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穆安逝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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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通云阁的事情以后，宸烨就开始每天去户部，调阅旧档开始熟悉基本的事情，为后续的查账做准备。
宸烨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就连最基础的物价都不清楚，从七月一直忙到十二月，才理清楚了这些年的物价变化，和银钱的购买能力。
最开始的时候真的是看的她头大，到后面才慢慢的上手。
这期间宸烨收到了永安侯府的拜帖，邀请她去参加蒋正思霍安梦的大婚，宸烨之前既然开口了，就肯定会去，而且还以表姑母的身份让人送了份礼。
无论是永安侯府还是霍府，在京城中都算是有名望地位的人家，这两家联姻去的人自然是少不了。宸烨在这其中算得上是地位高的，她平日里又不爱交际，一到永安侯府就有人围上来搭话。
因为不想喧宾夺主，宸烨等到仪式结束以后就离开了。单她看着蒋正思确实是风度翩翩，两个人闲聊的几句也是不卑不亢，霍子枫的眼光确实不错。
宸烨还见到了蒋正凡，蒋正凡比宸烨小一岁，看着挺可靠的，但身上也还没有什么功名，如果不是出身永安侯府，放在京城中实在是不够看的。比起已经开始帮着蒋代麒处理事情的蒋正思，也有些不足了。
至于之前的事情，宸烨没太在意，她也就是给霍子枫这么一提，后续的事情霍子枫没给她说也就意味着牵扯不到她身上。
端和元年过得很快，到了年底，各种祭祀虽然比去年要少了一些，但是也还是忙的团团转。
宸烨不由得怀念小时候过年的经历，上书房停了课，母皇和皇姐都忙，没空管她，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且因为今年她开了府，来往送年礼的人不少，少不得有一些人是要她亲自应酬的。而且住在宫外，一应的祭祀就要起的更早了，往往是天不亮就被墨书叫起来了，然后半睡半醒间被他套上繁复的正装。
也有比较让人开心的事情，今年冬天无论是昭王府的暖房还是温泉庄子的产出都极好，单是一个暖房就足够供应宸烨整个冬天的蔬果了，她还能有一些富余的送进宫里。至于庄子上的，则都送到了通云阁当高价的特色了。
虽然宫里也有皇庄产出这些反季的东西，但是种类没有宸烨这里那么多，而且也许是因为灵石的缘故，宸烨总觉得自己府上暖房产出的蔬果，味道要比庄子上的好许多，完全没有因为反季而折损味道，甚至和当季的比都不差。
宸烨总算是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
过了上元节，年节也就算是过的差不多了，朝廷的各个部门也重新开始运作起来。端和二年的第一个大朝会，宸烨和户部尚书傅朝旭联名上了关于欠银的奏折，请求追查欠银。宸煜准了他们的折子，正式任命宸烨负责这件事情，户部协作。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宸烨就整天都去户部，开始调阅欠银的旧档。因为那些家族盘根错节，有的早就分了家，甚至已经远离京城的圈子了，这都是要罗列清楚的。更不要说还有的欠银不止一笔，有的不只是银子，还有一些物件。
一笔一笔的全都是麻烦事。
户部的官员也知道宸烨查这些事情是得了宸煜的意思，自然是尽力配合。如果宸烨这一次能追回来这些欠银，户部的官员自然是开心的，国库丰足她们调度起来也方便。
足足用了半年的时间宸烨才彻底完成了这件事情，两人联合上表将所有有欠银的家族一一罗列出来，其中不乏宗室和朝臣，更多是开始没落的勋贵。
宸煜即使是心里有数，看了最后统计出来的数字也是心头一跳，这未免也太多了！这还是只算最初的数目，没有算上利金的数字，算是利金几乎就是天文数字了。
不算利金的其实是为了更给他们一个还钱的机会，否则真的是砸锅卖铁都换不上了。宸煜也没准备把人都逼死了。
宸烨私下罗列出来的要更详细一些，还粗略的统计了一下那些家族现在的情况，分家了，没落了，现在当家的和借债的是什么关系，全都是要统计好的。几十年过去了都各有变化，具体要怎么动，动哪些人，全都要宸煜来决定。
不然真要算的话，只怕是不少朝臣都要被清算进去。
因为有不少的家族盘根错节，现在早已分了支，宸煜看过奏折以后就让户部将这件事情公布出去了，给他们留了半年的时间去自行商议怎么办，哪些人来分摊，端和二年年末腊月初一以前要报给户部留档。
又留了两年的期限让她们凑钱和缓冲，等到端和四年腊月初一为限还清。除非是有恩旨，否则按律处置。
但凡是对账目有异议的，也都可以在这半年去找户部官员查看，也算是公开了。
宸煜此举已经算是最大程度的缓和了，不仅留了足够的期限，而且还给了她们抒发疑问的机会。纵使是心有不满，也说不出来什么了，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后一条消息一出，最开始几天还没有人敢来户部查账，直到一周以后，宗室的一位郡王找上了门，一笔笔的查了个清楚，不仅没有给她多算，一些器具还是按照低价酸的，这才驳了回去这位郡王。
她算族谱的话要比宸烨大一辈，原本是想要拿长辈的身份来压宸烨，没想到宸烨也是直接，拿了亲王的令牌和宸煜的圣旨，不只是挡了回去，还让她闹了个没脸，这才消停了。
不过在这后面，也有几家陆陆续续的上门，宸烨虽然不用亲自出面给他们说明，但是还是整天待在户部镇场子。傅朝旭品级够高，但是对上一些有爵位的人家和宗室未免有些受限制，有宸烨镇着总是方便一些的。
到了十月天气转凉，京城不过是降了温度，西北却已经是下了雪。
十月初八，京中收到了西北的消息，十月初三穆安薨了。
虽然无论是皇室还是穆王府都对此早有准备，但是这件事情等真的发生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遗折，其中提到了一件之前穆安和宸煜商议过的事情，联姻。
自穆武王以后，皇室和穆王府就再没有姻亲关系了，到现在双方血缘上的关系已经很淡了，也早没了当年的亲密。
前面几代等到皇位定下来，无论是穆王府的子女还是皇帝的嫡亲兄弟姐妹，都早过了适龄的年纪，穆王府又不适合牵扯进去夺嫡的事情，等到皇位定下来和一个非皇帝一脉的人联姻也不是好的选择，就这么一直再没有联姻。
除此以外还有一点就是，穆王府的嫡系血脉，已经好几代没有一个男子了，甚至人丁最少的时候，一整辈就只有一个女子。
穆安主动上交虎符维持了双方的和平，但这只是一时的，想要恢复亲密最好的方式还是联姻，而且巧的是这一辈无论是穆王府还是皇室都有适龄的人选。
穆安有一个儿子穆景知，今年十三岁，等到出了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刚好是适婚的年龄。皇室这一边无论是宸烨还是宸映的年龄都算得上是合适，至于辈分，一切都是从皇家这边算的，以前还有叔侄同时入宫的事情。
穆安只是提了这么一个意向，最终是否联姻，人选是谁还是要由宸煜决定。即使是不联姻，等穆景知成年，宸煜也会下旨给他封号赐婚的。
其实这件事情最好是在穆安逝世以前就定下来的，但是无论是宸烨还是宸映，都要等到十月初九才算是出了孝，虽然孝期私下里相看不算少有，但是绝对不可能明面上就定亲的。
葬仪和谥号的事情都交给了礼部的官员，宸煜则专注于想联姻的事情，还有就是去西北传旨加封穆之启的人选。
给亲王加封需要一个从一品官员或是有爵位的人前去，如果真的确定了联姻，那么最好就是由这个人选去一趟。
联姻的好处居多，只是人选确实是问题。
单看身份最适合的是宸烨，她是宸煜的亲妹，身份地位高，又不涉及夺嫡的事情，现在府里也还没有人，只是有一点，等到穆景知出了孝，宸烨已经二十了。
除此外就是宸映，但宸煜不想给她这么一个助力。她没有两个皇女打平衡的想法，再等几年，只要宸晖的能力过关，她就会将宸晖立为太女，专心培养这一继承人。
宸煜不想让宸映产生太多的想法。
至于宸煜的其他的那几个妹妹，则是完全没有纳入考虑。
权衡利弊以后宸煜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宸烨，让她自己决定，如果想要和穆景知定亲，那么宸烨大婚生子就要延后了；如果她本人不愿意，那么宸煜也不会强求。
穆安的逝世宸烨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是礼部的官员，最近又一直待在户部，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件事情她和有什么关系。
宸煜没有给宸烨直接看穆安的折子，而是给她大概转述了一遍，着重说了一下穆景知的年龄。其实就算不是年龄受限，单是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就要到端和五年宸烨二十岁了。
“和穆王府联姻？”宸烨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关键词，倒不是无法接受而是有些出乎意料。
她年初过了十七岁生日以后霍子嘉就试探过她有没有喜欢的公子，虽然十月才出孝但总要提前相看的。如果宸烨有喜欢的人，即使是不能立即定下，霍子嘉这边也会给那家人暗示的。
但是宸烨没有先纳侧君的意思，毕竟她已经封王了，不需要早纳一个侧君证明自己到年龄了。而且她生日早，再过上几个月就改十八岁了，到时候直接娶王君就是了。
宸烨没有什么心仪的人，京城就这么大，够身份年龄合适的就那些人，霍子嘉想着是等到新年办宫宴的时候自己见一下那些公子，给宸烨个名单让她定最终人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宸烨的不介意将婚事交给霍子嘉和宸煜决定，左右也不可能挑个差的。
“这件事情还是由你自己决定，现在也只是和穆王府通个气，要等他出了孝才能定下来。”如果宸烨不愿意，宸煜也不会强求，而且两年多的时间也不是没有变数的。
“他不是才十三岁吗？”宸烨回忆了一遍之前了解到的穆王府的事情，确定这一辈就这一个嫡子，这年龄不太对吧？
看宸烨还没反应过来，宸煜不由得提醒她：“等他出了孝就十六了，只是你要等到端和五年了。”
“哦，臣妹忘这件事情了。”宸烨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静下心来想了想，娶穆景知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无法接受了，只是将王君人选从京城扩大了。
至于等上一两年，这个对于宸烨倒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她对于男色看得很淡，晚上一点娶王君也没什么。不过稳妥起见，她还是想要了解一下穆景知的性格。“皇姐能大概和我说一下穆景知是什么性子吗？”问题问出口宸烨才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宸煜是个女子又是日理万机的皇帝，还能知道一个他的性子？
“朕这里有个机会，你可以去见他一面，到时候回来再决定也不着急。”一般来说官宦人家娶夫纳侍都是由家长男性长辈相看的，除非是小时候就认识的，或者是有些血缘关系，就只有可能是上元节遇到了。
看着宸烨满脸疑问，宸煜接着说：“穆之启继承王位，需要有人去宣旨，一般来说是由从一品大员或者是有爵位的人去。穆安逝世皇室也需要有人去吊唁，你如果有这个意向，可以去一趟。”
宸烨也明白如果自己想要见穆景知一面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她前去宣旨和吊唁自然整个穆王府都需要出来接旨，不说联姻的事情，见一面也不会冲撞到对方。
“臣妹领旨。”
“头七是肯定赶不上了，最好就是四十九天以前就到，从京城到穆王封地要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五日了，最好是尽快动身路上才不这么赶。你先回去收拾行装，等礼部都准备好了就动身，最迟就是三天以后离京。回来顺利的话，还能赶上过年。户部的事情朕会找人替你看着的。”
“是。”三天的时间足够宸烨把行装收拾好，将手中的事情都交接出去。户部的事情现在有傅朝旭看着，宸煜只需要再找个身份够高的人过去镇着就行，虽然比不上宸烨在的时候，但也出不了乱子。
秋冬的路不好走，尤其是西北已经下了雪，越往那边走速度就会慢，即使是宸烨带着人轻装简行，也要耗费一个月的时间。好在时间还算是充足，只要路上不出现意外，四十九天之前还是能到达的。
要准备的事情不少，但是宸煜既然下了旨，礼部的官员执行的还算是快，十月十一一早就全部准备完毕出发了。
宸烨离京当天上午，宸映去了御书房求见。
“你说什么？你求娶穆安嫡子？还想要去西北吊唁穆安”听了宸映的话以后宸煜也是吃惊不已，她可以确定之前穆安的折子自己只透露给了宸烨，宸烨是不可能给宸映说这件事情的，那么宸映是怎么想的？
宸映说了不少娶穆景知的好处，这些宸煜都想到了，只是这个人选不是她。
“是，请母皇成全。”宸映之前一直都在宫里消息不流通，她昨天下午出宫才知道穆安逝世的。听了一通分析以后，她愈发的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能让母皇对自己有一个好的观感，也能得到穆王府的支持。
虽然穆王府现在没有西北军权了，但是她们自己封地上有兵，而且短时间内在西北军中的威望还是很高，这不是虎符能改变的。
宸煜没说话，盯着宸映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穆王府的事情朕自有决断，你现在才十四，想这些未免太早了，安心读书吧。你未来王君的事情有朕和君后看着，不用你操心。吊唁的事情你皇姨已经去了，还轮不到你。”最后这句话说的就有些重了，宸映一时间脸色也有些难堪。
她想说穆王嫡子的年纪也不大，等他出了孝两个人年龄都合适；想说为什么又是宸烨；还想说她不想君后决定她的婚事，但是看宸煜的表情还是没敢说，最后张了张口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说了一句儿臣告退就离开了御书房。
宸煜知道她的那些小算盘，这才多大就开始计划以后的事情了，她才刚登基，就有人盯着她的位置了。现在她才有了一点当时先皇的感受，看着下面的女儿开始谋划，渐渐地磨灭掉亲情。
现在看来，即使是宸烨和穆景知合不来，也不能选宸映了。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穆安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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