没有印象了。她不知道那天晚上白夜得知她绝食之后杀掉了所有值夜的狱卒和看守自己的老妈子,也不知道白夜把自己交给沧雪峻后盯着沧家的门看了许久才离开。她唯一能确定的是,白夜救了自己出来,这一下两人算是扯平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改到这里遇到困难了,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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