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夜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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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虽然天黑的晚一点，但是黑起来也算是快，从酉正太阳下山宸烨开始让人放花灯，到现在没到戌时就已经全黑了。
无论是天泽湖景还是京城夜景都到了好看的时候，现在几个小辈已经是完全不用膳，只站在窗边看景了。
也许是看够了湖景，就跑到了宸烨这一边来看京城的景色。
看他们过来了，两人也就没有继续聊下去，虽然现在没有在说朝政，但是京中的一些事情也不适合小孩听。
“皇姨，湖上的灯是你让人放的吗？”因为玻璃不是垂直的而是有些弧度，站得高一点会看得更清楚，宸星跑过来以后宸烨就干脆又把人抱了起来。
“是啊，好看吗？”虽然原本就准备在开业的时候放灯，但是数目没有这么多，后面的这一批还是冲着宸星生日准备的。
“嗯嗯，好看！”宸星这还是第一次在高处看夜景，自然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其实今天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表姐帮忙。”宸烨怕自己两人站在那里会让他们觉得拘束，就带着霍子枫往另一边走去。
“你说说看？”霍子枫也没有直接应下来，而是先开口问是什么事。
“我前些天在这里画了几幅画，都是从通云阁向下看的景色，只是表姐也知道，我字写的能看，但是题诗实在是少了点意思，今天想请表姐来为这三幅画题诗。”除了面朝天泽湖的夜景缺少河灯没有动笔以外，面朝京城的日景夜景，面朝天泽湖的夜景都已经完成了，只差题诗了。
宸烨也不是自谦，她书画不错，但是不擅长写诗，总少了点灵气，更别说是和霍子枫这个才学诗词出名的文人比了。
左右她又不用科举出仕，不擅长的方面大体上过得去就行了，也不怎么强求。就像是琴棋这两方面，宸烨会琴但也是毫无灵气，就按步就章的照着琴谱来，能听就行，棋也是知道个基础的，反正和她下棋的也就只有宸煜。
除了练武以外宸烨也就对书画感兴趣了，昭王府里面收藏了不少名家作品，还挂了不少宸烨自己的画，各种风格的都有。
霍子枫知道她写诗的水平，不和她客气，站在那里细细观赏那已经完成的三幅画，因为还没有题诗就没有装裱，只摆在那里供她品鉴。
看了一会，霍子枫不得不承认，宸烨的画画的确实是好，三幅画都有所不同，明明是同一个景，日夜却是不同的感觉，两幅日景也是如此。
看宸烨已经开始画最后一幅天泽湖夜景了，霍子枫让人拿着画到窗户旁边去找宸烨之前的观察点，看了一会就在纸上起了草。衡量了一下自己的用词，很快就在第一幅画上写下了一首诗。
霍子枫的动作很快，宸烨最后一幅画还没有画好的时候她就已经题完了三幅字。宸星他们自然不会忽略这边的动静，宸烨画画的时候五个人都围了过来，只是没有出声打扰她。
宸烨自然是察觉到他们都凑过来了，不过快要完成了也就没有分神。没等多久就正式画完了，霍子枫刚才看她画画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最后一首诗词，当下就直接就着这个位置提笔写了上去。
另一边宸烨认真审视了一遍自己的画，才让墨书拿过来自己的私印盖了上去。因为有霍家的兄妹两个，宸烨就让灵安带着随从守在外面，没有直接进来。
看宸烨和霍子枫都放下了笔，宸晖率先开口道：“皇姨的画越来越好了，姑母的诗词写的也好！”
“殿下的这幅天泽湖夜景真的是传神，比上一次见殿下画画更加有神韵了。”霍安梦和宸烨同岁，怎么喊她都觉得别扭，索性就只称呼她为殿下。
“你上次见我画画是几年前皇姐夫生辰宴吧，这么久过去了自然是有进步，你也成大孩子了，都成年了。许了谁家了？”他们两个见面次数不多，更别说是见宸烨画画了。
霍安梦不适合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低下头脸上起了些红晕霍子枫就直接开口了，“永安侯世女，蒋正思，定在今年冬天了。”其实原本是定在了上半年，但是因为先皇驾崩的事情，她们两家都和皇室沾亲带故，尤其是霍家怕树大招风，即使原定日期已经出了国孝，但是未免太近了，怕招人口舌就改到了冬天。
“哦，永安侯家挺好的，到时候别忘往昭王府送请帖。”永安侯府是世家，但是家里人口不复杂，蒋正思成年的时候就已经请封世女了，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继承人，就算是还有几个庶妹也不成气候。
说到这个宸烨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但没有立即说，而是问几个小辈：“累了吧，我叫人准备好甜汤了，你们回到桌子那边用一些吧。”这会已经快要到戌正了，用过甜汤就快到回去的时候了。
宸晖宸星今天住在昭王府什么时候回去倒是宸烨说了算，但是霍家的兄妹晚回去就不方便了，尤其霍安梦定了亲，也成年了。
看他们过去了，宸烨给霍子枫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单独说话。两个人离桌子远了一点，宸烨压低声音问：“永安侯府是不是有个叫蒋正凡的？”宸烨能大概知道一个府上有哪些主子，但是具体的关系就记不清了。
霍子枫自然是将整个永安侯府都了解了一个遍，一听这个名字就想起来说：“是永安侯蒋代麒妹妹蒋代荣的女儿，怎么了？”
这么一说宸烨就捋清楚关系了，“她之前来过一次通云阁，想要预定一个上元节六楼的雅间，你也知道我这边的规矩，她第一次派人来的时候没说清身份没给她定，过了几天她自己来了一趟，拿的是永安侯太君的帖子，我觉得奇怪就先拖着了，只让人说现在还不开放明年上元节的雅间。”
上元节不只是天泽湖，整个京城都会有花灯，通云阁地方高，无论是几楼赏景都好看。还有一点就是上元节，是少数男女都能随意上街游玩的节日，但是街上人多，并不适合永安侯太君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来。
蒋正凡自己没有官职没有爵位，自然是订不到五楼以上的位置，永安侯太君不像是那一天会出门的，宸烨这才觉得奇怪，想着也许是看上了哪家小公子，又没给长辈说，才会这样。
但是她也快到年龄了，即使是有什么心动的人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情，只要给家里人说一声，让永安侯府的人来一趟，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还要自己亲自前来。
“我有数了，回头我让人去查一下，你这边也先别给她定下来。”霍子枫也是过来人，有过上元节带着夫郎出去的经历，知道这其中有些事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这件事情了。
她想了一下，宸烨也不算是外人，多说了几句：“永安侯府什么都好，就是蒋代荣一家人现在还住在府里，蒋老太君心疼小女儿，总觉得她们出去住就受人欺负，一直拦着不让分开，不然早在蒋代麒继承侯府的时候就该分家了。”
宸烨也是知道这些事情，她自己出身皇家，她的嫡长女可以继承她的王位，受宠的嫡次女也可以请封郡王。但是这些侯爵人家，爵位就这么一个，大家都是嫡出的，有人继承侯府，有人只能分家离开。嫡长女继承制，自古就如此。
不过相对的，嫡长女要承担责任也更多，而且嫁给幼女的好处就是不用管家，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要不是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霍子枫更倾向于找一个勋贵人家的有本事的次女。
好在除了二房以外，永安侯府的人口也不算复杂了，和京中其他富贵人家比起来算是简单的，至于寒门霍子枫倒是没想过，她舍不得儿子嫁过去受苦。
宸烨对于这个到不怎么担心，“安梦进了侯府以后，有你和姑母撑腰，二房再怎么样也招惹不到他头上，分家也就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你们多看着点，也吃不了亏。”
“哎，但愿如此吧，你别看我这样，你早晚也有这一天。”现在霍子枫到真的是感受到了什么是儿女都是债。永安侯府还是她千挑万选的，都还有这种糟心事，之前刚开始选姻亲的时候，更是看谁都不顺眼，觉得京中没有什么好人家。
宸烨笑了笑没接话，她自己都还没成亲呢，更别说是体会这种当母亲的感受了。
至于她的亲事，她是女子，单这一点就不会吃亏。而且她地位高，无论是她喜欢上什么人，还是有一天宸煜要给她指婚，都不会过得很差就是了。
如果实在不合心意，她还可以娶侧君，只要不越过王君，也没有人可以说什么。
宸烨肯定会给她的王君地位和尊重，但是实在相处不来的话，她也不会委屈自己。
等用过了甜汤霍子枫就带着一对儿女离开了，走的时候宸烨还让她带了一份药膳回去给霍千易。
通云阁除了景色和全国的菜品以外，另一个招牌就是药膳了。这都是宸烨找出来的方子，所有制作药膳的厨子都和宸烨签的死契，这些人厨艺未必很好，但一定是不能背叛的。
等到了冬天，还会有一些冬日少见的蔬果，这些都是出自宸烨的温泉庄子。因为有她布下的阵法，温泉庄子的温度会更高一些，相对的产量也更高一些。
质量未必比得上昭王府的暖房，但也算得上是冬日罕见了。
宸烨没急着走，让墨书把四幅画收好，让灵安把陆问风找过来，确认了一下那些人还没有走，心里大概有数了，才让人备车备轿。
之前人少的时候自己一行人走上来没问题，现在楼下有不少人，还有不少喝了酒的，虽然觉得没有什么人会这么不长眼，但是为求安稳还是准备坐轿子下楼。
玩了那么久宸晖还好，宸星已经有点困了，他平时都是亥时洗漱休息，今天活动量大了点，困劲上来的早，刚才人多还好，现在坐在那里已经显现出困意了。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瑞王府，因为怕有人喝醉了闹事，陆问风压不住，宸烨还把灵安留下了镇场子，毕竟开业第一天，最好不要闹出来什么事。
把宸晖和宸星都分别送回了院子以后，宸烨才回了自己的正院，由墨书伺候着自己沐浴更衣。
昭王府的几个院子里面，正屋都有独立的浴室，全是用汉白玉石打造的，比起木桶来要宽松舒适许多。就连沐浴用的一应东西，也全部是宸烨从九玄宫的那本杂书里面找出来又让人单独调制的，产量不多，全部自用了。
也许是喝了些酒，又和霍子枫聊了几句霍安梦的亲事，宸烨泡在浴池里面，看着一旁侍候的墨书，宸烨突然就开口问：“你今年是不是就十五岁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要是有喜欢的人，可以告诉本王，本王给你做主。”
墨书是几年前余管家从外面采买人的时候买回来的，因为长得不错手脚勤快，就让宸烨要来了自己的院子里，后来一步步的成了宸烨的一等侍从，和灵安一起总管着她身边的事情。
宸烨没有要把他收进房里的打算，今天突然就想起来这件事了，要是墨书有什么打算，她也可以随了他的意。
墨书没想到宸烨会这么说，连忙行了一礼道，“属下愿意一辈子侍候殿下。”
“没事，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后要是有什么想法了，大可给本王说。”宸烨也没指望墨书现在就说出来个打算，只是给他提一下这件事情，让他自己看着办。
虽然大宸男子多数十六就成亲，但是像墨书这样的侍从成婚会晚一些，再过几年也不着急。
“谢殿下。”
宸烨的体质很特别，略微喝一点酒可以提神，但是那一会时候过了，等到了晚上，也许是提前透支了精力，反而会睡得很好。时间久了，她也就喜欢晚膳用一点果酒。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以后，宸烨就带着宸晖宸星回了宫里。把人送下以后也没有久留，而是回了府里，这个时候陆问风已经上门汇报昨天的事情了。
通云阁投入高，定价也高，一楼简单的一桌席面就要十几两银子，雅间的客人自然不可能置办简单席面，基本上就要几十两，要是再要药膳，价格甚至能过百两。
因为每道菜的工序多，用料精良，本钱也不低。总体来说利润还是可观的。
宸烨大概的看了一下账目，对此也是心满意足，至于那些细微的调整，就全交给陆问风了。她投了钱，用了自己王府的势，还拿出了方子，对于这些管理的事情，实在没有功夫继续管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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